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目瞪口呆,不想竟然遇见这样的人,冷冽道:“只因你是玄儿拜托之人,我才顾看你,并非你所想象那样,明日玄儿回来,咱们别过,再不见面。”说完便放下御风的手,径自走开了。

    回到高阳台,红花姑姑安排了房间,无邪故意和御风别开不再相见,御风得知无邪心意,只道无邪是厌了他,自此一连几天都闷闷的,晚间的时候不知何故腹痛难忍。

    却说玄机离开后再不见来,无邪便遣红花姑姑探问,素琴这日去送茶点,见御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急忙禀告无邪。

    无邪过来,探了脉便嘱素琴熬了些健脾养胃的汤药,素琴退下。

    无邪拂去御风碎落的刘海,瞧着眉眼,心里不安,前次玄儿盗药可是为了他的病症,此人生来脾脏质弱,那番深潭捉鱼定触顽疾,这才发作。

    触去手心果然冰冷,无邪将手拢住呵出热气帮他助暖,御风触暖缓缓睁开眼瞧见无邪,定定望了望,以为做梦,拿起手来就使劲咬下,疼得无邪失声,御风惊醒,急急抚着无邪的右手,赫赫然一道血齿。

    御风急得要哭,心疼:“都出血了!”

    无邪见他着急模样,心里一暖,急忙缩手:“无碍!”说完起身要走。

    御风喊她也不理。

    过了一日,总不见玄儿回来,恐生事端,无邪便派红花姑姑前去探问情况,不料姑姑一走便是半日,及至夜深也不见回音。

    无邪一人在高阳台踱步,御风和素琴相伴玩着棋,却是心不在焉。

    晃神间却听细微扬飞之声,御风惊觉,一个箭步便破窗而去,素琴也是唬了一跳,看着去向急忙追去,见御风停下惊道:“怎么了?”

    御风相互探看嘀咕:“明明听着有动静的。”

    素琴听后笑道:“想必这里过于冷寂了,一动便要惊心。”

    又是一阵袭飞之声,御风更是警觉。

    素琴见他神色肃重,便道:“快去看看小姐,姑姑今日不在,无人守夜。”

    御风听后急急奔去无邪阁楼。

    果然一道黑影窜入,御风急急跟进,身步极轻,那人并不觉察。

    行至高阳台却留步。

    一个蒙面男子已经擒住无邪,道:“快说!红花在哪处?”

    无邪倒是沉静低声道:“姑姑入庄。”

    “何时回来?”

    “不知。”

    蒙面瞅着无邪模样也是一惊,叹罕:“竟有媲美安南之人。”

    御风见到蒙面人目不转睛瞅着无邪,警觉起来,一个扬掌便打了过去,蒙面人急忙闪躲,松开无邪,御风急忙拉过无邪,挺身上前。

    蒙面人见御风灼急之态讥嘲道:“你是何人?”

    “你管我何人?”说完便冲拳直上,蒙面人反身退步,御风折身一式“雾里看花”便回身扣喉,蒙面男子猝不及防,简直眼花缭乱。

    御风制住男子便望去无邪。

    “放了他。”无邪转身走过廊道去了阁楼方向,御风又是一愣,听话的放了男子,不甘心的警告:“这里可是禁地,不让外人看见的,本来可是拿住你关起来,神女念你并无歹意才放你,出去可不能对外人讲。”

    御风立即收手,歉意拜了拜。

    男子松动了身子,拉下蒙面布:“你是何家武功?我怎么看着好些熟悉。”

    御风见那男子眉眼很是怪异,目圆脸宽,留着大把灰色大胡子,不似本土人士,年纪许有40多岁。

    最是那胡子,御风见了便喜道:“这样长的胡子,这可比阚平道人的长多了。”

    无邪远远听得御风的声音,不禁皱起了眉头。

    男子似乎生气了瞪着御风,御风才敛住笑。

    转角处无邪回头:“烦劳请素琴来!”

    御风得令便奔往素琴处,再等回来时候那蒙面男子便不见了,素琴不知何事,见无邪垂坐软藤上,熏香燃燃便知她头又疼了,转身罩上滤尘帐便去拿针。

    御风不知情况,但见无邪秀眉紧蹙,脸色煞白便快去走去身旁,抚着无邪肩头急问:“可是那蒙面大胡子使坏,我这就捉了他来。”说着便要飞奔离走。无邪匆忙之中拽住御风右手,气息微弱:“与他无关。”说完额头便布满细汗,浅浅的嘤嘤抽泣,看着好不心痛,急得御风红了眼圈。

    无邪看他这番模样,心下一震,说不出欢喜还是苦涩:这世间却还是有一个人怜惜我。素琴拿了针,刺入穴位也是止痛,并不治愈,且多年针灸早就化痛为痛,助益微渺。

    夜深了,无邪便嘱素琴和御风休息,素琴早就习惯无邪这番苦痛并不为意,却是御风那里看得开,无邪遣散了,素琴睡下之后御风便偷偷潜在无邪屋外。

    无邪辗转那里睡下,阵痛不止,御风听得屋里煎熬之声再也呆不住,推门而入,但见无邪冷汗涔涔,纱衣汗湿,透过衣衫白嫩细腻的肌肤望去艳惑人心,御风突然呆住,自己心脏像要跳出来,却是穿心针刺一样悸痛,唬得急忙背过身去。

    无邪疼痛失神那里知道。

    御风悄悄出去扣上门,一夜无眠。

    第二日,无邪便好了,独坐阁楼,烹茶观云,弄花调琴。

    御风看见无邪在楼上便扬掌起飞,无邪并不理会御风,御风想问许多可是无邪自然淡常,早没有昨日苦痛,自己也没意思起来,突然瞅见桌上黑乎乎的药碗,送到无邪面前,关切道:“快些喝了药!”

    无邪自是调琴,淡漠道:“我不会喝这些。”

    “为什么?”御风道。

    纤指勾出一个细婉的琴声,无邪望着御风道:“因为那些药根本治不好我的病。”

    御风问道:“那你告诉我什么药才能治好你的病?”

    无邪轻屑沉静,随常道:“可能没有药治好我,生死由命,就让我听天由命吧!”说着继续调琴听声。

    御风听她如此颓丧,不由气愤,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无邪吃痛皱起眉头:“你做什么!”

    “带你去找能治好病的药。”说着依旧不由分说使劲扯着无邪。

    无邪清怒:“你弄痛我了。”御风这才稍稍松了手劲。

    无邪紧忙甩开,冷冽道:“你为什么要治好我?”

    御风酸楚颤声道:“我不想你那样难受。”说完便气恼的转身不让无邪看见他的委屈,第一次那样处心积虑待一个人却总是被制止。

    素琴正好上来,见到御风模样,便知他又惹小姐生气,低声道:“小姐身子才好,不要惹她生气。”御风一听更是难过,赌气走了,一人去了寒沙洲,独坐水畔,闷闷不乐,望去水中的小舟发起呆来,脑海中却是昨夜无邪模样,没由来又是一阵钻心针刺的悸痛,这次反而更加难忍,按住中腹闷哼一声,远远听得:“可是御风?”

    御风一看竟是多日不见的红花姑姑,急忙奔去。

    “前辈,这几日去了哪里?我不见了多日呢!”御风道。

    红花姑姑慈和笑了笑:“可没惹小姐生气?”

    御风嘟囔起来:“才不敢。”急忙又问道:“前辈,她得的什么病来?如何治?”

    红花姑姑对无邪病症也是看淡,无奈道:“高人看得不计其数,这病是胎病,只生而来,之死而终。”

    “这世间怎会有这样的病?难不成就要这样一直这样折磨人?”御风不甘心。

    红花姑姑猛然想起“隐觉佛手”,随口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听人说有一物可解百毒,可治百病,但现今不知下落?”

    御风一听顿时欣喜:“前辈快说来听听!”

    红花姑姑道:“隐觉佛手,这物什据说是奇物,真人佛手凝血而成。”

    “现在哪里?”御风道。

    “愁情宫。”红花姑姑道。

    御风撑舟停下又道:“愁情宫位居何方?”

    红花姑姑只是顺言而答,见这小童实不知江湖险恶,便不再回答只道:“那愁情宫旁人不得入,再说也不知那奇物是否真的在那里,咱们不要闲话,快些回去禀告小姐,她这几日定是担心坏了。”

    御风便不再问话,到了高阳台,红花姑姑便去了阁楼拜望无邪。

    原是石中天前期提亲,穆平蛮才四下寻玄机。穆平蛮与石中天素日交好,对其子石景秀也是中意,那石中天经上番刺探认定玄机是聪慧过人,命中奇智,便筹划结好,再者一旦与穆平蛮结亲便是与天下第一庄结亲,这对壮大本门益意匪浅。

    穆平蛮也是早有此意,那日听得项仲说得玄机和庄御风牵连心中隐忧,最怕玄机遇人不淑,好在石中天提亲,便自拿主意应了下来,晚间遣人唤来玄机,询问妥否,哪知玄机并不领情,气冲冲说了一堆子怨气话,还誓说一旦相迫便离了居庸庄,穆平蛮气恼便让随从薛丁带人将玄机囚禁起来。

    红花姑姑说了此事,无邪更是担忧,思虑凝冲,更是头痛不止,红花姑姑见她面色苍苍便知情况,急忙拿了银针,点血刺针。

    无邪摆手制止:“无用。”

    红花姑姑道:“小姐可再不要这样,这病哪里经得折腾?咱们居于此地为了远离烦扰,这样操心忧虑哪里能好了?”

    无邪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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