忘恩负义
“本座倒觉得，自己是一个小人。”萧玄勾唇，似乎很喜欢少女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他话锋一转，笑得妖孽，完全不顾谢乔的脸色已经苍白。
谢乔还未绽开的假笑，全僵在了嘴角。
她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但没敢点头，萧玄却当她默认了。
他打量了谢乔一眼，轻嗤了一声，“你们正道，不也是一群虚伪之辈？”
这个小哑巴，也不过及笄之年，年纪轻轻便学会了口是心非。
萧玄黑眸中划过了一丝讥讽，所谓正道，不过如此。
谢乔缩着脑袋，明显感受到了男人的杀气。
任凭她心中有怨，也不敢替自己辩解半分，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激怒这个疯子。
她敢说指着堂堂魔尊的面，骂他是个小人吗？
谢乔不敢。
况且，放眼整个修真界，也没有几个敢的。
“本座最讨厌口蜜腹剑的人。”萧玄扬手，一道暗红色的刀刃逼向了谢乔。
冷风灌袖，吹得谢乔发丝凌乱，她吓得闭上了眼睛，脱口而出，“我知道他在哪里。”
果然，那道暗红色刀刃停在了半空。
谢乔睫羽簌簌抖动，颤颤地睁开了眼睛。
面前的妖冶男人冷冷盯着她，语气极不耐烦，“快点说，说完了，送你上路。”
谢乔：......那她就更不能说了。
谢乔抿了抿唇，她对这个疯子实在是太害怕了。
少女说出的话仍是带着颤，“那个地方比较偏僻，恐怕不太容易找到。所以，能否允许弟子为魔尊大人领路？”
“你在跟我讨价还价？”萧玄识破了她的小心思，暗红色刀刃又逼近了几分。
谢乔头皮发麻却又动弹不得。
“魔尊大人误会弟子的意思了，”谢乔强作镇定，袖中的手却被掐得泛白。
“既然魔尊大人有事，弟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敢在您面前耍花招。”
末了，谢乔偷偷瞄了一眼男人，故意矫揉造作。
“弟子只怕害怕耽误了您的时间，到时候，魔尊大人找到了人，您再杀了弟子也不迟。”
萧玄点了点头，难得赞同道，“你说的对，到时候，再杀了也不迟。”
谢乔：......
他不是只听到了这一句？
话虽如此，萧玄欺身上前，解开她的穴位。
谢乔纹丝不动站了快半个时辰，手脚早就麻木泛酸，她松了松手腕，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少女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向萧玄感激道，“多谢魔尊大人。”
萧玄面色倨傲，用命令侍从一般的口吻，冷冷道，“带路。”
萧玄只解开了几个无关紧要的穴位，让她能正常行走，而灵力的穴位还是被封着的。
谢乔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句“卑鄙阴险”，面上却是无比顺从。
“是，魔尊大人。”
谢乔走在了前面，时不时偷偷侧目观察身后的年轻男人，心中却泛起了嘀咕。
当时她快要被推到陵羊泽里，情急之下点了赤火符。
按理说，那人的胳膊应该受了伤。但是，谢乔特地观察过了，萧玄浑身完好，没有一点儿被灼伤的痕迹。
谢乔又瞄到了那尾漂亮的孔雀翎。
她敛下眸子，这么重要的标志，自己那时却并没有见到。
也就是说，方才推着她的，并不是萧玄，而是另有其人？
身后男人步伐不疾不徐，谢乔咳了一声，故作好奇问道，“能否请教魔尊大人，我师弟何处得罪了您？”
总不会是，萧玄知道了未来的凌昭钰要抢他的宫主之位，特意赶来杀了这个祸患吗？
“我找他关你何事？”萧玄冷哼了一声，男人步子很大，眨眼间便与她并行。
男人身形修长，气场摄人。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谢乔一凑近他，便会吓得发抖。
萧玄语气极其恶劣，神情恶毒，“你一个将死之人，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谢乔一噎，“弟子想为魔尊大人分忧罢了。”
萧玄面无表情，懒得连一个眼神也不想给，附手继续慢走。
“不过恕弟子直言，凌师弟性子冷，不好相处，除了修为，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图谋的东西。”
少女仍旧跟在他背后碎碎念，扳着手指细说凌昭钰的缺点，想要打消男子的念头。
“哦？”萧玄似乎觉得有趣，“并没有什么值得图谋的东西？”
谢乔被他问得一愣，少女眼眸圆溜溜的，“啊？”
“他抢走了属于本座的东西。”萧玄淡淡道，“本座在这里守了半个月，如果拿不回来，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功夫？”
涴水灵脉生变，彭城山恐会掀起大祸。为了得到涴水灵脉的力量，萧玄已在此处等了半月有余。
他没想到，封印已久的夭宿也感受到了变化，趁乱逃出了灵虚门。
它本应沉眠于陵羊泽，谁知，不知死活的蠢妖也打起了涴水灵脉的主意。
一个靠涴水生养的妖物，到头来却只想要夺得涴水灵脉。
灵脉一断，涴水必会枯竭，目光如此短浅，萧玄不介意好好收拾这个卑贱的蠢妖。
然而，距离得到涴水灵脉，只差最后一步，却被少年捷足先登。
夭宿死了，灵脉也断了，萧玄落得一场空，如何不气？
“不知凌师弟抢走了大人什么东西？”谢乔试探地问了一句，水灵灵的眸子里浮现了几丝疑惑。
半个月？
萧玄来到彭城山的时间竟比他们还要早？
到底是什么宝物，竟值得堂堂魔尊，舍得花费如此一番功夫？
谢乔敛眸，现在的凌昭钰，只是金丹后期，纵然属于少年天才，但远远不是萧玄的对手。
他能从萧玄手里抢走什么东西？
萧玄停住了脚步，淡淡地睨着少女，语气轻飘飘地，“你若再敢打听，本座就把你丢进虿盆山喂毒蛇。”
萧玄是虿盆山的主人，百里青山绵延，毒蛇恣肆，光是想象那画面，谢乔就头皮发麻。
识时务者为俊杰，谢乔乖乖闭上了嘴。
“怎么还没到？”萧玄不乐意了，语气阴森，“你是不是在耍本座？”
谢乔觉得这疯子真是个急性子。
这才走了多久，三炷香的功夫还没到，他就等不及了吗？
虽然她确实想找个机会溜走，但是，这人是萧玄。
逃跑之前，谢乔需得仔细掂量一番，可不敢轻举妄动。
“魔尊大人，山路崎岖复杂，凌师弟不受约束，行踪不定，您能否再等待片刻？”谢乔勉强露出了一个笑。
“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里？”萧玄盯着少女，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他不相信自己会找错了人。
那日白渚沙上，只有少年与少女两人，萧玄在二人身后观察了好久，他们举止亲昵，关系定不一般。
因此，萧玄认为谢乔在骗他。她怎么会不知道抢了夭宿心魄的少年在哪里？
“凌师弟生性偏冷，除了身边亲近之人，没几个人知道的。
弟子与他仅是同门，互相并不熟悉，若要找他比较费力。”
谢乔抹了抹汗，面对萧玄的刁难，她只能这样回答。
开玩笑，谢乔又不是凌昭钰肚子里的蛔虫，她怎么会知道凌昭钰此刻在哪里？
“果然没用！”萧玄冷冷道，忍住体内的暴躁，又问，“那熟悉他的人是谁？你告诉本座，本座现在就将人抓来引路。”
若要说与凌昭钰最熟悉的的人，那必然是戚清窈。
但她才不会那么傻，如果说了出来，不光是她，就连戚清窈也会被这个疯子盯上。
谢乔故作为难，瞥了妖冶男人一眼，手指紧紧揪在了一起，面色纠结，“如果弟子告诉将人告诉了您，那么，魔尊大人是不是第一个便要杀掉弟子了？”
萧玄点头，不置可否，“你说呢？没用的人，本座从不手软。”
谢乔：.......
虽然早已预料过他会这样说，但谢乔还是被他阴森的语气吓到了。
少女垂下了脑袋，声音闷闷的，似乎被他冰冷的话伤得不轻。
“既然魔尊大人这样说，那么弟子是绝不会告诉您，那人是凌师弟的师父曲长老！”
呵，有本事，你去找曲闻鹤。
谢乔也很期待，老狐狸和疯子交手，看谁能做最后的赢家。
话一出口，少女自知失言。
她急忙捂住了嘴巴，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
少女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又飞速低下脑袋，“魔尊大人，弟子什么也没说。”
“？”
萧玄神色复杂，不想与这个小蠢货多费口舌。男人懒懒地掀起眼皮，像在看一个傻子。
正道弟子若全像她一样，只怕休矣。
“魔尊大人，弟子害怕疼，您能不能给弟子一个轻松的死法？”少女眸子水洇洇，晕上了一层悲色。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就像轻盈的羽毛拂过人的心尖。
阴郁男子如同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冷玉一般的人低低一笑，嗓音低沉，极有磁性，身上的杀气却未曾消退半分。
萧玄身为锋镝宫的宫主，自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的双手早已沾满了血腥。
放眼整个修真界，死在他手里的人不计其数。
然而，他们死前的表情无非只有两种，或是怒目圆睁，或是惊恐畏惧。
措词也是一模一样，指着鼻子骂他是心狠手辣、为害苍生的孽种。
可惜，萧玄叹了一口气，这些人不自量力，毫无招架之力，最后还不被他一剑刺死了？
那些正道修士死的时候，眼睛都还没阖上呢。
眼前这位少女，似乎是第一个，在临死之前还同他提要求的人。
怕疼？
萧玄身上不知流过了多少血，他勾起一个玩味的笑，显然，他觉得少女的话非常矫揉造作。
一个练剑除妖的修士，竟然怕疼？
萧玄想到了下属蜚瑶，她与这位少女年岁相当，两人却是截然不同。
蜚瑶是他的得力下属，向来唯命是从，对他十分忠诚。
但凡萧玄下达命令，无论困难与否，蜚瑶只会乖乖照做，尽好做好一名下属的本分。
她绝不会作死，向他提这么多要求。
萧玄勾唇，冷冷审视面前的漂亮少女。
她以为她是谁，死到临头，竟然还敢同他提要求？
暗红色刀刃擦到了少女雪白的脖颈.
眨眼间，细嫩的玉颈渗出了明艳的血，血丝顺着刃端坠了下来。
少女蹙了蹙眉，嘴唇被她咬得泛白，澄净的水眸一派倔强，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一丝害怕。
萧玄见她这副模样，心情极好。
她不过是砧板上一块待宰的鱼肉，竟对他提要求。
妖冶男人笑了，不知该说少女性格大胆呢，还是愚蠢透顶呢？
萧玄冷冷地哼了一声，请教道，“本座不知，对你而言，怎么才算是舒服的死法？”
少女抬眸，语气清软，一双亮灿灿的水眸带着真诚.
“刀不要太锋利，力道不要太重，手法不要太血腥，最好不能见血，不能让我觉得痛，不要让......”
“闭嘴！”萧玄听了一半，额头青筋凸起，整个人笼罩了一层寒凉的戾气。
少女很听话，暗红色的刀刃近在眼前，她咽了咽口水，乖乖地闭上了嘴。
他话锋一转，笑得妖孽，完全不顾谢乔的脸色已经苍白。
谢乔还未绽开的假笑，全僵在了嘴角。
她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但没敢点头，萧玄却当她默认了。
他打量了谢乔一眼，轻嗤了一声，“你们正道，不也是一群虚伪之辈？”
这个小哑巴，也不过及笄之年，年纪轻轻便学会了口是心非。
萧玄黑眸中划过了一丝讥讽，所谓正道，不过如此。
谢乔缩着脑袋，明显感受到了男人的杀气。
任凭她心中有怨，也不敢替自己辩解半分，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激怒这个疯子。
她敢说指着堂堂魔尊的面，骂他是个小人吗？
谢乔不敢。
况且，放眼整个修真界，也没有几个敢的。
“本座最讨厌口蜜腹剑的人。”萧玄扬手，一道暗红色的刀刃逼向了谢乔。
冷风灌袖，吹得谢乔发丝凌乱，她吓得闭上了眼睛，脱口而出，“我知道他在哪里。”
果然，那道暗红色刀刃停在了半空。
谢乔睫羽簌簌抖动，颤颤地睁开了眼睛。
面前的妖冶男人冷冷盯着她，语气极不耐烦，“快点说，说完了，送你上路。”
谢乔：......那她就更不能说了。
谢乔抿了抿唇，她对这个疯子实在是太害怕了。
少女说出的话仍是带着颤，“那个地方比较偏僻，恐怕不太容易找到。所以，能否允许弟子为魔尊大人领路？”
“你在跟我讨价还价？”萧玄识破了她的小心思，暗红色刀刃又逼近了几分。
谢乔头皮发麻却又动弹不得。
“魔尊大人误会弟子的意思了，”谢乔强作镇定，袖中的手却被掐得泛白。
“既然魔尊大人有事，弟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敢在您面前耍花招。”
末了，谢乔偷偷瞄了一眼男人，故意矫揉造作。
“弟子只怕害怕耽误了您的时间，到时候，魔尊大人找到了人，您再杀了弟子也不迟。”
萧玄点了点头，难得赞同道，“你说的对，到时候，再杀了也不迟。”
谢乔：......
他不是只听到了这一句？
话虽如此，萧玄欺身上前，解开她的穴位。
谢乔纹丝不动站了快半个时辰，手脚早就麻木泛酸，她松了松手腕，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少女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向萧玄感激道，“多谢魔尊大人。”
萧玄面色倨傲，用命令侍从一般的口吻，冷冷道，“带路。”
萧玄只解开了几个无关紧要的穴位，让她能正常行走，而灵力的穴位还是被封着的。
谢乔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句“卑鄙阴险”，面上却是无比顺从。
“是，魔尊大人。”
谢乔走在了前面，时不时偷偷侧目观察身后的年轻男人，心中却泛起了嘀咕。
当时她快要被推到陵羊泽里，情急之下点了赤火符。
按理说，那人的胳膊应该受了伤。但是，谢乔特地观察过了，萧玄浑身完好，没有一点儿被灼伤的痕迹。
谢乔又瞄到了那尾漂亮的孔雀翎。
她敛下眸子，这么重要的标志，自己那时却并没有见到。
也就是说，方才推着她的，并不是萧玄，而是另有其人？
身后男人步伐不疾不徐，谢乔咳了一声，故作好奇问道，“能否请教魔尊大人，我师弟何处得罪了您？”
总不会是，萧玄知道了未来的凌昭钰要抢他的宫主之位，特意赶来杀了这个祸患吗？
“我找他关你何事？”萧玄冷哼了一声，男人步子很大，眨眼间便与她并行。
男人身形修长，气场摄人。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谢乔一凑近他，便会吓得发抖。
萧玄语气极其恶劣，神情恶毒，“你一个将死之人，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谢乔一噎，“弟子想为魔尊大人分忧罢了。”
萧玄面无表情，懒得连一个眼神也不想给，附手继续慢走。
“不过恕弟子直言，凌师弟性子冷，不好相处，除了修为，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图谋的东西。”
少女仍旧跟在他背后碎碎念，扳着手指细说凌昭钰的缺点，想要打消男子的念头。
“哦？”萧玄似乎觉得有趣，“并没有什么值得图谋的东西？”
谢乔被他问得一愣，少女眼眸圆溜溜的，“啊？”
“他抢走了属于本座的东西。”萧玄淡淡道，“本座在这里守了半个月，如果拿不回来，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功夫？”
涴水灵脉生变，彭城山恐会掀起大祸。为了得到涴水灵脉的力量，萧玄已在此处等了半月有余。
他没想到，封印已久的夭宿也感受到了变化，趁乱逃出了灵虚门。
它本应沉眠于陵羊泽，谁知，不知死活的蠢妖也打起了涴水灵脉的主意。
一个靠涴水生养的妖物，到头来却只想要夺得涴水灵脉。
灵脉一断，涴水必会枯竭，目光如此短浅，萧玄不介意好好收拾这个卑贱的蠢妖。
然而，距离得到涴水灵脉，只差最后一步，却被少年捷足先登。
夭宿死了，灵脉也断了，萧玄落得一场空，如何不气？
“不知凌师弟抢走了大人什么东西？”谢乔试探地问了一句，水灵灵的眸子里浮现了几丝疑惑。
半个月？
萧玄来到彭城山的时间竟比他们还要早？
到底是什么宝物，竟值得堂堂魔尊，舍得花费如此一番功夫？
谢乔敛眸，现在的凌昭钰，只是金丹后期，纵然属于少年天才，但远远不是萧玄的对手。
他能从萧玄手里抢走什么东西？
萧玄停住了脚步，淡淡地睨着少女，语气轻飘飘地，“你若再敢打听，本座就把你丢进虿盆山喂毒蛇。”
萧玄是虿盆山的主人，百里青山绵延，毒蛇恣肆，光是想象那画面，谢乔就头皮发麻。
识时务者为俊杰，谢乔乖乖闭上了嘴。
“怎么还没到？”萧玄不乐意了，语气阴森，“你是不是在耍本座？”
谢乔觉得这疯子真是个急性子。
这才走了多久，三炷香的功夫还没到，他就等不及了吗？
虽然她确实想找个机会溜走，但是，这人是萧玄。
逃跑之前，谢乔需得仔细掂量一番，可不敢轻举妄动。
“魔尊大人，山路崎岖复杂，凌师弟不受约束，行踪不定，您能否再等待片刻？”谢乔勉强露出了一个笑。
“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里？”萧玄盯着少女，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他不相信自己会找错了人。
那日白渚沙上，只有少年与少女两人，萧玄在二人身后观察了好久，他们举止亲昵，关系定不一般。
因此，萧玄认为谢乔在骗他。她怎么会不知道抢了夭宿心魄的少年在哪里？
“凌师弟生性偏冷，除了身边亲近之人，没几个人知道的。
弟子与他仅是同门，互相并不熟悉，若要找他比较费力。”
谢乔抹了抹汗，面对萧玄的刁难，她只能这样回答。
开玩笑，谢乔又不是凌昭钰肚子里的蛔虫，她怎么会知道凌昭钰此刻在哪里？
“果然没用！”萧玄冷冷道，忍住体内的暴躁，又问，“那熟悉他的人是谁？你告诉本座，本座现在就将人抓来引路。”
若要说与凌昭钰最熟悉的的人，那必然是戚清窈。
但她才不会那么傻，如果说了出来，不光是她，就连戚清窈也会被这个疯子盯上。
谢乔故作为难，瞥了妖冶男人一眼，手指紧紧揪在了一起，面色纠结，“如果弟子告诉将人告诉了您，那么，魔尊大人是不是第一个便要杀掉弟子了？”
萧玄点头，不置可否，“你说呢？没用的人，本座从不手软。”
谢乔：.......
虽然早已预料过他会这样说，但谢乔还是被他阴森的语气吓到了。
少女垂下了脑袋，声音闷闷的，似乎被他冰冷的话伤得不轻。
“既然魔尊大人这样说，那么弟子是绝不会告诉您，那人是凌师弟的师父曲长老！”
呵，有本事，你去找曲闻鹤。
谢乔也很期待，老狐狸和疯子交手，看谁能做最后的赢家。
话一出口，少女自知失言。
她急忙捂住了嘴巴，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
少女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又飞速低下脑袋，“魔尊大人，弟子什么也没说。”
“？”
萧玄神色复杂，不想与这个小蠢货多费口舌。男人懒懒地掀起眼皮，像在看一个傻子。
正道弟子若全像她一样，只怕休矣。
“魔尊大人，弟子害怕疼，您能不能给弟子一个轻松的死法？”少女眸子水洇洇，晕上了一层悲色。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就像轻盈的羽毛拂过人的心尖。
阴郁男子如同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冷玉一般的人低低一笑，嗓音低沉，极有磁性，身上的杀气却未曾消退半分。
萧玄身为锋镝宫的宫主，自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的双手早已沾满了血腥。
放眼整个修真界，死在他手里的人不计其数。
然而，他们死前的表情无非只有两种，或是怒目圆睁，或是惊恐畏惧。
措词也是一模一样，指着鼻子骂他是心狠手辣、为害苍生的孽种。
可惜，萧玄叹了一口气，这些人不自量力，毫无招架之力，最后还不被他一剑刺死了？
那些正道修士死的时候，眼睛都还没阖上呢。
眼前这位少女，似乎是第一个，在临死之前还同他提要求的人。
怕疼？
萧玄身上不知流过了多少血，他勾起一个玩味的笑，显然，他觉得少女的话非常矫揉造作。
一个练剑除妖的修士，竟然怕疼？
萧玄想到了下属蜚瑶，她与这位少女年岁相当，两人却是截然不同。
蜚瑶是他的得力下属，向来唯命是从，对他十分忠诚。
但凡萧玄下达命令，无论困难与否，蜚瑶只会乖乖照做，尽好做好一名下属的本分。
她绝不会作死，向他提这么多要求。
萧玄勾唇，冷冷审视面前的漂亮少女。
她以为她是谁，死到临头，竟然还敢同他提要求？
暗红色刀刃擦到了少女雪白的脖颈.
眨眼间，细嫩的玉颈渗出了明艳的血，血丝顺着刃端坠了下来。
少女蹙了蹙眉，嘴唇被她咬得泛白，澄净的水眸一派倔强，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一丝害怕。
萧玄见她这副模样，心情极好。
她不过是砧板上一块待宰的鱼肉，竟对他提要求。
妖冶男人笑了，不知该说少女性格大胆呢，还是愚蠢透顶呢？
萧玄冷冷地哼了一声，请教道，“本座不知，对你而言，怎么才算是舒服的死法？”
少女抬眸，语气清软，一双亮灿灿的水眸带着真诚.
“刀不要太锋利，力道不要太重，手法不要太血腥，最好不能见血，不能让我觉得痛，不要让......”
“闭嘴！”萧玄听了一半，额头青筋凸起，整个人笼罩了一层寒凉的戾气。
少女很听话，暗红色的刀刃近在眼前，她咽了咽口水，乖乖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