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出现,即使是河中的水鬼们再想做点什么,也是不敢,更是不能的。

    另外,误会已除,不必再针对戏弄,大家都安分守己。

    这样一来,他们几个又用法力变出一艘大船,游荡于江河,继续逆行直上。

    只是,北方雨师在船头,魏有礼在船尾。

    在此期间,彼此始终都背对背,谁也不去看谁。

    天怜衣只好看向船头,又看向船尾。

    顿时束手无策,她被夹在两人中间也不好过啊。

    船头是南方雨师的好知己,船尾是魏有礼。

    即使没见过几面,但终究是认识。

    实在是太难办了。

    天怜衣顿顿,无奈地说:“你,你们。”

    阿善才问:“姐姐,那人可是姐姐的谁?姐姐怎么会认识这么个扫兴水鬼?”

    天怜衣看向魏有礼,她也顿顿,才说:“他有名字的,他是祖德流芳文明公子魏有礼。”

    “至于怎么认识的,这个......机缘巧合下认识的。”

    那是九百年前的事情了。

    当时,她来过这个地方。

    可能是她运气太好,正逢人间大雨。

    眼见离自己的三界通馆还很远,便找到了附近的山洞暂住。

    可偏偏,那个山洞里,已经被魏有礼和他的未婚妻给占领了。

    他未婚妻受了很严重的剑伤,想必是刚遇难。

    她此时又突然闯入,自然会被警惕。

    原本,魏有礼是不打算留天怜衣在山洞内的,但他未婚妻执意要留,他无奈便同意了。

    这样,就认识了。

    天怜衣想了想,说:“那会,他的未婚妻伤得很重。正好这山中有几位僧人,他想要请僧人一救。”

    “可是,他没想到,山中的僧人并非是真正的僧人,只是对外界一切事物感到悲观失望,然后躲起来的世人。”

    大话自信仙好不容易恢复了点神智,无力地问:“所以,沮丧僧,沮丧水鬼,就是他们?”

    天怜衣点头,说:“对,是他们。”

    阿善:“那魏公子的未婚妻,伤势如何了?”

    天怜衣:“自然是被我偷偷用法力给她救下来了。”

    按理说救下来之后,两人应该健健康康地回去了才是。

    然而,这其中好像还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魏有礼性情大变,从此再也不是一个文明人。

    大话自信仙:“躲起来的沮丧世人很多吗?”

    才会有那么多的沮丧水鬼,压得他快要疯掉了。

    天怜衣摇头,说:“只有几个。但沮丧不改,又长年累月地生活在一起,再怎么乐观的人,也会被沮丧熏染,成为一个沮丧的人。”

    大话自信仙:“越往西走,人越少,不可能有这么多人溺死在这条河里。”

    天怜衣:“起初,我也是这样想的。”

    “但是呢,自从沮丧水鬼看见雨师法扇后的反应太过于激烈,我就怀疑九百年前的洪水,将三裂区的人冲下来不少。”

    “本就遭受不幸了,又无法再回到三裂区,还整日跟那几个不幸被洪水淹死的沮丧僧在一起。”

    “再怎么乐观的人,也不可能乐观九百年。”

    于是,就如大家所见的那样。

    一条河里,不是扫兴水鬼,就是沮丧水鬼。

    天怜衣又说:“而且你们发现没有,一提到南方雨师,那些沮丧水鬼就很憎恨厌恶他。”

    “只是我还不能想明白,南方雨师犯下的错,为何还会扯到天庭第一真武神公卿臭去。”

    “还有,魏有礼和公卿臭,南方雨师,这三个人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矛盾。”

    此时,听力极好的北方雨师立即折回来,坐下,说:“我的好知己,根本不可能会跟公卿臭有什么私底下的联系。”

    “——因为他们是仇家。”

    仇家?

    这可是多炸裂的信息。

    天怜衣诱惑,问:“为何是仇家?方便说说吗?”

    要是不方便,也没关系。

    北方雨师犹豫了好一会,原本这件事在天庭就没几个人知道。

    天庭神仙官那么多,从来不打招呼不见面的也数不胜。

    根本就不会受到谁的怀疑和猜测,说谁跟谁是仇家,谁跟谁不合,谁跟谁闹扳了。

    但为了给好知己澄清,他也迫不得已要说出来了:“因为,公卿臭和南方雨师都是荒芜国人。”

    “生前,公卿臭是荒芜国的太子殿下,而南方雨师是荒芜国的国师,会看天象,还会占卦。”

    “每次公卿臭出征打仗,都会替公卿臭占卦吉凶。”

    他在占卦这方面,从未失误过。

    可有一次,公卿臭想跟鬼头国的悟祸打一场,就让南方雨师算一卦,南方雨师说定会败北。

    他不信。

    公卿臭是荒芜国最厉害的武将,习得一身好武功,不可能会败给悟祸。

    他不听南方雨师的话,自行去找悟祸单挑,败了。

    再后来,他这个人太过于好面子。

    输给了悟祸很不甘心,又想去从另一个人那里赢来风光。

    他选中的目标,是个理想国年纪相仿之人。

    那个人,就叫谢玄。

    天怜衣一愣,一怔,一惊,不得已打断了北方雨师的讲述:“等等,你方才说,那人是谁???”

    玄为夷也抬头一瞥,天怜衣对这个人的反应,倒是挺大的。

    向来如此。

    北方雨师:“公卿臭。”

    天怜衣:“不是,不是他,是,是他要去找挑战的第二个人。”

    北方雨师想了想,犹豫又小心翼翼地说:“理想国,一朝放榜,满城皆誉,众人皆知的少年郎谢玄。”

    天怜衣整个人都傻了,眼底慌乱无措,喃喃低声:“真的是他。”

    理想国,谢玄。

    十三岁,写出孤篇压先古的绝世文章,一朝名响文化郎。

    十五岁,天赋异禀自行参悟,创出玄衣剑法,成为天下第一少年郎。

    公卿臭败给他,自是在理。

    他败后,回国,却又有一通噩耗。

    南方雨师消失了,只留下一封信给公卿臭,说不在此间,就此告别。

    为何说是不在此间,就因为南方雨师早就飞升了。

    在荒芜国的不过是他的分身,他一直在给荒芜国看天象。

    他回天庭后,荒芜国没了一个会看天象会占卦之人。

    公卿臭并不在意,反而是去找了一个老头,自称很会算卦。

    每每一卦,都在夸赞公卿臭定会成为天下第一,荒芜国能吞并其他国家,成为一统之王。

    这位老头明显是瞎吹,可公卿臭坚信不疑。

    第一次出征就败了。

    南方雨师在天庭看不下去,打算去捞他一把,于是又下界了。

    他回来,又给公卿臭占卦。

    每次都是大凶,那个老头却说每次都是大吉。

    公卿臭就认为是南方雨师有心来阻拦他。

    两人大闹一场,就此真正的告别。

    这个时候,两人只是不合,还不是仇家。

    真正成为仇家,是在九百年前。

    北方雨师叹息,说:“一千年前,世上五国并存。公卿臭飞升后,成为了天庭第一真武神。”

    “荒芜国新主刚上任,听说鬼头国大势已去,便急匆匆地去攻打人家,已经打到了鬼头国中央。”

    “奈何商品王后凶猛血腥,眼看就要转胜为败。公卿臭看不下去了,便下界帮助荒芜国,和商品王后打了一场。”

    这件事一出,就轰动了所有人,更是坐实了公卿臭此人自私自利、好战好斗、手段血腥、没有人性的谣言。

    骂他的世人可不少,说他不配为神,更不配当天庭第一真武神。

    毕竟在跟鬼头国一战时,他的确是杀了不少世人。

    北方雨师又说:“由于商品王后刚化成大鬼,两人不相上下,才保得剩下的荒芜国生人安全离开鬼头国。”

    但后来,荒芜国就消失了,消失得莫名其妙。

    听到这,天怜衣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九百年前,南方雨师下界探查,一是真的探查,二是在寻找荒芜国。”

    “最终他在三裂区找到了荒芜国,对吗?”

    北方雨师点头,说:“对。他在三裂区找到了自己的国家。”

    “可自己庇佑了南方这么多年,降雨了这么多年,自己国家的百姓依然缺水,还只能在干旱地区生存。”

    “他心痛,想要以神之力改善荒芜国的生存环境,至少是能给他们一个跟其他地方一样的水资源。”

    谁知,心动一刹,挥扇降雨,淹死了自己国家的百姓。

    这件事自然也惊动了荒芜国太子殿下公卿臭,他立即下界,发誓要亲自杀死南方雨师。

    但甚好,北方雨师和大话自信仙及时到来,阻止了公卿臭。

    暂时保住了他的命,两人这才成为了仇家。

    天怜衣看向大话自信仙,说:“看来大话自信仙并没有说谎啊。那晚还真有第四个人在场。那个男子就是公卿臭。”

    大话自信仙很痛苦地点头,说:“嗯,就是他。”

    天怜衣看向魏有礼,问北方雨师:“那魏公子他为何说是南方雨师和公卿臭狼狈为奸?”

    北方雨师沉默了,摇头,说:“这件事我不清楚,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

    北方雨师自行猜测:“可能其中有什么误会吧,或许是造谣。”

    魏有礼的耳朵也不是聋的,一听到北方雨师说是误会,是造谣,立即就折过来。

    气势汹汹,似乎下一秒就开打了:“你个臭气熏天的狗屎,你有什么证据说是造谣?是误会?”

    “你要是真能拿出真相,来说是造谣,就拿来砸在我脸上啊。”

    “来砸啊,你有吗?你根本就没有,你有的只是有这把破扇子和屎!”

    天怜衣见他们又要吵起来了,立即就站起来阻止,好说歹说地劝:“哎哎哎,魏有礼,你消消气,消消气。”

    北方雨师也不甘示弱,反问:“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南方雨师和公卿臭是仇家,是不合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狼狈为奸?”

    “这不是造谣是什么?这不是误会是什么?”

    魏有礼直言,大吼:“我今天就大声地告诉你,这不是一场误会,更不是一场造谣!”

    魏有礼红眼大吼:“我未婚妻身上的伤,就是被他送给天怜衣的那把低下的贱剑,一剑一剑划开的!”

    “这个没人性的策略,是南方雨师帮他出的!”

    几人震惊,但更震惊的,是接下来的话。

    魏有礼坐在了北方雨师的对面,两人大眼瞪小眼。

    气得魏有礼将扇子打开,扇了扇。

    可见扇子两面,分别写有“祖德流芳”和“文明公子”字样。

    奈何一想到关于他们的事情,瞬间被气得不行,又合了扇子,将其放在桌子上。

    说:“请你竖起耳朵好好听。”

    北方雨师也不服气,说:“好啊,你说,要真是污蔑,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魏有礼:“九百年前,在遇到馆主大人之前,我和未婚妻不过是来游山玩水的。”

    “西部风情万种,我的未婚妻很稀罕,于是就来了。”

    一来,却没想到,他的未婚妻被一个军队给绑架了。

    那时,他很痛恨自己,作为一个书生,不会武功。

    要不然,定能护下自己未婚妻了。

    他哭着找了很久,发现自己的未婚妻被绑去一个军营。

    被绑来的女子和男子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长得漂亮。

    女的漂亮,男的也漂亮。

    他当时很想去解救自己的未婚妻,但他实在是没有办法。

    于是写了一封书信给当今县的衙门,要衙门出手相助。

    可一个县的衙门,怎么可能会管得住两国交战的军队?

    他不认输,于是又去找其他救兵。

    这里太偏僻了,根本就没有救兵。

    两国之间的战争,也不是他说想要叫停就真的能叫停的。

    他一直不放弃,就在两国要开战之时,他看见有一个人从天而降,将另一个军队打得落花流水。

    那个人,就是公卿臭。

    魏有礼讽刺一笑,说:“我真傻,当时还以为他是从天而降的救命英雄。”

    那个被他短暂视为救命英雄的人,最终是打赢了绑走自己未婚妻军队。

    在他以为自己未婚妻得以解救出来时,更血腥的时刻发生了。

    战败的军队拿出最后的盾牌,说他们手里有一些荒芜国的女人和男人。

    他们要是同意和解,就放,不同意就杀死。

    魏有礼以为公卿臭身为天庭第一真武神,他会慈悲犹豫一番。

    可他看见的,是公卿臭不留半点机会地提剑杀之。

    还是他亲自上阵杀死的,一刀两刀割划。

    在血液四溅,在一片哀嚎声中,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战后,荒芜国的军队离开了。

    他一边哭,一边去死人堆里找到自己的未婚妻。

    他的未婚妻啊,下场很惨,美丽的脸蛋被划花了,身体全是伤口,血流不止。

    当晚,他就找到了一个山洞。

    听说这附近有僧人避世,他去请求人来医治,可人家不会。

    后来,天怜衣踏进山洞里,才救下了他的未婚妻。

    魏有礼一笑,说:“你们知道堂堂天庭第一真武神的公卿臭,荒芜国一千多年前的太子殿下,在九百多年前,在那场战场里,他有多血腥,有多无情,有多冷漠,有多变态,有多无德吗?”

    魏有礼笑了,流泪地笑了:“告诉你们,公卿臭狠得人尽皆知。”

    “在那场战场里,他就是拿着这把剑,一刀一刀地划开每一个被绑来的男子女子。”

    “但凡是个女子的,他就专门划花人家的脸,是男的,就更显出他的变态了。”

    在战场上,为了军功。

    只要是自己杀死的人,就用长剑将对方的耳朵割下来,串好,便算是自己杀的。

    即使他是曾经的荒芜国太子殿下,更是天庭第一真武神,按理说他不需要割下敌人的耳朵来证明自己的厉害,自己的无敌。

    可他就是喜欢这样证明自己。

    但他太变态了,他割下的从来都不是别人的耳朵,而是别人的命根子。

    那些人死在他手里,已经很冤屈了。

    在死之前,竟然还变成了太监!

    天怜衣听到这,她浑身上下都不太舒服了。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用了几百年的长剑,背后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魏有礼又笑了,问:“你们知道沮丧水鬼和扫兴水鬼,为何要称这把剑,叫做这世上最低贱的剑吗?”

    天怜衣顿顿,没说话。

    大家都沉默了。

    天怜衣说:“因为在河里的沮丧水鬼和扫兴鬼水,都是这把剑下的亡者。”

    魏有礼直言,说:“对,你猜对了。可你们还知道吗?这条河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沮丧水鬼和扫兴水鬼?”

    方才,他们的设想是,南方雨师降雨淹死三裂区,水溢出来,冲出了很多尸体导致的。

    现在,她不这样认为了:“公卿臭虐杀人质,将整个敌军打败,将其割下后,全部抛之水中,怨恨过重,才成为水鬼。”

    “后有南方雨师的滔天大罪,水涌出三裂区,不幸淹死了几位沮丧僧,以及......以及你的未婚妻。”

    对,说得太对了,真对啊。

    对于此,北方雨师就反问了:“这是公卿臭动的手,挥的剑,关南方雨师什么事?”

    魏有礼听见北方雨师这么一说,一笑,问:“那你知道吗?在抛尸后,公卿臭和南方雨师汇合了,两人大吵一架。”

    当时,公卿臭和南方雨师碰面后,一见面就大吵。

    南方雨师:“你这样做不对!天大的不对!”

    公卿臭:“不对?为何不对?这不是你教我的吗?这不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吗?”

    南方雨师:“我没让你杀人,我没让你杀这么多人!”

    “我更没让你这么滥杀无辜,将所有尸体都扔进河里。我没有让你这么做!”

    无德公子一生气,就将雨师法扇砸在地上,说:“我就是要这么做!南方雨师,你凭什么来指责我??!你没有资格来指责我!!”

    雨师法扇这才坏掉的。

    间接的,导致了南方雨师犯下滔天大罪。

    天怜衣顿时才明白,南方雨师被灭形后,在第三次文化考核成绩出来后,公卿臭为何要找她比武的原因。

    其一,是因为她无意间提到了南方雨师。

    其二,因为他知道自己跟谢玄的关系。

    大话自信仙:“公卿臭说的举世难题,大概是跟南方雨师有关。甚在你运气好,赢了。”

    他应该也觉得,自己当初要是没有砸坏雨师法扇,南方雨师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所以,想要以比武的方式,找一个倒霉人,来帮他解决南方雨师被灭形后的事情。

    魏有礼却冷冷地说:“公卿臭若是赢了,就是要你帮他找回南方雨师。”

    “要是输了,表面上是把这把剑送给你,背地里,是想让你背锅。”

    他目的达到了。

    她来到这里后,被一群沮丧水鬼和扫兴水鬼恶语相向。

    还要抢走卷轴,让她成为因为没有好好保护卷轴而被受罚之人。

    他更是想要让那些痛恨自己的人认为,天怜衣不过是自己变身改容貌之策略。

    只要遭受过一次还击和报复,他的那些仇恨就可以化解开来。

    然而,天怜衣就是天怜衣,公卿臭就是公卿臭,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天怜衣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剑,上面刻有“武德”二字。

    顿时就不太想看,更不想用了。

    阿善好奇,问:“姐姐真有那么厉害吗?连天庭第一真武神都打不过你。”

    天怜衣一听,顿时就愣住,想了好久的词,才说:“呃,运气好,真的就是运气好。”

    “你想想啊,在天庭,那么多武神都打不过公卿臭。”

    “姐姐一个姑娘,又怎么会赢过他呢。都是运气好,运气好。”

    祸生相不信,天怜衣才会听出他语气里的阴阳怪气:“那你的运气可真是太好了点。”

    天怜衣:“......”

    天怜衣:“那是那是。”

    天怜衣又回归正题,问魏有礼:“那场战争,是荒芜国和梅花国交战的吧?”

    她好像记得,那会,借着帝君观给下界探查民生为由,很多神仙官都下来了。

    公卿臭就是趁机下界来,帮助荒芜国,打败梅花国,导致梅花国后来很快就灭国了。

    魏有礼点头,说:“是,托了天庭那位第一真武神的福,灭了梅花国。”

    想来,沮丧水鬼最初在抱怨,说为什么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仙官,都要做出一副居高临下,自以为自己大爱苍生的狗模样。

    一下界来,就满口胡言地说,我大爱世人,我要拯救苍生!

    实际上,他们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生前国度的统治阶级地位,杀死每一个想要前来推翻自己姓氏统治王朝的人。

    甚至是为了自己国民,不顾一切、没有理由地以神之权力去攻打别的国家、杀别人的国民。

    说的就是公卿臭了。

    魏有礼看向已经脸黑的北方雨师,说:“现在,你还敢反驳吗?”

    北方雨师咬牙切齿,一直在坚信不疑:“我的好知己定不会这样做!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误会。”

    魏有礼一听,一笑了之:“哈哈哈哈,北方雨师在位得久了,人都固执老板了。”

    “也对,论是谁,都不愿意听到自己好知己半点儿不好的恶闻。”

    “这种他瞒你的好知己之情,真让人羡慕啊。”

    被魏有礼说到心里去的北方雨师,面上有点挂不住。

    他把南方雨师当好知己,可是南方雨师却什么都没有告知他。

    才让天怜衣在询问关于南方雨师之时,只有他那无尽的沉默。

    只因不是他真的在刻意隐藏什么,是他真的不知道。

    北方雨师直言:“好知己,彼此间也都是有隐私的。尊重,不去问,才是相处之道。”

    天怜衣见两边的仗势都逐渐在变得强悍,她立即出来缓解,说:“哎,哎,哎,我们,我们是来解决南方雨的,各位。”

    立谈之间,只见两人同时瞥去一边,不去看彼此。

    却又因为瞥去了同一个方向,余光瞥见了,又同时瞥去另一边。

    于是,两人同时拍桌子,同时向前扑,异口同声:“你学我做甚?!!!”

    沉默了几秒,又同时说出:“有病!!!!”

    天怜衣:“......”

    又来了一对有矛盾的。

    天怜衣又小心翼翼地将长剑给收了回去,将折扇递给魏有礼。

    然后才拿出卷轴,左看右看,说:“各位,应该很快就到三裂区了。有什么恩怨呢,我们先放下,苍生最重要。”

    苍生最重要。

    可魏有礼也直言:“我可不是去救苍生的!”

    天怜衣:“那你是来?”

    魏有礼:“去骂荒芜国百姓。”

    天怜衣:“......”

    北方雨师:“馆主大人,不要管没素质、不文明的人。”

    魏有礼又恼怒了:“你......”

    此时,玄为夷也看不下去,冷冷直言:“信不信我一脚给你们两人踢下去?”

    在场的,谁不知道他的厉害,顿时就真的安静了。

    天怜衣温柔笑笑,暖暖场合:“他开玩笑的。”

    还没开始说正题呢,就看见对面不远处有一道结界给挡住。

    结界里面,是一座极高的城墙,看起来湿漉漉的,可猜是水从里面溢出来的痕迹。

    水势若是强了,成为瀑布,也不在话下。

    他们几人站在船头,抬头看城墙,大话自信仙刚举起自己的柚子叶,定是想要表个态。

    谁知,水就这样从城墙之上拍来。

    冲得他新拿出来的柚子叶,折断得只剩下一个枝根。

    然后,被浇得像落鸡汤的几人,顿时就破口大骂。

    大话自信仙:“谁啊,这么放肆!!!”

    北方雨师:“真是缺德!”

    魏有礼:“我操,他妈的,做个高道德,讲文明的死鬼行不行?不行就给我爬!!!”

    “这水好臭好脏好恶心,就像某些人一样。呕,呕,呕。”

    只有天怜衣知道,站在她们左右的两位,最先拿出了伞,都很识趣地往自己方向偏了偏。

    所以,她抬头看向玄为夷时,玄为夷也正在看向她。

    一直看向她,只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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