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瑾陪赵新知玩了一上午的游戏,她打了个哈欠,困的不行。

    她昨晚陪周颖初到凌晨3点多才睡,早上6点又起来给她做早餐,她满打满算才睡了三小时。

    赵新知见温以瑾一脸疲惫,将游戏暂停,“以瑾,困了吗?”

    温以瑾笑了笑,“是有点,我们歇一会儿吧,玩太久了对眼睛不好。”

    赵新知想起什么,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中午12点。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吃。”他扔掉手柄往外跑去。

    温以瑾揉了揉眼睛,起身跟着赵新知出去。

    她看到赵新知到厨房打开冰箱。

    里面只有水、面包,别的什么都没有。

    温以瑾看到桌上还有几片面包,垃圾桶里也有一些面包的包装袋子,问道:“你这几天没出门,都是吃面包吗?”

    赵新知关上冰箱,立刻将桌上的面包片收起来。

    他没有直接回应她的问题,而是说:“我点外卖吧,你想吃什么?我让人送来。”

    温以瑾:“我来时看到楼下有个大超市,我们去买点食材回来吧。”

    她主要想让赵新知出去走一圈,一直闷在家里不好。

    赵新知:“好,那你在家等我,我去买,我很快回来。”

    温以瑾:“我们一起去吧。”

    赵新知:“好,我去换衣服,马上。”

    赵新知冲进房间里不到5分钟换好一身便装,还戴了黑色的口罩,毕竟他之前上过电视,唯恐有人认出来。

    温以瑾也没问,心里清楚,两人一起出了门。

    他们俩到超市里推着购物车,买了一些蔬菜鸡蛋和肉。

    赵新知推着购物车跟在温以瑾身后,温以瑾每次都会认真对比,才放进购物车里,还时不时询问赵新知的意见。

    每次赵新知都点头,像没有一点主见似的,什么都听她的,两人交头接耳,经过的人都以为他们是情侣或夫妻,投来羡慕的眼光。

    赵新知虽然戴着口罩,可是眉眼不难看出他很帅,而且身材高大,温以瑾则貌美如花,气质绝佳。

    路人的目光让温以瑾有些不适,她匆匆买了一些东西之后,便和赵新知一起去结账。

    两个人回去之后,刚进门,温以瑾又打了个哈欠。

    赵新知见状说道:“以瑾,要不你先去睡一会儿,我来做饭,等做完了我叫你。”

    温以瑾说:“我来做饭吧,要不然你叫我的时候我可能起不来,很难受的。

    ”

    赵新知:“要不这样我们一起,你帮我洗菜,我负责切合炒。”

    温以瑾点点头,今天尽量顺着赵新知。

    厨房很大,几个人都能走得开,两个人在厨房里配合默契地忙活着。

    赵新知先去淘米煮饭,温以瑾将蔬菜拿出来清洗,两个人分工合作。

    赵新知侧过头看温以瑾站在水池旁认真洗菜的模样,他走了神。

    温以瑾察觉,转过头,“看着我干什么?”

    赵新知收回视线,“今天谢谢你过来。

    ”

    温以瑾:“不用跟我客气,也是我不好,你一个星期没联系我了,我也没主动找你。如果不是杨小姐打给我,我还不知道呢。”

    南骞尧笑容有些苦涩,“最近是待在家没出去。”

    温以瑾:“我看新闻了,事情变成这样,你也不想的。”

    赵新知:“这一次我是输给南骞尧了,我也挺服气的。”

    温以瑾疑惑地看着他,“你认为是南骞尧做的吗?”

    赵新知:“不知道他还有谁呢?很显然他跟我哥联手了。因为对他们两个人来说,我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事情发生之后,他细琢磨,也不难琢磨出来。

    温以瑾:“……”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赵新知,憋了好久,说:“如果你想骂南骞尧,你可以骂他,我不会介意的。”

    赵新知笑了笑,“我干嘛要骂他?商场如战场,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是我自己失算了。可能一开始的成功让我有点飘了。”

    温以瑾关了水龙头,将手中的蔬菜轻轻甩了甩水放在盘子里,“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赵新知:“先休息好,然后重新开始。”

    温以瑾望着他,见他嘴角扯出笑意,似乎如以前那般自信,她也跟着笑起,“我相信你可以。”

    午餐做好后,两人坐在一起吃,有说有笑,赵新知的心情好了许多。

    午餐吃完后,温以瑾打了几个哈欠,吃饱之后更困了。

    “以瑾,你昨晚没睡好吗?”

    温以瑾点点头,“是呀,昨晚熬夜玩手机,所以只睡了三个小时。”

    她没跟他说周颖初的事,这跟赵新知也没什么关系。

    “我这正好有一间客房,我给你收拾一下,你在里面补个觉。”

    温以瑾忙说:“我还是回去睡吧。”

    “你就在这睡两个小时吧,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

    赵新知真真切切的眼神望着他,甚至带着一丝可怜兮兮。

    温以瑾想到赵新知曾经对她的帮助,心一下子软了,点点头,“那好吧。”

    赵新知火速去客房将床铺收拾好,等出来之后发现温以瑾在厨房将碗盘都刷干净了。

    “以瑾,我不是说碗盘放在那,我自己洗吗?你怎么洗了。”

    其实家里有洗碗机,不过平时不怎么用,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碗盘少,他顺手就洗了,用洗碗机反而耽误时间。

    温以瑾:“反正没事,就顺手洗了。”

    她说话间已经清理起了水池和厨台。

    赵新知盯着她清瘦的背影,纤细的腰,还有忙碌的动作,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个画面。

    他在照顾他们的孩子,而温以瑾在做家务,他们两个人分工合作,将他们的小家经营的幸福美满。

    南骞尧到底是有多蠢,这样一个能够轻易满足的女人他都抓不住,那副做派,除非女人是图他的钱和地位,要不然只图爱情,他是给不了女人安全感的。

    很显然,温以瑾图的是爱情,可渐渐的,南骞尧给不了她了,所以她就走了。

    或许南骞尧依然是爱她的,只是那份爱已经慢慢变了,又或者他已经习惯了温以瑾的乖顺,所以不在意了。

    但是自己不会,任何关系都要长期经营,尤其是夫妻,要一辈子经营,不能懈怠。

    得到时候不珍惜,失去之后才后悔,他赵新知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蠢事。

    温以瑾将出厨全部整理好后,转过身发现赵新知在盯着她看,像是丢了魂似的,她走上前,在他眼前挥手,“怎么了?”

    赵新知回过神,“没什么,我……我只是在看你。”

    温以瑾尴尬地笑了笑,“我没什么好看的。”

    赵新知其实想说,她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可是这些肉麻的话,他知道他说出口她也尴尬,于是没说,只是一笑而过,“你快去睡吧。”

    温以瑾:“嗯,我会定闹钟的,你不用叫我。”

    赵新知:“好,我也去午睡一会儿。”

    温以瑾走进客房之后,关上门,顺手将门反锁,到床上睡了。

    赵新知清晰地听到门被反锁的声音,他的心跟着咯噔一下。

    她就这么防着他?怕他进去?

    如果是南骞尧,她会这么防着吗?

    如果是南骞尧,可能那个男人可以直接进去和她睡在一起吧。

    他想到他们离婚之后依然睡了,而且是南骞尧主动找她,他的妒火就控制不住。

    从理性来说,赵新知知道温以瑾锁门很正常,可是从本能来说,他还是不由自主地产生一股妒忌愤怒的感觉。

    他自然不能将这股愤怒宣泄在温以瑾身上,他就

    只能宣泄在南骞尧身上。

    南骞尧,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

    温以瑾中午只睡了一个半小时,她怕她睡太久,晚上会睡不着。

    她迷迷糊糊地醒来打开门,看到赵新知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是静音。

    见温以瑾醒了,他立刻从沙发上起身。“以瑾,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温以瑾,“我睡久了晚上会睡不着的。”

    她声音还有点沙哑,眼中透着朦胧的睡意,她是强迫自己起来的。

    赵新知立刻给她拿了干净的牙刷,上面还有密封的包装,是全新的,“这个给你用。”

    “谢谢。”温以瑾接过牙刷走进洗手间。

    再出来后,她已经洗漱好,补完觉之后她脸色红润,容光焕发。

    她睡的时候是1:30。

    看看时间,现在已经3:00了。

    温以瑾坐在赵新知身旁,“还要我陪你一起玩游戏吗?还是要跟我聊聊?”

    赵新知:“其实你今天能来找我,我已经很开心了,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温以瑾:“那你今天说的重新开始,是打算回去重操旧业做心理咨询还是继续在益明集团工作?”

    赵新知:“我不会放弃益明的,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爬起来。”

    看到赵新知眼中坚定的光,温以瑾相信他能够做到,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会爬起来的。”

    “对了。”赵新知站了起来,“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你等我一会儿。”

    赵新知跑进了房间里,可是温以瑾等了好几分钟也没等到,于是她便走到房间门口往里看去,发现赵新知将他的房间翻的乱七八糟的,翻箱倒柜在找什么。

    桌子上放着一个朱红的盒子,但是里面是空的。

    温以瑾疑惑道:“你在找什么?”

    赵新知似乎有些烦躁,“我放哪儿去了?怎么不见了?”

    温以瑾问:“是什么东西?”

    赵新知:“是我要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我放哪去了?怎么不在盒子里了?”

    他抓了抓头发,环顾四周,“哪去了?”

    他是真的找不到了。

    温以瑾走上前说:“生日礼物?可是你上次已经送了蛋糕了,你没必要再送礼物给我。”

    赵新知:“那个礼物,那天你陪我去商场的时候,我就已经买了。”

    温以瑾:“什么?”

    “那天,我请你帮我母亲挑项链,后来你离开,我又买了一条,以后想送给你。可是你生日的时候我送了你蛋糕,你说了不想要礼物,我不想勉强你,所以那项链就一直放着。但是我现在想送给你,你收下吧,不是特别贵重,求你了。”

    想到赵新知这段时间的状态,又看到他眼中的期待,甚至带着哀求,她也不忍心拒绝。

    “那好吧。”

    赵新知终于笑了,“那我再找找,我确定放在房间哪个地方了,只是我一时间忘记了。”

    温以瑾:“那条项链是什么样的?你跟我说,我也跟着你一起找。”

    她看出赵新知有些焦虑。

    “是柳叶状,银色,上面还镶着一颗蓝宝石。”

    温以瑾:“好,我帮你一起找,你别着急,会找到的。”

    温以瑾陪赵新知一起翻箱倒柜,每个地方都细致地找。

    赵新知在翻另一边翻,他将床垫都掀开,忽然枕头被移开,下面露出一条项链。

    看到这条项链后,赵新知才突然想起自己前天喝了不少的酒,想到温以瑾了,就坐在床上拿着这条项链盯着看,后来实在困了,就顺手将项链塞在枕头下睡了,可能因为睡的时候太困,又喝了酒,醒了之后就忘了。

    他立刻将项链拿起来,转过身说:“以瑾,我找到项链了。”

    可他一转身,却发现温以瑾拿着一份文件翻看,脸上充满了错愕,不可思议。

    赵新知脸色一僵,立刻冲上前将她手中的文件夺了过来合上,藏在身后。

    他惊慌失措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被家长发现似的。

    温以瑾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为什么你这里会有璇玑舞蹈学院的财务报表和教学计划?”

    赵新知紧捏着手中的资料,避开她的视线。

    温以瑾的表情变得严肃,“我要听你说实话,你看着我。”

    赵新知自知已经无法隐瞒,于是只得将藏在身后的资料拿到身前。

    “我买下了这家学校。”

    他垂着眸子,盯着手中被他捏的皱巴巴的资料。

    温以瑾扶了扶自己的额头,突然感觉有些晕眩。

    她走出赵新知的房间,到了客厅里。

    赵新知跟了出去,“以瑾。”

    茶几上放着半瓶矿泉水,是温以瑾之前喝的,她打开之后喝了几口,让自己定了定神,随后说道:“所以我的工作是你故意安排的,根本就不是靠我自己。”

    赵新知立刻说:“你是通过正规的面试流程进去的,他们对你很满意。”

    温以瑾:“我的工作是你故意安排的,是不是?”

    她再次问刚刚的问题。

    赵新知说:“你的工作做得很好,没有什么差错,你完全可以胜任这份工作,只是之前南骞尧从中作梗,所以才会找不到。”

    温以瑾:“新知,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的这份工作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赵新知:“以瑾,你完全有能力胜任这份工作,你早就应该找到工作了,可是……”

    “赵新知。”温以瑾拔高声音,“你正面回答我,我的这份工作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不要转移话题。”

    赵新知突然发现温以瑾像个律师,完全不给别人转移话题或者狡辩的机会。

    足足沉默了半分钟,赵新知才认命地点头,“是,我买下学校,让他们联系你,招聘你,但是你的确有能力。”

    “你不要跟我说但是。”温以瑾打断他的话,“你为什么要瞒着做这种事情?”

    “你当时找工作找的那么辛苦,南骞尧从中作梗,我知道你心里有多难受,所以我才想帮你。可是我知道你的脾气,我担心我告诉你,你不会愿意接受我的帮助,所以我只能这么做。以瑾,你看你现在工作做的多好呀,你只是缺少一个机会而已,我……”

    “新知。”温以瑾打断他的话:“我是缺少机会,但我也不至于让你为我这么做,你居然把整个学校买下来了,你为我做这种事,你有没有想过我心里的感受?我感觉我很无能,只需要别人帮,甚至还连累到你。”

    “你千万不要这么想,只是南骞尧把你的机会一次一次剥夺了。你没有连累我,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投资。”

    温以瑾望着他,沉默不语。

    赵新知:“对不起,我应该告诉你的。”

    温以瑾摆摆手,“你不用跟我道歉,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可是我现在心里很难过,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做这份工作。”

    “你要辞职?”

    温以瑾没有回答,而是拎起桌上的包,“我先回去了。”

    “以瑾。”赵新知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回来,“你要辞职是吗?”

    “可能吧。”

    “那辞职之后你要怎么办?你要去别的地方找工作吗?南骞尧已经跟各个学校和机构打招呼了,他们不敢招你。”

    “那我就离开海城,天大地大,总有我能去的地方。”

    “这就是问题的重点。”赵新知的眼神急促了几分。

    温以瑾:“你说什么?”

    赵新知:“你在海城找不到工作,你就会离开,甚至会跑到很远的地方,我以后就很难见到你,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我只能出此下策,把你留在海城,这样我就能够经常见到你。”

    温以瑾:“……”

    赵新知双手握住她的肩,“我喜欢你,我不想让你离开去另一座城市,我只能用这种笨方法。以瑾,你不是那种没有本事自己找不到工作只能靠别人帮忙的人,是南骞尧故意耍手段,让你找不到工作,我唯一的错就是应该提前跟你商量,可是除此之外,我不认为我帮助你有任何错,你在那个学校做的很好,你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做得很好,我只是给了你一个机会。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需要帮助,即便是南骞尧也需要别人的帮助,也需要和别人合作。接受别人的帮助,没什么可耻的,我现在就是在接受你的帮助,这段时间我过得很痛苦,今天看到你我才算活过来,难道我是可耻的吗?我不应该接受你的帮助吗?否则就是没自尊吗?你肯定也不这么认为吧?”

    赵新知的话向来无懈可击,温以瑾实在是找不到什么来反驳他,唯一能挑的毛病就是他默不作声地做了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可能伤到了她的自尊。

    可是在残酷的社会,自尊值几个钱?

    他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谁都需要帮助,就算是帝王都需要大臣,更别说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人。

    可是她心里过不去那个坎,这可能就是心理落差吧,因为之前她满怀希望,觉得是凭自己的能力,觉得她终于打败了南骞尧,可是没想到她最后还是败了,如果不是赵新知的帮忙,她可能到现在还没找到工作,又或者只能换一个城市。

    这种被操控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哪怕这种操控是好意的。

    见温以瑾沉默犹豫,赵新知唯恐她辞职,情急之下,眼睛红了,“不要辞职好不好?你在里面工作也是在帮我呀,学校是在盈利的,你是很好的舞蹈老师,离开之后他们还得重新招聘,未必有你好。”

    说这话是他嗓音沙哑。

    温以瑾错愕的望着他,“你,你哭了?”

    突然,赵新知将她抱入了怀中,紧紧地搂住。

    温以瑾一阵慌乱,刚要将她推开,赵新知却在她耳边哽咽地说:“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求你了。”

    温以瑾正欲推开他的手,听到他的哭泣声,悬在半空中。

    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抱很单纯,没有多余过分的动作,的确只是一会儿,他就松开她了。

    他低着头,像做错事一样,不敢看她。

    温以瑾,“我还要带学生去参加荷花杯,所以近期我是不能辞职的,不然就是半途而废,不负责任。”

    赵新知抬头,眼睛一亮。

    “我现在要回去了,我朋友她最近失恋了很痛苦,我这两天答应陪着她的。”

    温以瑾无意中说出了她昨晚熬夜的真相。

    有那么一瞬间,赵新知想,为什么温以瑾不直接告诉他?而是说她玩手机玩到了半夜。

    她肯定是觉得没必要吧,自己在她心里,位置很浅。

    “那你生我的气吗?”

    这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温以瑾:“你这样我也没有办法生你的气,也没有理由生气。你晚上要好好吃饭,别吃面包了,我先走了。”

    看她去意已决,赵新知也留不住她,“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吃饭。”

    温以瑾嗯了声,开门离开。

    *

    温以瑾坐计程车回到周颖初家里,她有密码可以直接开门进去。

    周颖初现在还没下班,她闲着没事干,将周颖初的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了一下。

    大概六点半,周颖初到家,一打开门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整个家里都是敞敞亮亮的,桌子被擦的在发光。

    之前卫桀在的时候经常给她打扫,她每次回到家,家里也是干干净净的,可是前段时间卫桀一直在忙,他们都没什么机会见面,家里又变得乱糟糟的。

    结果现在一打开门,看到家里又干净了,第一时间想的是不是他来了?

    温以瑾从房间走出来,看到周颖初回来了,上前迎她,“你回来了,晚上想吃什么?”

    周颖初视线一凝,铺天盖地的失落感袭来,她了哭起来。

    温以瑾立刻抱住她,“怎么了?哭什么?”

    “你把我家打扫的好干净,我以为我以为是他来了,因为他……他之前每次都帮我打扫卫生。”

    温以瑾有些后悔帮她打扫卫生了,勾起了她的伤心事。

    周颖初擦干脸上的泪水,“我不哭了。咱们,咱们今晚出去吃吧,我请你。”

    “好,没问题,咱们出去。”她现在尽量顺着周颖初。

    临近傍晚,温以瑾和周颖初收拾好便出门了。

    两人到了一家特色的中餐厅,前后座位有屏风阻隔。

    她们点了一桌子菜。

    周颖初今晚喝了不少的酒,喝醉了之后忍不住抱怨了起来,“他怎么不来找我?都不挽回一下,或者来骂我几句,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的密码。”

    “怎么我说分手他就同意分了?我甚至都没有当面跟他说!”

    温以瑾咧了咧嘴角,“可能他是一个比较认真的人,恋爱的时候很认真,分手也分得很认真,不会拖泥带水。”

    “认真?”周颖初哭了起来,“他为什么非得想生孩子?为什么?”

    温以瑾:“没有为什么,一个人想要当父亲或者想当母亲很正常,你不想生孩子也很正常,你们的理念不同,实在是没办法,总不能强迫对方改变彼此的想法吧,这样是不会有幸福的,分手也好。”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周颖初抱怨道:“你这是在我心口扎刀子呀。”

    温以瑾:“没有想在你心口扎刀子,我只是希望你振作起来。如果你真舍不得,你可以去挽回他,可是你一旦挽回他了,你就得妥协,他是一个比较传统的男人,想要组建家庭,生儿育女,可是你给不了他这样的生活,你这样做不仅伤害了他,也是伤害了你自己。”

    “以瑾,那你呢?假如你没有跟南骞尧离婚,假如你们的感情很好,你会想要生孩子吗?”

    温以瑾点头,“其实我挺想当母亲的,只是想当父亲或者想当母亲之前,一定要做好完全的准备,不能一时兴起,想生就生。幸好我没生,要不然我跟南骞尧搞成这个样子,贸然生孩子也是不负责的。”

    周颖初擦掉脸上的泪水,“如果他对你多关心一点,你现在肯定都生了。”

    温以瑾苦涩一笑,“这些都不重要了,咱们别提他了。”

    “行,不提。不过你以后还会结婚吗?”

    温以瑾:“顺其自然吧。”

    周颖初长叹了口气,“如果我是你就好了,我就不用跟卫桀分手了。我就不想当妈,一点都不想,我不想照顾小孩。”

    温以瑾:“那可以不生呀,反正现在女人有更多的选择了,你完全可以按照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虽然周围可能还会有一部分指指点点的声音,但是主要还是看女人自己的选择。

    任何选择都不应该受到别人的指责,无论是结婚生子,还是不婚不育,都不应该受到指责,否则这还是在定义女性。

    屏风后面的桌子前,南骞尧安静地坐在那儿点了一桌子菜,却没吃。

    由于屏风隔断,所以温以瑾并未发现。

    但是温以瑾和周颖初说的话,每个字实打实地落在南骞尧的耳朵里。

    尤其是听到温以瑾说想当母亲的时候,他的心脏跟着剧烈抽痛了。

    他也想当父亲,真的很想。

    可是,是他亲手把这机会给毁了。

    他和温以瑾,原本是天造一支地设的一对,是最契合的,可硬生生被自己给毁了。

    温以瑾和周颖初吃饱喝足之后,两个人离开餐厅,周颖初喝了不少的酒,跌跌撞撞,这次还是由温以瑾开车。

    路上下起了雨,温以瑾开得慢,安全地将周颖初送回家。

    周颖初喝的醉醺醺的,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卫桀,抱怨这卫桀为什么不来找她,都不挽回她。

    温以瑾无奈地摇头。

    幸好周颖初是她朋友,要是换做别人,她肯定要在心里吐槽了。

    是你要分手,人家不纠缠你还不好吗?结果分了又舍不得,又抱怨人家,这不是又当又立吗?

    不过换做是自己的好朋友,温以瑾肯定不会这么想,她只会共情。

    毕竟人类的本质是双标。

    温以瑾为周颖初脱了衣服,用毛巾给她擦了一下身体,为她盖好被子,“好了睡吧。”

    为了照顾周颖初,她晚上打算睡在沙发上,周颖初房间的门一直开着,如果周颖初晚上有什么需要她能够及时处理。

    温以瑾刚在沙发上铺好被子,发现客厅有些闷,于是走到阳台将窗户打开透透气。

    可刚准备转身,她发现楼下的路灯里站着一个男人,穿着白色衬衫,修长身影靠在灯杆,似乎在抽烟。

    他的身影在光影中若隐若现,透露着深沉的孤寂。

    虽然隔着远远的距离,可是这熟悉的身影还是抓住了温以瑾的视线。

    是他吗?他怎么会在这儿?

    正当南骞尧抬头一瞬间,温以瑾吓得转过身跑回客厅里。

    最终,温以瑾还是决定下楼看看。

    等离近些时,看到那到熟悉的身影,还有那张清晰的脸,她才确定不是自己看错了,真的是南骞尧。

    南骞尧这会儿已经换了一个姿势,坐在旁边的花坛上抽烟。

    “南骞尧,怎么是你?”

    刚下过一场雨,湿润的树木花丛随着微风轻轻摇摆,空气中传来一股清新的泥土味。

    听到动静,南骞尧转过头,看到站在身侧的女人,他猛抽了最后一口烟之后,将剩下的小半根烟在石板缝的水里熄灭,精准地丢在远处的垃圾桶。

    他不慌不忙地起身说道:“看你。”

    他人都在这了,狡辩也没用,直接承认。

    温以瑾现在看到他,都有应激反应了,气不打一处来,“有什么好看的?我不需要你来看我。”

    他居然知道她住在周颖初家里,很显然调查了,一想到这个,她怒不可遏,“你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让我死吗?”

    听到温以瑾提到死这个字,她的心跟着揪痛了,“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你可以不下来,你可以不用面对我。”

    他盯着眼前的女人,眼神如同湖面上的孤舟,在黑夜的深渊中漂泊,眼眸中蕴含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悲凉感,如同星空中流落的孤星,迷失在宇宙的辽阔中,苦苦寻找归宿。

    温以瑾握紧拳头,转身要上楼,可是刚走了一段路,她又气不过转身回来,朝南骞尧吼:“你还有理了是吗?你是不是调查我了,你想怎样?你是不是还在我住的地方装监控了?”

    南骞尧:“我如果想装,可以装,但是我没装。”

    看到南骞尧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温以瑾气笑了。

    “你到底……”

    “我不想怎么样。”他打断她的话,“我来看看你还不行吗?我现在看完了,我走了。”

    只想来看见她一眼,别的没什么。

    静谧的夜幕下,他孤寂的身影远去,月光轻柔地洒在他的肩上,犹如一层薄纱将他包裹,周围的一切都归于寂静,只有他的脚步声回响,路灯微弱的光芒投下斑驳的影子,勾出他疲惫的背影。

    盯着他落寞的身影,温以瑾更生气了,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装给谁看呢?

    “南骞尧,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看到你,我讨厌你,讨厌的要死!”

    “我知道。”他头也不回地说:“我下次不出现了。”

    下次他再偷看她,他会躲得更隐秘。

    温以瑾看他走的这么干脆,她气疯了,还想追上去骂他一顿,可是追上去之后两个人又要吵,她强行忍住了心里这股愤怒,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黑夜中,她气得头昏脑胀

    这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这么理直气壮?

    他光这样出现,就快把她给气死,气的想扇他两巴掌。

    想着想着,温以瑾气哭了。

    “南骞尧,你混蛋,你无耻,你不要脸,我永远都不想看到你,永远都不想!”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总之她尖锐地骂了他一大堆难听的话,然后哭着回到楼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不管了,先哭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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