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我昨天晚上联系不上你就应该报警的,如果我早报警,你可能就不会挨打。”

    温以瑾心里十分自责,自责自己当时存在一丝侥幸,觉得他一个大男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别这样想。”赵新知右手拉住她的手腕,“这又不是你的错,而且就算你报警也来不及,我早就被打了,也早就被送到医院了,别把跟你没关系的事往你自己身上揽。”

    赵新知伤的太过严重,温以瑾一时不忍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只能愣愣地站在那,任由他握着手腕。

    过了好一会儿,她沙哑地开口:“那你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赵新知稍稍怔愣,只是在他浮肿的脸上并不明显。

    温以瑾还是察觉到他在发呆。

    她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腕从他手心里抽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新知,警察说你是在停车场挨打,那你看到打你的人是谁了吗?”

    赵新知:“他们有七八个人,脸生,我一个都不认识。”

    “七八个人?”听到这个数字,温以瑾的眼眸突显出一抹惊愕,犹如星辰陨落般的震撼。

    赵新知:“你不知道吗?我以为警察都告诉你了。”

    “警察只告诉我你挨打了,我不知道居然有那么多人打你,难怪你被打成这个样子。”

    如果这事真的是南骞尧干的,那实在是太恶劣了,这分明是想要他的命。

    “我也没有想到会突然遇到这种事,他们还在警告我,说什么……不是我的东西,不要妄想,要离远一点,不然惹祸上身。”

    赵新知无力地靠在床头,“我也想不通,我抢了别人什么东西。”

    温以瑾放在膝盖上的手,手指微微一曲,渐渐缩成了一团。

    “那他们还说了些什么?”

    她的心跳如悸,随着每一次的颤动涌动着波澜。

    赵新知犹豫:““以瑾,有些事儿,我觉得我还是别告诉你了。”

    “为什么?”

    “因为我担心会伤害到你。”

    温以瑾:“你为什么觉得会伤害到我?”

    “因为……”

    赵新知犹豫不决,喉咙被堵住般,言语脉络摇摆不定,似乎连思绪也跟着飘忽。

    见他吞吞吐吐,温以瑾心里更是明白了,帮他开口,“因为南骞尧吗?”

    赵新知无奈道:“虽然我听到那些打我的人,临走前说了南总两个字,但是也未必是……”

    “南总?”温以瑾打断他,从他的话中听出重要的信息,错愕道:“打你的人说了南总两个字?”

    赵新知苦涩,“看来警察告诉你的不多,我不该告诉你这些,你别问了。”

    “为什么不让我问?如果这件事真的跟南骞尧有关,那也代表跟我有关。你真的听到南总两个字了吗?”

    “以瑾,你别问了我。”他避开她的眼神。

    “你告诉我。”温以瑾的言辞严峻,带着凛冽的冷感。

    她在温柔时,柔和如流水,眼神如细雨润物,可当她严肃时,却凛然而又铿锵有力,展现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赵新知,我只想听实话,你不要骗我。”

    “我……”赵新知微张着唇,细细叹息,随后将他告诉警察的话也告诉了温以瑾。

    从头到尾,他没有撒一句谎,也没有说这件事就是南骞尧干的。

    可是,在旁人听来,已经从他真实的话中,得到了确定的答案。

    警察听了他的话,心中怀疑,但还需要查找证据,不能妄下定论。

    可是其他人听了,不需要什么证据。

    温以瑾沉默了足足一分钟,眼眸闪烁着凛然的光,如同寒冬中的冰霜。

    末了,她深吸一口,调整情绪,“我知道了。新知,我……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南骞尧。

    “以瑾,你先别担心这件事情,警方那边还没查出来结果,现在一切都是猜测。”

    赵新知的语气,带着一丝担忧和急促。

    脸上的伤,成了他最好的保护色。

    遮挡了他的表情、眼神、他的每一个细节。

    温以瑾忍着眼泪:“听说,监控坏了,什么都没拍到。”

    她已经能够想到这件事,大概率会不了了之。

    赵新知酸涩地笑了笑:“是呀,真巧,正好昨天晚上坏了,谁知道呢。”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

    这些监控,根本不是碰巧坏了。

    “新知,对不起。”温以瑾产生一股无地自厝感。

    “干嘛跟我道歉?这事跟你没关系。”

    温以瑾:“不,如果不是昨晚你送我回家,你可能就不会受伤,至少你能早点回去。”

    “别再纠结这些问题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的伤会好的,正好趁这段时间休息,我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休长假了。挺好。”他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苦中作乐。

    温以瑾:“医生有没有说你要在医院待多久?”

    赵新知:“至少还待一个星期才能出院,而且我肋骨断了,想完全康复得一个月。”

    “肋骨断了”这几个字就像刀子一样又扎进了温以瑾的心里,尤其是想到这件事是南骞尧干的”这种痛苦的感觉乘以十倍计算。

    “那我会每天来医院看你。”

    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弥补心里的愧疚。

    “这也太辛苦了吧,你不用每天来看我。”

    温以瑾:“没关系的,反正我的工作也不忙。每天抽时间来看你也不耽误我什么,你就别拒绝我了。”

    她总想为赵新知做些什么来弥补他。

    赵新知:“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他的脸肿,微笑时两边嘴角好不容易翘起一些,又疼的倒抽凉气。

    见他舔着唇的动作,明显是渴了。

    病房里的饮水机空了。

    温以瑾站起身:“我去外面给你倒杯水。”

    *

    温以瑾到饮水机旁,正用一次性杯子接温水,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夹杂着毕恭毕敬的声音。

    “赵董事长,令郎经过我们的抢救,已经没有生命危险,现在正在休息。”

    温以瑾顺着说话声音方向看去,一群人正簇拥着一个气势威严,仪表堂堂的中年男人。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虽然人到中年,却也是花容月貌,与男人紧贴的模样看着像是一对,但又有几分谄媚气儿,不像是正常夫妻。

    “王院长,警察来过了吗?”赵蔺脸色冷峻,不苟言笑的模样让人惶悚不安。

    “是的,警察已经来过了,做了笔录,一定会尽快抓到殴打令郎的凶手。”

    赵蔺眉心一紧,眼底阴沉冷漠,加快了脚步往前,后面的人匆匆跟了上去。

    听到有人进病房,赵新知以为温以瑾回来,可转头一看,却是父亲和母亲。

    赵蔺一进门,脸色比刚刚还要硬沉,“你们就让他住这里?”

    院长脸色一僵,说道:“我马上给令郎安排 vip病房。”

    他们哪知道赵新知是赵董事长的儿子,送来的时候只顾着抢救,就给他送到普通病房来了,而且赵新知也没有提到要去vip病房。

    但是赵董事长有权有势,院长也得罪不起,哪敢解释那么多。

    像这种上位者,要的就是毕恭毕敬。

    “爸,这里也挺好的,是我要住在这儿的,没必要非得vip。”赵新知给院长解围。

    院长投去一抹感激的微笑。

    这儿子跟老子还真是天差地别。

    赵蔺转头,对院长说:“去安排病房。”

    显然,他的话才算数。

    “好的我马上去。”院长匆匆离开。

    “新知,你快跟你爸说,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你爸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于青在赵蔺耳边一哭二闹三上吊,总算把这尊大佛给磨来了,她就是要让赵蔺看看,他儿子伤得有多惨。

    等过段时间再来看,伤好了,视觉冲击力也不足了。

    于青这招很有用,赵蔺进来时,看到自己的儿子伤成这副样子,脸色冷如凛冽寒风。

    “妈,我……”赵新知有些犹豫。

    温以瑾端着水,站在病房门口,保镖见她站在那不动,于是说道:“小姐,你有事吗?”

    温以瑾一眼望过去,气质极好,漂亮的抓人眼球,保镖对她的态度也好些,若是换做别人直接赶走了。

    赵新知也看到了温以瑾。

    于青见儿子犹犹豫豫,又开口:“快告诉你爸,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把真相都说出来,那个赵……”

    “妈。”赵新知拔高声音,打断母亲的话:“你别在这吵吵闹闹,我头疼。”

    他的视线转移落在门口,“你们让她进来,她是我朋友。”

    赵蔺和于青同时转头往门口看去,只见一个漂亮的女人端着水杯站在外面,被保镖拦着。

    赵蔺朝保镖点头示意放她进来。

    温以瑾端着水杯走入病房。

    赵新知介绍道:“以瑾,这是我爸妈。”

    温以瑾客气地冲他们微笑,“你们好。”

    “爸妈,这是我的朋友,姓温。”

    “朋友?”于青上下打量她一眼,“长得还真是漂亮,你确定是朋友不是女朋友?”

    直白的话,让温以瑾有些尴尬,“阿姨您误会了,我不是他女朋友,我们只是朋友。”

    于青客套一笑:“原来是这样。”

    幸好不是女朋友。

    这小姐虽然长得好看,可是这身穿着打扮很普通,都是廉价货,必然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对新知没有帮助。

    赵蔺在一旁倒是没说什么话,但只是站在那,气势就让人无法忽视。

    温以瑾将水杯递给赵新知:“给你水。”

    南骞尧口干舌燥,刚要喝水,于青冲上前,强横地将他手中的一次性水杯抢了过来:“这水不安全。”

    她转过头跟保镖说:“去外面买几瓶贵的矿泉水。”

    保镖未动,先是看了一眼赵林,直到他点头,其中一名保镖才离开。

    于青知道,他们根本就不听她的,但她也习惯了。

    赵新知语气絮烦,“妈,等他们买回来我就渴死了,把水还给我。”

    “不行,不能喝。”于青连杯子带水,直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那饮用机不知道被多少人碰过了,不干净。”

    赵新知轻叹了口气。

    温以瑾见他们一家人似乎还有话要说,她一个外人也不方便在这,便拎起桌上的包,“那你们就先聊,我就先走了。”

    这种场面,赵新知的确不方便留她,万一父母说了什么话被她听到不好。

    “那你回去路上小心点。”

    温以瑾轻“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离开医院后,温以瑾立刻拦了一辆出租车,跟司机说:“去华领医疗总部。”

    她要去找南骞尧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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