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骞尧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眉头微蹙,目光专注地扫过每一页的内容。

    桌上摆放着一摞厚厚的报告,里面记录着公司最近的业务状况和市场分析数据。

    上面的内容,他平时看着很轻松,但这会儿忽然觉得头昏脑胀,总是容易走神,明明眼里看到所有内容,可是一转身又忘了自己看了什么,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刚刚温以瑾和他说的话。

    她有话跟他说?

    他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垂眸思考。

    算了,不管她,这个女人狠心的把他给甩了,死活要离开他,把他当垃圾一样扔了,他又何必再见她。

    他姓南,不姓贱。

    南骞尧打开了一份预算文件,审查公司未来的财务计划和预算安排。

    可是看着看着,他突然将文件扔在一边,拿出手机翻出温以瑾的号码。

    他之前把她拉黑,但是后来又将她从黑名单里删,她如果用她自己的号码打给他,他能接到,可是那女人估计认为她还在他的黑名单里,所以用了座机电话联系他,甚至联系卫桀。

    她会不会真的有什么事?

    南骞尧想了许多种可能。

    他的大拇指悬在屏幕上,多次想要按下去,可是犹犹豫豫了好几分钟,他还是将手机甩在了办公桌上。

    理她干什么?她是没良心的小狗狗。

    *

    温以瑾在电话厅里足足十分钟,整个人都木了。

    她以为离了婚她就能解脱,就可以自由,结果南骞尧对她纠缠不休,好不容易那天他跟她说,他再也不会来找她。

    她真以为解脱了。

    可是现在呢?他无处不在,还插手到她的工作,他分明就是不想让她跳舞。

    在南骞尧面前她如此渺小,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掰不过,他所做的一切根本无需他亲自出面,只要一个电话,就能将她掌控的死死的。

    这会儿他倒遵守他之前说的诺言,绝对不再来找她。

    好,真好。

    她从来没有恨过南骞尧,可是现在她感觉到了她恨他。

    包里的手机响起铃声。

    她用力地将眼角的泪痕擦去,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赵新知。

    调整好情绪,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将手机接通,“喂。”

    “以瑾,这几天都没联系,你还好了?”

    “我都挺好的,有事儿吗?”

    “你忘了,上回说了你要请我吃饭。”

    “……”

    他不提,她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她的确答应过他。

    之前她收到了赵新知的短信,他说他已经撤案。

    想想还觉得挺可笑,自己还担心南骞尧,知道赵新知撤案之后她还放了心,虽然心里对赵新知有愧疚,可是她也不希望南骞尧出事。

    结果在南骞尧眼里,她只不过是一个随他摆布的玩偶罢了。

    听她不说话,赵新知有些担心,“怎么了?你要是不想请我吃饭也没关系,我请你。”

    他知道温以瑾手头紧,自然不会让她乱花钱。

    温以瑾,“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可以请你吃饭呀,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现在就有空,你有没有空?”

    温以瑾转头望了一眼身旁的电话,苦涩一笑,“我有空。”

    她现在最多的就是时间了。

    *

    温以瑾在原地等了大概半个小时,赵新知开车来接了她。

    温以瑾正站在一处商铺的屋檐下,额头渗出汗水。

    赵新知下车,手里撑着一把伞,“以瑾,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根据温以瑾给他发的定位来这儿。

    天气转热,现在是中午,外面太阳很大。

    “我出来逛逛,正好你打给我了,我就在这等。”

    赵新知见她脸色不好,察觉出她应该有心事,不过想到她在这等了很久,他将伞伸到她的头顶,“快上车吧,车里开了空调凉快一点。”

    他可舍不得她在这一直晒。

    赵新知一路为温以瑾撑着伞将她带到车旁,为她打开副驾驶的门,温以瑾落座之后他收起伞,坐在驾驶位上开车离去。

    两人到了一处餐厅。

    这餐厅人均消费大概200块,对温以瑾来说自然算贵,她吃一顿饭,便宜的情况下,一袋几元的泡面就凑合了。

    不过这一次想着是她请客,她上次答应过他,所以自然不能请赵新知吃泡面,请他吃稍微好一些的也没什么。

    两个人落座之后,服务生拿着平板电脑为二人点了饭菜。

    赵新知开车不能喝酒,只点了饮料,温以瑾也不爱喝酒,也点了饮料。

    服务生离开之后,赵新知视线再次落在温以瑾身上,见她脸色有些憔悴,能看得出她这几天肯定没睡好,“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说。”

    温以瑾看赵新知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看起来意气风发,西装笔挺的模样,透着精英风范。

    他来接她的时候,她发现后面也跟着几辆车,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他的保镖。

    “我没什么事儿。倒是你,最近有没有人找你麻烦?”

    温以瑾转头看着守在餐厅外面的保镖,他们穿着便衣,以免引人注目。

    赵新知淡淡地笑了笑,“是不是这些保镖让你不自在了?我可以让他们离开。”

    温以瑾:“不用,这样挺好的,有人保护你。”

    “我现在去我父亲的公司做事,最近在外面抛头露面,事情也多,还要接受记者采访,所以就配了几个保镖保护我。”

    温以瑾自然知道赵新知的身份,即便是私生子,可是益明集团的私生子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温以瑾问:“那你还会当心理咨询师吗?”

    “我已经辞职了,益明太大,事情也多。我父亲希望多一个帮手,重要职位安排自家人他心里也放心。”

    温以瑾轻“嗯”了一声,“那也挺好的。有保镖在你身边,至少没人能随意伤害你了。”

    赵新知知道她又想到南骞尧的事儿了,安慰道:“那件事都已经过去了,就别想了。说实在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看你的脸色我知道不好,跟我说说吧,别让我担心。”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最近在找工作,有点麻烦。”

    “遇到什么麻烦了?”

    温以瑾在心里憋着也难受,这事儿她也没有告诉颖初,颖初知道也没什么用,反而为她担心。

    温以瑾就将事情的缘由告诉了赵新知,赵新知听完之后沉默了许久,脸色逐渐变得严峻。

    “他这么做的确是很过分,把你当成什么了?”

    之前为温以瑾做咨询的时候,赵新知几乎不在她面前批判南骞尧的行为,只是客观公正地分析,可是自从成了她的朋友,摆脱了心理咨询师这个身份后,他说话也不像之前那样客观公正了,多少带着情绪。

    “或许在他眼里,我属于他,不是一个独立可以为自己做主的人,自从我的腿受伤之后,他就不想再让我跳舞了,即便离婚,他也想管着我。”

    温以瑾的内心深处,大概也能感觉到,他的这种管,可能是带着一种关心,甚至是为她好。

    可是当她不需要的时候,那么这就不是一种关心,而是一种绑架。

    舞蹈是她的命,她错过了太多太多,这5年来,她真的觉得自己不能跳舞了,可是离了婚之后她发现自己还可以跳,她的腿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经过她自己私下里的锻炼之后,虽然还是不能承受太高强度的训练和高难度的动作,可是也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疼了。

    可是有一种严重,是南骞尧认为她严重。

    就像父母觉得冷,逼着孩子穿秋裤。

    赵新知问:“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有没有什么打算?”

    温以瑾摇头,“我也不知道,如果海城找不到工作,我打算去外省找,我不相信他的手能伸到全国每一个跟舞蹈有关的工作。”

    赵新知说:“或许他不能,但是他足以让你找不到好的工作。”

    温以瑾无奈道:“再说吧,我本来想跟他谈谈的,结果他不见我。”

    赵新知:“他应该是故意避开你。”

    她苦笑:“可能是吧。”

    之前温以瑾在外面晒了很久,流了一头的汗,虽然在车里有空调,餐厅里有空调,可是她感觉脸上还是黏黏腻腻的,不舒服,她得补一些防晒,于是拎着包起身,“我去个洗手间,马上过来。”

    赵新知,“好。”

    温以瑾走后,赵新知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前后拨了几个号码。

    十几分钟之后,温以瑾拎着包回到座位,她洗了把脸,又补了防晒,这防晒有增白作用,她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今天出门面试,所以她化了淡妆,刚刚洗脸的时候脸上的妆也被他洗掉了,她也懒得再补,但她天生丽质,不需要化妆,这张脸就能抓人眼球。

    她回来时,不少菜已经上桌,还冒着热气,赵新知在等她,所以没吃。

    温以瑾拿起筷子,“我们吃吧。”

    赵新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茄子,放进嘴里咀嚼着,目光落在温以瑾身上,过了会儿他开口道:“你真的打算去外省找工作吗?”

    如果她真的去了,他肯定就见不到她了。

    “我先在海城多找一下,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只能跑到外省了。先到隔壁省找一找,多跑几个城市,如果再不行,那我就跑到更远的省份。再不行的话,我就干脆改个名字。”

    只要能够摆脱南骞尧,她去哪都行,哪怕跑到边疆去,她甚至想出国,这样能摆脱的更彻底。

    可是她现在也没条件出国,护照是有,但是没闲钱。

    午餐之后,温以瑾拿着手机去付钱,可服务生告知,已经付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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