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梦里是乱糟糟的场景。
一会儿梦到小时候和陈束一起被堵在卫生间里，她丢了一根拖把给陈束，两人背靠背合力反击。
一会儿又梦到自己用AK扫死了一大片小混混，一顿猛搜刮，刮到阿统过载，积分洪水一般地来，直接踹开系统商城三楼，开启囤道具模式……
醒来的时候发现都是梦，不免一阵惆怅。
就连梦里都没看清商城三楼卖的都是些什么大宝贝。
卧室的窗帘遮光性不算很好，以前荀年想睡个懒觉总是被太阳晒醒，最近已经没有遮光的需求了。
新的一天，熟悉的昏暗，熟悉的暴雨倾盆。
【醒了？】
一直连着充电线的手机里传来陈束的声音。
手机上显示，通话时间持续了八个多小时。
荀年揉了揉眼睛：【你怎么没挂？】
陈束：【忙起来就忘了。虽然你一直说梦话，不过睡了八个多小时，勉强算合格。现在感觉怎么样？】
睡了一晚，伤口还是挺疼的，不过精神好了不少。
荀年：【状态好多了，你也差不多收拾收拾准备睡觉吧。】
陈束：【行。你昨天转过来的钱……】
荀年站在窗边，拨开窗帘的一角往下看，今天这座城市和她想的一样，从大早上起就充斥着谩骂、哭喊、惊叫。
各种枪声、撞击声愈演愈烈。
荀年：【全花了，别剩。】
陈束：【……这种霸总发言也是我配听的？】
两人咯咯笑了一顿，挂了语音，陈束立即租了之前看上却没钱租的房车，先租两个月。她不知道天灾什么时候来，有房车起码有个移动住宅，到时候带着荀爸荀妈往哪儿逃都方便。
荀年决定停止内耗，打起精神，生龙活虎外耗去。
晨间的运动必不可少，外面暴雨，荀年去楼道里爬楼梯，每一次来回都尽量以最快的速度提升爆发力。
第9次爬上20楼的时候，荀年双手撑着膝盖，汗流浃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之前她来回7趟就感觉到精疲力尽，今天坚持到了9趟，还是在提速的情况下做到的。
果然，坚持训练体能就会突破瓶颈。
回来之后喝了一大杯水，体力很快恢复，感觉还能再来几组无氧。
做完无氧力量训练去洗漱的时候，她又实时监测水质。
TDS的数值一晚上上涨了20，已经320了。
迅速洗漱完，从塞得满当当的空间里挑选一下今天的早餐。
忽然发现和米面堆在一起的好几摞意大利面，全都还没煮。
水质污染的速度和随时都有可能大停电，她得一口气全煮了。
荀年将意面统统拿出来，最大的锅接满水，丢了三分之一袋意面进去煮，煮好后分装出一盘一盘的放进空间，继续煮剩下的。
她从煮好的意面里留下一份当早餐，上次拆开的青酱还有剩，继续跟面条搅拌一下，盖上卤肉和煎蛋，呼呼往嘴里炫。
吃饭的时候手和嘴很忙碌，大脑却有空闲想点别的。
她想起昨天得到的一小角照片。
直觉告诉她，文森特帮的人在找的东西一定很重要。
东西不在车里，就是被那群偷车的青少年带走了。
她不知道那群青少年住在哪，但现在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找到他们。
而且动作要快，这线索是有时效的。
吃完饭洗完碗，荀年在手机上定位白阿姨的便利店，按照远近排出距离便利店最近的几家医院。
凯瑞被切断了手指，应该会去最近的医院。
只过了一晚的时间，或许他还没从医院离开。
要是能找到他，跟踪他，应该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出门依旧打算戴口罩，遮一遮脸。
打开柜子，本来想去拿黑色的口罩，看到小熊口罩在更靠近手边的位置，就顺手将它抽了一个出来。
虽说气质不搭界吧，可这口罩更宽，戴起来的确更舒适。
披上雨衣，荀年骑摩托车去了第一家医院。
荀年去急症信息台询问，昨晚是否有一位叫凯瑞的年轻人，因为断指被送到这家医院来。
信息台的工作人员查询了一番，跟她说昨天晚上并没有因为断指送到急诊的人。
荀年继续找下一家……
到第三家医院门口，还没有走进大门就看见凯瑞和一个中年男人迎面而来。
荀年轻巧一转身，躲到柱子后面。
凯瑞和同行的男人长得非常相似，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俩是父子。
凯瑞的父亲身材肥硕，手里的格子伞小得只够遮住他自己的大脑袋，他一边走一边咒骂着身边的儿子。
“就因为你成天在外面胡混，手指断了也不知道把断指带走，现在好了，手指找不到，往后你就是个残废！我们家本来就要过不下去了，现在你这根断指倒是让今年的破产毫无悬念！”
凯瑞浑身被雨水浇湿，几缕头发可怜巴巴地搭在宽大的额头上。
他捂着包扎起来的伤处，小声道：“那不是正好么，免得你再提心吊胆。”
凯瑞父亲走到车边，听到他这句话愤怒地咆哮：“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
凯瑞扁了扁嘴。
凯瑞父亲：“立刻给我滚上车，不然我保证一脚踹烂你的屁股！”
父子俩上了那辆经典肌肉车，荀年悄悄跟在后头。
车一路涉水开得很艰难，最后开到L市郊区的一栋小白房子的车库里。
荀年用望远镜观察，凯瑞走到2楼的卧室，站在窗边不知道在和谁视频说着什么，情绪相当激动。
雨势掩盖了荀年行动的声音，她翻过栅栏，沿着后院的树爬上2楼，靠近凯瑞的卧室窗户。
凯瑞：“是你们怂恿我去拿钱才害我断了手指！我不管，反正你们得负责！”
原来凯瑞一回家就马不停蹄地找其他同伴的麻烦。
没别的台词，凯瑞就这么两句话来来回回地撒泼，一直向他的同伙索要医药费，荀年则蹲在窗外淋雨。
这口才，荀年恨不得把他手机抢过来帮他说。
群聊天里的同伙们自然各个推脱，说到最后凯瑞破罐子破摔，威胁道：
“你们要是不出医药费，我就把那玩意卖了，你们谁也别想捞着好处！”
荀年耳朵立即尖了起来。
那玩意？
凯瑞的威胁一出，聊天群里面立刻一阵苦口婆心劝告他的声音。
【别闹了，你那玩意往哪卖啊？】
【你又不认识买家，随便卖了的话肯定亏死。】
【没人会买的好么，白痴，你冷静点。】
凯瑞：“我不管，反正我家都要破产了，我还在乎什么亏不亏的！能卖10块钱就10块钱！能卖1块钱就1块钱！卖的再少也都是我一个人的！你们永远都别想再看见那个破表！”
群组里沉默着，似乎在思考凯瑞这个蠢货是不是真的有胆将东西卖了。
荀年眉心微蹙。
破表，是手表吗？跟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样。
不会说的不是从琼斯车里偷走的东西吧？
凯瑞就像听到了她的心声，接下来的话让她吃下定心丸。
“这可是文森特帮的东西！还是帮里十大执行官中排名第7的‘杀手’贴身携带的手表。你们都看到了，‘杀手’根本不在乎车，手表丢了他才是心急如焚！这玩意往黑市卖必定价值连城！如果你们有胆子去跟文森特帮讨价还价，肯定能收获更多！”
十大执行官？就是骨干的意思吧。
那个金棕色长发女人的代号是“先知”，琼斯的代号是“杀手”，应该是他们执行官的代号。
荀年将琼斯的戒指拿出来，发现戒指内圈里的确刻着阿拉伯数字“7”。
凯瑞：“当然了，那是在你们激怒我之前。现在，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女孩的声音传来：【你这只晦气的猪，别叫唤了，不就是医药费吗，我出。但是你现在就得把东西给我送出来。立刻送到我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听明白了吗？】
荀年听出来了，这是那个询问她什么叫破伤风套餐的粉头发女孩。
凯瑞：“你想要不是你过来拿吗？还得我送过去？我手指都断了！”
女孩：【手指断了又不是腿断了。别以为你能一直牵着别人的鼻子走，蠢货。三个小时之后你还没送过来的话，我们会全部把你拉黑，你才是什么都得不到，我说到做到。】
说完她利落地挂了视频，气得凯瑞大喊“fuck”，喊完又牵动伤口，疼得呜呜哭。
凯瑞的确不愿意跑这个腿，因为他家住在小镇上，距离粉头发女孩家二十多公里。
平时打车去市里就很困难了，这两天下大雨更没车往这儿开。他刚刚和他爸闹掰，他爸也不可能送他去。
他不到十八岁，没驾照，倒是不担心无证驾驶，主要是他爸车钥匙一直随身携带，不可能让他拿到。
凯瑞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抹了一把脸，打算下楼碰碰运气。
要知道他爸有酗酒的恶习，只要非工作日就一定要喝上一点，有时候会把自己醉得不省人事。
今天他们俩已经大吵一架，希望他爸心情糟糕立刻开喝，等他把自己灌醉之后，车钥匙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凯瑞躲在楼梯的转角处往下看。
他爸正在打电话，工作上出了岔子，上司让他立刻回公司去。
他爸悲叹着抿着嘴，挂了电话后用力一脚蹲在沙发上，与此同时看见了在二楼转角处偷窥他的凯瑞。
他指着凯瑞恶狠狠道：“给我老实呆在家里，要是晚上我回来的时候没看见你，你就从这个家里给我滚出去，听见没有？这是我对你最后一次警告！”
凯瑞翻个白眼，心里想说你被上司抓回去加班，有本事骂老板啊关我什么事？
无论凯瑞怎么腹诽，现在他面临的情况更糟糕了。
他爸直接将车开走了。
凯瑞没辙，背着双肩包打着伞站在公交车站点等待，等了大半天也没看到车。
上网一查，因为大雨和积水，公交车停运了。
凯瑞在雨中无助地咆哮着，用力跺脚，泥点纷纷喷溅在他脏兮兮的牛仔裤上。
当他觉得上帝切断了所有路的时候，忽然，一辆摩托车向他的方向开了过来。
这摩托车还是改装过的全黑哈雷，骑摩托车的酷姐穿着黑色的雨衣，却像天使一般降落在他面前。
“要去市里吗？”荀年将车停在凯瑞面前，摆了摆头，“公交车早停了。我带你去。”
昨天在白阿姨的便利店两人是遇见过，但全程在两条行动线上，她一直躲在后方，凯瑞没看清她的长相。
凯瑞完全不知道这是个陷阱，一颗小心脏被小鹿顶得噗通噗通直跳。
凯瑞：“你一定是上帝派来搭救我的。”
【收获邻居们的好感，魅力值+5】
【您现在的魅力值为：35】
荀年：？
这都能增加魅力？
一会儿把他揍晕的时候可不还啊。
一会儿梦到小时候和陈束一起被堵在卫生间里，她丢了一根拖把给陈束，两人背靠背合力反击。
一会儿又梦到自己用AK扫死了一大片小混混，一顿猛搜刮，刮到阿统过载，积分洪水一般地来，直接踹开系统商城三楼，开启囤道具模式……
醒来的时候发现都是梦，不免一阵惆怅。
就连梦里都没看清商城三楼卖的都是些什么大宝贝。
卧室的窗帘遮光性不算很好，以前荀年想睡个懒觉总是被太阳晒醒，最近已经没有遮光的需求了。
新的一天，熟悉的昏暗，熟悉的暴雨倾盆。
【醒了？】
一直连着充电线的手机里传来陈束的声音。
手机上显示，通话时间持续了八个多小时。
荀年揉了揉眼睛：【你怎么没挂？】
陈束：【忙起来就忘了。虽然你一直说梦话，不过睡了八个多小时，勉强算合格。现在感觉怎么样？】
睡了一晚，伤口还是挺疼的，不过精神好了不少。
荀年：【状态好多了，你也差不多收拾收拾准备睡觉吧。】
陈束：【行。你昨天转过来的钱……】
荀年站在窗边，拨开窗帘的一角往下看，今天这座城市和她想的一样，从大早上起就充斥着谩骂、哭喊、惊叫。
各种枪声、撞击声愈演愈烈。
荀年：【全花了，别剩。】
陈束：【……这种霸总发言也是我配听的？】
两人咯咯笑了一顿，挂了语音，陈束立即租了之前看上却没钱租的房车，先租两个月。她不知道天灾什么时候来，有房车起码有个移动住宅，到时候带着荀爸荀妈往哪儿逃都方便。
荀年决定停止内耗，打起精神，生龙活虎外耗去。
晨间的运动必不可少，外面暴雨，荀年去楼道里爬楼梯，每一次来回都尽量以最快的速度提升爆发力。
第9次爬上20楼的时候，荀年双手撑着膝盖，汗流浃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之前她来回7趟就感觉到精疲力尽，今天坚持到了9趟，还是在提速的情况下做到的。
果然，坚持训练体能就会突破瓶颈。
回来之后喝了一大杯水，体力很快恢复，感觉还能再来几组无氧。
做完无氧力量训练去洗漱的时候，她又实时监测水质。
TDS的数值一晚上上涨了20，已经320了。
迅速洗漱完，从塞得满当当的空间里挑选一下今天的早餐。
忽然发现和米面堆在一起的好几摞意大利面，全都还没煮。
水质污染的速度和随时都有可能大停电，她得一口气全煮了。
荀年将意面统统拿出来，最大的锅接满水，丢了三分之一袋意面进去煮，煮好后分装出一盘一盘的放进空间，继续煮剩下的。
她从煮好的意面里留下一份当早餐，上次拆开的青酱还有剩，继续跟面条搅拌一下，盖上卤肉和煎蛋，呼呼往嘴里炫。
吃饭的时候手和嘴很忙碌，大脑却有空闲想点别的。
她想起昨天得到的一小角照片。
直觉告诉她，文森特帮的人在找的东西一定很重要。
东西不在车里，就是被那群偷车的青少年带走了。
她不知道那群青少年住在哪，但现在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找到他们。
而且动作要快，这线索是有时效的。
吃完饭洗完碗，荀年在手机上定位白阿姨的便利店，按照远近排出距离便利店最近的几家医院。
凯瑞被切断了手指，应该会去最近的医院。
只过了一晚的时间，或许他还没从医院离开。
要是能找到他，跟踪他，应该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出门依旧打算戴口罩，遮一遮脸。
打开柜子，本来想去拿黑色的口罩，看到小熊口罩在更靠近手边的位置，就顺手将它抽了一个出来。
虽说气质不搭界吧，可这口罩更宽，戴起来的确更舒适。
披上雨衣，荀年骑摩托车去了第一家医院。
荀年去急症信息台询问，昨晚是否有一位叫凯瑞的年轻人，因为断指被送到这家医院来。
信息台的工作人员查询了一番，跟她说昨天晚上并没有因为断指送到急诊的人。
荀年继续找下一家……
到第三家医院门口，还没有走进大门就看见凯瑞和一个中年男人迎面而来。
荀年轻巧一转身，躲到柱子后面。
凯瑞和同行的男人长得非常相似，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俩是父子。
凯瑞的父亲身材肥硕，手里的格子伞小得只够遮住他自己的大脑袋，他一边走一边咒骂着身边的儿子。
“就因为你成天在外面胡混，手指断了也不知道把断指带走，现在好了，手指找不到，往后你就是个残废！我们家本来就要过不下去了，现在你这根断指倒是让今年的破产毫无悬念！”
凯瑞浑身被雨水浇湿，几缕头发可怜巴巴地搭在宽大的额头上。
他捂着包扎起来的伤处，小声道：“那不是正好么，免得你再提心吊胆。”
凯瑞父亲走到车边，听到他这句话愤怒地咆哮：“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
凯瑞扁了扁嘴。
凯瑞父亲：“立刻给我滚上车，不然我保证一脚踹烂你的屁股！”
父子俩上了那辆经典肌肉车，荀年悄悄跟在后头。
车一路涉水开得很艰难，最后开到L市郊区的一栋小白房子的车库里。
荀年用望远镜观察，凯瑞走到2楼的卧室，站在窗边不知道在和谁视频说着什么，情绪相当激动。
雨势掩盖了荀年行动的声音，她翻过栅栏，沿着后院的树爬上2楼，靠近凯瑞的卧室窗户。
凯瑞：“是你们怂恿我去拿钱才害我断了手指！我不管，反正你们得负责！”
原来凯瑞一回家就马不停蹄地找其他同伴的麻烦。
没别的台词，凯瑞就这么两句话来来回回地撒泼，一直向他的同伙索要医药费，荀年则蹲在窗外淋雨。
这口才，荀年恨不得把他手机抢过来帮他说。
群聊天里的同伙们自然各个推脱，说到最后凯瑞破罐子破摔，威胁道：
“你们要是不出医药费，我就把那玩意卖了，你们谁也别想捞着好处！”
荀年耳朵立即尖了起来。
那玩意？
凯瑞的威胁一出，聊天群里面立刻一阵苦口婆心劝告他的声音。
【别闹了，你那玩意往哪卖啊？】
【你又不认识买家，随便卖了的话肯定亏死。】
【没人会买的好么，白痴，你冷静点。】
凯瑞：“我不管，反正我家都要破产了，我还在乎什么亏不亏的！能卖10块钱就10块钱！能卖1块钱就1块钱！卖的再少也都是我一个人的！你们永远都别想再看见那个破表！”
群组里沉默着，似乎在思考凯瑞这个蠢货是不是真的有胆将东西卖了。
荀年眉心微蹙。
破表，是手表吗？跟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样。
不会说的不是从琼斯车里偷走的东西吧？
凯瑞就像听到了她的心声，接下来的话让她吃下定心丸。
“这可是文森特帮的东西！还是帮里十大执行官中排名第7的‘杀手’贴身携带的手表。你们都看到了，‘杀手’根本不在乎车，手表丢了他才是心急如焚！这玩意往黑市卖必定价值连城！如果你们有胆子去跟文森特帮讨价还价，肯定能收获更多！”
十大执行官？就是骨干的意思吧。
那个金棕色长发女人的代号是“先知”，琼斯的代号是“杀手”，应该是他们执行官的代号。
荀年将琼斯的戒指拿出来，发现戒指内圈里的确刻着阿拉伯数字“7”。
凯瑞：“当然了，那是在你们激怒我之前。现在，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女孩的声音传来：【你这只晦气的猪，别叫唤了，不就是医药费吗，我出。但是你现在就得把东西给我送出来。立刻送到我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听明白了吗？】
荀年听出来了，这是那个询问她什么叫破伤风套餐的粉头发女孩。
凯瑞：“你想要不是你过来拿吗？还得我送过去？我手指都断了！”
女孩：【手指断了又不是腿断了。别以为你能一直牵着别人的鼻子走，蠢货。三个小时之后你还没送过来的话，我们会全部把你拉黑，你才是什么都得不到，我说到做到。】
说完她利落地挂了视频，气得凯瑞大喊“fuck”，喊完又牵动伤口，疼得呜呜哭。
凯瑞的确不愿意跑这个腿，因为他家住在小镇上，距离粉头发女孩家二十多公里。
平时打车去市里就很困难了，这两天下大雨更没车往这儿开。他刚刚和他爸闹掰，他爸也不可能送他去。
他不到十八岁，没驾照，倒是不担心无证驾驶，主要是他爸车钥匙一直随身携带，不可能让他拿到。
凯瑞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抹了一把脸，打算下楼碰碰运气。
要知道他爸有酗酒的恶习，只要非工作日就一定要喝上一点，有时候会把自己醉得不省人事。
今天他们俩已经大吵一架，希望他爸心情糟糕立刻开喝，等他把自己灌醉之后，车钥匙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凯瑞躲在楼梯的转角处往下看。
他爸正在打电话，工作上出了岔子，上司让他立刻回公司去。
他爸悲叹着抿着嘴，挂了电话后用力一脚蹲在沙发上，与此同时看见了在二楼转角处偷窥他的凯瑞。
他指着凯瑞恶狠狠道：“给我老实呆在家里，要是晚上我回来的时候没看见你，你就从这个家里给我滚出去，听见没有？这是我对你最后一次警告！”
凯瑞翻个白眼，心里想说你被上司抓回去加班，有本事骂老板啊关我什么事？
无论凯瑞怎么腹诽，现在他面临的情况更糟糕了。
他爸直接将车开走了。
凯瑞没辙，背着双肩包打着伞站在公交车站点等待，等了大半天也没看到车。
上网一查，因为大雨和积水，公交车停运了。
凯瑞在雨中无助地咆哮着，用力跺脚，泥点纷纷喷溅在他脏兮兮的牛仔裤上。
当他觉得上帝切断了所有路的时候，忽然，一辆摩托车向他的方向开了过来。
这摩托车还是改装过的全黑哈雷，骑摩托车的酷姐穿着黑色的雨衣，却像天使一般降落在他面前。
“要去市里吗？”荀年将车停在凯瑞面前，摆了摆头，“公交车早停了。我带你去。”
昨天在白阿姨的便利店两人是遇见过，但全程在两条行动线上，她一直躲在后方，凯瑞没看清她的长相。
凯瑞完全不知道这是个陷阱，一颗小心脏被小鹿顶得噗通噗通直跳。
凯瑞：“你一定是上帝派来搭救我的。”
【收获邻居们的好感，魅力值+5】
【您现在的魅力值为：35】
荀年：？
这都能增加魅力？
一会儿把他揍晕的时候可不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