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发光的荒漠
抛开任务和其他的事情先不谈，这几天，柳星上过得还蛮开心的。
原因无他——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陈真真单独相处了。
这对于一个恋爱脑是多么大的伤害，可想而知。
几天前，他们登陆了丽神星。在和清也的姐姐简单打了声招呼之后，加勒小队便兵分两路。
柳星上和陈真真单独到北边森林调查有关于传承的事，安琪他们则留在蛇族城堡，分散安尔维斯的注意力，负责大张旗鼓地出去逛街就行。
在小队的原计划中，是柳星上一个人去北部森林就好。现在队伍里又多加了个陈真真，不管怎么说，都坚持要和他一起行动。
他没什么办法，只能美滋滋接受了学姐的好意。
也拖陈真真的福，他们融入移民城镇格外轻松。
因为学姐救了鱼儿的原因，移民城镇内的居民对她十分热情。
可能是因为这些移民让她想起了自己星球的子民，陈真真也对他们格外照顾。
包括但不限于，用精神力为他们治病、把托兰强行塞给她的首饰换了卖钱建设城镇、帮助他们挖矿修理机器，偶尔还会教一教移民们的小孩子识字，身兼数职。
鱼儿向他们介绍陈真真的来历，并且告诉同伴，是陈真真救了她。
于是移民们就更加欢迎她了。
连带着柳星上也沾了些光。
移民们觉得他好看是好看，不过有些吓人，不怎么敢靠近他。
平日里，移民们会尽量满足他的要求，包括允许他自由进出矿区。
于是这些天，没有别人妨碍的柳星上，便拉着陈真真到处跑。
“学姐，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场景，很像我们还在学院时的那次露营？”
那次露营，同样的也是在一片森林中。
“你还记得吗？就是莉莉安娜抢走你的毯子，让你感冒的那次。”
“当然记得。”
陈真真只当他又在心血来潮了。
“那次应该是你少有的能占据这副身体的时间吧？”现在想起来，已经很遥远了。
“是啊。”柳星上点头，语气控诉，“每次我抢回身体，第一时间就是去找你呢。”
甚至有一回兰赛尔还在刷牙。
柳星上和他互换，连嘴巴里的泡沫还没吐干净，就连忙跑出去找她了。
“都过去了。”他感慨，“现在我早没了这方面的烦恼。”
他已经完全抢回了身体。
至于兰赛尔？
大概率是回到自己的那个世界了吧。
“我一直想问了。”陈真真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你是怎么发现这副身体是你的？”
“我做的梦呀。”柳星上眨眨眼。
“我在那边的世界生活了十多年，一直在重复做童年时期的梦。”
“可能是潜意识不想让我忘记吧。”
“回到那副身体之后，再联系一下从小到大那边的父母对我的态度，一切就很清楚了。”
在一开始，他真的没把这些梦放在心上，只当是这两个世界的运行出了问题。
参加完庆功宴的那晚后，他送陈真真回到宿舍之后，意识就已经有些恍惚了。
陈真真的话回响在他耳边。
她在面对与自己高度相似的机器人时，面不改色。柳星上相信，即使周围人全部选择了机器人，她也会毫不犹豫，一枪崩碎机器人的头，将它的芯片摧毁。
这恰好是他所欠缺的。
他一直没有表现出来的是，对于身体互换、即将回到那个世界的这件事，他一直是有些恐惧的。
他是谁呢？
究竟是柳星上，还是兰赛尔？
为什么要让他到这个世界来，在他完全适应了这个世界之后，又想让他回去？
好像一个巨大的玩笑。
就像人鱼剧院出演的话剧一般，黄粱一梦。
如果他真的回到原来的世界，学姐还会记得他吗？
还是说，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是一个如果以后不会再出现，就会被忘掉的人呢？
他会成为那个故事中郁郁而终的男人吗？
他不想。
他在这个世界失去了十几年，对于兰赛尔来说，不也一样吗？
他们夺走了对方的人生。
作为惩罚，兰赛尔夺走了他关于陈真真的一切记忆。
“算了，不说这个了。”柳星上不想让气氛显得沉重，转移话题。
“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不是无关紧要。”陈真真看着他的眼睛，有些严肃。
“他抢走的是你的人生，而不是你抢了他的。”
“夺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
“不管是柳星上还是兰赛尔，我都会记得。你们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即使外貌一样，我也会分辨出来。”
……
【这件事顺利到让我觉得我在做梦。】系统眼见着陈真真在街上再次受到移民们赠送的小花朵，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是不是安尔维斯的圈套啊？我们快走，别中计了。】
“你神经了吧。”陈真真嘴角抽抽，“别疑神疑鬼的。”
【哪是我疑神疑鬼啊。】系统不敢相信，【这才七天！距离你和柳星上来这个小城镇，才仅仅七天！他们就连哪条街的哪家偷偷养了几只鸡都告诉你了？】
“不敢当不敢当。”她谦虚道，“人格魅力。”
其实她也不是完全吹牛。
从小被当成格伦星的继承人被养大，陈贾贾和莫轻语将所有对未来的期盼都投射在她的身上。
在接手星球之后，她的气质便愈发沉稳安静。可以不经意抚平人心中的伤痛，安慰心思动摇的人。
这导致她总是很受弱者的青睐。
就比如那些生性凉薄排外的人鱼，在陈真真刚刚着手建立人鱼公会的时候，甚至还会推辞掉与同类的约定，喜欢围着她转。
莉莉安娜也曾经就这一点吐槽过她，说她适合去当个心理医生或者修女什么的，非常合适。
陈真真甚至还认真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想象不出来。
如果排除农业的话，她大概率还是会选择其他对格伦星有益的专业来学习。
“学姐，你真的好受欢迎啊。”柳星上此时正好外出探查一圈回来，在一旁酸唧唧。
“每天走在街上都有男人来给你头上戴小花，我送的发簪也没见学姐戴过一回呢。”
“在奥斯特罗，可是只有丈夫或者未婚夫才能给女生头上戴小花的。”
“不同的星球风俗不同。”陈真真面不改色，“你又不是这个世界长大的，你在乎奥斯特罗星的风俗干什么？”
柳星上：……
坏菜，之前用来阻止学姐的话反噬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学姐你也不知道我长大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万一它的习俗和奥斯特罗一样呢？”
陈真真纳闷：“你不是说你回到了古地球时期？古华国有这样的习俗吗？”
“……我不管。”
“不管奥斯特罗的风俗怎么样，学姐是真的一次都没戴过我送的簪子。我还不能说说了？”
“我下次戴，行了吗？”面对着男人的无理取闹，陈真真有些无奈，“等任务结束，你可以送我一堆，我戴一个月不重样。可以吗？”
【你就宠他吧。】
你不宠？
陈真真挑眉。
不宠的话，给了她一百条命绑定的人是谁？
“一定哦。”柳星上见好就收，情绪收放自如。
他抬起手将陈真真发间别着的花朵摘掉。
“我刚刚去了矿区，打听到一件有意思的事，学姐要不要听听？”
“什么事？”
……
在北部森林的西边，是一片荒漠。
说起来也奇怪，没人知道这片荒漠是怎么形成的，明明它的四周都是森林，可是就偏偏这一大片地方寸草不生、危险至极。连被赶到偏远地带的星际移民也不敢踏足。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禁不住好奇心的诱惑，踏足了那片土地，就一定会被流沙卷到地底，失去性命。
在兽人星的传说中，荒漠的地底是“恶魔的栖息之地”。所有被判定犯有不可饶恕罪过的兽人，都会被推入荒漠，尸骨无存。
而最近这几年，这片荒漠似乎有了新的动静。
矿区的旷工有一天忘带了手电。因为过于黑暗，回家时在森林里迷了路。
旷工不知所措，恍惚间，他看见光亮，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不自觉地走到了荒漠边缘。
没错，他看见的光亮正是荒漠深处散发出来的。
这下旷工可慌了神。
他虽然只是个星际移民，对于兽人星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但是城镇里也多少接纳了一些生活在北部森林里的兽人。
他们这些年来互相帮助，也听说了不少关于这颗星球的传说和八卦。
就比如，这片森林内部的荒漠，是万万不能进去的。
夜已深，乌云遮盖住了月光，旷工回头看了看毫无光亮的森林，树枝仿佛都变成了人的手臂，被风吹拂成怒吼嚎叫，想把他拉入深渊。
而面前的荒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似乎在告诉他，别怕，苦难马上就会过去。
旷工进退两难，就这样在原地站了一夜。
还没等到太阳升起，待到乌云稍稍散去，第一抹阳光照射在树梢上，他便头也不回地跑回城镇。
他受了极大的惊吓，闭门不出三日后，才磕磕巴巴告诉别人自己那晚上看见了什么。
……
“学姐觉得，这个故事可信吗？”柳星上问。
“像是个陷阱。”陈真真点评。
“你听谁说的？”
“就矿区里的人喽。”柳星上耸肩，“没查到故事的源头，大概率是以讹传讹吧。”
“不过，在交谈中，我能感觉到，他们对荒漠的惧怕倒是真的。”
“当然要让别人害怕。”陈真真冷哼一声。
“这些年荒漠周围渐渐住了人，如果他们不害怕，最后去荒漠定居了怎么办？”
“兽人星的传统可约束不了外星人。”
“那学姐的打算是？”
“既然像是个陷阱，那大概就是在等猎物。”
“人家都特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来了，不去看看怎么行？”
原因无他——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陈真真单独相处了。
这对于一个恋爱脑是多么大的伤害，可想而知。
几天前，他们登陆了丽神星。在和清也的姐姐简单打了声招呼之后，加勒小队便兵分两路。
柳星上和陈真真单独到北边森林调查有关于传承的事，安琪他们则留在蛇族城堡，分散安尔维斯的注意力，负责大张旗鼓地出去逛街就行。
在小队的原计划中，是柳星上一个人去北部森林就好。现在队伍里又多加了个陈真真，不管怎么说，都坚持要和他一起行动。
他没什么办法，只能美滋滋接受了学姐的好意。
也拖陈真真的福，他们融入移民城镇格外轻松。
因为学姐救了鱼儿的原因，移民城镇内的居民对她十分热情。
可能是因为这些移民让她想起了自己星球的子民，陈真真也对他们格外照顾。
包括但不限于，用精神力为他们治病、把托兰强行塞给她的首饰换了卖钱建设城镇、帮助他们挖矿修理机器，偶尔还会教一教移民们的小孩子识字，身兼数职。
鱼儿向他们介绍陈真真的来历，并且告诉同伴，是陈真真救了她。
于是移民们就更加欢迎她了。
连带着柳星上也沾了些光。
移民们觉得他好看是好看，不过有些吓人，不怎么敢靠近他。
平日里，移民们会尽量满足他的要求，包括允许他自由进出矿区。
于是这些天，没有别人妨碍的柳星上，便拉着陈真真到处跑。
“学姐，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场景，很像我们还在学院时的那次露营？”
那次露营，同样的也是在一片森林中。
“你还记得吗？就是莉莉安娜抢走你的毯子，让你感冒的那次。”
“当然记得。”
陈真真只当他又在心血来潮了。
“那次应该是你少有的能占据这副身体的时间吧？”现在想起来，已经很遥远了。
“是啊。”柳星上点头，语气控诉，“每次我抢回身体，第一时间就是去找你呢。”
甚至有一回兰赛尔还在刷牙。
柳星上和他互换，连嘴巴里的泡沫还没吐干净，就连忙跑出去找她了。
“都过去了。”他感慨，“现在我早没了这方面的烦恼。”
他已经完全抢回了身体。
至于兰赛尔？
大概率是回到自己的那个世界了吧。
“我一直想问了。”陈真真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你是怎么发现这副身体是你的？”
“我做的梦呀。”柳星上眨眨眼。
“我在那边的世界生活了十多年，一直在重复做童年时期的梦。”
“可能是潜意识不想让我忘记吧。”
“回到那副身体之后，再联系一下从小到大那边的父母对我的态度，一切就很清楚了。”
在一开始，他真的没把这些梦放在心上，只当是这两个世界的运行出了问题。
参加完庆功宴的那晚后，他送陈真真回到宿舍之后，意识就已经有些恍惚了。
陈真真的话回响在他耳边。
她在面对与自己高度相似的机器人时，面不改色。柳星上相信，即使周围人全部选择了机器人，她也会毫不犹豫，一枪崩碎机器人的头，将它的芯片摧毁。
这恰好是他所欠缺的。
他一直没有表现出来的是，对于身体互换、即将回到那个世界的这件事，他一直是有些恐惧的。
他是谁呢？
究竟是柳星上，还是兰赛尔？
为什么要让他到这个世界来，在他完全适应了这个世界之后，又想让他回去？
好像一个巨大的玩笑。
就像人鱼剧院出演的话剧一般，黄粱一梦。
如果他真的回到原来的世界，学姐还会记得他吗？
还是说，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是一个如果以后不会再出现，就会被忘掉的人呢？
他会成为那个故事中郁郁而终的男人吗？
他不想。
他在这个世界失去了十几年，对于兰赛尔来说，不也一样吗？
他们夺走了对方的人生。
作为惩罚，兰赛尔夺走了他关于陈真真的一切记忆。
“算了，不说这个了。”柳星上不想让气氛显得沉重，转移话题。
“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不是无关紧要。”陈真真看着他的眼睛，有些严肃。
“他抢走的是你的人生，而不是你抢了他的。”
“夺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
“不管是柳星上还是兰赛尔，我都会记得。你们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即使外貌一样，我也会分辨出来。”
……
【这件事顺利到让我觉得我在做梦。】系统眼见着陈真真在街上再次受到移民们赠送的小花朵，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是不是安尔维斯的圈套啊？我们快走，别中计了。】
“你神经了吧。”陈真真嘴角抽抽，“别疑神疑鬼的。”
【哪是我疑神疑鬼啊。】系统不敢相信，【这才七天！距离你和柳星上来这个小城镇，才仅仅七天！他们就连哪条街的哪家偷偷养了几只鸡都告诉你了？】
“不敢当不敢当。”她谦虚道，“人格魅力。”
其实她也不是完全吹牛。
从小被当成格伦星的继承人被养大，陈贾贾和莫轻语将所有对未来的期盼都投射在她的身上。
在接手星球之后，她的气质便愈发沉稳安静。可以不经意抚平人心中的伤痛，安慰心思动摇的人。
这导致她总是很受弱者的青睐。
就比如那些生性凉薄排外的人鱼，在陈真真刚刚着手建立人鱼公会的时候，甚至还会推辞掉与同类的约定，喜欢围着她转。
莉莉安娜也曾经就这一点吐槽过她，说她适合去当个心理医生或者修女什么的，非常合适。
陈真真甚至还认真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想象不出来。
如果排除农业的话，她大概率还是会选择其他对格伦星有益的专业来学习。
“学姐，你真的好受欢迎啊。”柳星上此时正好外出探查一圈回来，在一旁酸唧唧。
“每天走在街上都有男人来给你头上戴小花，我送的发簪也没见学姐戴过一回呢。”
“在奥斯特罗，可是只有丈夫或者未婚夫才能给女生头上戴小花的。”
“不同的星球风俗不同。”陈真真面不改色，“你又不是这个世界长大的，你在乎奥斯特罗星的风俗干什么？”
柳星上：……
坏菜，之前用来阻止学姐的话反噬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学姐你也不知道我长大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万一它的习俗和奥斯特罗一样呢？”
陈真真纳闷：“你不是说你回到了古地球时期？古华国有这样的习俗吗？”
“……我不管。”
“不管奥斯特罗的风俗怎么样，学姐是真的一次都没戴过我送的簪子。我还不能说说了？”
“我下次戴，行了吗？”面对着男人的无理取闹，陈真真有些无奈，“等任务结束，你可以送我一堆，我戴一个月不重样。可以吗？”
【你就宠他吧。】
你不宠？
陈真真挑眉。
不宠的话，给了她一百条命绑定的人是谁？
“一定哦。”柳星上见好就收，情绪收放自如。
他抬起手将陈真真发间别着的花朵摘掉。
“我刚刚去了矿区，打听到一件有意思的事，学姐要不要听听？”
“什么事？”
……
在北部森林的西边，是一片荒漠。
说起来也奇怪，没人知道这片荒漠是怎么形成的，明明它的四周都是森林，可是就偏偏这一大片地方寸草不生、危险至极。连被赶到偏远地带的星际移民也不敢踏足。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禁不住好奇心的诱惑，踏足了那片土地，就一定会被流沙卷到地底，失去性命。
在兽人星的传说中，荒漠的地底是“恶魔的栖息之地”。所有被判定犯有不可饶恕罪过的兽人，都会被推入荒漠，尸骨无存。
而最近这几年，这片荒漠似乎有了新的动静。
矿区的旷工有一天忘带了手电。因为过于黑暗，回家时在森林里迷了路。
旷工不知所措，恍惚间，他看见光亮，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不自觉地走到了荒漠边缘。
没错，他看见的光亮正是荒漠深处散发出来的。
这下旷工可慌了神。
他虽然只是个星际移民，对于兽人星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但是城镇里也多少接纳了一些生活在北部森林里的兽人。
他们这些年来互相帮助，也听说了不少关于这颗星球的传说和八卦。
就比如，这片森林内部的荒漠，是万万不能进去的。
夜已深，乌云遮盖住了月光，旷工回头看了看毫无光亮的森林，树枝仿佛都变成了人的手臂，被风吹拂成怒吼嚎叫，想把他拉入深渊。
而面前的荒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似乎在告诉他，别怕，苦难马上就会过去。
旷工进退两难，就这样在原地站了一夜。
还没等到太阳升起，待到乌云稍稍散去，第一抹阳光照射在树梢上，他便头也不回地跑回城镇。
他受了极大的惊吓，闭门不出三日后，才磕磕巴巴告诉别人自己那晚上看见了什么。
……
“学姐觉得，这个故事可信吗？”柳星上问。
“像是个陷阱。”陈真真点评。
“你听谁说的？”
“就矿区里的人喽。”柳星上耸肩，“没查到故事的源头，大概率是以讹传讹吧。”
“不过，在交谈中，我能感觉到，他们对荒漠的惧怕倒是真的。”
“当然要让别人害怕。”陈真真冷哼一声。
“这些年荒漠周围渐渐住了人，如果他们不害怕，最后去荒漠定居了怎么办？”
“兽人星的传统可约束不了外星人。”
“那学姐的打算是？”
“既然像是个陷阱，那大概就是在等猎物。”
“人家都特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来了，不去看看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