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管家上楼找南骞尧吃饭时,他才从楼上缓缓下来。他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着,手插口袋,目光深邃,流露出气定神闲的神态,仿佛世事皆在掌握之中。

    周文媛并未刻意将南骞尧和温以瑾安排坐在一起,而是让他们分别就坐在长桌的对面。南宏旻坐主位,南骞尧和南修永分别坐在他的左手边,而温以瑾与周文媛则坐在右手边。

    “月祯怎么还没来呀?”周文媛眼含忧虑地看了一眼手表,“她说今天会过来的,这丫头肯定又贪玩了。”

    蒋月桢是南骞尧的堂妹,跟她妈妈姓蒋,之前她一直在国外,这两天才刚刚回来。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之际,餐厅门外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婶婶,我来啦,堂弟过生日,我怎么可能不来呢?”

    蒋月祯身着宽松连衣裙,款式简约飘逸,头戴一顶灰色的贝西帽,黑发中挑染的几缕紫色,精致的妆容妆点她秀气的面容,微笑中透离着自信和优雅。

    周文媛:“哎呀,你可总算来了,大家一直在等你呢。”

    “真是不好意思,有点事耽搁了,抱歉,不过我给表弟带了一样大礼物。”

    看她抱着一个大盒子进来,管家立刻迎上去,将盒子接过来,放置在一旁抵着墙的桌上。

    蒋月祯扫了一眼桌上的人,先是上前用力地抱了一下周文媛,“婶,好久不见了,我都想你了。”

    她热情地在蒋月祯脸频亲了一口。

    “你这孩子。”蒋月祯笑了笑,也习惯了。

    接着,她又从后面连人带椅抱住温以瑾,在她脸上吧唧一口。

    南骞尧眉心一凛,拳头硬了。

    “大嫂,好久未见,怎么我不找你,你就不会主动联系我呢?”蒋月祯的声音的声音带着点撒娇,继续说道,“我担心你会觉得我烦,所以都不敢主动。”

    温以瑾尴尬地笑了笑,“我……我已经不再是你的大嫂了,我和你哥已经离婚了。”

    这件事情蒋月祯也知道,她曾听婶婶提起过。

    “没关系,我还是愿意称呼你为嫂子,毕竟我哥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结婚。等到他再次步入婚姻的殿堂,我再考虑改口吧。”蒋月祯开心地笑着,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礼物盒。

    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枚精美的尾戒,戴在小拇指上,熠熠生辉,显得异常珍贵。

    “嫂子,送你的。”

    温以瑾连忙推辞道:“这太过贵重了,我不敢收。”

    “哪里,这算不上什么,你一定要收下。”蒋月祯坚持着,强行抬起她的左手,将戒指套在了她的小拇指上。“你看,多漂亮啊。”

    温以瑾:“……”

    是不是南家的基因里,都带着点强势?

    对面的南骞尧眼神微沉,看到她手指上的尾戒,不自觉地望向她干净的无名指,那只婚戒她早已摘下,现在又有另一个人给她戴上了一只尾戒。虽然这人是他的堂妹,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蒋月祯过于热情,温以瑾也难以拒绝,只能勉强接受,“谢谢。”

    南修永:“姐,你对嫂子还真好呢,都没有给我爸妈送,也没有给我哥送,专门就给嫂子送。”

    “大伯和婶婶肯定不会介意的。至于大哥……”蒋月祯轻轻一笑,“肯定也不会介意的,想送大哥礼物的人多了去了,不差我一个。”

    周文媛:“好了,快点坐下吧,吃饭了。”

    “好勒。”

    蒋月祯坐在温以瑾身边。

    这场晚餐吃得也算是顺利,蒋月祯在场活跃了气氛,餐桌上时不时传来笑声,包括温以瑾也在笑。

    可是,只有南骞尧冷着脸,全程一句话也没有主动说,除非别人跟他说话,他才淡淡地应一句。

    可是每句话也不超过十个字。

    其余时间,他都在闷头喝酒,他现在喝酒也不避南修永,而南修永也不要求大家避着,反而让大家在他面前尽情的喝。

    刻意的避着,反而不好。

    于是其他人也小酌了几口。

    发现儿子喝酒喝得猛,周文媛忙说:“你少喝点。”

    她也担心他喝的这么猛,影响到他弟弟。

    南修永:“妈,你就让哥喝嘛,他今天开心,大家都多喝一点。”

    南骞尧没说话,管家在旁边又倒了酒,酒液在杯中晃动,他的眼神盯着殷红的液体,似乎投向虚空。

    酒香弥漫在周围,他的情绪更加深沉,一手紧握酒杯,另一手静放在膝盖上,指尖微微颤抖,但却极力掩饰。每一口酒下肚,他的喉咙微微抽动,眼神沉静而冷漠。

    他的眉头轻轻皱起,唇角抿紧,看着眼神游离,漫无目的,可一瞬间,又变得锐利,仿佛能透视一切,在迷茫和犀利两边不停地纠缠。

    周文媛默默地看了一眼温以瑾,在心底里叹了口气,自己的儿子,既然这么放不下,怎么就把老婆放走了呢。

    八成是为了所谓的男性尊严,赌气,跟他爹一个德性。

    无论多大年龄,幼稚起来的时候,都跟个熊孩子似的。

    蒋月祯对温以瑾很热情,或许两个人年龄相仿,且都是女人,加上温以瑾好相处。

    严格来说,温以瑾和南骞尧之所以相识,也是因为蒋月祯。

    要不是她那年硬是拉着南骞尧去海城歌剧院看古典舞演出,南骞尧也不会遇到温以瑾,当时她也坐在南骞尧身边,看到南骞尧盯着台上那一抹身影,眼睛都直了。

    他头一次盯着一个女人那么看,恨不得把人给看穿。

    她那时候才突然感觉,自己的堂哥总算像个正常男人了。

    平时,他是一个绝对的大男人,也绝对的强势,从不会向任何事或者人服软,也不会主动追求任何人,向来都是别人来贴他,他不屑一顾。

    那是她头一次看到堂哥这么盯着一个女人看,主动贴上去追。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还花钱找人帮他制定追求方案,结果嫌对方没用,把人都给开除了,他亲自上。

    吃完晚餐之后,到了切蛋糕环节,众人在一起为南修永唱了一个生日快乐歌后,他一口气吹了蜡烛。

    随后,蛋糕被分成了几块,每人一块。

    温以瑾为了保持体型,晚餐故意吃的少,蛋糕甜腻,她不能吃太多,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了两口,其他人也是。

    南修永今天晚上很开心,脸上的笑容也多了,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在场,都是至亲的人,让他十分放松。

    一家人都给南修永送了礼物。

    南宏旻送了他一块昂贵手表,周文媛送了他一套精美的茶瓷器,南骞尧也送了他一块手表,而且还是同一个品牌。

    南修永将手表拆出来时,看了一眼哥哥,又看了一眼父亲。

    南宏旻脸上似乎略过一丝尴尬,看向南骞尧,父子两个人眼神交接时,似乎有些懊恼没提前说一声,结果礼物撞了。

    “哈哈哈。”蒋月祯忽然笑起来,“你们不愧是亲父子呀,送的礼物都一样,真是简单粗暴,幸好我送的礼物跟你们不一样。”

    南宏旻干咳一声,“手表嘛,多几块很正常,反正是要换着戴的。”

    他给自己找台阶下。

    南骞尧也打算说这句,但是被父亲抢先了,所以他就不说了。

    蒋月祯:“修永,快点拆开我的礼物,看你喜不喜欢?”

    蒋月祯的话,让南修永心里更有期待了,他将盒子拆开,里面是一套完美的手工定制西装。

    南修永抬手抚摸着西装的质感,眼中透着一丝震惊,“姐……这……”

    “我在德国给你定的,纯手工制作,你快点穿上看合不合适。”

    她想肯定是合适的,因为她定之前专门问了婶婶修永的尺寸,婶婶也告诉她了,两人想给南修永一个惊喜。

    这样的纯手工西装,没有明确的品牌,而是出自欧洲的私人裁缝铺,由高级裁缝根据客户的身材特征、个人喜好手工制作,每一套都是独一无二。

    别看那些裁缝铺不起眼,但是这种定制西装会使用最顶级的面料和工艺,因此价格昂贵,深受那些富豪和精英的欢迎。

    蒋月祯给南修永定制的这套西装,花了她20万欧元。

    不过只要堂弟开心,这钱花就花了,对蒋月祯来说这些钱只是毛毛雨而已。

    南修永也知道,蒋月祯肯定破费了,但是他也没说什么客气话,因为他知道对堂姐来说,这钱不算什么,所以那些表面话他就不说了,这西装的每一寸都做在他的点子上,他的确很喜欢。

    他哥哥也时常穿这些手工西装,很帅气,每一套穿出去都是独一无二,他也很想穿,只是一直没机会,他以前就是个小痞子,穿的都是机车风,现在到公司工作,虽然会穿正式点,但是也都是直接买的成衣。毕竟他跟南骞尧不一样,南骞尧是南家的大少爷,华领的负责人,他要出去抛头露面,穿着打扮自然要最高规格的体面。

    这么一想,堂姐的确是非常用心。

    “姐,谢谢你。”

    蒋月祯催促:“快点去换上试试,我特别想看你穿。”

    毕竟父母基因强大,南修永的长相也绝对算得上高大英俊,穿上这套西装肯定很好看。

    南修永已经迫不及待了,可是穿之前他还是看了一眼父母和哥哥,似乎在等他们的允许,他现在乖的让人觉得心疼,无论做什么事都得问他们。

    那一年多的折磨,已经磨平了他所有的棱角和戾气。

    南骞尧抬起手臂拍了拍他的肩,“去换上吧,把我这块表戴上。”

    “戴我的。”南宏旻指了指右侧的那块表,“我买的这块比你哥买的贵。”

    南骞尧皱了皱眉,“别听爸的,戴我的就行。”

    看到父亲和哥哥为他争风吃醋,这还是头一遭,南修永将两块表都拿起来,“我两个都戴。”

    他将西装和两块表带着上了楼。

    其余人听到他的话,无奈地笑了笑。

    十几分钟后,南修永换好西装下来,左右手带了两块表,看着有些滑稽,不过抛去这个,光看他这一身手工西装,所有的人都觉得他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高大的身材配上英俊的面庞,再加上这一身为他量身定制的手工西装,算得上英气逼人。

    “哇塞。”反应最大的莫过于蒋月祯,“你真是太帅了。”

    她忍不住竖起了两根大拇指。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夸他。

    南修永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他突然感觉自己像个人了。

    温以瑾看到一家人都在为南修永开心,她虽然跟这个小叔子没有什么感情,不过也被这股氛围所感染。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南骞尧身上,发现南骞尧一直在盯着南修永看,眼中有对南修永的关爱、难过,还有一丝否极泰来的释怀。

    他转头又将桌上的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他今晚好像已经喝了一瓶红酒了,他跟他弟弟到底谁酗酒还说不定呢。

    似乎发现对面的女人在盯着他看,南骞尧抬起头,视线与她相遇,碰撞在一起时,温以瑾心头一颤,立刻避开。

    南骞尧突然冷哼一声,转头跟南修永说道:“不看看你前大嫂给你送了什么礼物吗?”

    南修永言忽然想到还有个礼物没拆呢,他立刻走上前将礼物盒拿起来。

    温以瑾有些忐忑,她送的自然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她也送不起,只是一个很简单的礼物。

    南修永怀着期待,将礼物盒拆开,礼物的确很简单,放着一个精致的笔记本,还有一支钢笔。

    众人目光齐齐投落在那个盒子上,也看到了里面的礼物。

    随后,全都看向温以瑾。

    他们并不要求温以瑾送南修永什么贵重的礼物,不送都可以,只是出于好奇,想知道为什么温以瑾会送这个。

    温以瑾不卑不亢地说道:“修永算是经历过大难的,肯定顿悟了很多东西,既然人生重新开始,那就相当于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什么,那这张白纸就会呈现出什么。所以我送你一个笔记本和一支钢笔,希望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在属于你的白纸上记录你精彩的人生。”

    全场突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依然没从她身上散开,温以瑾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耳根有些发红。

    他们应该知道她离婚的时候净身出户,买不起好东西吧?

    她连那套手工西装上的一颗纽扣都买不起。

    南修永哑着嗓音开口:“大嫂,这是我今晚收到的最好的礼物,谢谢你。”

    温以瑾回以礼貌的微笑,她不知道南修永说的是客气话,还是真喜欢这份礼物,总之也送出去了,以后他们也没理由见面,毕竟她已经不是南家人了,所以他怎么想也不重要了。

    周文媛突然哭了起来,泪流满面,南宏旻见了,抽了纸巾给她,“你哭什么?这么好的日子。”

    周文媛又哭又笑,“我只是高兴。以瑾啊,你送的礼物非常好,你说的没错,我的小儿子人生重新开始了,在白纸上写上什么他就是什么样的。修永,不要辜负你嫂子的一番心意。”

    他们潜意识潜意识里还当温以瑾是南骞尧的妻子。很难想象南骞尧会和温以瑾以外女人在一起。

    南修永轻“嗯”了一声,“妈,你放心,我知道了。”

    蒋月祯突然叹了口气,垂头丧气。

    南宏旻皱了皱眉,“你叹什么气?”

    “我当然要叹气了,心里难过呀。”蒋月祯说:“我以为我送的礼物是最用心的,比你和哥只顾着砸钱买现成的,要用心多了,可没有想到嫂子的比我的还要用心。”

    温以瑾的礼物在一众动辄百万的礼物面前,显得独树一帜。

    南修永将所有的礼物都好好地收了起来,身上的西装也换下来挂在了衣帽间。

    众人到了客厅里去聊天。

    刚吃完饭不久,温以瑾想离开,可是看到大家聊得开心,她不好开口,打算再坐一会儿,等再晚些就要回去了,她明天还得上班呢。

    “嫂子跟我来。”蒋月祯热情地牵住温以瑾的手,将她带出了客厅。

    两人到了别墅外的门廊上透透风,里面一直开着冷气,陡然一出来,感觉一阵燥热扑面而来,温差较大。

    蒋月祯点了一根烟,顺便将烟盒递给温以瑾。“要来一根吗?”

    温以瑾摇摇头。“我不抽烟,谢谢。”

    蒋月祯收回,点燃烟之后猛抽了一口,“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人,跟我说说呗,你为什么要跟我哥离婚,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是我想要跟他离婚,但不是因为他在外面有女人,他也没做错什么。就是我们俩没感情了。”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毕竟她跟南骞尧之间的事,要长年累月经历了才能明白离婚的点。

    否则三言两语说出去,别人只会觉得她小题大作。

    又或者像之前冯正卿告诉她的,那些富太太在在背地里说她被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

    “没感情,我才不信呢。”蒋月祯轻笑了一声,“我还记得我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全程黏在你身上,我当时就知道他肯定遇到真爱了。”

    提到当初的事儿,温以瑾心理一阵抽痛。

    “都已经过去了,感情是会变的。”

    感情的变化,有时候比不加防腐剂的食品还要快。

    “别人肯定会变,但是我哥不是那样的,虽然我只是他堂妹,但我从小跟他一起长大,我知道他是什么人,他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向来有坚定的目标和规划,但凡关于重大决定,他绝对不会一时起意。而且也绝对不是喜新厌旧的人,即便他小时候的玩具到现在也收着呢,一件都没丢。记得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婶婶收拾那些玩具打算捐出去,都已经开车送走了,结果我哥抓着司机开车去追回来了。”

    “玩具?”温以瑾苦笑了一声。

    蒋月祯:“是呀,玩具,不过你想想看,玩过就扔的玩具他都能这样舍不得,更何况是一个被窝里的老婆呢。”

    温以瑾心脏一阵阵绞痛,像被堵了似的难受。她抓了抓胸紧前的布料说道:“他再怎么舍不得那些玩具,也把它们放在箱子里,不再碰了。”

    蒋月祯一惊,错愕地看着她:“你说我哥不碰你了,难道因为这个你才跟他离婚?”

    那这可是要命了,夫妻之间性生活要是不和谐,的确是离婚的严重原因。

    温以瑾顿时面红耳赤,“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南骞尧怎么可能不碰她,除了他在外面忙,只要他一回来,他总是变着法地折腾她,经常弄出新花样。

    得亏她是练舞的,身体柔软,要不然真吃不消。

    甚至她来例假不方便时,他也会拉着她的手帮他。

    对于夫妻生活方面,只有她吃不消的份儿,没有南骞尧不碰的份。

    见温以瑾面红耳燥的样子,蒋月祯坏坏一笑,“我就说嘛,我哥怎么可能不碰你。他身强体健的,肌肉硬的跟石头似的,除非是gay,要不然怎么可能不碰你。”

    “好了,别说这些了。”刚刚是她说话有歧义,让蒋月祯误会了,可是一直聊下去,她也觉得尴尬。

    “Ok,不说这个。那你为什么要和他离婚?跟我说说呗,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温以瑾咧了咧嘴,“我……”

    “月祯。”一道冰冷的声音,贯穿闷热的空气。

    两女转头看去,南骞尧笔直地站立在别墅门廊的灯火之下,修长的身躯宛若一根笔直的松柏,精致的轮廓可见忽明忽暗。

    “哥。有事吗?我在跟嫂子聊天呢。”

    “她已经不是你嫂子了。”

    南骞尧手插着口袋缓缓地走过来,身上还带着浓重的酒气,虽然还没到脚步晃动的地步,可是那些酒也足够让他有些醉意。

    冰冷的声音刺刺而来,蒋月祯轻抽了口气,随后笑道:“不就是个称呼吗。”

    南骞尧没有理会堂妹,径直走到温以瑾面前,冷漠地盯着她,“上次联系我,不是说有话跟我说吗?跟我到楼上去说吧。”

    他倒想听听她想说什么。

    温以瑾轻哼一声,“你不是不愿意见我吗?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蒋月祯:“那我送你回去,我去拿车钥匙。”

    她昨晚跟朋友喝酒喝高了,难受了一天,所以今晚只喝了一些果汁。

    突然,一只大手牵住了钳住温以瑾纤细的手腕,“跟我到楼上去。”

    他刚刚不是在跟她商量。

    温以瑾试图挣脱他的力量,可是无法撼动,她只能忍着怒气说道:“行。”

    他们是该好好谈谈,关于让这个男人不要再干涉她工作的事,要不然她今天走了,她担心明天学校就找理由把她开除,又或者把她调到其他工作岗位。

    她今晚得跟这个男人谈个明白。

    蒋月祯闻到空气里的一股剑拔弩张之气,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南骞尧拉着温以瑾往别墅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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