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主:吾的饭,好吃嘛?这些都是吾辛辛苦苦,从灵的记忆里复刻出来的呢!快说宝宝辛苦啦。

    午时三刻。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从斋室外传来,所有的人都望向灰烟四起、闪光不断的月台,满脸喜悦。小孩们更是大吼大叫,在场的人内心只有一个念头,祝西山娘娘越来越好。

    “开席喽。”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桌子前的零嘴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凉菜七品。

    大贾兴致高涨:“除了夫妻肺片外,又是些新菜哦,看来这次是以辣为主。”

    其中一位大娘表示赞同:“安逸呦,咱这些老姐们可都是些无辣不欢的主儿。”

    “巴适得板哦。”

    “哈哈哈,酒楼掌柜又要来‘进货’喽。”

    离阿笛和阿环最近的是夫妻肺片、水晶虾片、鱼香青皮豆,剩下远一点则是麻辣牛肉丝、凉拌黄瓜、红油鸡丝、灯影牛肉。

    与凉菜一同出现的,还有碗筷碟勺和水杯,上菜的人鱼贯而出,没一会儿,菜都上齐了。

    热菜九品,小吃五品。

    上完菜,帮厨的大饼坐到了大贾旁,与两位新来的姑娘点头示意,主动报起了菜名。

    “这次的热菜又轮到了八大碗,不过,味道好像更精进了。”

    有人调侃:“又偷吃了吧!”

    “咱都有好些年没吃到斋室出的八大碗喽,能不好吃嘛。”有人解释。

    “嘿嘿嘿,就一点点啦。”大饼憨笑,算是承认自己偷尝。

    “哈哈哈”

    笑声中,大饼继续介绍八大碗。

    “这八大碗有,软炸蒸肉、清蒸排骨、蒸甲鱼、蒸浑鸡、蒸浑鸭、蒸肘子、夹沙肉、咸烧白。八缺一哦,这次可不是佛跳墙哈,是味道鲜美爽口、外观雅致的开水白菜。”

    “再就是咱们的小吃,这次是蛋烘糕、豆花、宋嫂鱼羹面、冰汤圆、西瓜拼盘。大家伙不要光看我撒,赶紧开吃,过了这个村,明年才‘有店’。”

    “对、对,都吃,都吃。”

    “吃,吃,吃哦。”

    阿笛和阿环吃了口眼前的菜,眼睛都亮了。味道不输于宫廷宴席,甚至更加丰富,更有层次感,各种香料与食材,配合得恰到好处。

    正在大家埋头苦吃的时候,衙门大老爷大崖邀所有吃席的人举杯,以敬西山娘娘。

    “诸位乡亲父老,来,我们一起,贺西山娘娘得道。”大崖腆着肚子,站在神像旁,面向所有人,高举酒杯,和大家一起敬酒。

    “贺西山娘娘得道升天!”

    敬完酒,坐下,阿笛用公筷伸向白嫩的豆花,她从未见过豆花这道菜,观察大贾的动作,她知道该怎么吃了。

    她学着大贾用筷子在豆花的外缘一划,筷子尖抵住白玉盆内壁,轻轻地挑出一坨豆花,放到蘸碟中,滚上好几圈,再放入嘴中,细细品尝。

    豆花入口后,轻抿即化,柔软的白嫩豆花和香辣的蘸料相辅相成,一口下去,除了豆花的鲜嫩,她还品尝到了蘸料的独特,香料中带着一股在时间中沉积下来的“陈”味。似乎是多种香料混合,之后倒入白酒激发出的特殊味道。

    须臾后,不怎么吃辣的阿笛,脸烧起来,唇红如抹口脂,她立马喝了一小口冰汤圆,缓解口中的辣。接着,阿笛又吃了好几坨豆花,真的叫人欲罢不能,一口辣,一口冰,爽快。

    总共二十一到道菜,她吃得相当满意,速度都要比平时快,阿环更是呼呼地大快朵颐。

    午时五刻(12:15)

    午饭后,散席,阿笛二人和大贾大饼闲聊。

    “饼啊,屋头的小狗没送完撒?”大贾的头向她们,不停地眨眼睛,意图向新来的姑娘展示闺蜜间的默契。

    “没啊,还有两只呢。大贾你抽风啦。”大饼停顿思考,大贾惊喜,终于要有默契了吗?

    大饼震惊,圆乎乎的手捂住下唇:“不会是中风了吧,我赶紧抱你去医馆!”

    大贾眼珠子上翻,苦着脸,摆手:“切,还是老样子,安啦,快安心!我没事。哝,送姑娘们一人一只狗呗!”她内心吐槽:‘都当了半辈子的老姐们了,咋就这么没默契呢。’

    大饼这才放心,笑嘻嘻地对阿笛和阿环说:“好好好,两只都抱回家,暖暖新屋。啥时候……”

    “别别别,大饼婶子,不用两只,一只就够了!一只。”阿环连忙出声,太大方了,哪能一下子把人家仅剩的两只小狗崽端干净呢。

    “大贾没说得对,一人抱一只,凑个双数,多吉利!”

    阿环:“一只就好啦!”

    阿笛也劝道:“太感谢婶子们,一只,真的够了,我们精心饲养。养两只太费精力,无法养好。”

    大贾秒懂,哈哈笑:“你们这些小姑娘呦,一只土狗都要养精细!嗯,行吧,姑娘们要一只就一只吧。是吧,饼。”

    “一只好,一只好,啥时候来抱啊?”大饼附和,憨笑。

    “大饼婶子,明日可有空?”

    “早上和胖子出摊,收摊后都在家,要准备第二天的早食嘞。”

    阿笛和阿环对视,阿环眼神示意:我无所谓,姑娘你定吧。

    阿笛回复:“嗯,我们明日暮食后,来拜访婶子。”

    随后又聊了一会儿,四人相互道别。

    离开斋室,大贾、大乙开启互怼模式。

    “你瞧瞧人家俩姑娘,默契多好。再瞧瞧咱,唉。”

    “你自己问的是几只狗嘛,谁想到后面有话。”

    “你家就剩两只小狗,我还不清楚。”

    “我又没想那么多。你也不早一点给我说,说了我还能帮你演一演。”

    “嗐。”

    ……

    她们四人聊天时,隔壁桌的阿姜左顾右盼,蹭起来,又坐下,蹭起来,又坐下,想走又不想走,相当纠结,连阿笛她们离开了都不知道。

    好友小铁心里倒是门清,旁观者清嘛,静静地陪着阿姜坐在只剩下他们二人的圆桌旁,憨厚的脸庞给人一种啥都不知道的老实人的感觉。

    站在斋室门口,阿笛瞄了一眼木匠,双唇微微翘起,带阿环走远了。

    阿姜感知后方的视线,猛一转头,结果早没了人影,他叹口气,若无其事地和铁匠一起,起身离开。

    斋室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人,坐在那儿喝酒、聊天、划拳。

    西山庙在西山娘娘所施隔绝灵术的加持下,四季分明,却没有任何温差,与镇子形成鲜明的对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然而,屋外亮得发晕的日光、停滞的空气、以及吱哇吱哇的蝉鸣,人走在路上,会是一种精神上折磨。

    她们选择听从大贾的建议:先午休后游玩。

    根据桃花的提示下,来到西山专供午休的客堂。

    两人间的客堂很小,两张矮榻左右对称地放置,中间立着一块浮雕屏风,遮挡视线。屏风的两面刻有两幅的不同《桃花山居图》,阿笛看一眼雕花,便知此乃木匠的手艺。

    中堂上挂着“翠颜神女”的横幅,两把灯挂椅中间摆了一个桌面放有水果、糕点、一壶茶的方桌。窗旁一盆开满冰晶桃花的桃树如梦如幻,正午阳光穿过小木窗,照在其中一朵冰晶桃花上,超凡脱俗。

    一时辰午休……

    阿笛觉浅,醒后靠坐于灯挂椅,喝茶,把玩桃花玉佩,品尝一片水蜜桃。

    阿环睡醒,阿笛让山小打开西山地图的投影,二人畅聊游览计划。蓝光星星点点出现在两人的桃花上,默默地录入她们的交谈。

    “姑娘,咱们去沉某人说的山中大海瞅瞅?叫啥名呢?找到了,叫山海。哇,西山好神奇呀,搞得我跟乡巴佬一样。”

    “我又何尝不是。嗯,让小山安排吧。……再去珍宝阁,观摩其与皇家奇珍楼,有何不同。”

    “还有上林苑,嘿嘿,看看它和帝都药圃,谁的植物多。”

    “百花园赏花,嗯,不错。”

    “还有、还有,万牲园,婶子们说可以摸大猫,撸毛茸茸,诶嘿嘿。”

    “曲径通幽的竹苑,不可少。”

    ……

    讨论来讨论去,每一处景点都没落下。

    西山庙大如鲲鹏,无法用双腿丈量,还好有神奇工具桃花车,一刹间便能到达景点附近。只要走马观花,半天就能逛完所以景点。

    根据二人的谈话内容和路线偏好,山小自动规划好观赏时间和清静路线。

    由山大实时监测和山小准确推断可知:山海、万牲园的人络绎不绝,尤其是小孩儿,格外的多。山小不建议喜静的二人今日游玩,听劝的她们放过了这两处地方。

    坐上桃花车,阿笛和阿环游览西山。珍宝阁、上林苑、百花园、园林、蓬莱湖心岛、竹苑,大饱眼福,迷恋忘返。

    还没逛完西山庙,也没来得及体验游乐项目,天色渐暗,酉时三刻(17:45)的西山被一片橙红的云海包围,山中的游人宛如坠入迷离仙境。

    山小提示:莫要贪恋美景,及时返回斋室,祝二位用餐愉快。

    从桃花车上下来,再次回到斋室中,和互不相识的人们一同吃了顿自助晚饭。阿笛二人在欢声笑语中看向窗外,近距离地观赏到了接天晚霞和夕阳无限好。

    西山亮起灯火,夜幕降临。

    酉时正(18:00),在西山娘娘主殿东前方的正方形白玉月台上,挂满了一圈小红灯笼,从主殿旁的一角开始,向北依次点燃。

    火光触碰,庙会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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