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梧打定主意之后就不再想这件事了,自己该干嘛干嘛。

    陈家的判决也下来了,参与谋反的陈家二房,安国公的庶弟秋后问斩,其余人等不知情者释放。

    安国公家教不严,剥夺爵位,没收家产,贬为庶民,待废太子一案结案之后释放。

    宋清梧在宋清瑜过来告诉她们这件事的时候,就带着宋清彤换好衣服,准备了些吃的穿的,在宋清瑜的陪同下去了刑部大牢看望陈夫人一家。

    废太子谋反一案牵扯甚多,刑部大牢关押了许多人,大多数待案件查清之后都会被释放。

    陈家被关在靠里面的位置。

    宋清梧和宋清彤走过去,宋清瑜就护着两个姐姐。

    大牢里的陈夫人看起来还好,头发有些乱,脸色有些憔悴,陈可陈欣姐妹俩还有一个年轻妇人躲在陈夫人身后,看上去被吓到了。

    陈瑾抿嘴坐在一旁,不似之前翩翩公子,满身书卷气的模样,脸上倒是多了几分坚毅,坐在陈夫人前面,护着家中女眷。

    隔壁牢房就是陈瑾他爹和陈瑾大哥。

    带宋清梧三人进来的就是之前去宋家带话的狱卒,狱卒敲了敲牢门说:

    “陈公子,有人来看你了。”

    陈瑾抬头看向外面,看到男装打扮的宋清彤时,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后又羞愧的低下头,很快又意识到这是大牢,边起身走到栏杆前低声说:

    “小姐不该来这肮脏之地,快些回去吧。”

    宋清彤眼眶有些红,摇头说:“我来看看你和伯母,你放心吧,陛下已经下旨了,不会牵连不知情者,你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陈夫人也听到了宋清的声音,起身走到陈瑾身边,看着宋清彤叹气,轻声说:“是我家耽误你了。”

    宋清彤摇头不语,只是把一包衣服塞进去给陈夫人说:“这是家里新做的衣服,不知道合不合尺寸,等你们出来了也好把身上的换掉。”

    陈可陈欣姐妹也走过来要哭不哭的看着宋清彤说:“彤姐姐……”

    宋清彤笑了笑安慰两人:“莫怕,你们很快就能出来了。”

    陈可陈欣点头,抹了把眼泪。

    宋清梧把食盒递给宋清彤,对陈夫人说:“这地方我们不好多留,这是些吃的,你们先吃,狱卒也已经打点好了。”

    陈夫人点头,把食盒递给身后的大儿媳,犹豫了一会才问:

    “不知道陛下是如何判决的?”

    宋清梧说:“剥夺爵位,贬为庶人,家产充公,不过夫人的嫁妆应该回发还给夫人。”

    陈夫人脸色灰败了一瞬,安国公偌大的家业都是她精打细算攒下来的,如今落了场空。

    不过很快陈夫人又打起精神来,她的嫁妆也能够全家吃用一段时日了,家业而已,再挣就是了。

    陈夫人对宋清梧说:“多谢告知,这里你们不好多留,快回去吧。”

    宋清梧点头,拉着宋清彤离开刑部大牢。

    出来之后,宋清彤就对宋清梧说:“看到他们没事我就放心了。”

    宋清梧打了个哈欠说:“就怕出来之后他们受不了这个落差。”

    宋清彤却说:“我看陈公子不是这样的人。”

    宋清瑜取笑宋清彤:“二姐,你还没嫁呢,怎么就向着人家说话?”

    宋清彤恼羞成怒追着宋清瑜打:“教你混说!看我不打你!”

    宋清梧耸耸肩,慢悠悠的跟在宋清彤宋清瑜身后走。

    刑部大牢里,宋清彤走后,陈瑾就从怀里掏出那块定亲信物,紧紧的捏在手里不说话。

    陈夫人把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给两个女儿大儿媳郑氏分了分,给陈瑾拿了一块叹气说:

    “之前宋家犹犹豫豫没把这事定下来,想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后来因为废太子逼迫才匆匆定下来,我原本以为我们家遭难之后,宋家是会退亲的,没想到宋二居然坚持不退婚。”

    陈可陈欣这两天在牢里算是受尽了这十几年没受过的白眼,听到陈夫人的话,陈可就说:

    “娘,彤姐姐不是背信弃义的人,我看她眼睛有点肿,这两天可能没少哭。”

    陈欣也说:“我们在牢里没遭什么罪,彤姐姐家肯定没少打点狱卒。”

    陈夫人点头:“是这个理,虽说是受你二叔牵连至此,幸而陛下仁慈,只是将我们贬为庶民,可咱家到底这样了,怎么好耽误人家姑娘?”

    陈可陈欣也沉默了。

    陈瑾低着头盯着手心的玉佩,良久才哑着嗓子说:“等出去之后,我去退亲。”

    宋清梧虽然告诉了他们性命无忧,可不知道成为庶民之后是不是还有其他惩罚,他身上的功名会不会被剥夺,他无法确定将来能不能给宋清彤带来荣耀,不如早些断了。

    陈夫人叹气,换做以前是宋清彤高攀他们家,如今倒是他们家配不上人家姑娘了。

    宋清彤看过陈瑾之后,心情就好了许多,从刑部离开,还有心情带着宋清梧去逛街买东西,甚至有意无意的买了一批适合年轻男子的布料,一看就是打算给陈瑾做衣服的。

    宋清梧看破不说破,只是故意问宋清彤:

    “彤儿,你什么时候给我做新荷包?你都很久没给我做新荷包了。”

    宋清彤看了一眼宋清梧,指着宋清梧腰间挂着的荷包说:“那你说这是什么?没记错的话年三十的时候才给你的,瑜儿都没有呢,大姐说话好没道理。”

    宋清瑜眼巴巴的看着宋清梧腰间的荷包说:

    “我都不知道二姐居然又给大姐做了荷包,我的荷包都起毛边了,二姐,你偏心~”

    宋清梧一巴掌拍了宋清瑜脑袋一下说:“你二姐做荷包多辛苦啊,你这个又没破,还能带,少啰嗦!”

    宋清瑜敢怒不敢言,摸着脑袋悄悄瞪了一眼宋清梧,也只敢悄悄瞪,以前他大姐还是傻子的时候他甚至敢和他大姐打架,现在不行了。

    自从他大姐好了之后,他总莫名有点发怵,特别是三十晚上亲眼看到宋清梧飞身上屋顶,回来的时候还一身血,却没受一点伤,宋清瑜对他大姐佩服的五体投地,并且不敢在宋清梧面前大声。

    宋清彤只觉得好笑,买了东西回到家之后,跟贺雨岚说了一声,三人各自回院子换衣服去了。

    到了第二天,关于这次兵变的告示就出来了。

    废太子已经在宫变当中被皇帝亲手诛杀了,其余参与叛乱的,按照大小一一发落,午门斩了一个又一个脑袋,血流成河,威慑其他皇子。

    受牵连的确实不知情的都被释放了,皇帝说大过年的给黎民百姓积福。

    陈家大房一家也在释放名单里,陈夫人和郑氏的嫁妆被发还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宋茗带着马车去刑部大牢接的,原本还准备了个两进的院子供他们落脚,被陈夫人拒绝了,陈夫人的嫁妆也不少,当天就买了一处院子安身。

    宋茗帮着安顿好之后天快黑了才回家。

    贺雨岚正在算帐,看到宋茗回来就说:

    “老爷,我想给彤儿的嫁妆再添些,陈家如今这样,我做母亲的有私心,不想彤儿嫁过去受苦,所以打算给她买一处离家近的小院子,日后他们小夫妻分家单过的话也有落脚处。”

    宋茗解开披风挂好说:

    “你看着办就行了,多添些也无妨,梧儿有她母亲留下的东西,嫁妆丰厚,咱们家如今的家业大多是你挣下来的,梧儿不回说什么,瑜儿是男儿,将来他自己挣家业就是了。”

    贺雨岚好笑的看着宋茗:“哪能这样?给彤儿添了,梧儿自然也要填,姐姐留给梧儿的那是梧儿本来就有的,叫我光给彤儿添,不给梧儿那不是偏心眼吗?不过老爷有一句说的倒是没错,瑜儿是男儿,家业少些也无妨。”

    宋茗笑了起来:“行,都听你的,过两日等陈家安顿好了,就下帖子请他们来商量婚事,定下吉日。”

    贺雨岚点头又有些惆怅:“转眼间彤儿都要嫁人了,想想怪舍不得的。”

    宋茗挨着贺雨岚坐下说:“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将来叫彤儿常回来就是了,陈瑾身上的功名并没有被革除,明年春闱还能参加,以他的学识,只要心境不受影响,考中进士是没问题的,更何况他家遭难的时候彤儿不曾嫌弃,铁了心要嫁过去。

    “一旦他做出有负彤儿的事,做官名声还要不要了?所以我们不用担心彤儿,多看顾些就好,陈家欺负不了她。

    “只是梧儿却不好说,如今梧儿性子乖张,当着宣平侯面都不曾有好脸色,宣平侯又是陛下宠臣,我们家不及他,只怕梧儿受了欺负,我们说都不好说。”

    贺雨岚也有些发愁了,虽说钟离昱上门的时候显得很喜欢宋清梧,只是男人的情爱喜欢是不值钱的,宋茗说的确实有道理,将来如何他们也无法保证。

    夫妻俩对视一眼齐齐叹气。

    宋清梧却不知道宋茗夫妇发愁的事,正在兴致勃勃的计划从京城出逃路线,甚至已经产生了催促钟离昱尽快定下婚期,免得影响她快意江湖的计划。

    钟离昱很快如宋清梧所愿,下了帖子到宋府,说明了上元节后来宋府交换庚贴、下定。

    只是在上元节前,陈瑾和陈夫人先上门拜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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