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会儿话乌鱼便回了前堂,乌茜茜正左右着急寻乌鱼,见她回来气道:“你跑哪里去了?”

    乌鱼低声道:“庄里太大,迷路了!”

    乌茜茜正欲责备,石中正和余怀也一起进来,拜了九王爷便和穆平蛮寒暄,大厅里人涌了许多。

    乌茜茜将乌鱼拉到身旁指着穆金城道:“看见那位公子了吗?他便是穆三爷独子穆金城,家世显赫,你快去和他说话。”

    乌鱼低头道:“我和他说些什么,又不认识!”

    乌茜茜低声怒骂道:“我大费周章让王爷今日来这里可不是专门喝酒吃饭的,为了你,才来的。”

    乌鱼不解道:“您明说,女儿愚钝。”

    乌茜茜一副子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是让你来勾引穆金城,让他娶你。”

    乌鱼顿时脸色煞白道:“我不想这样。”

    乌茜茜道:“看看那狗娘养的!”说着恨愤望着余怀道:“你不听娘的话迟早后悔,我就是跟着那个窝囊废,一辈子受人欺凌,若不是他我怎会到此地步,这样年纪还抛头露面卖笑卖皮!整天看那糟老头子脸色。”说着压低声音。

    乌鱼不知怎样应答,只好沉默不语。

    乌茜茜最见不得她这样模样,当日她要余怀娶她,余怀也是这样,沉默不语又让人无可奈何,起身便去穆金城身旁故意挑弄:“穆公子,那边有位姑娘对你仰慕已久,今日巴巴求我带她来,只为一饱尊荣。”说着指着乌鱼,乌鱼见乌茜茜指着她,只好拜了拜。

    乌茜茜见穆金城望去乌鱼,目不转睛,便隐笑去了九王爷身旁。

    穆金城走去乌鱼身边拜了拜道:“姑娘贵姓?”

    乌鱼紧张道:“乌鱼!”

    穆金城从乌茜茜处得知是个倾慕者,心里自然得意。

    乌鱼不知乌茜茜说了什么只好解释:“穆公子不要误会!姑母向来说话坦直。”

    穆金城看她腼腆羞涩便以为是女儿家脸皮薄道:“没说什么!”

    乌鱼心下便安,一言不发。

    穆金城见她无趣便道:“这里好闹,一起出去。”

    乌鱼虽不喜欢这里但此刻离席失礼便道:“不用了!”

    乌茜茜便过来打断:“去吧!”

    乌鱼无奈只得出去。

    原穆金城交好的杜方安在外等着,穆金城那里耐得。

    便在穆金城住的别院三人设宴。

    杜方安祖上是个富商,最后破落了,就剩一人守着祖上的房产,自己算是个落第书生,空负诗书才华,却因为人孤傲偏僻,多与人不和,现在学堂教书别字,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妙画,便是穆金城在岳阳楼文宴认得的知己。只是那杜方安清高惯了,对穆金城也是爱理不理。今日见了乌鱼却是一见倾心。

    问道:“这位姑娘便是你家妹妹玄机?”

    乌鱼急忙摇头道:“公子误会!玄机姑娘才貌出众,玄机不能较。”

    穆金城得意道:“她仰慕我的才华今日专来拜会!”

    乌鱼听他言语便知是乌茜茜从中附会,说话神色竟似御风,不由得扬唇浅笑。

    穆金城不知何故急问道:“怎了?”

    乌鱼便知失态,也不想让他误解,施礼道:“穆公子饱读诗书,仰慕久已,姑母更甚,她为人热烈,定要极力撮合,今日一见也算圆我思慕之愿,乌鱼卑微,实不愿沾辱公子雅望,若是有幸,继为仰望,高山明月比之。”

    穆金城听得舒服道:“听听!”望去杜方安。

    杜方安不想乌鱼言辞和善得心,更获好感。

    穆金城便和杜方安吟诗对联,乌鱼一侧添酒,三人却是其乐融融。

    等回去的时候,乌茜茜见穆金城和乌鱼一起更是开心。

    乌鱼走到乌茜茜身旁小声央求道:“娘,我想留在这里。”

    乌茜茜以为她开窍急忙道:“穆庄主,我这侄女看你这居庸庄哪里都好,舍不得了都!”

    穆平蛮道:“居庸庄蓬荜生辉。”

    穆金城也叫好:“乌鱼姑娘留下更好。”

    乌鱼便留下了,穆平蛮哪里管她,只嘱命穆金城好好陪着。

    乌鱼偷去了玄机房里竟没人知道。

    穆平蛮送走了众客便去了高阳台,红花姑姑和素琴守在门外,无邪一人对月伤情,种种事情想来都是过眼烟云,素琴进来给她附上披风:“小姐可别老坐在风口。”

    说着便捧来汤药。

    无邪刚喝一口便见穆平蛮进来,素琴拜过便退下了。

    穆平蛮见无邪神色冷冷的,也不好问她身体,直道:“今日见那石景秀可还中意?”

    无邪紧紧握紧右手沉涩道:“爹是想将女儿嫁给他吗?”

    穆平蛮无可奈何道:“玄儿!玄儿不知和谁有了孩子,我怎能辱煞你石伯伯!”

    无邪转头道:“那还亏得有我这个女儿,不然爹去哪里给他寻个备用新娘!”无邪说的憋愤,新愁旧怨集发一处,咳了一声便吐出鲜血,吓得穆平蛮急忙将她扶入房内。

    对掌将真气输入,无邪松开,声音低弱道:“无碍!不过急火攻心,吐出疏散便好了。”

    穆平蛮见无邪神色郁伤,自觉心愧道:“你不嫁便不嫁,为人父母者,只为子女好。”

    无邪冷脸不语。

    穆平蛮急忙摆手,坐了下来,将汤药递了过去道:“罢了,先喝药吧!”

    无邪低头,眼圈红了

    穆平蛮道:“那日擒获你的那个黑影许是偷了你娘遗体的盗贼,你自己保重万千。”

    又道:“庄里最近多处事故,若是有个长短你和玄儿就得相依为命。”说完自己有些犹豫,紧忙补言道:“没甚大事,你不要思量!”说完便要起身走。

    无邪站起,清冷问道:“爹,是不是因为我杀了二叔,你才将我禁在这里?”

    穆平蛮道:“你别多想了!早些歇着。”

    转眼将便是腊月低,玄机肚子越来越大,乌鱼日夜守着,无邪和红花姑姑晚间探看,红花姑姑看着胎相道:“该是这一两天!”大家都紧张起来。

    果真第三日午时,玄机便疼得不支,无邪急派红花姑姑去,自己也是坐不住不消半刻也来了,穆平蛮虽然嘴上责骂玄机,但现下也是担心不已,一人在前堂大厅心神不宁。

    终于天一擦黑生出一个男婴,大家都舒了一口气的时候,红花姑姑叫道:“还有一个。”不一会儿便见又出来一女婴,无邪看去玄机,两人俱是喜得热泪盈眶,穆平蛮也是高兴,看着婴孩忍不住逗弄,一家人正沉浸在新生儿的喜庆中突然刘璞来报:“庄主!曾虎将军带着铁卫队来!”

    穆平蛮皱眉道:“何事!”

    刘璞道:“他们说是来抄查问罪。”

    众人都是惊惧。

    刘璞道:“他们是领得圣旨,说······”

    穆平蛮道:“说什么?”

    刘璞拜道:“说,说庄主私通蛮族,庄里还有国贼奸细。”说话间便听见进军的铁甲磨撞声音。

    穆平蛮玄机正微弱卧床,道:“率庄里侍卫将来者挡在前院。”

    刘璞领命便走。

    穆平蛮急道:“你们快去高阳台。”

    无邪听见刘璞所说,便将孩子递给了乌鱼,红花姑姑和素琴便要去扶玄机,玄机刚生产身体虚弱,早昏沉过去,哪里经得起周折,素琴急给灌了鲜汤,陪在身旁。穆平蛮见是这样,便对着无邪道:“你带着孩子去高阳台!”无邪急:“这里···”

    穆平蛮急喝道:“快走!”望着姑姑道:“带她和孩子走!”

    乌鱼见形势迫急,将孩子急递给无邪,自己也抱了一个道:“小姐莫要牵念,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无邪便和乌鱼各抱婴孩,随着红花姑姑去了高阳台。

    不一会儿便见铁卫队涌进,穆平蛮挡在那处,穆浩警觉也醒了赶了过来。

    所有下人侍卫都被抓了起来,穆金城不知情况也赶了过来,远见穆平蛮和穆浩,边走便喊:“爹,你和大伯在此处·····”话还没说完便见一只长枪从后背刺入,顿时血染满满身。

    领头的曾将军走进,从穆金城背后将长枪拔出,穆金城便栽倒了。

    穆浩瞪着眼睛,还没回神,突然大喊一声,跑去金城身旁,急忙将他扶起大喊:“金城!金城!我是你老子!金城!”

    穆金城疼得喘息不止,说不出话来,穆浩抚摸胸口那血止不住留,穆浩急急用手堵住叫道:“金城!金城!”穆金城拿手乱抓,眼睛已经失神,挣扎了一下便没了气息。

    穆平蛮刺剑便去:“拿命来!”金虎挡住。

    穆浩见金城已死,心痛如绞,望去金虎分外眼红,提刀便去,三人厮杀起来,穆平蛮剑法精妙,提膝上刺,平、横、斜、仆、剑剑凶狠,曾虎左右躲挡,吃力抵挡,再之还有穆浩刀刀恨辣,且曾虎身形雍胖,慢慢支撑不住,一个闪身便叫穆平蛮刺了胸膛,急忙躲迭,穆浩大刀劈下,他用刀急挡,穆平蛮便歇剑扫堂,曾虎倒在地方,穆浩劈刀,吓得曾虎满地打滚,急忙退去铁卫队中急喊:“放箭!”弓箭手便将二人围住,数箭齐发,两人支撑不会儿强劲突围,那弓箭手一个个吓得不敢上前,曾虎一刀将退缩的弓箭手皮城两半大叫道:“射死他!射死他!放箭!”弓箭手搭箭便射,前层死伤,又来一层,前赴后继,穆式兄弟满身弓箭,栽倒在地。

    曾虎走进踢了踢穆浩,冷哼一声便转身道:“把他们脑袋给我割下来!”正说话便见穆浩猛然站起,唬得众人一惊,刚举起刀便被射倒,曾虎吓得一身冷汗。

    旁侧走出一女子,将弓箭扔了出去,众人望去,十六、七岁的模样,蓝白色两层绸裙,眉眼俱是清丽,神色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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