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赫连芃仅是身材微胖,但脸还算看得过去那会,整天围着他转就觉得烦闷。

    如今她整个人又胖了一圈不说,那张脸已经没眼看了,哪怕是娶回去当摆设也会影响他的胃口,更何况娶回去后是当他的太子妃。

    沈元钰看着楼下胖如圆球的赫连芃越想越气,趁着赫连芃没发现之前悄然离去。

    一曲戏剧唱罢,台上的二人恭敬的对着赫连芃行了个礼转走下了台,周围顿时一片安静。

    连翘看着空荡荡的戏楼甚是觉得奇怪,看向赫连芃疑惑的开口:“怎么人都走完了?”

    赫连芃闻声也才发现戏楼里只剩她和连翘二人。

    “或许是他们发现是什么新鲜事,都去吃瓜了?”

    “吃什么瓜?”连翘更加疑惑。

    ”不如我们也跟去瞧瞧。”赫连芃尴尬的笑了笑,准备起身离去。

    她和连翘一走出门就发现无数男女老少都朝着一个方向蜂拥而至,她也好奇的跟了过去。

    城西,一条小船出现在平静的江面上,身着湖蓝色色锦衣的楚奕风昂首挺胸双手负立在后背立于船头,他的情绪似乎丝毫没受岸边喧闹的嘈杂声影响,一双黑眸深邃而平静,俯瞰着眼前微波荡漾的水面。

    小船另一侧,流云坐在船头,由于此刻逆着风,他只能卖力的划动船桨,于人群相反的方向驶去。

    “公子可知今日这扬州城为何是这般空前盛况?”流云听闻着岸上热闹的人群,时不时的回头望一眼。

    “你说说看,是何事?”楚奕风的语气如同江面上的水一样冰冷。

    “我刚去租船的时候,卖家一副很着急的样子,说要赶着去城南的赫连府报名明日的招亲宴,也不知道这赫连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突然贴出告示说要在望江楼设招亲宴,为自己的爱女招募乘龙快婿呢。”流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楚奕风的反应。

    “哦。”楚奕风似乎没什么兴趣,他的回答只有短短的一个哦字。

    流云见楚奕风如此平静,有些诧异,他索性继续试探,“所有人都知道赫连齐在江南富甲一方,其财力可与咱们大宣的国库相提并论,不知道谁能成为拔得头筹从此走上人生巅峰,怕是几辈子都不愁吃穿了。”流云一时间没控制好情绪,竟越说越激动,仿佛这个幸运儿就是他的公子。

    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又想起了这几天在扬州城里大家对赫连芃的描述和关于她的一些也闻趣事,顿时变得愁眉不展。

    “只不过啊,听说这赫连家府的千金身宽体胖样貌丑,胸无点墨没大脑,甚至还为了心仪之人做了不少阴私之事……总之大家对她没有一点好印象,可谓是臭名满扬州了。”

    “哦?”那双平静的双眸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

    “你说像这样的人,不管换做哪一位皇子甚至是普通人都会避之而不及,奈何她又腰缠万贵,我猜想总有些不怀好意的人会为了赫连家的家产勉为其难娶她,看来也是可怜之人啊。”

    流云的碎碎念一直在楚奕风的耳边响个不停,实在觉得聒噪的狠,他转过身看向流云,沉声道:“你再这么废话下去,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这个月的俸禄还剩几两?”说完就朝船舱内走去。

    “好,我不说了就是。”流云悻悻摆了摆手,差点一个手滑把船桨掉进水里,还好他眼疾手快捡了回来。

    赫连芃再不济也是江南首富之女,坐拥数不尽的家财,他流云不过是每月只有二百两俸禄的小侍卫,他操哪门子心啊。

    可是当他再次看向那高挺却又略显孤寂的背影,心中也十分不解。

    连他走猜出来之前在西川遇见的那位与众不同的人是赫连芃,以公子的睿智他不可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们在西川发生了什么事,他对赫连芃是如此仇视的态度,却又一路跟着她来到了扬州。

    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见面找赫连芃算账,公子怎么又按兵不动了呢?

    大人的世界太难懂,他家公子的心思更别想猜,流云无奈的摇了摇头。

    沉默了一阵后,船舱内再次响起了楚奕风的声音:“他可是到了扬州城?”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还在沉声的流云打了个哆嗦,一时间走神差点没听明白楚奕风想问的是什么。

    “若你这般想去,我现在将你丢上岸还来得及去报名!”楚奕风见流云没有回应,他起身掀开了船帘,目光森冷的看了看握着船桨发呆的流云。

    流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迅速回过神,抬起头迎上那森冷的目光,他尴尬的饶了饶脑袋,立即解释:“不不不,公子误会了,公子去哪属下就跟在哪,怎么敢有别的心思!公子猜的没错,属下早上刚收到传信,他于今早抵达了扬州,约公子明日在……”

    果然不出他所料,沈元清也来扬州了。楚奕风望着江面的水流,一双眉头微微拧紧,漆黑的目光覆上一层薄霜。

    赫连芃前脚才刚到扬州,没想到沈元清竟然也后脚跟来了,他明明才被沈元钰的党羽拉下马,竟然为了一己私情擅自跑来扬州。

    于是,还没等流云把话说完,楚奕风想也没想就开口回绝:“不见,你想办法拖延几日,另外帮我找个僻静之所,我要清净清净。”

    “可是二皇子听闻你在赤鹰寨受了伤,本想赶去赤鹰寨看你,得知你要来扬州,这才改了行程千里迢迢赶来,可是公子居然避而不见,想必他会认为公子是在怪他没有……”

    “流云,你可是想下水凉快凉快了?”楚奕风眉头紧蹙,沉声警告。

    流云识趣的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什么专心划船。他知道若是他此刻再开口不管说什么都会被楚奕风扔下水。

    船舱内的楚奕风随手推开了窗户,一丝清凉的迎面拂过,他的视线望向江对岸逆行又热闹的人群。

    高端的猎手,往往以诱人的猎物的形式出现,他楚奕风是什么人,岂会和那些人一较高下?

    直到岸上的画面在自己的视线里越来越小,楚奕风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啪的一声关上了船上的窗户。

    江岸上,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拥挤的人群里。

    “吁。”驾马车的男子忽然将行驶的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内,长发束冠穿着深紫色锦缎银丝暗纹长袍的沈元清正闭目养神,没想到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他眉头微皱,开口询问:秦岩,外面发生了何事?

    “殿……公子快看,对面那人是不是流云?”

    沈元清闻言立即推开马车的窗户,望向了江面上的小船,在小船的窗户合上之前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可他却并不惊讶。

    “他果然来扬州了,也罢,扬州是个好地方就让他再逍遥几日也无妨。”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望向了拥挤的人群,难怪今日的行程如此之慢。

    “咱们得快点挤过去,听说想做赫连芃的乘龙快婿之人都已经排到了城北了,我们若是不快点,只怕就要人满停止报名了。

    “也不知道现在的赫连芃长什么样了,昨天在赫连府门口被赫连老爷迎进府的戴着面纱,看不清现在的模样。不过身材看起来纤细了不少,想不通有如此家底的赫连府居然迫不及待的大肆招亲?”

    “管她长得如何,就凭她家富可敌国,就算是丑八怪我也要娶!”

    “我也是,我也是。她要是看不上我,让我去赫连府当条狗也不是不可以。”

    “哈哈哈哈,还得是你有格局。走,咱们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

    秦岩听得连连摇头,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如此没有抱负,竟为了身外之物折腰。

    殊不知,他那自恃清高的主子未必也能好到哪去。

    沈元清听着老百姓们的闲聊,不知不觉间调整了正襟危坐的姿势,以舒服随意的姿势依靠在马车上,听着老百姓们的议论声。

    这些年他一直小心谨慎,时刻谨记身为储君应有的本分,到头来,皇上还是轻信了那些所谓的罪证。

    如此也好,若是没有束缚才可放手一搏,他也笃定就算沈元钰当上了太子,也未必会看得上现在的赫连芃。

    目前一切的发展都还在自己预期的方向,他一定可以守护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赫连芃,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现在的她变成什么样,他都能坦然接受,就是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捂热那可冰冷却又坚硬的心。

    赫连芃被拥挤的人群推着跟随大部队前行,只是她越往前走越觉得这个方向似乎有点眼熟。

    直到看到耸立在不远处的豪华府邸才恍然大悟,但是看向拥挤的人群她又不明所以,这么多人围在她家门口是要做什么?

    “连翘,那不是我家吗?怎么围了那么多人?”赫连芃说完并没有人回答,她回头看见身边都是陌生人,才发现她连翘被拥挤的人群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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