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传来了这么一道命令:“撕了他们。”

    话毕后,一身莹亮绿的绿鬼成千上万来袭,在夜里格外耀眼,还笑得疯狂,让此地热闹起来。

    “哈哈哈哈,撕了他们!!!”

    绿鬼嘴上还抹了一点红,笑得大声,来袭时凶残无比,险些抓伤了天怜衣。

    为此,两人被迫分开,一人主战前,一人选善后事宜。

    祸生相也说:“馆主大人,这越是靠近断头岭的绿鬼,道行就越是高,还请时刻护住自己的安全。”

    天怜衣听了,点头,说:“这位朋友,你也是。”

    这地方最能滋养绿鬼,想要杀,是怎么都杀不完的。

    以至于祸生相剑起剑落,开出一条血路来后的下一秒,又有新的绿鬼替补上来。

    杀不完,根本就杀不完。

    还有天怜衣这边,不知为何,这些绿鬼很是喜欢戏弄于她。

    惹她生气了,亮出一剑来,斩杀过去,直接将绿鬼灰飞烟灭。

    眼见之下,本以为要在此地豁上很长一段时间才得以结束。

    然而,这场战斗一下子就停了。

    绿鬼纷纷上树,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人,再也没有任何举动。

    这时,天怜衣也才回过头来,就看见祸生相一动不动地站在路中央。

    他的身后,是一片被杀死的绿鬼,似月光般铺满了地上。

    想必是天太黑了,周围又都是绿色的鬼,看不清他收剑时的神情,却总给人一种悲壮之感。

    此时,她打破僵局,笑着喊了一声:“真不愧是祸大侠,一旦出手,就定是一鸣惊人。”

    祸生相也才反应过来,又恢复了他那最初的样子。

    抬头看向一步一步走来的天怜衣,说:“馆主大人这是高看我了。”

    天怜衣看眼四周,又说:“这绿鬼向来是不敢在此地兴风作浪的,今夜却格外异常,定是有诈。”

    祸生相点头,说:“嗯,的确有。”

    为何这么说?

    因为他感知到了,远处有什么东西或者是人,正在向他们靠近。

    天怜衣:“祸大侠,你有没有听见什么笑声?笑得很大声,像是看戏的那种笑声。”

    祸生相也是脸色一沉,说:“听见了。”

    不仅他们听见了,整片凶鬼巢的绿鬼也听见了,断头岭内的死亡军队也听见了,甚至是整个世间都听见了。

    “哈哈哈哈哈,这么刺激,太会玩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声倒是听了挺久,人却是怎么都没有出现。

    此时,周围突然一阵一阵的晃动,让在树上的绿鬼都不由得抓紧了树干,脸上却是邪恶至极的笑。

    笑得猖狂又瘆人。

    祸生相:“来了,要小心。”

    一见,让天怜衣一惊。

    她想过,来者是死亡军队里的任何一个战士,要么是死亡军队首领祸祸。

    可没想到这一千年来,凶鬼巢还滋养了这么一个令人唯恐的绿鬼。

    或者说,他不是绿鬼。

    但却是比任何绿鬼都要难以对付的存在。

    他一身黑,眼睛处蒙了一条染血白布,手上拿着一根绑上七彩坟飘的竹子。

    嘴上一直在笑个不停,看起来高兴极了。

    天怜衣:“那人是?”

    那人的到来,让祸生相的脸色一沉,说的话也五味杂陈:“很爱玩,经常惹祸,又没有人管,外头的人都叫他野孩子。”

    天怜衣:“野孩子?”

    对于野孩子,她也是有点耳闻的。

    天怜衣才会说:“听闻野孩子此人,最爱看热闹。哪里有热闹,就一定会有他的身影,还会笑得比谁都大声。”

    祸生相:“是了。但他这个人,最大的爱好不是在于看热闹,而是制造热闹,也就是惹麻烦。”

    他所到之处,必定得被他掀起一场热闹戏来。

    不说腥风血雨,但不得安宁也是有的。

    至于他这次来到了断头岭附近,制造的是一场鬼媒婆抢新娘配冥婚热闹戏。

    还是煽动绿鬼前来阻拦他们,跟他们好好打上一场的血戏。

    都说不清楚了。

    然而,很快就有了答案。

    因为在野孩子的左边不远处,正有一个特别高大的绿鬼前来。

    那是绿鬼之王,鬼高马大,还特意在身后绑了个架子背着,架子上有一抹红色在摇摇曳曳。

    待看清楚时,天怜衣都不敢呼吸了。

    那是......竟然是......天啊。

    是被鬼媒婆抢来配冥婚的四个新娘啊!!!

    她们现在就正被左右各两位地绑在那绿鬼之王的架子上。

    红盖头盖着,看不清脸面,但能感觉到她们在哭泣,无助地哭泣。

    哭,就意味着还活着。

    活着,就一定有救。

    天怜衣:“这位突然冒出来的野孩子,心真的是太大了。”

    “为了满足自己的喜好性/癖,不惜让这四位姑娘受罪,哪怕是失去生命,也毫不在意。”

    其实,她原本都不敢这么果断地说出来。

    是她见野孩子一跃飞到了树上躺着看戏,嘴里还不忘说:“天呐,这场戏未免也要太好看了。一边是三界出名的浪客一剑祸生祸生相,和三界通馆馆主天怜衣,一边是绿鬼之王和它的那四位人间小娇妻。”

    “哎哟哟喂,这场戏我真的是太爱了,真不愧是我野孩子啊。”

    祸生相直言:“眼瞎了都还要看,真是不知道死心。”

    对哦,他都眼瞎了,还怎么看?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天怜衣也说:“他这样做,很容易拉仇恨吧。”

    祸生相:“是了。所以走到哪,人们就打到哪,那眼睛就是被人给打爆的。”

    天怜衣疑惑:“这样都不收手?”

    祸生相:“收手?这位朋友你想多了,他这种人最爱煽风点火、引起是非祸端,让别人莫名其妙受苦受难。”

    “向来人就不行,可脸皮厚得很,要让他收手,除非是真能要了他的命。”

    “要不然啊,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还会更加疯狂、变本加厉的兴风作浪。”

    天怜衣:“这么多人打过他,他还这样?”

    忽然,一道声音袭来:“喂,我说你们两个人,能不能有点礼貌?能不能有道德一点?可不可以不要当着我的面,说我是害群之马?”

    “虽然我就是害群之马,乌庸之辈,可这样突显你们很不懂事耶。”

    天怜衣:“......”

    祸生相都懒得去看他了。

    他说:“馆主大人,分工吧,你要谁?”

    一听,天怜衣顿顿,一下子看向正躺在树上的野孩子,一下子看向正在赶来的绿鬼之王。

    突然间,叹息一声,说:“祸大侠先挑吧。”

    祸生相沉默了一下,才说:“那我去教训那个人吧,我跟他有一段不太愿意提起的共同往事需要解决。”

    天怜衣只好点头,说:“嗯,那也好。”

    说完,只见祸生相飞走了。

    之后,是先听到了一声哀叫。

    再看过去时,野孩子已经被祸生相一脚踹落在地上。

    野孩子:“好你个祸生相,你就这么恨我呢。你这么恨我,打了我那么多次,怎么也没能让我直接灰飞烟灭啊?!!”

    天怜衣还想听下去的,可奈何绿鬼之王见她一身喜服嫁衣,误以为是新送来的新娘,整个人眼睛都发亮了。

    说:“又是美娘子。”

    “来吧,美娘子。”

    说着说着,就靠近了天怜衣。

    动作一大,架子上的新娘就晃动得更厉害,就被吓得更惨:“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于此,绿鬼之王只能先停了下来,抬起自己的手去稳住那四个新娘。

    它接下来的动作,说话的语气,跟它这个人,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它那么大,那么丑,哄人时却说得像个小孩子,特别小心翼翼地说:“唉哟,唉哟,我的娘子们啊,我的夫人们啊。可别害怕,为夫在的,为夫一直在的。”

    哄完,它又看向了天怜衣,刚要跑来抓她做自己的新娘夫人,却又力度过猛,让架子上的新娘给摇晃哭了个彻底。

    一个哭,两个哭,全部都哭。

    一下子,他都无奈了。

    只好卸下架子,将其立在地上,还不忘对他的新娘夫人们说:“夫人们,为夫快快就来,为夫快快就来啊。”

    说完,就扑向天怜衣。

    若非反应快,天怜衣都要被拽住了。

    它这个人真的是,爱那些新娘是真的爱,抓她天怜衣也是抓得快。

    可不管怎么说,它让那些新娘们独立待在一块,倒是好拯救得多。

    想着,她一边甩开绿鬼之王,一边时不时靠近那些新娘。

    被发现了,便直接一脚踢飞。

    然后一剑挥去,砍断了那些绳索,护下那些新娘们。

    绿鬼之王见了,立即就慌了:“不,夫人,我的夫人。”

    “夫人,你怎能解开我的夫人们呢?”

    不知它哪句话说错了,惹得一道不可留意的红雾悄无声息地来了。

    待所有人回过神来时,绿鬼之王已经被绞杀,爆体而亡。

    与此同时,天怜衣身边的四位新娘,也被一条条不可阻挡的红雾,小心翼翼地缠绕住手腕,往后挪去。

    然后,可见的,是出现了四辆大花轿,将她们送出凶鬼巢。

    这一切,都来得突然、神秘、猜不透,也不可猜。

    但更神秘不可猜的一幕,发生在了她身上。

    周围突然变得更黑了,很像某种阵法。

    她看见,在这阵法里,有人向自己伸来了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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