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微风轻拂,天空布满了繁星,点缀着皎洁的月光。

    火锅店内十分热闹,冰火两重天,温以瑾、周颖初、蒋月祯、南修永已经到了。

    还剩赵新知和他的朋友。

    温以瑾发消息问过了,他们大概还有5分钟就到。

    温以瑾先让服务生上锅底,锅底点了一个三拼的,一个清汤,一个麻辣,还有一个番茄,确保满足每一个人的口味。

    今天吃火锅的一共6个人,温以瑾跟周颖初商量了,今天自己买单,不过周颖初坚决不同意,最后温以瑾和周颖初各退了一步,两人一人付一半。

    四个人坐在桌前聊着天,蒋月祯是个社牛,无论什么样的环境她都能热情洋溢,将气氛带动起来。

    等到众人点的所有配菜全部上桌之后,赵新知和杨书言也正好到了。

    蒋月祯认出了赵新知,新闻上看到过,跟华领有竞争,南修永自然也知道,温以瑾也提前跟他们两个人说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所以大家心照不宣,不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赵新知和杨书言落座之后,他率先向各位介绍:“这是我朋友,叫杨书言。”

    杨书言落落大方地跟大家打个招呼,“你们好。”

    她简约黑白的着透着知性与干练,一股职业女强人风扑面而来。

    和赵新知坐在一起时像是一对,看着还挺般配。

    大家也向她投以礼貌的微笑,桌上的六个人互相介绍了一遍,确保大家都知道对方是谁。

    从杨书言坐下的那一瞬间,南修永的目光就夹杂了几分惊艳,不经意落在她身上,却又触电般地离开,似乎有些紧张,他只能尽力克制,尽量表现出随意。

    杨书言今天总算见到了温以瑾本人,她本人比照片上要更有气质,仿佛自带柔光,笑起来的时候双眸如星辰般明亮动人,眼角绽放出的光如同春日的阳光,温暖明媚。

    她甚至觉得这样的女人,老天爷是专门眷顾过的,即便她有一天到了50岁,依然会楚楚动人,难怪赵新知这么喜欢她,不惜为她砸重金买下一所学校,只为让她找到一份工作,让她留在海城。

    自己虽然是个女人,但看着温以瑾都觉得要动心了。

    似乎发现有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杨书言视线转移,目光落在那处,只见南修永惊慌地将视线转移,埋头吃东西,杨书言笑而不语。

    餐桌上你来我往,大家聊着天,你一句我一句十分热闹,气氛也渐渐地被烘托了起来,再加上火锅店里本来就热闹,虽然吵吵闹闹的,可是气氛十分融洽,谁也不会打扰到谁。

    赵新知为温以瑾订了个蛋糕,火锅吃的差不多时蛋糕送来了。

    这蛋糕不大,6个人分正好,火锅吃的饱饱的,根本吃不了多少蛋糕,订大了也浪费,所以当赵新知提出要给温以瑾送一个16寸蛋糕时,温以瑾强烈拒绝,最后温以瑾只让赵新知订了一个6寸的。

    唱完生日快乐歌,温以瑾吹了蜡烛,最后大家开始分蛋糕,6个人分了6块,不出温以瑾所料,大家根本就吃不完,毕竟火锅吃的饱了。

    吃完蛋糕后,大家又热络地聊着天,说着一些无伤大雅的闲话和八卦。

    直到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进来,他身后跟着两个便衣打扮的人,三人一起走进了火锅店里。

    后面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大约18寸的粉色盒子。

    为首的男人大晚上戴着墨镜,遮住了他半张脸,很显然是不想被人认出来。

    三人径直走到温以瑾的桌前,几个人正聊着天时,察觉到走过来的人,齐齐转过头看去。

    虽然戴着墨镜,可是众人还是认出了他。

    蒋寒肃惊道:“哥,你怎么来这了?”

    温以瑾微微皱了皱眉,看向南修永和蒋月祯,蒋月祯答应过,不会带南骞尧来。

    对上温以瑾疑惑的表情,蒋月祯立刻解释,“我什么都没跟他说过。”

    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骗她,而且蒋月祯也是个聪明人,不会干这种事,肯定是南骞尧自己找过来的。

    南骞尧就像一台制冷机,他一到场空气都变得冷了,所有人都不再说话。

    温以瑾将头上的生日帽子摘下,放在桌面上,冷着脸说道:“你来干什么?”

    南骞尧将保镖怀里盒子接过来,放在桌面上,这东西有一定的重量,放在桌上时,撞出一阵声响。

    南骞尧冷冷地抛下四个字,“生日礼物。”

    温以瑾本能地反应,“我不需要你送我生日礼物,你拿走。”

    “不要你就扔垃圾桶去。”

    说完,他转身就走。

    他来这就是为了送礼物,也没打算在这多留,他知道这女人不想看着他。

    看南骞尧离开,温以瑾松了一口气,她以为他又要纠缠,可是这礼物她也不想要。

    其他几个人原本也要送温以瑾礼物,可是温以瑾坚决不让他们送礼物。

    周颖初已经给了她200块钱红包。赵新知给她买了个蛋糕,蒋月祯上次送了她一个尾戒,至于南修永,温以瑾不需要他送她礼物,还有杨书言,更不需要她送礼物,毕竟才第一次见面,怎么能收人家礼物。

    结果南骞尧突然出现,直接放下一个所谓的生日礼物就离开,粉色的盒子上扎着蝴蝶结,不知里面放着些什么,众人都很好奇。

    温以瑾之间跟蒋月祯和南修永说道:“你们回去之后把这礼物带回去还给他吧,我不需要他送我礼物。”

    蒋月祯和南修永脸上皆露出一丝尴尬。

    南修永说:“我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拿回去送给他,他肯定也直接扔了,说不定还会冲我发火,你还不如让我直接把这礼物扔进垃圾桶。”

    周颖初扯了扯温以瑾的袖子说道:“打开看看呗,看他送了什么。”

    温以瑾一点都不好奇南骞尧送了什么的给她,她不想打开,可是见周颖初期盼的眼神。为了满足周颖初的好奇心,于是她拆开了袋子,将盒子打开。

    里面居然是满满一盒钱。

    全场的人被惊到,表情各有不同。

    里面放满了百元钞票,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但是看着盒子的大小,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钞票最上面放了一张卡片,上面是手写字体,温以瑾认出是南骞尧的笔记。

    [想要什么自己买,省得我买现成的你又不喜欢。如果不想要,你就扔垃圾桶去,只要你心里过意的去]

    周颖初凑过来看到温以瑾手上的卡片,惊讶到无话可说。

    她从来没看过这么多的现金,视觉冲击力真大。

    南骞尧果然简单粗暴,这样的前夫她都想要一个了。

    温以瑾怕被其他的客人看到,立刻将盖子盖上。

    她又气又无语,不知道南骞尧脑子抽了什么风,居然送她这么多现金,如果是别的礼物,她可能就直接扔了,可这是现金,她没办法就这么扔了,要不然感觉是在造孽。

    见温以瑾纠结的表情,赵新知说道:“既然他给你,你就收下吧。”

    周颖初:“对呀,你收下吧,这钱不要白不要呀。”

    她都流口水了。

    温以瑾心里烦得很,这钱她是不可能要的,如果收了,她跟南骞尧之间又纠缠不清,可是这么多钱也不能直接扔了,要不然会很麻烦,她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好。

    她看向蒋月祯,“月祯,拜托你了,你把这钱还给你哥,我真的不能要他的钱。”

    蒋月祯笑道:“我给他,他肯定也要扔了,那你还不如直接扔了。”

    “这么多钱没法扔。”温以瑾心烦意乱。

    这时,杨书言想了个主意,“温小姐,既然你也不想收,也不想扔,那就以南总的名义捐出去吧,这样这钱就跟你没关系了。”

    温以瑾听到这个主意笑了起来,“没错,这是个好主意,你真聪明。”

    这个法子完美地解决了她既不能收这个钱,也不能把钱扔了的难题。

    周颖初的心跟着痛了起来,这么多钱说捐就捐,不过好朋友这么决定,她只能支持。

    这场聚餐原本大家都很开心,直到南骞尧的出现,送了这盒子钱,不过最后也得到了解决方案,气氛又容易融洽了起来。

    后来时候已经不早,大家都各自回去了,众人拿着东西起身。

    温以瑾试着抱起盒子,发现这盒子有20多斤,她抱倒是能抱得动,只是有些吃力。

    赵新知说:“我给你拿着。”

    温以瑾:“没关系,我可以。”

    她将这盒子抱了起来。

    众人往火锅店外走去。

    南修永走在杨书言的旁边,人有些多,他的手背不小心碰到了杨书言的手背,他心头一颤,耳根瞬间红了,立刻将手缩了回来。

    杨书言察觉,转头看了他一眼,见这个男人跟个大男孩似的,耳朵都红了,她朝他投去一抹笑容,礼貌大方,一点也不扭捏,相比之下扭捏的是南修永。

    赵新知侧目看了一眼南修永,再看一眼杨书言,嘴角勾起微妙的笑容。

    到了火锅店门口,几人又说了一会话,蒋月祯和南修永先开车离开。

    赵新知不放心温以瑾带着这么多钱回去,于是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赵新知和杨书言是一起来的,现在她听到赵新知说要送温以瑾回去,她开口:“赵总,那我就先走了。”

    赵新知这才突然想起还要送杨书言回去,刚要说帮她拦一辆出租车,温以瑾连忙说:“颖初送我回去就行,我们俩是一块来的。你送杨小姐回去吧。”

    周颖初也说:“是呀,我带以瑾就先走了,今天认识你们很开心。”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新知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点头,“那行,路上小心点。”

    温以瑾嗯了一声,“那你们路上也小心。”

    双方告别之后,周颖初帮着温以瑾抬盒子回到了车上,盒子被放在了后排,温以瑾坐在了驾驶位上,系好安全带,揉了揉酸痛的手臂,转头看了一眼。

    周颖初也忍不住看了一眼那盒钱。

    “我怎么感觉有100万呀,你真要捐出去吗?你留着呗,能改善你的生活,干嘛要跟钱过不去。”

    温以瑾:“我不是跟钱过不去,只是我不能要南骞尧的钱,我跟他已经断绝关系了,再加上……”

    看到温以瑾犹犹豫豫的表情,周颖初问:“加上什么,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儿了?”

    温以瑾将那天南修永过生日,她过去之后和南骞尧发生了争执,告诉了周颖初。

    周颖初听完之后震惊道:“你全都告诉他了?这可是完全撕破脸了。”

    温以瑾点头,“没错,完全撕破脸了,所以我怎么能要他的钱,不能因为是生日礼物我就收下,这是原则问题,收下之后我算什么?一边跟他断绝关系,跟他撕破脸,净身出户,一边又收下他的礼物,这样我会觉得我很虚伪。”

    周颖初想,如果换做是自己,她可不会像温以瑾这么纠结,从一开始她就不会净身出户,怎么说也得分一堆钱。

    不过每个人想法不一样,她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标准去要求温以瑾,这种事情没有标准答案,不应该用自己的思想绑架别人。

    “行吧,那就把这钱捐出去吧,以南骞尧的名义,我倒是知道一家孤儿院,之前我老板也捐过钱,要不我明天带你过去吧。”

    *

    赵新知开车驶往杨书言的住处,两个人安安静静,杨书言也不声不响。

    过了好一会儿赵新知才开口:“不好意思。”

    杨书言转头看向他:“为什么?”

    赵新知:“之前在火锅店门口,我忘了要送你回去。”

    杨书言淡淡地扯了扯嘴角,“没关系,如果是我,我也肯定先顾着我喜欢的人。”

    赵新知见她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也放心了不少,“你倒是挺大方。”

    这种事换做谁心里肯定多多少少都有点不舒服。

    说白了就是重色轻友。

    她平静道:“我们虽然是朋友,但你也是我老板,而且在我心里,我更倾向于你是我的老板,所以我们之间要公私分明,我不会有其他多余的感觉,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听到她冷静十足的话,他夸赞道:“我没挖错人。”

    赵新知忽然想起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南修永看着你的眼神,你发现了吗?”

    杨书言坦然道:“发现了,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似的,跟之前调查的,他以前吃喝嫖赌完全不一样。”

    赵新知:“看样子他现在变了,而且他已经到家里的公司工作了。”

    杨书言:“嗯,不过他肯定没有他哥哥那样的能力,只能在后面打个酱油罢了。南骞尧这人虽然有点狂,但是不得不说,他很有实力,能够撑得起他的狂。”

    提起南骞尧,杨书言的眼中是赞赏。

    赵新知:“我是你老板,当着我的面夸我的竞争对手,你也不怕我生气?”

    杨书言:“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就因为你是我老板,我才这么说,一定不能小看自己的敌人,而且他不光是商业上的敌人,还是情敌。”

    赵新知:“说的也对。南骞尧看起来狂,但是人们看到的,只是他想让人们看到的。至于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可没那么轻易被发现,他要是真的这么浮于表面,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说不定狂只是他的伪装。

    杨书言:“所以,他是个劲敌。”

    赵新知目光里倒映出,挡风玻璃外的红绿灯,他轻哼一声说道:“有些人,是可以利用起来的。”

    杨书言问:“比如?”

    赵新知:“比如他弟弟。”

    *

    南骞尧坐在车内,目光怔怔地盯着窗车窗外一闪即逝的风景,路灯似乎连成了一条线,成了一道火光,似乎将他的瞳孔横着切成了两半。

    想到在火锅店里,温以瑾跟那么多人齐乐融融的样子,仿佛她的世界不需要他。

    不,不是仿佛,是他的世界的确不需要她,只要没了他,她就能快乐。

    瞧她笑得多开心,刚结婚那会儿她的确这么笑过,可是后来这笑容渐渐没了。

    后来几年,他总感觉他们之间的婚姻少了点什么,现在他才明白,少了她如此畅快开怀的笑容。

    南骞尧突然觉得胸闷,车厢里的空气似乎被抽走了,让他喘不过气。

    “停车!”

    保镖立刻将车停在了路边,“南总怎么了?”

    南骞尧没应,打开车门下了车,保镖跟了下去。

    只见南骞尧跌跌撞撞地走到路边,扶着一棵树,另一只手捂着胸口直不起腰,就像一个喝醉的醉鬼。

    可是他今天分明没有喝酒。

    保镖站在车旁远远地看着,也没敢过去打扰。

    这个时间,车流量已经不多,偶尔有几辆车穿梭而过。

    南骞尧扶着树缓了好一会儿。

    他并没有上车,而是顺着人行道,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两个保镖互相看了一眼彼此,一个人上去跟着南骞尧,而另一个人则开车慢慢地跟在他们两个人后面。

    保镖跟他跟得紧,南骞尧冷冷地说道:“离我远点。”

    保镖只能停下脚步,等到南骞尧走远了,他再慢慢地跟上去,和他保持距离。

    南骞尧就这么顺着人行道漫无目地一直往前走,不知道要去哪。

    [南骞尧,我是你的狗吗]

    [我跟宠物的区别,只是我和你多了一张结婚证而已!]

    [我一次次的容忍,一次次的配合,换来的是你越来越过分,越来越敷衍]

    [类似的话,你说过2万遍3万遍,还是4万遍?根本不止!你有没有想过我承受过多少万次的打击?]

    那天晚上,她在房间里跟他说的话,不停地在他脑子里盘旋,每个字眼都格外清晰,就像在他耳边放了最大音量循环播放。

    根本就停不下来。

    他心如刀割,痛苦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折磨着他的灵魂,他的眼神失去了明亮,变得黯然无光,只剩下一片空虚和绝望,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刀割般痛,每一个回忆都是一把利刃,无情地割裂着他的心。

    他颤抖地从怀中掏出手机,翻出离婚之前她给他发的消息。

    [老公,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是个好消息]

    他两个小时后才回复她:[等我回去再说,我这里忙]

    他攥紧手机,懊恼无比,他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问问她是什么事,只要他问一句是什么事,她就会告诉他,她想要个孩子。

    要是他知道,他肯定会抛下手里的一切立刻飞回国内抱着她,可是偏偏他用一个忙字堵回她所有的话,浇灭了她所有的热情和期待。

    他也毁灭了他自己的期待和梦想。

    他不敢想象,她满怀期待地看到他冰冷的回复,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而她后面甚至还给过他机会,甚至已经告诉了他,可是他还是因为忙没听到,让她再说一遍,对她不耐烦。

    他不停地回想,自己当时为什么会不耐烦?

    是因为自己忙的是大事,所以他认为温以瑾要说的都是小事,什么都可以等他回去再说?

    是因为他把他的妻子排在后面了吗?

    是因为他觉得她耽误他的时间了吗?

    长年累月的相处,或许让他已经忘记了,该怎么温柔地对待她,也觉得没必要了。

    所以他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像个动物一样只遵循着本能,想要她的时候就要,想生气就生气,想不耐烦就不耐烦,已经丧失了站在她的角度去想的能力。

    人就是这么贱,得到的时候不珍惜会产生习惯,等到失去了又开始后悔。每次都想着如果再给一次机会,如果时间可以重来……

    可是,哪有什么如果?

    黑夜之下,他仿佛成了一个孤独的影子,失魂落魄地走在寂静的人行道,平日笔直有力的身躯此刻微微佝偻,如同一棵被风雨摧残的树木,眼神黯淡无光,似乎迷失在无尽的黑夜之中,找不到归途。

    燥热的风吹散了他的发丝,明明温度很高,可却像是彻骨的凉意,渗透着他的骨髓。

    力气仿佛被什么力量抽空,他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保镖见状,刚要跑过去将他扶起来,可突然他听到男人剧烈的笑声。

    于是,保镖停下脚步,和他拉开距离。

    南骞尧虽然在笑,可是笑声里又夹杂着哭声,他此刻已是泪流满面,嗓音发出孤独的悲鸣,回荡在夜色中,仿佛是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

    后来笑声慢慢消失,只剩下了悲痛的哭声。他用拳头用力的捶打着地面,一下比一下用力,手背上染满鲜血。

    已是深夜,人烟稀少,只有偶尔几辆车穿梭而过,街道两旁的灯光柔和而昏暗,投下稀薄的光影,将他颤抖的影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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