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着攀升的热,让温以瑾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只有他们两人存在的世界。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同意什么?”

    “我不耽误你跳舞,你也不耽误我靠近你。”

    “我没有同意。”

    他怎么这么霸道?

    “那你现在呢,同意吗?”

    “如果我不同意呢?”

    南骞尧手插着口袋,细细想着,“这倒是有点麻烦。不过办法总比麻烦多,除非你向法院申请禁令,让我无法靠近你,但这个前提是,我对你产生了巨大的安全威胁。碰你的脚算吗?”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玩味,目光深邃专注,仿佛探索着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南先生,你耍流氓。”

    她脸颊微红,抿紧唇,努力掩饰内心的不安,她的身体微微后退,想要避开他的目光,像极了一只腼腆又生气的小鹿。

    “你可以叫我骞尧。”

    “南先生,你耍流氓。”

    “叫我阿尧也行。”

    “南骞尧,你在耍流氓。”

    “我三天后要去日本出差,可以多留些日子,等你到演出,我会去看。”

    他们两个人各说各话,不在一个轨道上,南骞尧很显然是故意的。

    温以瑾只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她娇嗔的神态显然混合着害羞与紧张,眼眸微垂,如同一轮明月被云层轻轻遮挡,透出一丝羞涩的光芒。

    “那你下次不能再随便脱我的鞋子,要不然我就真用脚踹你了。”

    他感觉这男人太直接粗暴,一点都不委婉,哪有刚认识就脱女孩鞋子的,这是流氓干的事儿。

    可是流氓没他帅,跟他一样帅的人不会当流氓。

    南骞尧,“成交。”

    他的目光,自带迷离的魅力,使得温以瑾心头一阵酥软。

    她很难想象,他会在美女如云的舞团看上她。

    南骞尧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那个团队,我不需要了,让他们走吧。”

    简短一句话,他将手机挂断。

    温以瑾好奇地问:“什么团队?”

    “教我如何讨好女孩的团队,这些天的小礼物是他们建议我送的,他们还介意我这些天别出现在你面前,毕竟第一次见面,你对我有不愉快的情绪。”

    他的语气恬不为意,仿佛再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温以瑾先是愣了愣,脑子里迅速将他的话捋清,然后问:“你雇团队教你讨好女孩子?”

    南骞尧,“不好意思,我说的话有歧义,这个女孩子指的只是你。”

    温以瑾:“……”

    她突然感觉有些混乱,惊讶道:“雇团队讨好我?为什么?”

    “他们是专业团队,有大数据分析,所以找他们更稳妥些,毕竟我以前没干过这事,万一出了什么茬子可不好。”

    温以瑾更加凌乱,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直接了当的男人,居然一点都不遮掩。

    “你为什么把这事告诉我?”

    “我为你做的事,为什么不告诉你?你希望我骗你吗?”

    他比直男还直接。

    “我……”

    她的眼神凝固在原地,眼中流露出一丝茫然和迷惑。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言语在这一刻变得苍白无力。

    她明明疑惑到爆,可是他偏偏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最后好不容易挤出了一句话,“你就不怕我生气吗?”

    “我花心思讨好你,你为什么要生气?”

    他一没骗她,二没耍她。

    “我……”她又是愣住了。

    是呀,她为什么要生气?

    他这么直白了当不骗他,花心思讨好她。

    如果她生气,那生气的点应该在哪?

    她好像被这个男人给打败了。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打扮,而是一种直击人心的愿赌服输。

    温以瑾挠了挠额头,哭笑不得。

    “既然你雇佣他们来讨好我,为什么要让他们走?你不是说你对这方面没经验吗?”

    南骞尧脸色凝然,似寒风拂过,“他们害得我这么久没能跟你说话,这次我不听他们的劝告,主动来找你,完全靠我自己的能力让你对我改变看法,所以那群废物已经没用了。”

    直接了当的霸道感,让温以瑾顿时产生一股莫名的混乱与无奈。

    她将头上的步摇拔下,盯着手里的步摇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这步摇我收下了,你以后不要再送给我贵重的礼物了。还有……我给不了你什么回报,如果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那你还是不要抱有希望了,我现在只对跳舞感兴趣。”

    她丑话得说在前头,像这样的公子哥,估计过一段时间就对她厌烦了,她时刻都得保持自知之明。

    “行。”南骞尧倒也大方,“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这步摇你收好,日本见。”

    他单手插着口袋,转身离去,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温以瑾凝视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转弯消失不见时,她低头抚摸着手中的步摇,笑出了声。

    回忆里的温以瑾在笑,可是脱离回忆之后,回到现实,温以瑾却在哭。

    她的身子蜷缩在沙发上,紧抱着抱枕,眼泪像密集的雨滴,顺着眼角滑落,她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拼命地告诉自己,她刚离婚,这种反应是正常的,就像赵新知说的,她的不适应期,一定很难熬。

    但是,一定会过去的。

    可是此时此刻,她的感受,是真切的痛,就像刀子剜了她的心脏,切成一片片的,当着她的面,碾成了灰烬。

    所谓的不适应期,居然这么的痛。

    温以瑾就这样一直躺在沙发上,一整个下午一动不动。

    周颖初下班回来之后打开门,看到沙发上躺着的人,还有掉在地上的包,吓了一跳,连忙冲上前。

    “以瑾?”

    温以瑾睁着眼睛,目光空洞。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温以瑾一直都一个人呆着,周颖初回来之后,她才回过神,微张着唇,嗓音沙哑,“你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周颖初担心道。

    温以瑾从沙发上坐起身,她躺了太久浑身难受,揉了揉手臂,“我没事,就是躺一会儿。”

    看到温以瑾两只眼睛红肿,周颖初显然猜到发生了什么。

    “那你跟他之间……”

    “离婚了。”温以瑾轻轻打断她的话,接着说道:“他也把我拉黑了,以后我们两个人不可能再联系了。”

    “他把你拉黑了?”周颖初惊呼出声,“我去,他这么没品!”

    “不关他的事,是我要跟他离婚的,他把我拉黑了很正常,反正我以后也不联系他了,留着他的联系方式也没什么用。”

    她不想说南骞尧的坏话。

    “那……那你现在还好吗?”

    温以瑾点点头,挤出一抹笑容,“还好。”

    可是周颖初感觉到,她不好。

    “以瑾,咱们今天不是说了吗?等我下班我们去吃好吃的,我们现在就出去吧,你想吃什么?”

    温以瑾不想把负面情绪一直带给好朋友,她迅速调整状态,想了想:“上次吃的是烧烤,这次就吃火锅吧,我吃鸳鸯你吃麻辣。”

    周颖出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

    ……

    温以瑾和周颖初一起出去吃了火锅,出来后,两人逛了一大圈。

    天色不早,温以瑾提出要回公寓。

    周颖初本想让温以瑾到她那里多住几天,她担心温以瑾情绪不好。

    不过温以瑾拒绝了,她不想再留在周颖初那继续打扰她。

    周颖初也没勉强,开车将温以瑾送了回去。

    温以瑾回到空荡荡的公寓之后,父母已经离开。

    小客厅里乱糟糟的,还有一股子烟味儿,茶几上面扔了几个烟头,肯定是她父亲留下的。

    她叹了一口气,放下包,拉开窗户,随后卷起袖子,将公寓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又喷了空气清新剂,这味道才终于好闻些。

    身上还有火锅味儿,她去了浴室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后,吹干头发躺在床上。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却发现屏幕上弹出一个微信图标。

    点进去,是赵新知给她发的消息。

    【今天回去之后是不是哭了?】

    温以瑾微微皱起眉:【你怎么知道?】

    【我是你的心理咨询师】

    温以瑾轻叹了一口气,回复:【没错,的确是哭了,很难受,你说的不适应期开始了】

    赵新知:【答应我。想哭的时候就哭,想笑的时候就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就打给我】

    温以瑾:【我知道了,我会的,谢谢你。】

    赵新知:【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早点睡,明天太阳起来又是新的一天,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你脸上的时候,好好体会当下的感觉】

    温以瑾:【嗯,好的】

    结束对话,温以瑾将手机放在床头,闭上眼睛睡觉。

    可是,她怎么也睡不着,躺在床上足足到了凌晨三点才感到一些困意,缓缓地睡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温以瑾每天都在努力的度过那段不适应期。

    白天上班的时候,她勉强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教小朋友跳舞。

    可是等到下班回来之后,她什么也不想做,哪也不想去,甚至不想跟任何人聊天,只是躺在床上,连手机也不想滑,感觉身体都被掏空了,做什么事也提不起兴趣,饭也不想吃。

    肚子实在饿了,就啃两口面包,但是仅仅吃两口又觉得饱了,甚至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她总是会想到南骞尧,回忆起曾经的事情,想起他的好。

    那些回忆每时每刻缠绕在她心里,让她不得安宁,让她痛苦,绝望,甚至开始质疑自己离婚的正当性。

    她没有打给赵新知向他诉说这些,她将这些痛苦咽在肚子。

    她不知道这单不适应期,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只能慢慢地熬,体会着每时每刻的痛苦。

    温以瑾不知道,南骞尧有没有不适应期。

    这婚是她要离的,他一直不同意,她肯定伤了他的心。

    所以,他会不会比她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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