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下次可千万不许了！”
琉璃狠狠剜了花色一眼，与她传着音。
“保证！”
花色信誓旦旦地打包票，身一侧，正巧叫琉璃与她身后的衔珏对上了视线。
他似也在朝这边看，清冷的眸色不染风雪却异常寒凉，冻得琉璃一激灵，忙撇下眸子回避。
难不成他听到了？
琉璃冷汗袭了一背，再去细究，却发现他已转向别处。
玄策等人守在山顶。
按照原计划，由衔珏带领琉璃、花色、人偶赴约，纪长风护送谷雨、白无双、沈生寻找阳眼所在。
“这是追踪符，一旦在玄策面前暴露，我们会及时赶到你们所在的地方。”
衔珏将一张黄纸红字的灵符一分为二，其中一半抛给谷雨。
“明白。”
谷雨将追踪符仔细收在贴身衣物处。
两队人马分头行动。
“咱就是说非得派咱们两个弱女子跟去吗？”
花色压着嗓子，从喉咙挤出咬牙切齿的几个字抱怨道。
现在她法力尽失，跟砧板鱼肉无疑，妥妥地送人头。
经方才那么一激，琉璃心里藏着事，有些心不在焉道，“咱们是修道之人，有术法护体，难不成选沈生那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弱鸡？”
“这倒也是。”
花色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对劲儿。
“不是，你怎么跟师叔一个口径？”
说着她还用手摸摸了琉璃的前额，一副她有什么大病的样子。
这种情况琉璃的第一反应不该是跑吗？
直到这时，琉璃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她也不知她为何就那般相信他，连个由头都不找，就跟着过来了，她不属于无极宗，本可以拒绝的。
无法言说出口的理由，迫使她只得强行对着花色找补，“我的意思是，既然都来了，干嘛不试一试？”
就，更离谱了。
哪有试着去死的？
花色的表情霎时变得狰狞，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琉璃只得当做熟视无睹，视线一转，看到眼前罪魁祸首的衔珏一袭雪色长袍、步稳身正。
都这个时候了，他不仅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颇具仙风道骨。
顿时，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连剜了他几眼，还朝他背影做了几个鬼脸。
“你怕不是又看上衔珏师叔了吧？”
花色察觉到琉璃一系列的反常，打着趣儿。
琉璃做鬼脸的动作立马僵住，面前衔珏的背影也随之一僵。
“才没有！”
琉璃脸涨得彤红，嗓音拔高、口不择言道，“你不知道这个臭道士多风流，欠了人家女子的情债不想还。”
衔珏的背影更僵了。
“道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花色扯了扯她的衣袖，朝她使了个眼色。
一方面衔珏总是一副清心寡欲、断情绝欲的模样，着实将他与情爱联系不到一块儿去；另一方面，她们俩这不是在他手上嘛，就不怕待会鏖战把她俩率先推出去吗？
“这你可就孤陋寡闻了。”
琉璃煞有介事地凑到她的耳边道，“他亲口对我说的！”
不忍卒听，衔珏最终拂袖而去。
看着眼前的男子被气走，琉璃方才得意地摆摆头，好歹出了口恶气。
直到花色一言惊醒梦中人，“你倒像是在吃醋......”
琉璃：......（不会说话就别说！）
待四人行至山顶，本就漆黑无星的上空，更像是被一块黑布笼罩，包裹得密不透风，妖气像是被封在匣子里，稠密而强烈。
无法运用灵力，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给身上加了灵符护体，远远便见一袭黑袍的玄策在山顶的凉亭等候，他的身后捆着三具仿佛了无生息的无极宗弟子的尸首，身旁侯着一排全副武装的魔兵。
“我要的人，你们带来了？”
双方对峙，玄策率先发问，只是语气别有深意，像是知道了什么，令胆小的花色不觉手心浸汗。
“你看不到吗？”
琉璃霸气侧漏、先发制人地回怼，不由令衔珏与花色侧目。
木偶白无双正一身正气地跟在三人身后。
正所谓先发制人，最重要的就是气势。
琉璃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要先把对方震慑住，然后谈条件，最好能让玄策在交换后验货，这样他们才能最大限度争取到逃跑的时间。
玄策冷哼一声，嗓音带着恨意，“好大的口气！”
接着，他直接抬手一掌，强大的黑色灵力朝三人奔袭而来，连带着刮起一阵妖风。
琉璃抽出腰间的软剑刚想阻挡，便见三人身后的“白无双”——裂了，露出内里干枯的稻草。
琉璃：.......
花色：.......
“这，就是你们给我带来的人？”
头顶一闪，天雷滚滚，玄策的咆哮压面而来。
“我能.....我能解释一下吗？”
然而还不等琉璃说完，劈天盖地的强大灵力压顶而来。
琉璃与花色上前一步挥舞着长剑，企图利用剑气阻挡，直到锐利的长剑被生生折断，花色倒地呕出一口血。
“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琉璃仍在挥舞着短剑，为同伴的逃跑争取时间。
“啊姐，别白费力气了，我们，被算计了。”
瘫坐在地的花色扯了扯琉璃的裤腿。
直到此时，琉璃才发现，衔珏竟站在原地分毫不动，像是正在看着她们表演似的。
分神的间隙，她被灵力所伤，跌落在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也吐出一口血，看着前后夹击她们的玄策与衔珏。
此时的衔珏眼神里也闪过一丝惊慌，在琉璃与花色之间来回逡巡，像是认准的事情，扑了个空。
“真有意思。”
玄策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弃子而不自知。”
弃子？
琉璃不可思议的望着衔珏，如坠冰窟，心脏在瞬间紧缩。
原来，他让她们跟来，不是协助，而是送死。
她不相信。
若他真不相信萍水相逢的她，又何故先后救她两次？
就在她迷惘之际，她注意到衔珏手中现出一道灵符，紧接着她与花色被衔珏一手一个拉起，三人的身影快速奔袭、消失在玄策的视线。
“给我追！”
竟然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脱了，玄策急火攻心，边吩咐手下，边放出追踪符，并在灵符上注入大量灵力。
“你怀疑我？”
在被灵符引领的、飞速穿梭的空间里，没有灵力护体的琉璃感觉整个人要被撕裂，可□□的疼痛远及不上内心的荒凉。
行走江湖几百年，她早就没皮没脸，却不知今日为何会如此在乎衔珏的想法，她执拗地追问。
“不说话，你会舒服些。”
衔珏淡淡道，依旧是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只在琉璃看不到的地方手上灵力运转，为她减轻疼痛，任由至阴之地带来的反噬将他的皮肤灼伤。
琉璃突然就觉得可笑极了。
不是笑衔珏，而是笑自己。
她在衔珏眼里兴许还比不上那几个已经被下蛊、生死未卜的无极宗弟子。
转眼，三人抵达谷雨一行人找到的“阳眼”所在——在一座山峰的顶部，是整个阴森森的西山里为数不多的、能感到温暖的地方。
“琉璃、花色姑娘？”
见两位姑娘半眯着眼、神色恹恹，谷雨想围过来，却被衔珏示意止步。
扎眼的工夫，一团黑灵滚滚的、声势浩大的追踪符随之而来。
衔珏立于两名姑娘身前，从乾坤袋里唤出专吃灵力的独角灵兽。
手掌大点的小兽打着哈欠趴在衔珏的肩头，看着蠢萌可爱、弱小可欺，却在追踪符朝主人侵袭的瞬间张开比自己身体大一百倍的嘴，活生生将黑色灵力吞下，吃完还不忘打个饱嗝。
“睡觉去吧。”
衔珏将小兽在手里把玩了几下，就放其回乾坤袋。
围观的白无双与沈生当即松了一口气，只有谷雨注意到衔珏右手背上不断扩大的灼伤。
至阴之地会吸取灵力，使纯阳之术无法施展，可功力深厚者强行运功也不是不行，只是会反噬自身。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纪长风呢？”
衔珏环顾了一圈，独独没见纪长风的身影。
“方才来的路上遇见魔兵，季师兄让我们先走，留下断后。”
席话间，谷雨俯身查看两位姑娘的伤势，却被琉璃一把推开，她将怒气投射到了谷雨的身上，“无极宗，滚开！”
连花色看向他的眼神都异常冰冷。
不知发生了何事，谷雨只得悻悻望向眉宇凝重的衔珏。
“哈哈哈.....”
玄策阴恻恻的笑声从黑色灵力追袭的方向蔓延开来，众人一致警觉抬眸。
“还真是天真！以为躲到阳眼，我便不敢动你们了？”
一团浓厚的黑雾袭来，逐渐幻化成玄策的身影，他头戴面具，身穿盔甲，隐在暗处，像是索命的恶鬼。
“师叔，这里交给我，你带大家快逃。”
谷雨一马当先、持剑挡在人前。
“谁跟你说这里是‘阳眼’了？”
衔珏嗓音镇定，他越过谷雨，来到与玄策对峙的方位，目光如炬。
“这天底下岂有我玄策不知道的事情？”
玄策说得得意忘形，衔珏却忍不住笑出声。
“那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阳眼乃我随口胡诌之物。”
琉璃狠狠剜了花色一眼，与她传着音。
“保证！”
花色信誓旦旦地打包票，身一侧，正巧叫琉璃与她身后的衔珏对上了视线。
他似也在朝这边看，清冷的眸色不染风雪却异常寒凉，冻得琉璃一激灵，忙撇下眸子回避。
难不成他听到了？
琉璃冷汗袭了一背，再去细究，却发现他已转向别处。
玄策等人守在山顶。
按照原计划，由衔珏带领琉璃、花色、人偶赴约，纪长风护送谷雨、白无双、沈生寻找阳眼所在。
“这是追踪符，一旦在玄策面前暴露，我们会及时赶到你们所在的地方。”
衔珏将一张黄纸红字的灵符一分为二，其中一半抛给谷雨。
“明白。”
谷雨将追踪符仔细收在贴身衣物处。
两队人马分头行动。
“咱就是说非得派咱们两个弱女子跟去吗？”
花色压着嗓子，从喉咙挤出咬牙切齿的几个字抱怨道。
现在她法力尽失，跟砧板鱼肉无疑，妥妥地送人头。
经方才那么一激，琉璃心里藏着事，有些心不在焉道，“咱们是修道之人，有术法护体，难不成选沈生那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弱鸡？”
“这倒也是。”
花色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对劲儿。
“不是，你怎么跟师叔一个口径？”
说着她还用手摸摸了琉璃的前额，一副她有什么大病的样子。
这种情况琉璃的第一反应不该是跑吗？
直到这时，琉璃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她也不知她为何就那般相信他，连个由头都不找，就跟着过来了，她不属于无极宗，本可以拒绝的。
无法言说出口的理由，迫使她只得强行对着花色找补，“我的意思是，既然都来了，干嘛不试一试？”
就，更离谱了。
哪有试着去死的？
花色的表情霎时变得狰狞，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琉璃只得当做熟视无睹，视线一转，看到眼前罪魁祸首的衔珏一袭雪色长袍、步稳身正。
都这个时候了，他不仅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颇具仙风道骨。
顿时，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连剜了他几眼，还朝他背影做了几个鬼脸。
“你怕不是又看上衔珏师叔了吧？”
花色察觉到琉璃一系列的反常，打着趣儿。
琉璃做鬼脸的动作立马僵住，面前衔珏的背影也随之一僵。
“才没有！”
琉璃脸涨得彤红，嗓音拔高、口不择言道，“你不知道这个臭道士多风流，欠了人家女子的情债不想还。”
衔珏的背影更僵了。
“道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花色扯了扯她的衣袖，朝她使了个眼色。
一方面衔珏总是一副清心寡欲、断情绝欲的模样，着实将他与情爱联系不到一块儿去；另一方面，她们俩这不是在他手上嘛，就不怕待会鏖战把她俩率先推出去吗？
“这你可就孤陋寡闻了。”
琉璃煞有介事地凑到她的耳边道，“他亲口对我说的！”
不忍卒听，衔珏最终拂袖而去。
看着眼前的男子被气走，琉璃方才得意地摆摆头，好歹出了口恶气。
直到花色一言惊醒梦中人，“你倒像是在吃醋......”
琉璃：......（不会说话就别说！）
待四人行至山顶，本就漆黑无星的上空，更像是被一块黑布笼罩，包裹得密不透风，妖气像是被封在匣子里，稠密而强烈。
无法运用灵力，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给身上加了灵符护体，远远便见一袭黑袍的玄策在山顶的凉亭等候，他的身后捆着三具仿佛了无生息的无极宗弟子的尸首，身旁侯着一排全副武装的魔兵。
“我要的人，你们带来了？”
双方对峙，玄策率先发问，只是语气别有深意，像是知道了什么，令胆小的花色不觉手心浸汗。
“你看不到吗？”
琉璃霸气侧漏、先发制人地回怼，不由令衔珏与花色侧目。
木偶白无双正一身正气地跟在三人身后。
正所谓先发制人，最重要的就是气势。
琉璃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要先把对方震慑住，然后谈条件，最好能让玄策在交换后验货，这样他们才能最大限度争取到逃跑的时间。
玄策冷哼一声，嗓音带着恨意，“好大的口气！”
接着，他直接抬手一掌，强大的黑色灵力朝三人奔袭而来，连带着刮起一阵妖风。
琉璃抽出腰间的软剑刚想阻挡，便见三人身后的“白无双”——裂了，露出内里干枯的稻草。
琉璃：.......
花色：.......
“这，就是你们给我带来的人？”
头顶一闪，天雷滚滚，玄策的咆哮压面而来。
“我能.....我能解释一下吗？”
然而还不等琉璃说完，劈天盖地的强大灵力压顶而来。
琉璃与花色上前一步挥舞着长剑，企图利用剑气阻挡，直到锐利的长剑被生生折断，花色倒地呕出一口血。
“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琉璃仍在挥舞着短剑，为同伴的逃跑争取时间。
“啊姐，别白费力气了，我们，被算计了。”
瘫坐在地的花色扯了扯琉璃的裤腿。
直到此时，琉璃才发现，衔珏竟站在原地分毫不动，像是正在看着她们表演似的。
分神的间隙，她被灵力所伤，跌落在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也吐出一口血，看着前后夹击她们的玄策与衔珏。
此时的衔珏眼神里也闪过一丝惊慌，在琉璃与花色之间来回逡巡，像是认准的事情，扑了个空。
“真有意思。”
玄策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弃子而不自知。”
弃子？
琉璃不可思议的望着衔珏，如坠冰窟，心脏在瞬间紧缩。
原来，他让她们跟来，不是协助，而是送死。
她不相信。
若他真不相信萍水相逢的她，又何故先后救她两次？
就在她迷惘之际，她注意到衔珏手中现出一道灵符，紧接着她与花色被衔珏一手一个拉起，三人的身影快速奔袭、消失在玄策的视线。
“给我追！”
竟然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脱了，玄策急火攻心，边吩咐手下，边放出追踪符，并在灵符上注入大量灵力。
“你怀疑我？”
在被灵符引领的、飞速穿梭的空间里，没有灵力护体的琉璃感觉整个人要被撕裂，可□□的疼痛远及不上内心的荒凉。
行走江湖几百年，她早就没皮没脸，却不知今日为何会如此在乎衔珏的想法，她执拗地追问。
“不说话，你会舒服些。”
衔珏淡淡道，依旧是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只在琉璃看不到的地方手上灵力运转，为她减轻疼痛，任由至阴之地带来的反噬将他的皮肤灼伤。
琉璃突然就觉得可笑极了。
不是笑衔珏，而是笑自己。
她在衔珏眼里兴许还比不上那几个已经被下蛊、生死未卜的无极宗弟子。
转眼，三人抵达谷雨一行人找到的“阳眼”所在——在一座山峰的顶部，是整个阴森森的西山里为数不多的、能感到温暖的地方。
“琉璃、花色姑娘？”
见两位姑娘半眯着眼、神色恹恹，谷雨想围过来，却被衔珏示意止步。
扎眼的工夫，一团黑灵滚滚的、声势浩大的追踪符随之而来。
衔珏立于两名姑娘身前，从乾坤袋里唤出专吃灵力的独角灵兽。
手掌大点的小兽打着哈欠趴在衔珏的肩头，看着蠢萌可爱、弱小可欺，却在追踪符朝主人侵袭的瞬间张开比自己身体大一百倍的嘴，活生生将黑色灵力吞下，吃完还不忘打个饱嗝。
“睡觉去吧。”
衔珏将小兽在手里把玩了几下，就放其回乾坤袋。
围观的白无双与沈生当即松了一口气，只有谷雨注意到衔珏右手背上不断扩大的灼伤。
至阴之地会吸取灵力，使纯阳之术无法施展，可功力深厚者强行运功也不是不行，只是会反噬自身。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纪长风呢？”
衔珏环顾了一圈，独独没见纪长风的身影。
“方才来的路上遇见魔兵，季师兄让我们先走，留下断后。”
席话间，谷雨俯身查看两位姑娘的伤势，却被琉璃一把推开，她将怒气投射到了谷雨的身上，“无极宗，滚开！”
连花色看向他的眼神都异常冰冷。
不知发生了何事，谷雨只得悻悻望向眉宇凝重的衔珏。
“哈哈哈.....”
玄策阴恻恻的笑声从黑色灵力追袭的方向蔓延开来，众人一致警觉抬眸。
“还真是天真！以为躲到阳眼，我便不敢动你们了？”
一团浓厚的黑雾袭来，逐渐幻化成玄策的身影，他头戴面具，身穿盔甲，隐在暗处，像是索命的恶鬼。
“师叔，这里交给我，你带大家快逃。”
谷雨一马当先、持剑挡在人前。
“谁跟你说这里是‘阳眼’了？”
衔珏嗓音镇定，他越过谷雨，来到与玄策对峙的方位，目光如炬。
“这天底下岂有我玄策不知道的事情？”
玄策说得得意忘形，衔珏却忍不住笑出声。
“那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阳眼乃我随口胡诌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