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国务卿的交流并没有浪费多少时间。

    在有关五号化合物的处置上,国务卿与凯文达成了一致。

    国会那边会选择将五号化合物列为机密,同时也会在超人类加入军队这一件事上放松口风。

    之后只需要一场酒宴,再让凯文跟剩下的议员们见见面,这件事就算是搞定了。

    而跟玛德琳比起来,国务卿明显和凯文更谈得来。

    原因仍旧在号航班上。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凯文将红酒放好,靠在酒架上面,回头看向身后的火车头。

    或许是他不会享受吧。

    “唔唔――!!”

    凯文已经给过他机会了。

    火车头准备朝凯文发起冲击。

    原本他以为自己提前救走了喜美子,让魔爪女出国避难,没有被黑袍众人威胁,也没有说出五号化合物的事情,祖国人就会饶了魔爪女一命。

    他无力放下抓着凯文浴袍的手,双眼一翻彻底失去意识。

    “什么?!这……!”

    虽然买来之后凯文就后悔了……毕竟这些红酒在他看来,真的不怎么好喝,也不知道为什么卖的那么贵……

    火车头再次询问。

    可结果却是,魔爪女仍旧死于‘吸毒过量’,火车头仍旧选择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朋友。

    万幸凯文家的鱼缸很大,而且还不只有一个,用来操控的水非常充足,才能制造这么大一个水流牢笼。

    但很遗憾,就像凯文之前说的一样。

    看来他从祖国人那里知道了不少的东西。

    也堵住了他将要求饶的全部话语。

    他知道自己能做得到,以最高的速度撞在凯文身上,哪怕凯文身体素质和祖国人一样,猝不及防下,他也肯定会受到重创。

    当确定祖国人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凯文做的之后,火车头怒不可遏。

    “感谢你?你要毁了我的前途,毁了我的一切,你现在让我感谢你!?”

    和火车头已经失控的情绪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凯文仍旧淡定。

    在他刚刚起步奔跑的时候,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拖住了自己的双脚……

    一分钟,两分钟…直到十分钟过去,火车头的心跳逐渐停歇,凯文才拿出手机拨通了医院的急救电话:

    “…我给过你机会了,雷吉。”

    “女朋友?你是说魔爪女?不是的雷吉,杀了她的不是我,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只见数条清澈水流编织的绳索,好似水下的海草那般,牢牢缠绕住他的双脚。

    凯文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对火车头发出叹息:

    “是真的,火车头,有心脏病的你不适合继续留在七人队,还是早点退役回去养病吧。”

    凯文所做的一切都合法合规,还给了火车头退役优待。

    凯文的话并不尖锐,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如同平常一样平淡。

    可他却没办法闪出凯文的视线。

    凯文后面的话,火车头已经听不到了。

    国务卿的一个朋友的亲人,正好是那航班上的一员,凯文救了他,等同于是救了国务卿的朋友。

    “等等,我――!”

    他面露悲色,眼眶通红,轻声呢喃:

    “…对,你说得对,是我杀的她…是我杀的她……”

    “就…就因为这个?”

    缠绕在火车头身上的水,早已经消失,一部分进了火车头的胃里,一部分进入了他的肺中。

    面对一个亲手杀掉自己爱人的可怜人,一个被祖国人如木偶操控,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凯文也失去了对火车头做些什么的念头。

    “不是我毁了你,雷吉,是你毁了你自己。”

    他的心脏病犯了,就在这关键的时刻。

    所以现在火车头说是凯文杀了他的女朋友,凯文只觉得好笑。

    而且火车头不认为凯文会有祖国人那样的身体强度。

    虽然火车头是祖国人的左右手,可凯文却没有真的用最恶劣的手段去对付他。

    他慢慢起身,并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轻声道:

    “没有为什么,火车头,你站在祖国人那边,而祖国人现在和我关系并不好,这就足够我对付你了。”

    无奈摇头,凯文将酒杯和酒瓶都放下,视线瞥向一旁的鱼缸,然后才转过头对火车头道:

    “是你!是你毁了我!也是你杀了我的女朋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就连凯文自己都没有受到这样的优待,凯文觉得,火车头应该感谢自己才对。

    刚刚送走安妮,只穿着浴袍的凯文,正打开一瓶红酒慢慢喝着。

    他看着火车头:

    “雷吉,回去吧,我会当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等明天,你还是七人队的一员,然后慢慢准备退役的事情,我会给你准备一场盛大且圆满的退役仪式,比我的还要圆满。”

    凯文一件件的说着,

    大概也就只有一两分钟,当凯文撤开水牢,火车头就已如一只在岸上扑腾的鱼,捂着自己的心脏,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火车头更加愤怒,他指着凯文,怒声喊着。

    二三.九五.二一三.一八五

    “我…救…救我……”

    凯文知道火车头的女朋友是魔爪女。

    凯文说着,转过身去处理桌上的红酒,准备将这瓶价格昂贵的红酒放回到酒架上面。

    现在不可能再给他第二次的机会。() ()

    凯文静静的待在他身边。

    他就像被困进了玻璃之中的苍蝇,只知道乱撞,却根本找不到出口。

    如果晚上火车头没有亲自来找他的话。

    “你打算让我退出七人队?”

    火车头问话的时候,眼睛里没有对凯文的惧怕,即将被凯文开除出七人队的愤怒,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忘记凯文曾经对他做的事情。

    火车头的挣扎并没有多久。

    赚了那么多钱之后,凯文也不是一个子都不花,也会在家里摆一些看起来比较精致的东西。

    火车头开门见山的询问。

    凯文很温柔的将进入他胃里和肺里的水全部都弄出来,操控着它们进入厨房的下水道,这才蹲在火车头旁边看着他:

    “明明刚才只要你转身离开,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

    此刻的火车头不知为何摔倒在地,就连火车头自己都懵了好久。

    因为不知何时,浴缸里的水除了少部分之外,剩余的所有水流都集中在了这里,组成一层厚实的水圈牢笼,将火车头困在其中。

    但自己买来的酒,含泪也要喝完,所以有时候凯文也会拿出一瓶来喝几口。

    此刻在家里凯文就放了一个大酒架,酒架上全都是各种名贵红酒。

    可就是这平淡的话语,却让火车头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怒气。

    “不,准确来说那不是我传上去的,是冲击波,而且……”凯文把红酒杯放下,笑着看向火车头:

    “那不是流言,是事实,你比赛那天的确磕了五号化合物,这点我还是能确认的。”

    这是国务卿的原话,但实际上如何,凯文也不太清楚。

    凯文遗憾叹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凯文已经做好了准备,将水凝结成绳索,缠绕在火车头的脚上,束缚住他的行动。

    “那…这段时间网上的流言也是你传上去的?!”

    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凯文,为什么对方要这么对他。

    杀掉魔爪女的从来都不是凯文,是火车头自己,是逼迫了他的祖国人。

    与凯文真的毫无关系。

    但现在才喝了不到两口,火车头就出现在了凯文的房间中。

    像是名车、名酒,凯文也都会买。

    “因为这还不够吗?好吧,那我们来说点别的?

    “私自注射五号化合物撞死人,在赛场上注射五号化合物以非常规的方式赢得比赛,还因此得了心脏病……”

    不过为了能让凯文自己内心好受点,也为了能让火车头接受自己的命运,凯文还是对火车头道:

    “你撞死那个可怜女孩的时候,有想过要对被害者的亲属道歉吗?你杀掉自己女朋友的时候,有想过要拒绝祖国人的命令,挽救她吗?

    “所以到我这里,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救你呢?雷吉?”

    水流绳索困住了火车头,而这却并不是结束,在火车头发现绳索的那一刻,这些水流瞬间分成无数分支,在空中飞向火车头的面孔。

    砰!!

    可火车头却没有选择就此离去,他听着凯文说的这些,最后也只是摇头,自言自语道:

    “我不能退役,我不能失去七人队的身份,深海…你不能让我退役!”

    火车头痛苦的在地上挣扎。

    毕竟这位高官又没有跟凯文说那位幸存者的名字。

    对火车头的到来,凯文虽然稍显诧异,却并不惊讶,他拿着酒杯在沙发上坐着,两腿搭在面前的茶几,以这种惬意的姿态看着火车头:

    “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火车头的呼吸,好似破旧的手拉风箱,他用尽全力的去呼吸着,去试图让心跳平息,可却无济于事。

    他现在眼中只有这一件事,想要知道祖国人对他说的那一番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在痛苦之下,他的能力时不时的发动,以极高的速度在凯文面前摆动,仿佛鬼畜那般移动不停。

    “你倒是挺会挑时机,火车头。”

    “而现在,我给了你退役的时间,给了你一整年的时间进行循环表演,甚至还预备给你一个单独的个人电影…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应该感谢我,雷吉。”

    做出奔跑姿势,瞄准凯文身后,火车头猛然起身冲向凯文!

    短暂的音障声突然响起,可随后就是一声更大的,重重摔倒在地上的声音。

    火车头看着凯文面对自己的背影,想到自己退役之后的下场,愤怒再次涌上心头。

    凯文甚至觉得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应该发挥了自己的种族天赋,就和说唱似的。

    “这些事情任何东西被沃特集团知道了,都没办法继续留在七人组。

    总而言之,凯文在副总裁的工作上面做的十分顺利,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火车头不管怎么跑,最终都会撞在由水组成的牢笼上。

    难道就因为自己曾经把对方最喜欢的金鱼扔到了马桶里,就值得对方怀恨在心这么久吗?

    火车头又悲又怒。

    火车头对凯文伸出手,想说什么,但只不过眨眼间,那些水流便宛如致命的触手,钻入火车头的鼻腔,堵住他的咽喉。

    黑色的手,抓在凯文的浴袍上面,他在试着让凯文拯救自己。

    火车头这么想着,转头朝自己的脚上望去。

    “喂?我这里有人犯心脏病了,麻烦派一辆救护车过来,尽快!”

    等说完这些,凯文才双手放在火车头的胸前,给他做最基础的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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