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鱼漫舞第一次如此接近危险,而且是来自神秘世界的怪物带来的危险,她躲在桌子下神经紧绷地等待危险过去。

    龙迦遇掀开桌布的瞬间,她本能地将枪对准他,看清他时还是怔住了,望着龙迦遇眨了眨眼,眼泪开始不断滚落。

    “我拉你出来。”他朝她另一只伸出手,手上的盘龙金戒在昏暗中闪亮。

    她颤抖着松开手枪,望着他递过来的手,然后紧紧握住。

    龙迦遇把她拉出桌下,扶着她站起来,她一眼就看到了被捆成一团的怪物,而怪物正愤怒地看着二人,目光森寒。

    鱼漫舞害怕地背过身,朝龙迦遇靠了靠。

    他柔声道:“别怕,他已经不能飞了,我带你过去看看。”

    二人朝怪物走过去,鱼漫舞躲在龙迦遇身后。

    两人在怪物前站定,龙迦遇弯腰捡起了脚边的黑色礼帽,而后把枪别到后腰,腾出的手掸了掸礼帽上的灰尘,郑重地戴在了怪物头上。

    龙迦遇直起身子道:“其实他是一只雕鸮。”

    躲在他身后的鱼漫舞没有出声,紧盯着戴礼帽的怪物,她总觉得这个怪物似曾相识,尤其是它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样子。

    她忽然想到了看完雕塑展那天,在那间名叫Saturday的餐厅里,“我见过他。”

    龙迦遇回过头看她,她又说,“我去看雕塑展那天见过,他和那个叫Aaron的艺术家在一起。”

    听到鱼漫舞提起Aaron这个名字,怪物变得激动起来,“你害死了我的朋友!”

    龙迦遇俯视着地上的怪物,“原来Aaron就是你说的朋友。不过害死他的不是我,而是他自己。”

    “是他恶业太重,罪有应得!”

    怪物反驳:“你胡说!你凭什么诬蔑他!”

    “那你说,他展览上的作品是怎么回事?”

    怪物顿时噤了声,张张嘴想要辩解,只发出方才怪物形态的嘶嘶声。

    龙迦遇反问:“没话说了?那就换我来说。”

    “你的朋友Aaron不仅是艺术家,还是鸟类摄影师曾经圈养的宠物,他为了帮他的主人拍出绝佳摄影作品,欺骗了许多鸟类。”

    “在那些小鸟活着的时候,用鱼线或者钢针固定出理想的拍摄姿态,而这些摄影作品因为罕见独特的拍摄效果纷纷获了奖。”

    “同时这也给了Aaron灵感,所以才有了那个展览。”

    “只是那些被欺骗的同类死了,它们全都死在Aaron和主人的欲望里。”

    怪物并不能接受龙迦遇所说的事实,一直在为自己的朋友摇头否认,“不可能的,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龙迦遇同情的看着那个怪物,“听说Aaron的主人下次要拍摄的是雕鸮,你说如果Aaron还活着,那下次你会不会也成为拍照对象,会不会也出现在他的展览中。”

    它不断地摇头,“不可能,你骗我,你少在这里挑拨我和Aaron之间的感情。”

    “骗你的是Aaron,不是我。”

    “你少胡说八道!Aaron怎么可能骗我呢?他那么温柔,那么可怜,还被他的主人虐待,他受了那么多苦,他怎么可能忍心去欺骗别人,怎么可能欺骗我!”

    怪物声嘶力竭地控诉,一连串的疑问抛出,龙迦遇只是怜悯的看着它,“你是在问我,还是在问自己的心?”

    怪物没有回答他,只是不断的重复着,“他不可能骗我……不可能骗我……”

    或许在它心中早有了答案,只是自己欺骗自己,不愿意承认眼前的现实罢了。

    它已心如死灰,龙迦遇没有将更多的实情讲出来,回头看向身后的鱼漫舞,她正在为方才他和怪物的对话疑惑。

    “他们是恋人?”她的求证出口时,神情十分复杂,然而并没有鄙夷。

    龙迦遇微微转身,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很奇怪吗?鸟类之间同性相恋是司空见惯的现象。”

    “原来如此!”

    鱼漫舞受教似的点点头。

    “那Aaron为什么会死呢?”

    “他的主人是猎杀阿瑞斯的凶手,也是杀害查尔斯的凶手,是威廉去报仇了。看来他的主人藏的很深,才让Aaron出来挡刀。”

    龙迦遇又说,“你给陆勉打电话,告诉他金滩酒店有情况,让他赶快过来处理。”

    “好!”

    鱼漫舞不敢有误,立刻拨通了陆勉的电话,陆勉很快就接听了。

    “陆勉,我们在金滩酒店遇到了情况,龙先生想要你过来处理。”

    陆勉没有多余的废话,“好!”随即二人挂断了电话。

    陆勉与两人分别后,先回了医院接陈雯,之后两人一同回了悦尚公寓。悦尚公寓同在沿江线旁,二人也赶上了江边的烟花,只是谁都没有心思去欣赏。

    窗外烟花盛放,屋内没有开灯,陆勉靠坐在沙发里,手上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长腿交叠姿态随意。他吐出一团烟,从一片朦胧后打量着陈雯。

    陈雯站在茶几对面,任凭他肆无忌惮的视线游走在身上,即便她每分每秒都觉得煎熬,恍若身受凌迟,可她不能躲。

    绚丽光彩在夜空中落幕,公寓内安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陆勉不慌不忙地抽着烟,烟雾吐出一口又一口,直到抽完那支烟,才倾身将烟头摁灭在玻璃茶几上。

    那点红色火光被熄灭,他重新靠回沙发后才出声:“把衣服脱了!”

    “可是外婆还没手术。”

    黑暗中陈雯慢慢捏紧了手心,她看着对面的陆勉,江上渔灯照进窗内,他的脸半明半晦,此刻正用看玩物的眼神盯着她。

    他见陈雯迟迟不动,轻蔑地笑出了声:“我答应的都做到了,怎么到你就做不到了?”

    “难道是你觉得钱还不够?没关系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他拽过一旁的手提包拉开拉链,里面装满了钱,他从中拿出两叠扔在茶几上,“脱!”

    陈雯站在原地,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冷,四肢止不住的颤抖起来,颤抖着手脱下了风衣。她曾忍受过许多侮辱和非议,可面对陆勉用钱的羞辱,她还是感到屈辱,所剩的人格尊严被无情碾碎。

    因为一场交易,他帮了她,也是因为这场交易,她也再不配有人的自尊。

    风衣落在她脚边,陆勉再次扔出两叠钱,“脱!”仍旧是一个字,干脆利落。

    她紧抿着双唇,嘴角不住抖动,眼中强忍着眼泪,随之拉开了半裙的拉链,她闭起眼睛一滴泪滚落腮边,捏着裙子的手松开,裙子顺着匀称纤长的小腿滑落,堆叠在脚面。

    他不给陈雯屈辱的时间,马上又扔出几叠钱,声音不带任何情感:“继续脱!”

    陈雯刚要脱去上衣时,陆勉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是鱼漫舞打来的,随手点了接听,这通电话十分简短,他只回了对方一句好。

    接电话时他始终看着陈雯,直到她脱下了上衣,通话也结束了。

    他的声音徒然变得冰冷,“事到如今还装得一副冰清玉洁,我差点以为我是在逼良为娼了。”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老子花钱买来消遣的玩物。刚才的贞洁烈女哪去了,最后还不是为了钱把衣服脱了!”

    陈雯紧咬着嘴唇,屈辱的闭上了眼,一句话也不说。

    陆勉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视线漫不经心的扫过她全身,“十秒钟,在老子面前脱光!”

    陈雯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突然平静下来,眼中只剩一片死灰。她没有丝毫犹豫,将身上仅剩的内衣褪去,浑身□□的站在他面前。

    这一刻她抛弃了作为人的一切,今后在他面前只做一个原始而□□的动物。

    见她如此,陆勉满意地笑了,他将她上下打量一遍,坦荡而心无杂念。

    即便没有刚才那通电话,陆勉也不会急于一时将人占有,他有的是耐心让她屈服,心甘情愿的向自己屈服。

    他长臂一展将人勾进怀里,轻轻揽着她的肩,轻吻过她额头,亲昵地贴着她浓密的卷发,压低声音说:“真乖!”

    “一会儿把衣服穿好,你着凉我会心疼的。”他说这句话时,声音低柔遣倦,如果没有方才的训斥,这就像是一句亲切的关心。

    陆勉没有过多停留,松开她后离开了公寓。

    陈雯望着紧闭的公寓门,终于卸下了全部力气,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悦尚公寓离金滩酒店不算远,陆勉在路上就已经先派人赶了过去,他来到顶楼餐厅时,博物馆的人还有陆家的人已经赶到,环顾四周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鱼漫舞正抱着龙迦遇。

    从公寓出来后他仿佛换了一个人,悄悄走上前,笑着打趣二人:“没想到短时间内的改变这么大!看来我不应该打扰你们呐!”

    鱼漫舞松开龙迦遇,回头看向陆勉时,眼角还挂着泪花。

    “这是怎么了?老妖精没保护好你?”他说着求证似的看了一眼龙迦遇,“刚才联系我还好好的,才一会儿功夫怎么哭了?”

    龙迦遇看了一眼被铁笼关起来的雕鸮怪物,“它吓到她了。”

    陆勉不解反问:“吓到了?那只大鸟都被关起来了,怎么还能吓到她?”

    龙迦遇看了陆勉一眼,“你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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