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的手术进行得很顺利，用钢板和钢钉固定后，接下来就是安心静养伤筋动骨一百天。
秦曼因为工作原因，留了三天就飞回了平江市，江砚怕外公躺着无聊，决定在这里陪伴他一段时间。
手术后第三天，外公的精神好了很多，外婆留在医院里陪护，他回家休息了一天。好几天没有睡一个完整觉，拉上窗帘便睡了个昏天暗地，错过了午饭，醒来已经是午后两三点钟。
他自己冲了一杯咖啡，踱步到外婆精心打理的玻璃花房。他坐在观赏区的一把椅子上，将咖啡往桌上一放，打开手机，划开了“永不服输学习小组”群。
这几天几乎只有陈博文活跃在群中，主要是发了一些不会做的难题。但是到前天为止，就没再发过，大概是许久没有得到他回复的缘故。
楚月倒是解答过其中的几题，将步骤写在白纸上，端端正正的字迹，非常详细的解题步骤，然后拍照上传在群里。
江砚喝了几口咖啡，便回了房间，坐在书桌前，认真地将群里的题按顺序解了一遍，除去楚月做过的几题，而后依次拍照上传。传到一半的时候，陈博文出现了。
陈博文：【阿，江砚，你总算出现了。】
后面还跟了一个激动的表情包，他一直都是江砚的忠实迷弟。
待所有题目全部上传完毕，陈博文又发了一个“请收下我膝盖”的表情包。
没过两分钟，王佩仪也冒了个泡。
“江砚大佬去旅行了吗？旅途愉快吗？”
江砚没有说外公的事情，默认道：【还行吧。】
陈博文：【旅行还给我做题，我真是太太太感动了！！】
江砚：【没事，有题继续发在群里，我有时间就会看。】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但楚月的头像始终是黑的，没有参与到他们的交流中。
江砚的手指在好友列表中划了几辩，好几次划过那个黑白的月亮，又划回来，最终点进去。
两人的聊天记录就那么短短的几条，还是前几天为了数学试卷的事情。除此以外，他们所有的聊天记录都在四人小群里面，不是围绕小组作业就是讨论难题，好像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话题了。
江砚在聊天框中输入了几个字：【暑假作业做得怎么样了？】
像楚月这样的急性子，估计每天都在认真做作业，他觉得这句话就像废话一般，透露着愚蠢的味道，于是删掉，重新打字。
【最近有出去摆摊吗？】
不用上晚自习，天气又这么好，肯定是出去摆摊了。
还是删掉。
【有不会做的题吗？我最近有时间，发过来我帮你看看。】
这也太上赶着了。
删掉。
【今天也在图书馆学习吗 ？】
如果她真的在图书馆学习，应该不会有时间去看他的短信。
删掉，算了。
江砚挫败地关上了和楚月的聊天框，将手机塞回口袋里，他好像从来没有为什么事情这样犹豫过牵挂过，他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
江砚在外公家里度过了大半的暑假，每天做做作业看看书，陪外公下围棋，被外婆拉着一起伺候她的花草，生活格外舒适，心情也很放松。
这段日子，他没有收到过楚月的消息，也没有发过任何消息给楚月，偶尔楚月也会在群里发几道题，他做完了再发回群里，和对待陈博文无异。
可每次看到她收到答案后，简单的“谢谢”两字，他就会生出一种失望的情绪，似乎有个小人在心中呐喊，多说几个字会死吗？
但回答依旧非常冷静自持，【不用谢。】
在一旁拿着竹篮摘花的外婆看到他拿着手机叹气，稀奇道，“年纪轻轻，哪来那么多烦心事。”
江砚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又拿起一旁的洒水壶给植物浇水，那一朵牡丹含苞待放，鲜艳欲滴。
“阿砚今年几岁了？”
外婆突然无征兆问了这样一句。
“十七了。”江砚想，外婆果然年纪大了，连他的几岁都不记得了。
“十七了，十七了。”外婆感叹似得重复了两遍，“快要成年了，有喜欢的女孩子也很正常。”
江砚拿着洒水壶的手抖了抖，心想自己也没透露过什么，他有些紧张地否认，“您胡说些什么呢？是把我跟表哥搞混了吧。”
外婆用力弯下一支蔷薇，“我又不是老年痴呆，我就是在想我们阿砚喜欢的女孩子是什么样子的。”
外婆似乎认定了他有喜欢着的人，江砚懒得与她分辨。
他突然抬头望了望天上那一弯明静的月牙，心里被一种酸涩的感觉充斥着，怎样的女孩子呢，就像这弯明月一样，看着近，实则远，让人难以琢磨。
外婆家的小表哥在国外读书，七月头回家一趟，走的时候，非要拉江砚一起去游玩。离开学只剩两周，左右江砚也没别的事情，就跟他一起飞了一趟，在那里待了十来天，从南到北，从西到东逛了一圈。
在异国的街头，他路过一家卖石头的店，本来只是随便逛一逛，但是他看到一块很好看的石头。是月亮弯弯的形状，莹白中透着碧蓝，就像月球表面的那些山和石。
他莫名地就想起了楚月，想知道她在做什么，想马上就看到她，着急又雀跃的心情充斥着他整个胸腔。
他脱离了哥哥们的队伍，在店里停留了很久，挑选了一根银制的细链子，将石头做成了一条项链，装在一个宝蓝色的小盒子里。
江砚将小盒子握在手心里，归心似箭。
高中的开学日期向来要比初中和小学早几天，楚月在开学日前两天又去老李夫妇那里进了一次货。
这个暑假天气好，只要不下雨，她就在晚饭期间出来摆摊，生意做的不错，攒了一小笔钱，心里安心了不少。
这天是周日，江锦大厦又有周年庆的活动，大厦外墙灯光琉璃变幻，巨幕上循环播放着广告，街上行人熙来攘往，热闹非凡。
李俊突然出现在楚月的摊位前，楚月朝他周围看了看，“小茉莉没跟你一起来 ？”
自从发现了李俊与林茉之间的情谊，楚月就或多或少的会注意与李俊相处的界限，毕竟她曾经也对李俊有过不那么单纯的想法。
“没，我要去前面体育馆打篮球，我妈做了点心，让我带给你。”李俊将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装的盒子，递给楚月。
李俊的妈妈一直对楚月很好，每次做好吃的，总不会忘了楚月，她心里感激，接过袋子说：“替我谢谢阿姨。”
李俊敷衍地摆摆手，“不用谢。”
楚月瞥他一眼，“又不是跟你说的，对了，你等一等。”她蹲下去，在摊位最右边拿了一双袜子，“这个袜子卖得很好，你帮我带给阿姨。”
“不要。”李俊双手插在兜里，“你才挣几个钱，送什么送，我妈不会收的。”
“这袜子也不值钱。”楚月的手还举在半空中。
“不值钱那更不能要了，我妈可不喜欢不值钱的东西。”李俊态度坚决，当下就要转身走人。
江砚是昨天半夜到家的，今天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吃好晚饭跟赵姨打了声招呼便出门了。赵姨本来以为他是去遛狗的，可没过两分钟便发现小白在自己的脚边打转，没有被江砚带走。
江砚是特地去见楚月的，他将那个装着石头的盒子握在手里，想象着楚月打开盒子时的表情，每走一步都充满了期待。
在夜市附近，他看到有好多人在排队买奶茶，他走到了队伍最后，急切又耐心地等待着队伍慢慢移动，买了两杯奶茶，提在手里。走向楚月的途中，那种心情很难用语言形容，风尘仆仆又近乡情怯。
当他走到楚月摊位前，楚月都没有发现她，她好像是在做生意，有个顾客站在她面前，不过是个男生。楚月的摊位上没有男生用的东西，可能是买给女朋友的，江砚这样想。
“楚月。”
李俊正要走的时候，江砚的声音打断了他转身的动作。
江砚似乎又长高了一些，头发刚理过，看上去清爽又俊朗。大约许久未见，楚月又被他的美貌闪了一下眼，就连夏天火热的太阳都没有把他晒黑半分。
“嗨。”楚月朝他晃了晃手算是打招呼，她本来以为江砚是来遛狗的，但低头看了一眼，发现他身边并没有小白的身影。
江砚不论是身形还是容貌气质都太出众，李俊本能地多打量了他两眼。江砚本来想跟楚月讲话，但因为注意到侧边有一道直视着他的视线，不得不转身去看视线的主人。
本来江砚和李俊是没什么认识的必要的，但现在这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楚月就顺势介绍了一下。
她先指着江砚说，“这是我的同学，江砚。”又指着李俊说，“这是我的朋友，李俊。”
“你好。”李俊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
江砚没说话，若有所思地看着李俊。
李俊看江砚似乎找楚月有事，再者他也急着去打球，便看向楚月，打算跟她道别。
谁料江砚的视线依旧盯在他的身上，他觉得奇怪，又看了一眼江砚。这次江砚的表情里似乎多了一分困惑，他问道：“你看着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没有吧。”李俊不太确定，“我是三中的，都不在一个学校。”
三中？江砚心里有个猜测呼之欲出，他看向楚月，仿佛是在向她确认。
学霸就是学霸，这记性也太好了些。
楚月本来不想提起这么扫兴的事情，但现在江砚都问了，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实话实话，“你们见过的，上学期春季篮球赛。”她怕两人想不起来，又补充道，“你们还打过一架。”
“哦。”李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有印象，不打不相识，你们篮球打得真不错，下次有机会一起玩。”李俊友好地笑了笑。
而江砚的表情却非常不友好，他仿佛听到了什么令人震惊又难以消化的坏消息，眉间微蹙，神情肃穆。
李俊以为他还在为打架的事情耿耿于怀，心想这人看着人模狗样，心眼怎么这么小，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李俊无所谓地轻挑了下眉，看向楚月，“那我先走了，我今天骑车了，打完球过来帮你收摊。”
“行。”
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客套和拒绝，而是爽快地接受他的好意。
江砚看着楚月和李俊之间熟稔又自然的互动，脑海里闪过之前发生的一幕一幕，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秦曼因为工作原因，留了三天就飞回了平江市，江砚怕外公躺着无聊，决定在这里陪伴他一段时间。
手术后第三天，外公的精神好了很多，外婆留在医院里陪护，他回家休息了一天。好几天没有睡一个完整觉，拉上窗帘便睡了个昏天暗地，错过了午饭，醒来已经是午后两三点钟。
他自己冲了一杯咖啡，踱步到外婆精心打理的玻璃花房。他坐在观赏区的一把椅子上，将咖啡往桌上一放，打开手机，划开了“永不服输学习小组”群。
这几天几乎只有陈博文活跃在群中，主要是发了一些不会做的难题。但是到前天为止，就没再发过，大概是许久没有得到他回复的缘故。
楚月倒是解答过其中的几题，将步骤写在白纸上，端端正正的字迹，非常详细的解题步骤，然后拍照上传在群里。
江砚喝了几口咖啡，便回了房间，坐在书桌前，认真地将群里的题按顺序解了一遍，除去楚月做过的几题，而后依次拍照上传。传到一半的时候，陈博文出现了。
陈博文：【阿，江砚，你总算出现了。】
后面还跟了一个激动的表情包，他一直都是江砚的忠实迷弟。
待所有题目全部上传完毕，陈博文又发了一个“请收下我膝盖”的表情包。
没过两分钟，王佩仪也冒了个泡。
“江砚大佬去旅行了吗？旅途愉快吗？”
江砚没有说外公的事情，默认道：【还行吧。】
陈博文：【旅行还给我做题，我真是太太太感动了！！】
江砚：【没事，有题继续发在群里，我有时间就会看。】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但楚月的头像始终是黑的，没有参与到他们的交流中。
江砚的手指在好友列表中划了几辩，好几次划过那个黑白的月亮，又划回来，最终点进去。
两人的聊天记录就那么短短的几条，还是前几天为了数学试卷的事情。除此以外，他们所有的聊天记录都在四人小群里面，不是围绕小组作业就是讨论难题，好像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话题了。
江砚在聊天框中输入了几个字：【暑假作业做得怎么样了？】
像楚月这样的急性子，估计每天都在认真做作业，他觉得这句话就像废话一般，透露着愚蠢的味道，于是删掉，重新打字。
【最近有出去摆摊吗？】
不用上晚自习，天气又这么好，肯定是出去摆摊了。
还是删掉。
【有不会做的题吗？我最近有时间，发过来我帮你看看。】
这也太上赶着了。
删掉。
【今天也在图书馆学习吗 ？】
如果她真的在图书馆学习，应该不会有时间去看他的短信。
删掉，算了。
江砚挫败地关上了和楚月的聊天框，将手机塞回口袋里，他好像从来没有为什么事情这样犹豫过牵挂过，他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
江砚在外公家里度过了大半的暑假，每天做做作业看看书，陪外公下围棋，被外婆拉着一起伺候她的花草，生活格外舒适，心情也很放松。
这段日子，他没有收到过楚月的消息，也没有发过任何消息给楚月，偶尔楚月也会在群里发几道题，他做完了再发回群里，和对待陈博文无异。
可每次看到她收到答案后，简单的“谢谢”两字，他就会生出一种失望的情绪，似乎有个小人在心中呐喊，多说几个字会死吗？
但回答依旧非常冷静自持，【不用谢。】
在一旁拿着竹篮摘花的外婆看到他拿着手机叹气，稀奇道，“年纪轻轻，哪来那么多烦心事。”
江砚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又拿起一旁的洒水壶给植物浇水，那一朵牡丹含苞待放，鲜艳欲滴。
“阿砚今年几岁了？”
外婆突然无征兆问了这样一句。
“十七了。”江砚想，外婆果然年纪大了，连他的几岁都不记得了。
“十七了，十七了。”外婆感叹似得重复了两遍，“快要成年了，有喜欢的女孩子也很正常。”
江砚拿着洒水壶的手抖了抖，心想自己也没透露过什么，他有些紧张地否认，“您胡说些什么呢？是把我跟表哥搞混了吧。”
外婆用力弯下一支蔷薇，“我又不是老年痴呆，我就是在想我们阿砚喜欢的女孩子是什么样子的。”
外婆似乎认定了他有喜欢着的人，江砚懒得与她分辨。
他突然抬头望了望天上那一弯明静的月牙，心里被一种酸涩的感觉充斥着，怎样的女孩子呢，就像这弯明月一样，看着近，实则远，让人难以琢磨。
外婆家的小表哥在国外读书，七月头回家一趟，走的时候，非要拉江砚一起去游玩。离开学只剩两周，左右江砚也没别的事情，就跟他一起飞了一趟，在那里待了十来天，从南到北，从西到东逛了一圈。
在异国的街头，他路过一家卖石头的店，本来只是随便逛一逛，但是他看到一块很好看的石头。是月亮弯弯的形状，莹白中透着碧蓝，就像月球表面的那些山和石。
他莫名地就想起了楚月，想知道她在做什么，想马上就看到她，着急又雀跃的心情充斥着他整个胸腔。
他脱离了哥哥们的队伍，在店里停留了很久，挑选了一根银制的细链子，将石头做成了一条项链，装在一个宝蓝色的小盒子里。
江砚将小盒子握在手心里，归心似箭。
高中的开学日期向来要比初中和小学早几天，楚月在开学日前两天又去老李夫妇那里进了一次货。
这个暑假天气好，只要不下雨，她就在晚饭期间出来摆摊，生意做的不错，攒了一小笔钱，心里安心了不少。
这天是周日，江锦大厦又有周年庆的活动，大厦外墙灯光琉璃变幻，巨幕上循环播放着广告，街上行人熙来攘往，热闹非凡。
李俊突然出现在楚月的摊位前，楚月朝他周围看了看，“小茉莉没跟你一起来 ？”
自从发现了李俊与林茉之间的情谊，楚月就或多或少的会注意与李俊相处的界限，毕竟她曾经也对李俊有过不那么单纯的想法。
“没，我要去前面体育馆打篮球，我妈做了点心，让我带给你。”李俊将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装的盒子，递给楚月。
李俊的妈妈一直对楚月很好，每次做好吃的，总不会忘了楚月，她心里感激，接过袋子说：“替我谢谢阿姨。”
李俊敷衍地摆摆手，“不用谢。”
楚月瞥他一眼，“又不是跟你说的，对了，你等一等。”她蹲下去，在摊位最右边拿了一双袜子，“这个袜子卖得很好，你帮我带给阿姨。”
“不要。”李俊双手插在兜里，“你才挣几个钱，送什么送，我妈不会收的。”
“这袜子也不值钱。”楚月的手还举在半空中。
“不值钱那更不能要了，我妈可不喜欢不值钱的东西。”李俊态度坚决，当下就要转身走人。
江砚是昨天半夜到家的，今天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吃好晚饭跟赵姨打了声招呼便出门了。赵姨本来以为他是去遛狗的，可没过两分钟便发现小白在自己的脚边打转，没有被江砚带走。
江砚是特地去见楚月的，他将那个装着石头的盒子握在手里，想象着楚月打开盒子时的表情，每走一步都充满了期待。
在夜市附近，他看到有好多人在排队买奶茶，他走到了队伍最后，急切又耐心地等待着队伍慢慢移动，买了两杯奶茶，提在手里。走向楚月的途中，那种心情很难用语言形容，风尘仆仆又近乡情怯。
当他走到楚月摊位前，楚月都没有发现她，她好像是在做生意，有个顾客站在她面前，不过是个男生。楚月的摊位上没有男生用的东西，可能是买给女朋友的，江砚这样想。
“楚月。”
李俊正要走的时候，江砚的声音打断了他转身的动作。
江砚似乎又长高了一些，头发刚理过，看上去清爽又俊朗。大约许久未见，楚月又被他的美貌闪了一下眼，就连夏天火热的太阳都没有把他晒黑半分。
“嗨。”楚月朝他晃了晃手算是打招呼，她本来以为江砚是来遛狗的，但低头看了一眼，发现他身边并没有小白的身影。
江砚不论是身形还是容貌气质都太出众，李俊本能地多打量了他两眼。江砚本来想跟楚月讲话，但因为注意到侧边有一道直视着他的视线，不得不转身去看视线的主人。
本来江砚和李俊是没什么认识的必要的，但现在这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楚月就顺势介绍了一下。
她先指着江砚说，“这是我的同学，江砚。”又指着李俊说，“这是我的朋友，李俊。”
“你好。”李俊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
江砚没说话，若有所思地看着李俊。
李俊看江砚似乎找楚月有事，再者他也急着去打球，便看向楚月，打算跟她道别。
谁料江砚的视线依旧盯在他的身上，他觉得奇怪，又看了一眼江砚。这次江砚的表情里似乎多了一分困惑，他问道：“你看着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没有吧。”李俊不太确定，“我是三中的，都不在一个学校。”
三中？江砚心里有个猜测呼之欲出，他看向楚月，仿佛是在向她确认。
学霸就是学霸，这记性也太好了些。
楚月本来不想提起这么扫兴的事情，但现在江砚都问了，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实话实话，“你们见过的，上学期春季篮球赛。”她怕两人想不起来，又补充道，“你们还打过一架。”
“哦。”李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有印象，不打不相识，你们篮球打得真不错，下次有机会一起玩。”李俊友好地笑了笑。
而江砚的表情却非常不友好，他仿佛听到了什么令人震惊又难以消化的坏消息，眉间微蹙，神情肃穆。
李俊以为他还在为打架的事情耿耿于怀，心想这人看着人模狗样，心眼怎么这么小，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李俊无所谓地轻挑了下眉，看向楚月，“那我先走了，我今天骑车了，打完球过来帮你收摊。”
“行。”
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客套和拒绝，而是爽快地接受他的好意。
江砚看着楚月和李俊之间熟稔又自然的互动，脑海里闪过之前发生的一幕一幕，突然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