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梨丹荔已经过来,丹荔见到御风一脸怒气,御风不敢望去只推搡着紫梨道:谁惹着丹荔姐姐了!看样子生了好大气!

    丹荔急忙拽开御风的手,拉他近身气恼道:还是这样淘气!我等着一个晚上,不回无忧堂也说声,在这样我也回去药王洞,好叫你一个人疯野!说着便使劲捏着御风手臂。紫梨紧忙拉她,道:好姐姐!回无忧堂再恼,让公子瞧见成什么体统!

    说话间庄非墨便走了进来,紫梨丹荔急忙拜过。

    黑鲤也走了进来,庄非墨道:带御风回无忧堂。

    紫梨丹荔便带他下去了。

    黑鲤见庄非墨神态如常便知妥当,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庄非墨想到适才发怒,便道:青鹦可好?

    黑鲤急忙道:现下没事了!她已知错。

    庄非墨点头,道:你叫鱼儿进来,我有话代问!

    黑鲤支吾,道:公子今夜也倦了,明日问话也不迟!

    庄非墨道:婆婆知道了!

    黑鲤道:没有,她自己在空帐祠跪着,旁人劝也劝不住!

    庄非墨听后便快步去了空帐祠。

    黑鲤急忙叫住:公子!

    庄非墨转身望去,示意他讲。

    黑鲤迟疑道:我这会子想去药王洞拿些东西,公子····

    庄非墨知道他本意去寻青鹦,不好言说,便道:你去了多留些,今日错怪青鹦,别让婆婆知道责罚她。

    黑鲤大喜,转身便走了。

    空帐祠夜间格外戚静,祠外白帐纱飘飘,庄非墨放眼望去看见乌鱼独自跪在中央,头发随风扬起,走进身来乌鱼也是一惊,紧忙拭泪,眼睛已经肿得不成样子。

    庄非墨拉她起身,她因久跪腿脚发麻,这样一拉疼得愈发,疼得嘤嘤低吟,紧忙咬唇。

    庄非墨见她这般,便抱她起身,乌鱼正想挣扎,庄非墨道:别动了!那乌鱼自己也不敢看庄非墨的脸自然不知他的神色,只怕庄非墨生气,只得揪住衣襟。

    到了锦春堂,放乌鱼坐下,乌鱼紧忙起身低头比划道:公子累了!我服侍入寝吧!比划完便要退身下去。

    庄非墨摁她坐下,蹲身下来,抚揉着她的膝盖清声道:错不在你,你不必自责的!

    乌鱼咬着唇,泪又落下比划道:我若是拦住御风,公子就不会生气了。

    庄非墨抬头问道:跪了多久了!还疼吗?

    乌鱼被这样一问,望着庄非墨,脸红彤彤的,不自在起来,低头避开,也不回答,手紧紧抓住裙带,庄非墨这才回神方觉失态,紧忙起身道:我不想冤枉无辜,这件事情错不在你,是我多心了!

    乌鱼起身,听庄非墨这样说才放松来下,也不知怎么回答,呆呆站着。

    庄非墨见她眼睛肿红便道:明日去婆婆那里取些药,眼睛要紧。

    乌鱼抬头碰见庄非墨眼睛,吓得又低头下去,庄非墨见状只道:我也倦了,歇息吧!

    乌鱼便紧忙上前宽衣,近身过来,庄非墨突然拉住乌鱼的手,乌鱼吓了一跳,庄非墨拉起她的手放在鼻尖清嗅起来,乌鱼脸更加红了起来,庄非墨浅笑起来,略有所思,放下乌鱼的手,径自整理好衣服便问道:那株昙花在哪里?

    乌鱼不知缘由,见庄非墨似乎欢悦,便领着他去了堂前园圃,比划道:黑鲤将花栽在那里。

    庄非墨顺着乌鱼所指,仍见那株,走向前去,那花依旧禁闭,全无绽放之意,乌鱼上前见庄非墨神色只有赞赏之意便知他当真喜欢,站在身后婉颜喜笑。

    庄非墨道:听御风说,是你挑的这株?

    乌鱼浅笑点头。

    庄非墨道:何故偏挑这株呢?

    乌鱼轻轻比划道:我见这株昙花枝叶古旧,衰而不败,叶蔓大有吐旧纳新之态,可巧是我走进她便慢慢绽开,听定悲师父说这株好些年都不开了,想着定是有些缘分。

    庄非墨听后大喜心道:鱼儿原是善缘之人!转身对着乌鱼道:鱼儿,你素习草木,走近些来观看,道与我知!

    乌鱼走近些,那昙花竟慢慢绽放,乌鱼开心,转身拉住庄非墨手欢喜的摇了摇示意他看,庄非墨只是浅笑道:这花好奇妙!原来只见到神女才开得!

    乌鱼听庄非墨这样说,害羞起来,比划道:不是的!公子脱俗花儿才放,我小小婢女,哪里这样本事!

    庄非墨笑道:你闻闻你的手,全是这股子幽清缥缈气味!

    乌鱼紧忙嗅了起来,半天才迷糊比划道:公子骗人!我怎么闻不到呢?

    庄非墨笑道:这花香可不类她花之香,无意才能得之,努力却是枉费,并且久远弥香,近离香散。

    乌鱼点头,微笑比划道:公子什么都知道!

    许久过后,乌鱼才服侍庄非墨睡下。

    第二日,天气却是阴沉下来,御风见天色沉蒙便喊着丹荔,丹荔整理昨日东方婆婆送来的药草,道:叫我做什么呢!不是与乌鱼、青鹦亲厚的很吗?

    御风急道:你且过来!

    紫梨捧着茶水走进来笑道:我可是听出来酸味来了!

    丹荔腾地站起来,走进紫梨身旁大声道:你这碎嘴,说些什么话来!整日不看管住,看看都成什么样了,带着两个女仆竟去了寺里,让婆婆知道骂不死你!说着狠狠指着紫梨脑袋,紫梨呕不过气道:带着你去,看你说不说这话!说完便一溜躲开。

    丹荔直跺脚,脸气得通红。

    紫梨走进房间拉住御风使着眼色悄声道:丹荔现下更厉害了,你再不听话更害我挨骂!

    御风皱眉,道:这和我有什么相关,昨日的事情哥哥不是都原谅了吗?她较哪门子近!说着心里大不舒畅。

    紫梨小声道:吃醋呢!嫌你没带她去的!

    御风笑道:可不是胡说!给她说了才更不能去,又是一通说教。

    紫梨一听觉得也对,连连点头,御风便学着丹荔往常生气的模样,紧紧抿着嘴,瞪大眼睛,手插在腰间。紫梨一瞧这般模样,便笑了起来,御风也附和着笑了起来。

    丹荔走进屋里见那两人鬼鬼祟祟的小声嬉笑,更是生气,大声道:又说我什么坏话呢!

    紫梨吓了一跳道:谁说你什么啦!

    丹荔瞪着她正欲责骂,御风急忙道:丹荔姐姐,你去给哥哥说说,今日我身上不舒服不想去了!

    丹荔一边倒茶递给一边严肃道:我怎么没瞧见不舒服,刚还和紫梨偷摸着说得开心呢!

    御风无奈,紧忙走进她的身旁

    ,拉住她的衣袖,百般乞求,丹荔不知怎么今日也不吃这一套,板着脸不依不饶。

    御风生气,甩开丹荔,径自出去了。

    紫梨见这般场景急忙走开。

    御风径自来到锦春堂,见乌鱼正在大厅里抚琴,便走过去笑道:鱼姐姐,琴声更加妙了!乌鱼停下比划道:公子在里间呢!

    御风急速便跑进,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身过来道:鱼姐姐,可有件要紧事求你去办呢!

    乌鱼听他说得这样郑重其事,扬唇浅笑,酒窝显现,比划道:可又是惹了丹荔!

    御风一副痛不欲生模样,乱抚头发

    叫道:可不是吗?越来越讨厌我了,干什么都要给我脸色瞧呢!

    乌鱼笑而不语,比划道:我晚些去吧!公子吩咐备宴在亭馨小筑。

    御风拜托之后便进去了。

    见庄非墨仔细看着一份书帛。

    御风好奇道:这是什么?

    庄非墨浅声道:红勒帛。

    御风道:红勒老道来了。

    庄非墨点头。

    御风接过那红勒帛,见帛上赫赫然道:醋浸曹公一瓫,汤煨右军两只,聊备琼浆。

    御风道:曹公和右军是说什么呢?

    庄非墨笑道:去了便知道了!

    御风道:哪里去?

    庄非墨不理,笑着走出,御风便跟上。

    行至锦春堂门口,便见一老者翩然而下,青眉赤眼,头发胡须纯白,样子很是奇怪,穿着血红色布衫,手持一个鸟笼,里面一只红色小鸟,吱吱咋咋叫个不停,腰间竟是一条青色小蛇做裤带,那蛇形状是个活物

    模样,但却是动也不动,原以为是个玩意罢了,可那细长舌头却是突突吐吐的吸呼。

    御风见哥哥并不搭理,便意会走前笑着拜道:前辈好些日子不来天门台了!

    那道士正是红勒老道-----归玄恭,他心情似乎是极好的,见御风拜到,捋捋白须笑呵呵道:小童子,你那花子现下可好?

    御风一听迟疑,伤心道:我去了妙音谷寻哥哥,丹荔姐姐把花子放了,我找了好久也没找到。

    那老人听后,收住笑脸怒道:谁是丹荔?

    御风急忙解释:她不知花子吃些什么,我走后喂了许多东西,花子都不吃,怕饿死放了的。

    归玄恭怒道:当日见你救了花子才送的,日后决计不再送你。

    御风正欲解释,庄非墨拦住,拜身道:老友莫和童子计较,亭馨小筑早备佳肴,蒙兄厚待,何不畅快欢饮?

    归玄恭怒气未消,气道:凭你是谁!还配和我同坐喝酒,让这小子扰了兴致,早知道将那肥鹅,酸梅送到灵隐寺给那和尚的大狗吃去。

    说完便气冲冲飘飞而去。

    御风急忙上前挽留,庄非墨拦住,径自走去亭馨小筑,御风只得紧跟,忧心问道:哥哥,怎么办?我可是气走了你的客人呢!

    庄非墨自顾走着,低头浅声道:我可没请那样的客人,是他送来肥鹅、酸梅的。

    御风道:他不是经常来天门台找哥哥吗?

    庄非墨道:非也!

    御风瞪大眼睛道:怎么非也!转言道:还送来肥鹅和酸梅!说着便喜笑颜开。

    庄非墨道:一同去吃些,晚间可有场热闹让你瞧了。

    御风听庄非墨这样说,喜道:还以为又是让我读写,所以拖延好些时辰,早说看热闹我哪里至于耽搁这么久!说完便捂住嘴,继而吐着舌头望着庄非墨神情。

    庄非墨笑着摇头道:我原也这般不受待见了!

    御风急忙摆手:哪里的话!怎么不愿哥哥呢!就是整日给哥哥消遣也无妨,只是不爱看书罢了!

    庄非墨笑而不语。

章节目录

伤风城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聊破小说网只为原作者迟妥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迟妥并收藏伤风城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