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到了库房，几架塑料皮划艇飘荡在水面上，角落里还有摞在一起的油桶。
荀年注意力很难不被油桶吸引。
灾后所有的电力和载具都得指望油才能运作。
店员跨到一架狭长的塑料皮划艇上，拿起桨，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感觉自己彻底得救了。
店员：“救命恩人，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荀年说了自己的名字，店员认真地重复了一遍，试图记下这个对他而言拗口的发音。
“我叫杰里，我当然希望以后还有报答你的机会，不过看现在的情形以后还能不能遇上都是个问题，所以我打算现在就报答你。”
荀年：“你人还怪好的咧。”
报恩的人都请按照这效率来卷。
杰里划着皮划艇到屋角，从高处的柜子上顺下来一个厚厚的纸箱子。
纸箱里装的是没拆开的冲锋衣，杰里扯开两件，也不管怪不怪，一件叠着一件全穿到身上，将自己搋成一个球，剩下的全部给了荀年，指向周围飘荡的皮划艇说：
“你为什么不也拿一架皮划艇呢？这玩意虽然不是什么高档货，也比门板好使多了。还有冲锋衣。反正这些衣服你不带走回头也会被泡废。顺便一提，库房里还有很多油，不过要带走那么沉的玩意也挺费劲的。天气越来越冷，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大夏天的气候这么反常，不会是要末日了吧……我得去我妈妈那儿看看，好心的荀小姐，希望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杰里划着船走了，荀年寻思他就像直播带货一样，给她介绍这里有哪些能搜刮的东西，是那个倒霉的魅力值在作祟吗？
管它是不是，这里的物资得快点收走，水马上就要没顶了。
荀年用嘴咬着强光手电筒，双手持桨划船，用意念将所有还没被泡过水的冲锋衣、保暖衣和手电筒、煤油灯等户外生存用品全部塞进空间。
空间容量不多，尽量把它们塞到边边角角，理出一个位置专门放皮划艇。
狭长的塑料皮划艇没法折叠，直接竖起来放在墙角，可以叠着放好几个。
刨了一阵子，发现角落里还有充气的电动冲锋舟，她直接收了塞到架子下方。
库房里果然有不少油，一整排密封的汽油、煤油和柴油。荀年将露在水面上的全部薅到空间里，水面之下肯定还有。
这积水又脏又浑浊，即便她会游泳，在没穿潜水服的情况下，实在没有潜水的欲望。
荀年试着将手伸到水下探索，果然摸到了更多的油桶。
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油桶上，用意念将油桶和水剥离，下一刻，水面下10桶汽油全部进入空间。
荀年心中一喜。
看来只要是她能触碰到的东西，即便看不见，也能直接收到空间里。
继续在库房里转悠，一共收获12桶汽油、7桶煤油和7桶柴油。
要不是之前增加了5立方空间，这会儿已经要撑到爆炸了。
电器类产品没进水的全部拆成电子元件，得到电子元件x65。
泡了水的她也试着去拆，系统无情地提示她：【废品不能拆解】。
打算离开时，忽然看到她心心念念的柴油发电机！
立即划上去一看，大失所望。
这是一台展示用的样品机，机身下半部分已经泡在水里，试着买给系统，系统不收，那肯定不能用了。
扼腕的同时，荀年内心深处还有一丝欣慰。
“阿统，你这个免费鉴别垃圾功能还挺灵。”
系统：……
该说不说，你倒是蛮乐观的。
划到店门口准备出去前，手电筒先关了，探出脑袋左右环顾，确定没人在外伏击后她才慢悠悠地划出来。
手表显示现在已经是夜里八点。
琼斯的手表对她而言就是普通的手表，不用特意去拿手机就能一眼看到时间，也算是方便了一点叭。
这一整天她都在打流氓收集物资，却半点不累。
无论是积分、钱还是物资都有大收获，心里满当当的，四肢也勤快。
熟悉的街道此刻已经变成水道，水道里乌漆墨黑没有半个人影，只有不知疲倦的滂沱大雨。
荀年沿着水道往下划，水的推力让她划起来不费劲，但作为只体验过两次划塑料皮划艇的外行，她划得格外小心。
趁现在多掌握一种划皮划艇的技能，或许是最好的时机。
路过一家药店，手电筒照进去，装满药品的几个大箱子放在柜台上，显然是店员急急忙忙收拾出来，就怕被水淹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店员跑了，药箱还在柜台上。
此刻摞在下方的几箱已经泡了水，荀年打碎玻璃进去，将药品全部带走。
电子产品不太多，全部拆解之后，又凑齐了100个电子元件，立即兑换了1立方空间。
从药店出来时水流更急了，荀年回望，刚才那家户外用品店已经被淹没。
水位往上蹿得飞快，继续留在地势低的地方会有危险，荀年打算往地势更高的地方走走。那边应该有更多即将被淹没的物资等待她打捞。
刚才在户外用品店刨到一个夜钓帽子。
这种帽子为了方便钓鱼佬晚上看清水面的动静，帽檐上方带着灯。这样一来，荀年这个划船新手能够释放双手，更好地划船。
哗啦啦——
水波汹涌得超出想象，荀年努力控制着平衡，单薄的皮划艇左摇右摆间好几次差点翻了。
前方有条狭窄的小巷，目测宽度正好比皮划艇宽一点。
荀年将皮划艇挤进去，打算沿着小巷前进。
在狭窄的地形下，即便皮划艇有倾覆的可能，她也能用手撑住墙，及时将平衡调整回来。
一开始的确和她想的一样，皮划艇稳稳地在巷子里穿过，高度正好在一楼和二楼之间，也没人注意到她。
水面上不时会飘过来垃圾，每一样垃圾飘来她都会用灯扫一下，万一是有用的可以打捞起来。
嗡——
荀年蹙起眉头。
什么东西在震动。
嗡嗡嗡——
震动越来越强烈，荀年目光倏然看向手腕。
是琼斯的手表在震！
表盘上时间显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预告危险的红光！
荀年心跳顷刻间加速，一手握桨，一手立即压着腰间的枪，整个人进入战备状态。
灯光范围之外，有一团黑影正在迅速接近，速度快得像安装了引擎，破水声即便在大雨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荀年逡巡的目光一定，发现了那个黑影。
黑影骤然跃出水面，一颗恐怖的兽头瞬间从黑暗中挤入视野，张开大到不成比例的嘴，极其锋利的尖牙对着荀年的脸扑咬。
怪物来得太快，荀年来不及开枪，本能地将船桨横挡，怪物一口咬在船桨上。
船桨虽是塑料质地，握感也是很坚硬的，到了怪物的口中宛若薄脆的糖片，直接被一口咬碎。
帽子上的光打在怪物身上，荀年看到了让她毛骨悚然的一幕。
死死咬着船桨的是只体型硕大到不合理的老鼠。
巨型老鼠通体黝黑，有荀年一整只胳膊长，比成年的猫看上去都要大。尖长的嘴像老虎钳死死钳着猎物，喉咙里发出让人牙酸的尖锐吱吱声。鼻头暴戾地皱着，带动嘴唇不停地往上抖动，两排白森森的獠牙像尖锐的锯齿。
和网上吃人老鼠长得极其相似。
不同的是，这只老鼠长了第二个脑袋。
咬着船桨的脑袋进攻被阻止，头顶上突然翻起来第二颗头。
这颗头拥有独立的脖子，脖子从第一颗头脑壳正中抽出来，细长到畸形，却极有韧性。尖长的嘴里布满螺旋状的尖牙，完全是一台恐怖的绞肉机。
第二颗头狂躁地对着荀年尖叫，直接震碎了荀年头顶的窗户。
直面这恐怖声音的荀年耳朵里咯啦咯啦地响，眼前的世界仿佛被生生撕裂，思维一瞬间涣散。
就在她陷入短暂混乱的时候，第二颗头宛若捕食的蛇，对着她闪电般弹射。
尖牙马上就要刺中荀年的手腕，荀年的视野还在分叉，凭借着战斗天赋中应对危机的本能，她咬紧牙关，立即抛开船桨。
这一抛老鼠的身体也被抛了出去，距离被拉远，第二颗头没能咬到她，“咔哒”的咬合声非常有力，可想而知要是被它咬中，别说连皮带肉，就是骨头都会被咬碎。
荀年对着老鼠将一整个弹匣的子弹全部打完。
15发子弹是向老鼠铺开的火力网，大多数都打偏了，只有两发打中老鼠，依旧让它惨叫。
一发击中老鼠胸口，一发射穿第二颗头的右眼。
黑红色又腥臭的血喷溅在墙上，老鼠中弹之后哀嚎着掉在皮划艇的前端，坠落的时候发出“咚”一声沉甸甸的闷响，整艘皮划艇都随之摇摆。
荀年的耳膜从剧痛中一点点缓解，视觉也在恢复。
这老鼠身上两处致命伤却还没死，多出来的那个脑袋在躁动地扭转着，像让人掉san值的畸变体。
两个脑袋之下是强壮的四肢，当荀年看到它由起伏的肌群组成的胸口时彻底震惊了。
这哪是老鼠，活脱脱一拳一个成年人的袋鼠。
手表还在震个不停，眼前这明显基因变异的玩意，让她想到从琼斯家搜出来的那张照片中的鳄鱼。
和它一样，体型也是非比寻常的庞大。
双头老鼠细长的尾巴从身后往前猛扫，打在墙体上，墙体被抽裂出一道缝隙，碎石喷在荀年的手背上，气势汹汹。
距离太近，体型又极大，以至于双头老鼠脸上所有的细节，荀年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它眯起眼睛，鼻子抖皱的频率更高，喉咙里躁动的吱吱声不断。
即便没有语言交流，也能感觉到刚才那两枪彻底激怒了它。
如铁钩般的脚趾牢牢抓在皮划艇边缘，它一步步向荀年走过来。
荀年失去了拳套等于赤手空拳，最不妙的时刻遇到了最恐怖的捕猎者。
她发紧的喉咙失控地滚动着。
“杀手”琼斯先生拿枪抵着她脑袋时说的那句话，不自禁地在她脑海里滚动——
“以你的本事把握不住，杀不了它的。”
荀年注意力很难不被油桶吸引。
灾后所有的电力和载具都得指望油才能运作。
店员跨到一架狭长的塑料皮划艇上，拿起桨，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感觉自己彻底得救了。
店员：“救命恩人，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荀年说了自己的名字，店员认真地重复了一遍，试图记下这个对他而言拗口的发音。
“我叫杰里，我当然希望以后还有报答你的机会，不过看现在的情形以后还能不能遇上都是个问题，所以我打算现在就报答你。”
荀年：“你人还怪好的咧。”
报恩的人都请按照这效率来卷。
杰里划着皮划艇到屋角，从高处的柜子上顺下来一个厚厚的纸箱子。
纸箱里装的是没拆开的冲锋衣，杰里扯开两件，也不管怪不怪，一件叠着一件全穿到身上，将自己搋成一个球，剩下的全部给了荀年，指向周围飘荡的皮划艇说：
“你为什么不也拿一架皮划艇呢？这玩意虽然不是什么高档货，也比门板好使多了。还有冲锋衣。反正这些衣服你不带走回头也会被泡废。顺便一提，库房里还有很多油，不过要带走那么沉的玩意也挺费劲的。天气越来越冷，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大夏天的气候这么反常，不会是要末日了吧……我得去我妈妈那儿看看，好心的荀小姐，希望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杰里划着船走了，荀年寻思他就像直播带货一样，给她介绍这里有哪些能搜刮的东西，是那个倒霉的魅力值在作祟吗？
管它是不是，这里的物资得快点收走，水马上就要没顶了。
荀年用嘴咬着强光手电筒，双手持桨划船，用意念将所有还没被泡过水的冲锋衣、保暖衣和手电筒、煤油灯等户外生存用品全部塞进空间。
空间容量不多，尽量把它们塞到边边角角，理出一个位置专门放皮划艇。
狭长的塑料皮划艇没法折叠，直接竖起来放在墙角，可以叠着放好几个。
刨了一阵子，发现角落里还有充气的电动冲锋舟，她直接收了塞到架子下方。
库房里果然有不少油，一整排密封的汽油、煤油和柴油。荀年将露在水面上的全部薅到空间里，水面之下肯定还有。
这积水又脏又浑浊，即便她会游泳，在没穿潜水服的情况下，实在没有潜水的欲望。
荀年试着将手伸到水下探索，果然摸到了更多的油桶。
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油桶上，用意念将油桶和水剥离，下一刻，水面下10桶汽油全部进入空间。
荀年心中一喜。
看来只要是她能触碰到的东西，即便看不见，也能直接收到空间里。
继续在库房里转悠，一共收获12桶汽油、7桶煤油和7桶柴油。
要不是之前增加了5立方空间，这会儿已经要撑到爆炸了。
电器类产品没进水的全部拆成电子元件，得到电子元件x65。
泡了水的她也试着去拆，系统无情地提示她：【废品不能拆解】。
打算离开时，忽然看到她心心念念的柴油发电机！
立即划上去一看，大失所望。
这是一台展示用的样品机，机身下半部分已经泡在水里，试着买给系统，系统不收，那肯定不能用了。
扼腕的同时，荀年内心深处还有一丝欣慰。
“阿统，你这个免费鉴别垃圾功能还挺灵。”
系统：……
该说不说，你倒是蛮乐观的。
划到店门口准备出去前，手电筒先关了，探出脑袋左右环顾，确定没人在外伏击后她才慢悠悠地划出来。
手表显示现在已经是夜里八点。
琼斯的手表对她而言就是普通的手表，不用特意去拿手机就能一眼看到时间，也算是方便了一点叭。
这一整天她都在打流氓收集物资，却半点不累。
无论是积分、钱还是物资都有大收获，心里满当当的，四肢也勤快。
熟悉的街道此刻已经变成水道，水道里乌漆墨黑没有半个人影，只有不知疲倦的滂沱大雨。
荀年沿着水道往下划，水的推力让她划起来不费劲，但作为只体验过两次划塑料皮划艇的外行，她划得格外小心。
趁现在多掌握一种划皮划艇的技能，或许是最好的时机。
路过一家药店，手电筒照进去，装满药品的几个大箱子放在柜台上，显然是店员急急忙忙收拾出来，就怕被水淹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店员跑了，药箱还在柜台上。
此刻摞在下方的几箱已经泡了水，荀年打碎玻璃进去，将药品全部带走。
电子产品不太多，全部拆解之后，又凑齐了100个电子元件，立即兑换了1立方空间。
从药店出来时水流更急了，荀年回望，刚才那家户外用品店已经被淹没。
水位往上蹿得飞快，继续留在地势低的地方会有危险，荀年打算往地势更高的地方走走。那边应该有更多即将被淹没的物资等待她打捞。
刚才在户外用品店刨到一个夜钓帽子。
这种帽子为了方便钓鱼佬晚上看清水面的动静，帽檐上方带着灯。这样一来，荀年这个划船新手能够释放双手，更好地划船。
哗啦啦——
水波汹涌得超出想象，荀年努力控制着平衡，单薄的皮划艇左摇右摆间好几次差点翻了。
前方有条狭窄的小巷，目测宽度正好比皮划艇宽一点。
荀年将皮划艇挤进去，打算沿着小巷前进。
在狭窄的地形下，即便皮划艇有倾覆的可能，她也能用手撑住墙，及时将平衡调整回来。
一开始的确和她想的一样，皮划艇稳稳地在巷子里穿过，高度正好在一楼和二楼之间，也没人注意到她。
水面上不时会飘过来垃圾，每一样垃圾飘来她都会用灯扫一下，万一是有用的可以打捞起来。
嗡——
荀年蹙起眉头。
什么东西在震动。
嗡嗡嗡——
震动越来越强烈，荀年目光倏然看向手腕。
是琼斯的手表在震！
表盘上时间显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预告危险的红光！
荀年心跳顷刻间加速，一手握桨，一手立即压着腰间的枪，整个人进入战备状态。
灯光范围之外，有一团黑影正在迅速接近，速度快得像安装了引擎，破水声即便在大雨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荀年逡巡的目光一定，发现了那个黑影。
黑影骤然跃出水面，一颗恐怖的兽头瞬间从黑暗中挤入视野，张开大到不成比例的嘴，极其锋利的尖牙对着荀年的脸扑咬。
怪物来得太快，荀年来不及开枪，本能地将船桨横挡，怪物一口咬在船桨上。
船桨虽是塑料质地，握感也是很坚硬的，到了怪物的口中宛若薄脆的糖片，直接被一口咬碎。
帽子上的光打在怪物身上，荀年看到了让她毛骨悚然的一幕。
死死咬着船桨的是只体型硕大到不合理的老鼠。
巨型老鼠通体黝黑，有荀年一整只胳膊长，比成年的猫看上去都要大。尖长的嘴像老虎钳死死钳着猎物，喉咙里发出让人牙酸的尖锐吱吱声。鼻头暴戾地皱着，带动嘴唇不停地往上抖动，两排白森森的獠牙像尖锐的锯齿。
和网上吃人老鼠长得极其相似。
不同的是，这只老鼠长了第二个脑袋。
咬着船桨的脑袋进攻被阻止，头顶上突然翻起来第二颗头。
这颗头拥有独立的脖子，脖子从第一颗头脑壳正中抽出来，细长到畸形，却极有韧性。尖长的嘴里布满螺旋状的尖牙，完全是一台恐怖的绞肉机。
第二颗头狂躁地对着荀年尖叫，直接震碎了荀年头顶的窗户。
直面这恐怖声音的荀年耳朵里咯啦咯啦地响，眼前的世界仿佛被生生撕裂，思维一瞬间涣散。
就在她陷入短暂混乱的时候，第二颗头宛若捕食的蛇，对着她闪电般弹射。
尖牙马上就要刺中荀年的手腕，荀年的视野还在分叉，凭借着战斗天赋中应对危机的本能，她咬紧牙关，立即抛开船桨。
这一抛老鼠的身体也被抛了出去，距离被拉远，第二颗头没能咬到她，“咔哒”的咬合声非常有力，可想而知要是被它咬中，别说连皮带肉，就是骨头都会被咬碎。
荀年对着老鼠将一整个弹匣的子弹全部打完。
15发子弹是向老鼠铺开的火力网，大多数都打偏了，只有两发打中老鼠，依旧让它惨叫。
一发击中老鼠胸口，一发射穿第二颗头的右眼。
黑红色又腥臭的血喷溅在墙上，老鼠中弹之后哀嚎着掉在皮划艇的前端，坠落的时候发出“咚”一声沉甸甸的闷响，整艘皮划艇都随之摇摆。
荀年的耳膜从剧痛中一点点缓解，视觉也在恢复。
这老鼠身上两处致命伤却还没死，多出来的那个脑袋在躁动地扭转着，像让人掉san值的畸变体。
两个脑袋之下是强壮的四肢，当荀年看到它由起伏的肌群组成的胸口时彻底震惊了。
这哪是老鼠，活脱脱一拳一个成年人的袋鼠。
手表还在震个不停，眼前这明显基因变异的玩意，让她想到从琼斯家搜出来的那张照片中的鳄鱼。
和它一样，体型也是非比寻常的庞大。
双头老鼠细长的尾巴从身后往前猛扫，打在墙体上，墙体被抽裂出一道缝隙，碎石喷在荀年的手背上，气势汹汹。
距离太近，体型又极大，以至于双头老鼠脸上所有的细节，荀年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它眯起眼睛，鼻子抖皱的频率更高，喉咙里躁动的吱吱声不断。
即便没有语言交流，也能感觉到刚才那两枪彻底激怒了它。
如铁钩般的脚趾牢牢抓在皮划艇边缘，它一步步向荀年走过来。
荀年失去了拳套等于赤手空拳，最不妙的时刻遇到了最恐怖的捕猎者。
她发紧的喉咙失控地滚动着。
“杀手”琼斯先生拿枪抵着她脑袋时说的那句话，不自禁地在她脑海里滚动——
“以你的本事把握不住，杀不了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