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柚白看着眼前这养尊处优,如清风明月般的男子,居然从小承受着这样的病痛。

    怪不得他昨日无缘无故的吐血,怪不得他的作风那样奢靡无度,那样极致享受。

    如果她身子不好,有这种条件,或许只会比他更疯狂。

    她很心疼,很自责,不仅背地里说过人家的坏话,刚才居然还抢了人家调养身子的鱼吃。

    黎清握紧了手指,道:“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冷柚白见男人小心翼翼的模样,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是怕你觉得我无理。黎清,你很好的,真正喜爱你的人,不论你是何模样都不可能嫌弃你,我不会,永远不会!”

    脱口而出的话都没经过大脑,她现在只想安抚好面前心灵受伤的男人。

    黎清眼睫微颤,盯着手中的半盏香茶,问:“那你,愿意做我的友人吗?”

    冷柚白内心尖叫,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这破碎如小白花的模样太鲨我了!真的很难抵挡啊,姐姐愿意为你捧上全世界!

    黎清见她不说话,轻轻侧头看向别处,微红的耳尖显示着他的紧张,道:“此次是我第一次出谷,之前从未与谷外之人相处过,不知你是否愿意...”

    “我愿意!”冷柚白从座椅上站起,双手撑在桌面,身子前倾,道:“我愿意做你的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

    黎清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冷柚白,女孩白嫩些许的肌肤透着微红,亮晶晶的双眼如星光般灿烂,身上独有的如清泉般的淡香扑面而来。

    黎清此刻的心跳是此生第一次这样的活跃,似乎少女的靠近,使他的心脏特别喜爱。

    他眼神又瞟向了旁处的盆栽,低低嗯了一声。

    冷柚白嘻嘻笑着坐回座椅,满意的喝了口香茶,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之后要怎样与这位内向又容易害羞的新朋友相处。

    黎清抿唇了片刻,道:“柚,柚柚!”

    冷柚白正美着呢,条件反射接了句:“切克闹!”

    嗯?

    两人异口同声:“你说什么?”

    黎清急道:“我,我觉得我们是朋友了,再叫你冷小姐显得,显得很生疏。”

    冷柚白恍然,笑着道:“哈哈,柚柚啊,哈哈,挺好的,很嘻哈!”

    说着她又凑近了黎清,想逗一逗他,故意调笑道:“那我是不是要叫你清清?”

    黎清‘哄’地一下,脸颊涨得通红,眼神慌张的左躲右闪,憋了半天说出一句:“这样,会不会,太亲密了?”

    冷柚白得逞道:“你都叫我柚柚了,我还不能喊你清清吗?”

    黎清紧抿嘴唇,好似无奈一般,缓缓抬眼看向冷柚白,眼底波光流转,微微笑道:“嗯,只有你可以。”

    我艹!

    冷柚白跌坐回座椅,双手捂着心口,狂跳的心脏似乎要蹦了出来。

    这,这个妖孽!

    她抱着心口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冷柚白,黎清低笑出声。

    冷柚白跑回营帐便倒在了软榻上大喘着气,脑海中皆是黎清那欲拒还迎的模样。

    她用力摇着脑袋,想把他从脑海中摇走,心里默念着:冷静冷静,我还要回现代的,不能被个古代男人勾引了。我不能当个薄情寡义之人,不能抛夫弃子,没妈的孩子是根草。

    如愿看着冷柚白碎碎念,问道:“谁抛夫弃子了?”

    冷柚白道:“我啊!哦不是,听了个故事。你怎么在这?”

    冷柚白唾弃自己,她居然想到生孩子了?果然女人单身太久会变态。不不不,我是单身贵族,对,我是贵族,拿出你的态度来!

    她缓缓坐起,双腿交叠,双手搭在膝盖上,挺胸抬头,高傲开口:“你今日都做什么了?”

    如愿恭敬道:“奴婢把营帐打扫了一遍,所有家具摆设擦洗过了。主子昨日换下的衣裳奴婢已洗好晾晒在营帐后面...”

    冷柚白打断她的叙述,维持着优雅得体的笑容,道:“可以了,你以后不需要做这么多,你只是暂时留在我身边,不是真的来当奴婢的。”

    如愿笑道:“主子放心,奴婢不知道累的,奴婢做这些事情觉得很愉悦,似乎自己还是个正常人。”

    冷柚白心想:是啊,你都不会吃喝拉撒睡了,更加不知道累,比机器人还高级,机器人还需要充电呢。你做点家庭保姆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容易。

    如愿从衣箱内拿出一套衣裳,道:“这是乌管家刚才送来给主子的衣裳,说是黎公子吩咐做给主子的。时间不宽裕,他们暂时只赶制出了一套。”

    这是一套跟军中男子衣服颜色差不多的男装,想必是知道冷柚白在军中穿男装比较方便。

    这衣料摸上去格外凉爽轻薄,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如愿道:“乌管家说这是由影月幽谷特有的蛊蚕吐的丝编织而成彤云锦。这蛊蚕是由他们先辈炼制培养出的稀有蚕,只吃谷中独有的七彩彤云花。这彤云花的七片花瓣分别为不同的七种颜色,想让蛊蚕吐什么颜色的丝,便喂什么颜色的花瓣。这样编织成的锦缎不仅颜色独特,还会带有七彩彤云花独有的香味。”

    冷柚白伸手抚摸着柔软顺滑的面料,感叹道:“这也太奢华了吧。”

    不知道回现代的时候,可不可以各种颜色带个十匹八匹的回去。

    如愿羡慕道:“是的呢,乌管家说在影月幽谷,只有长老以上的人才有资格用彤云锦。其它弟子只能用彤云丝在衣裳上绣图纹,而普通子民是不可使用的。”

    冷柚白喜笑颜开,这黎清真是深得我心,随意出手便是这珍贵的衣料。看来我必须要好好选个他喜欢的礼物了。

    她催促道:“快把衣裳收好,别刮到了,我明日穿。”

    盯着如愿小心翼翼收好放在衣箱里她才放下心。

    “妹妹!”

    冷砚辰雀跃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冷砚夕在他身后都没来得及抓住他,便见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冷砚夕叹气,再是自家妹妹,也不能不经通报便随意进入女子闺房吧,真不知这些年,弟妹二人是如何成长的。

    冷砚辰是没有这种觉悟的,兄妹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妹妹又是不拘小节的豪爽性子。他们一起混在军营长大,两人之间没有男女七岁不同席这之类的礼仪。

    冷砚夕见小妹穿戴整齐,并无不满,便也抬步进入营帐。

    冷柚白问:“大哥二哥,你们怎么过来了?可吃过午饭?”

    刚才被粼霜鱼引诱得忘记叫兄长们过来吃饭了,现在她便有些过意不去。

    冷砚辰坐下便拿起桌上一个水灵灵的水果啃,边啃边道:“吃过了,乌管家派人送了饭食给父亲和我们。这影月幽谷的饭菜真是不错,比我们府里的厨子做的好吃多了。”

    如愿为两位公子奉上茶,便轻手轻脚退至冷柚白身后,将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低。

    冷柚白再次为黎清点赞,这个朋友交得太值了!

    冷砚夕放下茶盏,道:“小妹昨日给的灵泉水果然奇效无比,大哥今日握笔写字的手臂亦是轻松许多。”

    冷柚白笑道:“那今日再多给你们拿些灵泉水,你们还要再调理一段时日。”

    冷砚夕道:“那便多谢小妹了,不知小妹打算何时回府?”

    冷柚白眨了眨大眼睛,理所当然道:“当然是等到抓住肖仁啊,话说昨日埋伏了一夜,有什么动静吗?”

    冷砚夕摇头,道:“不会这么快的,昨日去肖仁老宅的人打探回来的消息,说是十几年前肖仁便消失了。”

    如愿激动地往前走了一步,面目有些狰狞,道:“消失?”

    冷砚夕瞟了她一眼,好似看不到她的焦急一般,神情自若道:“嗯,附近邻居说他们也是很久之后才发觉已许久未见过肖仁,以为他回了老家。打探的人进宅子里去查看过,里面没有住人的痕迹,地牢是被封死的状态。他们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地牢入口,若不是提前知道那处有地牢,寻常人是发觉不到的。地牢里亦是空空如也,完全看不出曾是炼蛊害人的地方。”

    冷柚白道:“看来那个‘小人’很会隐藏痕迹啊,而且有那么多失踪人口,居然没有闹大,也是有本事了。”

    冷砚辰锤了一下桌面,道:“那是当然,不然在父亲的管辖之内,怎会允许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

    冷砚夕道:“父亲已经派人去县衙查过,肖仁在的那段时日到之后两年,皆是无人报失踪案。或许他是从别处买的死契家奴,或许是有帮凶从别处给他的找来的人。总之,父亲现下已派人去周边镇县查找线索了。”

    如愿双手紧捏衣摆,气的浑身发抖,身上慢慢又开始散发黑雾。

    冷砚夕和冷砚辰同时皱眉,在他们想要动手之前,冷柚白拿出拂兮便抽了过去,黑雾瞬间消散。

    如愿痛倒在地,哭求道:“主子饶命,奴婢是不小心的,奴婢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冷柚白道:“你再假哭试试,你只要掉出一滴眼泪,我便再也不打你。”

    如愿止住了哭声,瘪嘴道:“可是奴婢是真的很疼,灵魂像是要抽散了。”

    冷柚白叹息,道:“你要学着尽量控制自己的仇恨,你现在生气也于事无补,还有可能伤害无辜之人。等你见到了肖仁,再把攒着的恨意一次性爆发给他,让他知道欺负女人的代价!”

    如愿从地上爬起来,喏喏地道:“奴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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