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和伯彧过了几个时辰，也朝着神山走去。
他们躲在树后面，朝着那座神山看去。
好多村民还守在山脚下，举着火把，生怕自己一离开，就有人来挖山了。
神山开始震动，吓得村民们纷纷站了起来，看着神山。
“神山发怒了，是神山发怒了！”
村民们跪了下去朝着神山拜了又拜。
巨蟒从水中缓缓而出，居高临下的看着村民们。
有的村民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巨蟒，有的人头磕在地上，埋着头不敢起身。
“你们惊扰我多日了，所谓何事？”巨蟒吐出信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其中一个村民站了起来，颤抖的对着巨蟒说道：“神山，神山您现身了...我...我们是防止别人来挖您，在山脚下守护您。”
巨蟒眯着眼睛，缓缓开口道：“谁要挖我？为何挖我？”
村民们纷纷凑到了山下，面面相觑。半晌终于有人回应道：“这附近有一处受了旱灾，他们就要将您挖开，引水去到那里。”
“既然如此，救人要紧，挖就挖吧。”
巨蟒冷冷的说着，村民们皆哑口无言，他们凑到一起，互相商量着。
“哪里来的装神弄鬼的东西？”
瑞步子爵骑着马赶来，看着山上的巨蟒。
他看向村民，对着他们说道：“大家别信，神山怎么会显现出蛇的样子呢？”
慕尔艾克看着他来者不善，尾巴拍打着水底，震的山又颤了颤。
“神山息怒啊！神山！”村民们见到这形势连忙朝着慕尔艾克拜。
“你是何人？为何假扮神山，这是要遭报应的！”瑞步子爵指着慕尔艾克，慕尔艾克弯下身来朝着他大吼，将他的剑都吼弯了。
“瑞步子爵匆匆赶来，所谓何事？”莉和伯彧从树后走了出来，“我记得这里不是你管辖的地界。，你怎么可以随意插手，还对神山不敬？”
瑞步皱眉，没好气的说道：“你一个侍女，敢对我指指点点。”
“放肆！谁准你和莉王爵这样说话的，还不跪下！”伯彧瞪着瑞步，吓得他慌乱跪下。
瑞步像是被刚才那一吼，震晕了，站在那里许久才反应过来，连忙跪倒在地，“臣...小臣不知道王爵驾临，坏了规矩。”他忘了手中还拿着一柄弯剑，不小心划破了自己的胳膊。
莉根本没有听他说话，径直越过他的身旁，来到了神山山脚下，对着巨蟒拜了起来。
她朝着巨蟒笑着说道：“我们定然遵守神山愿望，挖山引水，救助百姓。”
莉说完，慕尔艾克点点头，在天空中晃了晃，消失不见了。
村民们对着神山拜了好久，其中一人说道：“王爵殿下...前几日我们大不敬，还请王爵恕罪。”
莉将他扶了起来，柔声说道：“老人家，你们保护神山是理所应当，如今我们也问过神山了，那我们照着神山说的做就是了。”
村民们都点点头。
莉高声说道，“此次军队人手不多，烦请村庄中的青年壮力能来帮助我们，在此谢过。”
老人连忙扶住莉想要弯身的动作，“王爵，我们这么做是应该的，王爵客气了。”
瑞步站在人群之后，没人理会他，也不知是不是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气喘吁吁的，他摔了手中的破剑，骑上马离开了。
莉侧过头去，看着瑞步离开的背影，露出了戒备的神情，而这一幕被伯彧察觉到了，他随着莉的视线看着瑞步越走越远，叹了口气。
莉劝走了山下的村民，慕尔艾克变成了人形匆匆赶来和他们汇合。
等他们几个回去的时候，楠朵站在门口低着头，正在等着他们。
“你怎么站在这里？”莉看着她，她脸上无光，嘴角有淤血，像是刚刚和人打完架。
“你是王爵？我还以为你是侍女，我对...”
莉将刚才在树上摘得果子塞进了楠朵的嘴中，笑着对她说：“我不计较这些，你还像以前那样就行。”
楠朵像是松绑了一般，大声笑着，“听说神山显灵了，让你们挖，真是可喜可贺啊！走走走，我开酒，做了好多好吃的，我们好好庆贺一番。”
她搂住莉的肩膀，将莉往餐厅引。莉下意识的侧着头，楠朵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震的她耳朵疼。
伯彧和莉都不胜酒力，莉更是不爱喝，喝两口都吐了出来。慕尔艾克倒是千杯不醉，楠朵更是量如江海，两个人喝了地窖一半的酒，脸都没有红一下。
“明日开工，这个样子能行吗？”伯彧搬着椅子坐到了莉的旁边，下巴放在她的肩头上，眼巴巴的看着她。
“我看他们两个一点事没有。”莉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握着伯彧的手，“我写了求助信，一会你找人送给附近的驻地的人，请他们集水来，先短暂的解决旱灾。”
“好。”伯彧接过了信，点了点头，“我昨日写信给波姆，告知他此处的事情，估计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莉盯着伯彧片刻，点了点头，“幸亏你替我想着，要不然我都忘了。”
伯彧拿着信走了出去，他吩咐完之后，站在门外透过缝隙看着莉。
屋内莉手托着下巴，看着两个人边喝酒边打闹。
伯彧笑了笑，微微垂眸。他还以为自己自作主张会惹莉生气，却没想到莉竟然这样护着他。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知道看见地面上有微微的水渍，他才回过神来。
大家斗志激昂，口中喊着号子，站成一排从山上向下运着石头，另一边星派来的援军从旱灾之地开始挖水道，较近的地方已经运来一车车的水，大家开始有了希望，一点点的给彼此分着喝，想着大家争取都能喝的上。
莉和楠朵在一旁站着，看着他们忙碌。
“我也去。”楠朵说着扔了自己腰上的鞭子短刀就要冲上去。
莉抓住她的手，“你等等。”
楠朵没想到莉会拽住自己，莉被她拽的摔倒在地。
“你怎么这么大力气。”莉边说边站了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
“你叫我就是了，拽我干嘛？”楠朵也帮着莉拍打裙摆，被莉制止了。
“我怕你把我腿打断了。”莉抬头看向楠朵，“问你件事，你的弟弟为什么和你这样针锋相对？”
从瑞步来的那一刻两个人就没停止过吵架，昨夜甚至大打出手，哪里有一点姐弟情分。
“我说，可你...先别怪罪我。”楠朵声音越说越小，低下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
莉笑着点点头。
楠朵平静的说道：“我杀了我的父亲。”
莉的表情严肃起来。
楠朵深吸一口气，说了下去。
琅斯格子爵有一子一女，楠朵还在襁褓的时候，琅斯格的大儿子就因病夭折了，琅斯格觉得女儿不能承袭爵位，连战场都去不了，便又找了侧夫人。可有了这一次，便有了下一次，琅斯格子爵开始没完没了的纳侧夫人，殿内用度越来越多，甚至亏空。夫人拿着自己娘家的钱填了又填，可怎么也堵不住这个窟窿，夫人看着子爵毫不在意的花天酒地，伤心欲绝，活活的饿死了自己。
这之后，琅斯格子爵有了更多的孩子，再也不把楠朵放在心上，楠朵成了没人管的野孩子，混入军队，直至十六岁。
可楠朵再回到子爵殿的时候，父亲已经新娶了夫人，还将自己那些女人散了个干净，楠朵没在意，货到自己的房中，自己过自己的。
家中突然多出一个人，新夫人自然有所察觉，找到了子爵想要个说法。
他们将楠朵带到大殿，琅斯格子爵冲着楠朵高声说道。
“不知哪里来的野种！和我长得像些就来攀附，你母亲难道会不知带你父亲是谁吗？还敢来这里胡说八道！”
一提到母亲，楠朵像是想到了什么，没等子爵将她赶出去，她自己冲破了大门，快步走向自己母亲的坟墓。
等她找到的时候，那里早就已经被人挖干净，墓碑都被砸碎了，自己母亲的尸骨也不知所踪。
楠朵站在原地，气得发抖，她的眼睛变得猩红，赶回了子爵府，提着剑，一刀杀了她的父亲，她的继母见到这情形连忙带着自己的儿子逃跑了，可是不久之后楠朵便听说她病逝了。
她命人将自己的父亲扔到荒郊野岭喂了野兽，将这子爵殿砸了个粉碎，自己重新盖了起来。
朗格斯楠朵对外声称父亲病逝，自己承袭爵位，而琅斯格瑞步继承了舅舅的爵位，心里记恨着杀父之仇，可他又找不到证据，于是开始处处针对琅斯格楠朵。楠朵本就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两个人经常打的不可开交。
莉听完之后想了想，“这乡间流传的风流说的不是你，而是你父亲吧。”
楠朵一看就不善言辞，要是有人刻意将黑锅扣给自己她也有口难辩。
“也不完全是吧，毕竟我也...”
莉打断她，继续说道：“所以你一直都没有自己的正室。”
楠朵点点头。
莉拍了拍她的肩膀，“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你也不必遵循常理，你开心喜欢就好，只是你要好好对待那些男宠。”
“他们都是，这附近有病，家里没钱治，卖给我的，我给他们治好病，愿意伺候我就伺候我，不愿意的就去种菜，喂牲口。”楠朵挠了挠头，蹲在地上。“我以前还试过让他们变强，锻炼他们，结果还不到半日，倒下一片，又生了病，修养好几个月才好。”
楠朵叹了口气，剪了个树枝在地上画着，“他们一个个都不愿意出门，什么庆典啊，花街啊，都去不了，好没意思。”
“没意思你还养那么多。”
“但是那方面还是挺有意思的。”楠朵抬起头，笑着看向莉。
莉特意别过头去，不看她，
两个人一起向山上看去，不一会两个人都忍不住了，不经意的对视一眼，齐齐的笑了。
伯彧和慕尔艾克下山的时候，看见莉正坐在楠朵的肩头上。
“你们两个干嘛呢？”慕尔艾克有些不可思议。
伯彧伸出手来，接莉下来。
“楠朵可厉害了，我坐在她身上教她写字，可这一下午她都不累。”
楠朵擅长打仗，想来也没人教她，字都不认识几个。之前签署一些信件什么的，人家还以为这是她独创的签名方式呢，谁能想到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是吗？”伯彧看着莉开心，和她一起笑着。
“等挖到泉水处，想来那边的水道也能挖的差不多了，到时候那边的人就有救了。”伯彧用鼻尖蹭了蹭莉。
莉摸了摸他的鼻尖，“好厉害啊！伯彧伯爵！”
“都是莉王爵的主意好。”伯彧看着莉，将她轻轻的揽在怀中。
楠朵凑了过来，有些疑惑，指着他们，“你们两个...”
“这是我的侧王夫，伯彧伯爵。”莉向着楠朵郑重的介绍着。
伯彧笑了笑，“子爵，这次的开山取水也有你的功劳。”
楠朵得知能够挖山了，将自己的护卫队和手头的士兵都派出来帮忙，早早的就起床来，去村子中挨家挨户的劝说，能够干活的全都来了。
楠朵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应该的，之前人家求助，我也是没办法解决，想要运水又人力财力不够，想要取水，他们都不同意，我拿着鞭子抽了他们好几天，可他们还是不愿意。”
难怪当时莉他们说要挖山村民们如此激愤，原来是有前车之鉴
伯彧接着说道：“子爵之后若是得了赏识，要协助陛下，协助莉王爵，帮他们扫清障碍，解除烦忧。”
楠朵抱拳，“臣定对陛下殿下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莉和楠朵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在前面走着。
剩下两个慢悠悠的跟在后面散步，慕尔艾克看着伯彧。
思索片刻他开口道，“我感觉你最近有些啰嗦，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伯彧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而后恢复原状，笑着摇摇头，“我只是，有些担心莉，毕竟我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在她身边。”
慕尔艾克脸上露出些许的得意，扬着下巴说道：“莉是幸运的，你看她走到哪里都能找到得力的帮手。”
伯彧看着莉的背影，笑了起来，“只要她能好，我就安心了。”
慕尔艾克疑惑的看着伯彧，两个人再也没了话语。
他们躲在树后面，朝着那座神山看去。
好多村民还守在山脚下，举着火把，生怕自己一离开，就有人来挖山了。
神山开始震动，吓得村民们纷纷站了起来，看着神山。
“神山发怒了，是神山发怒了！”
村民们跪了下去朝着神山拜了又拜。
巨蟒从水中缓缓而出，居高临下的看着村民们。
有的村民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巨蟒，有的人头磕在地上，埋着头不敢起身。
“你们惊扰我多日了，所谓何事？”巨蟒吐出信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其中一个村民站了起来，颤抖的对着巨蟒说道：“神山，神山您现身了...我...我们是防止别人来挖您，在山脚下守护您。”
巨蟒眯着眼睛，缓缓开口道：“谁要挖我？为何挖我？”
村民们纷纷凑到了山下，面面相觑。半晌终于有人回应道：“这附近有一处受了旱灾，他们就要将您挖开，引水去到那里。”
“既然如此，救人要紧，挖就挖吧。”
巨蟒冷冷的说着，村民们皆哑口无言，他们凑到一起，互相商量着。
“哪里来的装神弄鬼的东西？”
瑞步子爵骑着马赶来，看着山上的巨蟒。
他看向村民，对着他们说道：“大家别信，神山怎么会显现出蛇的样子呢？”
慕尔艾克看着他来者不善，尾巴拍打着水底，震的山又颤了颤。
“神山息怒啊！神山！”村民们见到这形势连忙朝着慕尔艾克拜。
“你是何人？为何假扮神山，这是要遭报应的！”瑞步子爵指着慕尔艾克，慕尔艾克弯下身来朝着他大吼，将他的剑都吼弯了。
“瑞步子爵匆匆赶来，所谓何事？”莉和伯彧从树后走了出来，“我记得这里不是你管辖的地界。，你怎么可以随意插手，还对神山不敬？”
瑞步皱眉，没好气的说道：“你一个侍女，敢对我指指点点。”
“放肆！谁准你和莉王爵这样说话的，还不跪下！”伯彧瞪着瑞步，吓得他慌乱跪下。
瑞步像是被刚才那一吼，震晕了，站在那里许久才反应过来，连忙跪倒在地，“臣...小臣不知道王爵驾临，坏了规矩。”他忘了手中还拿着一柄弯剑，不小心划破了自己的胳膊。
莉根本没有听他说话，径直越过他的身旁，来到了神山山脚下，对着巨蟒拜了起来。
她朝着巨蟒笑着说道：“我们定然遵守神山愿望，挖山引水，救助百姓。”
莉说完，慕尔艾克点点头，在天空中晃了晃，消失不见了。
村民们对着神山拜了好久，其中一人说道：“王爵殿下...前几日我们大不敬，还请王爵恕罪。”
莉将他扶了起来，柔声说道：“老人家，你们保护神山是理所应当，如今我们也问过神山了，那我们照着神山说的做就是了。”
村民们都点点头。
莉高声说道，“此次军队人手不多，烦请村庄中的青年壮力能来帮助我们，在此谢过。”
老人连忙扶住莉想要弯身的动作，“王爵，我们这么做是应该的，王爵客气了。”
瑞步站在人群之后，没人理会他，也不知是不是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气喘吁吁的，他摔了手中的破剑，骑上马离开了。
莉侧过头去，看着瑞步离开的背影，露出了戒备的神情，而这一幕被伯彧察觉到了，他随着莉的视线看着瑞步越走越远，叹了口气。
莉劝走了山下的村民，慕尔艾克变成了人形匆匆赶来和他们汇合。
等他们几个回去的时候，楠朵站在门口低着头，正在等着他们。
“你怎么站在这里？”莉看着她，她脸上无光，嘴角有淤血，像是刚刚和人打完架。
“你是王爵？我还以为你是侍女，我对...”
莉将刚才在树上摘得果子塞进了楠朵的嘴中，笑着对她说：“我不计较这些，你还像以前那样就行。”
楠朵像是松绑了一般，大声笑着，“听说神山显灵了，让你们挖，真是可喜可贺啊！走走走，我开酒，做了好多好吃的，我们好好庆贺一番。”
她搂住莉的肩膀，将莉往餐厅引。莉下意识的侧着头，楠朵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震的她耳朵疼。
伯彧和莉都不胜酒力，莉更是不爱喝，喝两口都吐了出来。慕尔艾克倒是千杯不醉，楠朵更是量如江海，两个人喝了地窖一半的酒，脸都没有红一下。
“明日开工，这个样子能行吗？”伯彧搬着椅子坐到了莉的旁边，下巴放在她的肩头上，眼巴巴的看着她。
“我看他们两个一点事没有。”莉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握着伯彧的手，“我写了求助信，一会你找人送给附近的驻地的人，请他们集水来，先短暂的解决旱灾。”
“好。”伯彧接过了信，点了点头，“我昨日写信给波姆，告知他此处的事情，估计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莉盯着伯彧片刻，点了点头，“幸亏你替我想着，要不然我都忘了。”
伯彧拿着信走了出去，他吩咐完之后，站在门外透过缝隙看着莉。
屋内莉手托着下巴，看着两个人边喝酒边打闹。
伯彧笑了笑，微微垂眸。他还以为自己自作主张会惹莉生气，却没想到莉竟然这样护着他。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知道看见地面上有微微的水渍，他才回过神来。
大家斗志激昂，口中喊着号子，站成一排从山上向下运着石头，另一边星派来的援军从旱灾之地开始挖水道，较近的地方已经运来一车车的水，大家开始有了希望，一点点的给彼此分着喝，想着大家争取都能喝的上。
莉和楠朵在一旁站着，看着他们忙碌。
“我也去。”楠朵说着扔了自己腰上的鞭子短刀就要冲上去。
莉抓住她的手，“你等等。”
楠朵没想到莉会拽住自己，莉被她拽的摔倒在地。
“你怎么这么大力气。”莉边说边站了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
“你叫我就是了，拽我干嘛？”楠朵也帮着莉拍打裙摆，被莉制止了。
“我怕你把我腿打断了。”莉抬头看向楠朵，“问你件事，你的弟弟为什么和你这样针锋相对？”
从瑞步来的那一刻两个人就没停止过吵架，昨夜甚至大打出手，哪里有一点姐弟情分。
“我说，可你...先别怪罪我。”楠朵声音越说越小，低下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
莉笑着点点头。
楠朵平静的说道：“我杀了我的父亲。”
莉的表情严肃起来。
楠朵深吸一口气，说了下去。
琅斯格子爵有一子一女，楠朵还在襁褓的时候，琅斯格的大儿子就因病夭折了，琅斯格觉得女儿不能承袭爵位，连战场都去不了，便又找了侧夫人。可有了这一次，便有了下一次，琅斯格子爵开始没完没了的纳侧夫人，殿内用度越来越多，甚至亏空。夫人拿着自己娘家的钱填了又填，可怎么也堵不住这个窟窿，夫人看着子爵毫不在意的花天酒地，伤心欲绝，活活的饿死了自己。
这之后，琅斯格子爵有了更多的孩子，再也不把楠朵放在心上，楠朵成了没人管的野孩子，混入军队，直至十六岁。
可楠朵再回到子爵殿的时候，父亲已经新娶了夫人，还将自己那些女人散了个干净，楠朵没在意，货到自己的房中，自己过自己的。
家中突然多出一个人，新夫人自然有所察觉，找到了子爵想要个说法。
他们将楠朵带到大殿，琅斯格子爵冲着楠朵高声说道。
“不知哪里来的野种！和我长得像些就来攀附，你母亲难道会不知带你父亲是谁吗？还敢来这里胡说八道！”
一提到母亲，楠朵像是想到了什么，没等子爵将她赶出去，她自己冲破了大门，快步走向自己母亲的坟墓。
等她找到的时候，那里早就已经被人挖干净，墓碑都被砸碎了，自己母亲的尸骨也不知所踪。
楠朵站在原地，气得发抖，她的眼睛变得猩红，赶回了子爵府，提着剑，一刀杀了她的父亲，她的继母见到这情形连忙带着自己的儿子逃跑了，可是不久之后楠朵便听说她病逝了。
她命人将自己的父亲扔到荒郊野岭喂了野兽，将这子爵殿砸了个粉碎，自己重新盖了起来。
朗格斯楠朵对外声称父亲病逝，自己承袭爵位，而琅斯格瑞步继承了舅舅的爵位，心里记恨着杀父之仇，可他又找不到证据，于是开始处处针对琅斯格楠朵。楠朵本就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两个人经常打的不可开交。
莉听完之后想了想，“这乡间流传的风流说的不是你，而是你父亲吧。”
楠朵一看就不善言辞，要是有人刻意将黑锅扣给自己她也有口难辩。
“也不完全是吧，毕竟我也...”
莉打断她，继续说道：“所以你一直都没有自己的正室。”
楠朵点点头。
莉拍了拍她的肩膀，“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你也不必遵循常理，你开心喜欢就好，只是你要好好对待那些男宠。”
“他们都是，这附近有病，家里没钱治，卖给我的，我给他们治好病，愿意伺候我就伺候我，不愿意的就去种菜，喂牲口。”楠朵挠了挠头，蹲在地上。“我以前还试过让他们变强，锻炼他们，结果还不到半日，倒下一片，又生了病，修养好几个月才好。”
楠朵叹了口气，剪了个树枝在地上画着，“他们一个个都不愿意出门，什么庆典啊，花街啊，都去不了，好没意思。”
“没意思你还养那么多。”
“但是那方面还是挺有意思的。”楠朵抬起头，笑着看向莉。
莉特意别过头去，不看她，
两个人一起向山上看去，不一会两个人都忍不住了，不经意的对视一眼，齐齐的笑了。
伯彧和慕尔艾克下山的时候，看见莉正坐在楠朵的肩头上。
“你们两个干嘛呢？”慕尔艾克有些不可思议。
伯彧伸出手来，接莉下来。
“楠朵可厉害了，我坐在她身上教她写字，可这一下午她都不累。”
楠朵擅长打仗，想来也没人教她，字都不认识几个。之前签署一些信件什么的，人家还以为这是她独创的签名方式呢，谁能想到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是吗？”伯彧看着莉开心，和她一起笑着。
“等挖到泉水处，想来那边的水道也能挖的差不多了，到时候那边的人就有救了。”伯彧用鼻尖蹭了蹭莉。
莉摸了摸他的鼻尖，“好厉害啊！伯彧伯爵！”
“都是莉王爵的主意好。”伯彧看着莉，将她轻轻的揽在怀中。
楠朵凑了过来，有些疑惑，指着他们，“你们两个...”
“这是我的侧王夫，伯彧伯爵。”莉向着楠朵郑重的介绍着。
伯彧笑了笑，“子爵，这次的开山取水也有你的功劳。”
楠朵得知能够挖山了，将自己的护卫队和手头的士兵都派出来帮忙，早早的就起床来，去村子中挨家挨户的劝说，能够干活的全都来了。
楠朵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应该的，之前人家求助，我也是没办法解决，想要运水又人力财力不够，想要取水，他们都不同意，我拿着鞭子抽了他们好几天，可他们还是不愿意。”
难怪当时莉他们说要挖山村民们如此激愤，原来是有前车之鉴
伯彧接着说道：“子爵之后若是得了赏识，要协助陛下，协助莉王爵，帮他们扫清障碍，解除烦忧。”
楠朵抱拳，“臣定对陛下殿下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莉和楠朵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在前面走着。
剩下两个慢悠悠的跟在后面散步，慕尔艾克看着伯彧。
思索片刻他开口道，“我感觉你最近有些啰嗦，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伯彧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而后恢复原状，笑着摇摇头，“我只是，有些担心莉，毕竟我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在她身边。”
慕尔艾克脸上露出些许的得意，扬着下巴说道：“莉是幸运的，你看她走到哪里都能找到得力的帮手。”
伯彧看着莉的背影，笑了起来，“只要她能好，我就安心了。”
慕尔艾克疑惑的看着伯彧，两个人再也没了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