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亲之仇,我会同兄长一起报。”拂锦的目光坚定而冰冷,语气决绝。

    子书游商、正昌侯爷见拂锦如此说道,心中松一下一口气,她愿意报仇就好,虽然一个剑仙的助力不小,但远比不上底蕴深厚的易云山。

    如今她身受重伤,能不能恢复尚且不说,若在关键时刻遇到危险,岂不是白白搭上自己这条性命?

    谈苏墨见小师叔已经面带倦色,知道她身体极为虚弱,当即出言:“好了好了!我小师叔不是说了吗!她会报仇的你们就别再在那儿叽咕叽咕说个不停了!她现在要休息。”

    说着要将几人赶出去,让拂锦休息。

    正昌侯爷也点头赞成,拂锦的身份太过敏感,万一有什么闪失,他可负不起这个责任。“殿下,您先歇息吧,老臣先行告退。”说完正昌侯爷对拂锦施礼后离开,子书游商师徒二人随后跟着一起出去了。

    “那日情况特殊,并非有意欺骗。”其寒庭轻声解释,眼神中带着歉疚和担忧。他怕拂锦不想见他,听他解释。

    拂锦微笑摇头表示理解,“我知道。”

    拂锦理解其寒庭的责任与顾虑,换做是她,她也会这么做。谢的是当年的救命之恩和这么多年的守护之情。

    其寒庭闻言一愣,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的心突然狂跳了一阵,松了一大口气,心里放松不少,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回应道:

    “你注意休息,师父也要回去了,若是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拂锦颔首答应下来,望着其寒庭离去的背影怔怔出神。

    “怎么啦?小师叔?”耳边传来了清澈动听的男声,让拂锦一瞬间从沉思中醒悟过来。

    她抬眸便望见了一双清澈温柔的眸子,眼前的少年双手交叉压在茶几之上,眉清目秀,唇角微弯,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冲她笑了起来。

    拂锦收敛心神,笑道:“没事。我只是突然发觉这些年他们居然默默做了这么多。”说罢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不!”谈苏墨否认道,不禁皱起了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拂锦歪头询问道,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

    谈苏墨迟疑片刻,终于鼓足勇气开口道:“若将他们所做的事情分成十份子,以前九份是为了你的兄长,一份是为了父母。而你这一份是阴差阳错得来的。”

    说到最后,谈苏墨咬牙切齿起来。“而今得知你还在世,又是这等实力,他平白无故得了个大助力!”

    谈苏墨越说越激愤,仿佛是他被算计了一般,“小师叔,我总觉得这事有蹊跷!他们嘴里说的话可不能全信!”

    听罢,拂锦一阵恍惚,这种熟悉感愈加明显,她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幅画卷,在画卷之内,一个男子身姿笔挺地站立在雨地里。他手持长枪,目视前方,周围满是尸体鲜血。

    “小师叔?”见她久久不说话,谈苏墨凑到她声旁忍不住叫道,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嗯?”拂锦猛然惊醒,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走神了!连忙掩饰尴尬地咳嗽两声,岔开话题道:“我累了,你出去吧,我休息会。”

    谈苏墨本想说些什么,见状只得乖巧点头,转身离开。

    待谈苏墨离去,拂锦才暗呼一口气,揉了揉发痛的额头,缓缓躺下,闭上眼睛休憩。

    “十四年了,兄长...”拂锦喃喃低语,心绪纷飞。

    谈苏墨都看出来的问题。拂锦身为局中人自然更清楚。只是,她不想把那层纸捅破。

    因为......

    她害怕,真相如果揭穿,会变成她承受不住的结局。

    天阙府的消息早已传向了那人手中。

    秦誉卿玉化名十几年。

    “殿下尚在人世,局...”秦誉节骨分明手指拿着书信,在烛火的照耀下反射出淡金色的光泽,却映照不出他的表情。

    让人猜测不透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他垂眸望着信件,目光幽深晦暗不明,半响,他合拢书信,将之烧毁,丢进一旁的油灯之中,化作一缕青烟,飘散无踪。

    “加快速度。”秦誉薄凉的嗓音响起。

    “是。”一旁溫霁恭敬道。

    黑色面具遮住他可怖的脸。

    随即隐匿在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秦誉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许久,睁开眼睛时,漆黑眼珠中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淡漠与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之前拂锦的出现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震撼,他从未想到拂锦居然还活着,甚至还成为了一位强者,这般修炼速度简直骇人听闻,他的内心难免产生波动。

    但是,他早已习惯于把自己的情绪埋藏,若非他主动说出,谁也不知他心里想的。

    他一向如此,做事滴水不漏,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能让他泄漏自己的情绪,在任何人面前,他亦不曾泄露分毫。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忽而停顿下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等降意上山后,发现自己慢了一步,听易云山弟子说拂锦她进了万物阁,短时间内是出不来了,让她耐心等等,她心中便涌出一丝失落,却又无可奈何。

    拂锦站在了万物阁门口处,却没有立刻进去。

    她抬眸看向万物阁三个金色大字,心头微微震动,这三个字她再熟悉不过了。

    万物阁缓缓打开,里面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拂锦深吸一口气,心头顿时升起一股豪情,她抬步走向万物阁。

    一位身着灰袍,头戴白发老者正坐于主位上闭目养神。他的胡须长及脚裸,拂锦刚想行礼,那老者却已经睁开眼睛,他看着拂锦,眉毛皱起。"你受伤了?"

    拂锦一怔,连忙道:"是,老祖,我今日想登顶层。"拂锦说完便将自己的名帖呈上。

    那老者并未伸手接,只是眯着眼睛盯着拂锦,似乎是在审视什么。拂锦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但仍旧站在原地,静等老者的答案。"那你还要登顶层?"

    拂锦点点头,依旧没有动。那老者终究还是伸出手将拂锦的名帖接过去,随意翻阅了几页,随即将名帖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拂锦见此松了一口气,道谢后转身离开。

    那老者看着拂锦远去,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随即,他收回目光,继续闭目养神,似乎是没有看见拂锦的来访。

    地面铺设着红木地板,墙壁上雕刻着各种古朴的花纹,整栋万物阁看起来古旧而又充满神秘感万物阁里面,恍若一座古朴的大殿。

    一层四周,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散发着森冷锋利的寒芒,让人望而生畏。

    拂锦将目光转向面前的石碑上,这块巨大的石碑足有三丈多高,其上刻画着一幅幅图像,有些是古代江湖之中的风景,有些则是江湖世界中的人物,还有易云历代先祖。

    从外面看万物阁根本不会想到这么大,万物阁虽然只有六层,但每层的空间都很广阔,且每一层楼的格局都各异。

    但想进顶层还需要强横的实力以及掌门或长老的引荐名帖才可以登顶层。前一次是师傅的名帖,这一次拿的是师兄给的。

    拂锦站在楼梯口,抬首仰望着顶楼,一股沉重压抑之感从四周袭来,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这顶层是她第二次踏足,她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进顶层。

    拂锦在原地站了片刻,抬腿往上走去。每走一阶楼梯就感觉到越加沉重,拂锦只感觉双脚像灌了铅,沉甸甸的,像被施加了千斤重量,每一步都好似走在刀尖之上。

    她聚气提劲,一口气往上冲了三十多阶楼梯,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脚下也渐渐濡湿了鞋子,裙摆更是被划出了一道道裂痕。这是她如今跌境一口气能承受的最高极限了。

    剩下的阶梯拂锦一边走,一边暗暗运用内力抵挡,倒是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

    一直往上走到最高处,拂锦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浊气,转身向下望去,九十八层阶梯用了三个时辰,当年可整整用了三天,还差点没爬上去。

    这顶层与楼下比较,已经相差十倍有余,这是一个独特的环境,没有外界的喧嚣与吵闹,只有无尽的寂静,一眼望不到尽头,一切的生命和声音仿佛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了。

    “这或许是历代先祖仙逝所留下来的境界禁制吧。”拂锦在心中猜测。

    她抬眸看向楼梯顶端,在那一块空旷的平台之上,矗立着一座石碑。石碑高约五尺,其上雕刻着古老繁杂的文字。

    石碑上散发着幽暗而又神圣的紫光,一层淡淡的紫雾将它笼罩。那紫雾飘渺,看不清具体形状,却能感受到一股强悍无匹的威势从石碑内散发出来。

    四周书架上摆放着许多古籍,古书的封皮上用金丝线绣着繁复精美的纹路,字体清秀小巧,却又带着几分苍劲有力的味道。

    每一本上面都印有字迹。那字迹晦涩难懂,拂锦一眼看去,竟看不明白是何物。她只知道,这些字,每一句都蕴含着无法言喻的玄妙,若是能将这些字融会贯通,对修炼之道绝对是大有裨益。

    拂锦的心思不由得集中起来,她屏住呼吸,仔细观察这些字迹。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她抬手将古书拿在手中细细查阅起来,一边看一边喃喃自语。

    那字迹晦涩难懂,拂锦看了一会儿便头疼不已,只好作罢,她抬头向石碑看去,想找出其中一句。

    可她看了半晌,都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拂锦索性直接将古书铺在地上。然后开始参悟其中的奥义。时间一晃而过,一天一夜的功夫便过去了。

    拂锦一直低着头,专注于手上的那一页字,她的额头冒出了汗珠,脸颊绯红,一滴一滴的汗珠顺着她的鬓角落下,滴在地上,晕染成一滩水渍。

    她似乎是累了,伸手擦拭了一下额头,这一擦,她的手指上沾染上许多墨汁。那一页字已经快看完了。

    然后闭目盘膝而坐,运行功法调息。她的气息逐渐变得稳定下来,呼吸也平缓。

    拂锦睁开眼睛,她的嘴唇有些干燥,她用舌尖舔了舔,随即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臂,她看着石碑上的字,脑海中灵光乍现,似乎有什么东西破茧成蝶,即将要破土而出。

    看了半晌之后,拂锦忽然感觉一阵疲惫袭来,连忙闭上眼睛调整了呼吸。

    将那古书放在桌上,然后闭目盘坐在蒲团上面,双眸紧闭,心神沉浸其中,仿佛陷入到了某种奇妙的境界。

    时间飞逝,转瞬便是半月有余终于睁开双眼,拂锦睁开双眼,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如此!"

    她摸了摸心口:“若一味将长境剑气逼出,终究不是办法。"

    "既然不能逼出长境剑气,那便换一种方式。"拂锦的唇角扬起一抹笑容,她的眼眸中闪耀着璀璨的精光。"那么便用血肉淬炼,用鲜血滋养剑气!以身养剑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拂锦的脑袋飞速旋转着,她在脑海中构建着一个计划,她的计划就是用自己的血来养剑气,将剑气彻底淬炼一遍,再以血脉之力供养剑气的同时,将剑气与

    血脉融为一体。

    这样一来,剑气的品质必定会提高,而剑气越厉害,便可以越早的凝练,越早的达到极致。

    “可是现在的我有剑气而无剑形。”拂锦手指比划着,“长境剑一直在我的血气滋养,若遇到再遇到断剑的情况,或者别人知晓了我的这个弱点,那不就危险了?"

    她的手指轻抚着下巴,蹙眉沉吟着,脑海中的思绪百转千回。

    她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从这寻一把趁手的武器,至于长境只能偷偷养。"

    拂锦四处扫视,寻觅着合适的兵器。

    突然,拂锦瞥见书架之上摆放着的一柄匕首,匕首造型奇特,刃宽约一寸,锋利无比,刀身呈现浅绿色,刀身上镶嵌着数颗拇指般大小的宝蓝色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一看就是价值非凡,刀鞘上镌刻着精美繁琐的图案,上面刻着一朵曼陀罗,栩栩如生。

    拂锦将匕首取了下来,握在手里把玩了两下,这匕首做工极其精巧,刀锋泛着寒光,一看就是锋利无比。那宝石闪烁的光芒也愈发的夺目,刺的拂锦用手挡了挡。

    看了看那匕首上的图案,绣眉一簇:"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费眼了。"

    什么鬼审美。

    拂锦摇摇头,将匕首放了回去,"还是用别的吧。"

    “居然还有青铜犀牛戟!”这是一柄长戟,戟身泛着青铜色泽,戟身的弧度优美而柔韧,长戟的枪身上雕琢着精致的花纹,看起来华丽精巧。

    长戟的材料也极为特殊,是上古神兽青铜犀牛的牛皮所制。青铜犀牛体型庞硕,力大无穷,堪称是蛮荒异兽之中最强壮的一类了。

    “青铜犀牛的牛皮,一般人可是无福消受的。

    青铜犀牛是上古凶兽,据说曾杀死过白虎等等。青铜犀牛乃是传说中最强大的神兽,力大无穷,皮厚如铁。

    青铜犀牛体内蕴含着神性能量,一旦将青铜犀牛的血肉吞噬掉,那么自身的实力便能增加一分。青铜犀牛体型巨大,牛皮更是坚硬无比,可以说是刀枪不入,刀砍斧劈都未必能伤其分毫。

    但它们的牛皮却是最好的药引,是炼丹炉鼎的佳选。据闻青铜犀牛的牛毛可炼成丹药,价格昂贵,一枚青铜犀牛毛价值万金!

    青铜犀牛的血液能够淬炼身体,改善体质,可谓逆天的药材,若是将青铜犀牛的牛毛拿来锻造兵器,那可是极为珍贵的药引。

    青铜犀牛体内蕴藏着神性能量,这种能量对于任何人都是无价之宝。

    青铜犀牛是上古凶兽,一向神秘无踪。它们生活的地方离人族甚远,很少出现,人族的人根本见不到青铜犀牛,所以青铜犀牛的血肉极其昂贵,可遇不可求,就算是有人发现青铜犀牛的血肉,也只敢远观,不敢近观。可以说,青铜犀牛的血肉是世间罕见之物,有价无市!

    青铜犀牛的血脉是极为珍贵的,因此人族也曾有人打算用青铜犀牛的血肉炼制出强大的血元丹,但后来被人发现了青铜犀牛血脉的神奇功效,这才将想法扼杀在摇篮中。

    “好重!”拂锦想将青铜犀牛戟拿出来,这青铜犀牛戟却是未动分毫,只得作罢。

    拂锦看到这柄剑时不由眼前一亮,这柄剑虽然不知名。她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感觉。

    那剑长约两尺八寸左右,宽约一寸,剑鞘呈银白色,剑柄是用白玉所铸,剑身通体泛蓝色,有一股冷冽的寒气从剑身上散发出来,在空气中流动着,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仿佛刚从战场之上回归,带着无尽的煞气。

    "这剑......"拂锦伸手抚摸着它,感受着它的冰冷。它好像带着无尽的愁绪与执念。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然后她的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画面,她仿佛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是黑漆漆的夜,只有风声和剑刃相击的声音,以及她心跳的声音。

    "这柄剑,应该是一把杀伐之剑吧。"她喃喃地想着,这样一把充满杀戮气息的宝剑,应该不会平凡。"可它却没有伤人的意思......"

    拂锦双手伸去握住它,她的掌心和它接触的时候,"不对劲!"她突然发现了端倪。

    仿佛被冻僵一般,浑身上下都传递着彻骨的寒凉,那种寒冷从手掌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似乎被冰封了一般。

    拂锦一只手起封住穴位,另一只手却仍然紧紧的抓着它不肯松手。

    “起!"

    伴随着一声大喝,那柄剑有些松动,一道道寒芒射出,威压如涟漪般朝四周扩散出去,刹那间,方圆百丈内全部结起了薄薄的冰霜。

    “敖云,你再和我打一架吧!看看是你那双龙云刀厉害还是我的月华剑厉害?"谈苏墨一身碎日鎏金圆领袍劲装轻甲,站在一块巨石之上,一脸傲气凌然的望着亭子下的敖云。

    “我不打。”敖云闻言,嘴唇微抿,如冰山雪域上盛放的那抹白梅花,清雅而绝艳。目光扫了他一眼,语气傲娇,拒绝的毫不含糊。

    这话落,谈苏墨他没想到敖云会拒绝的如此干脆。他愣神了片刻,"不打就算了,寒庭哥我们打?"说完,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其寒庭。

    其寒庭面戴金色面具,耳旁两个白色毛球,垂下两束珠玉长穗,走起来叮当作响,好生贵气!他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性感的唇和高挺的鼻梁,浑然天成的高贵气势扑面而来。

    怀里抱着正抓他耳边白色毛球的踏云。

    他听见谈苏墨的询问后,目光也落到谈苏墨身上。"不打。"依旧是这两个字。

    其寒庭话音刚落,一阵寒冷气浪突兀的席卷而来,直冲云霄。

    这股强烈的寒流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寒气?"其寒庭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抱着踏云朝着万物阁的方向奔去。

    谈苏墨他目光微沉,一步踏下巨石,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敖云一惊,也赶紧跟着飞掠而去,师傅早就回去留他于此保护殿下,但他觉得好像也没什么需要保护的。

    这气压在喝茶中的付今朝、相幻香二人也感受到了,她们同时抬头看去,看到对方都是一副吃惊莫名的表情。

    “我就知道小锦儿肯定要搞出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苏墨送的这茶看样子是喝不了了...”

    松下还冒着热气茶,便消失在空气之中了。

    付今朝、相幻香二人到达万物阁老祖面前,两人的气浪卷起老祖桌上的书卷,哗啦哗啦地飞了出去,茶杯中热水倾倒,在老祖脚边形成一条小河,老祖假寐,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老祖坐在椅子上依旧纹丝不动,似乎根本就没看到二人一般,相幻香见状,又叫了一声:"老祖?"

    “别管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付今朝低声道。

    她二人刚才只是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老祖竟然无动于衷,这说明什么?

    老祖知道她们来,也已经同意自己二人进去,既如此,两人便可以放心了。

    付今朝走过去,将老祖前方倾倒的茶碗拿了起来,往里面加了几勺苏墨送的清茶,递给了老祖身旁道:"老祖,这是今天最新的茶叶,您慢慢喝。"

    二人相视一眼,转身向万物阁顶层走去。

    老祖睁开眼睛,淡漠的眼神扫向他二人离去的方向,片刻之后,他轻声叹息一声,端起茶喝了一口,“呸呸呸,这什么茶!”

    老祖吐掉嘴里的茶沫子,骂骂咧咧地将茶杯放回了原位。

    "好恐怖的寒气,是谁布下这么恐怖的禁制?"这一望,敖云他的瞳孔骤然紧缩,一抹惊诧从眼底迅速划过。

    他话落,寒风呼啸而过,天空中电闪雷鸣,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划破苍穹,将漆黑的夜幕照亮的如白昼般耀眼。

    "轰隆隆......"

    天空中,狂风肆虐,冰霜飘落,仿若末日降临一般,那阵势,骇人至极。

    “老祖!”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其寒庭、敖云为谈苏墨让开了一条路来。

    谈苏墨一个箭步冲到老者面前,“啪”的一声撞在了老祖面前的桌子上,那青瓷茶杯摔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滚烫的水溅射而出,将老者脚边的鞋底打湿了,还有几片茶叶落在老祖的胡子上,

    那模样,十分狼狈。

    谈苏墨见状大惊失色,慌忙拿起衣摆给老祖擦拭,揪下了老祖胡子上的茶叶,从背后架子上找出新的茶具,掏出剩余不多的茶叶,拱手道,“老祖,这是今天最新的茶叶,您慢慢喝。”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惊的敖云说不出话来。

    “他一直都这样的吗?”敖云转头看了一眼其寒庭询问道,见其寒庭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应该。”便也没有说什么,逗着怀中的猫。

    谈苏墨朝着身后的两人挤眉示意两人跟着他。

    “等会等会,”谈苏墨停下了脚步。

    “又怎么了。”敖云不解,他现在对谈苏墨真是越发好奇了,一会是老祖一会又是茶水的,这家伙,究竟是个什么怪胎啊!

    "踏云可不能上去。“谈苏墨说着将其寒庭怀中的猫儿抱到老祖怀中。"喵喵!"踏云抗议道。"乖,这可是老祖抱你呢!"谈苏墨哄着它道。

    踏云一双圆溜溜的眸子望向谈苏墨。谈苏墨微微低头,对着踏云眨巴眨巴了眼睛,踏云似乎懂得谈苏墨的意思,趴在了老祖怀里。

    “想进顶层还需要强横的实力以及掌门或长老的引荐名帖才可以登顶层。听母亲说顶层阶梯每走一步像被施加了千斤重量。以我们的实力怕是要走几个时辰。”谈苏墨轻声对身边的两人道。

    “太慢了,有什么快一点的法子吗?”其寒庭皱眉问道,若是不行只能咬咬牙走阶梯了。

    “有一个,但我没试过。”谈苏墨像想起什么似的。

    “那便试试!”

    说着三人便破窗站在万物阁的第五层檐上。这里的风很大吹得他们衣衫猎猎作响,而且四周的景色都很模糊,根本看不清楚脚下。

    谈苏墨心中一紧,没想到这里居然会如此之高。

    他朝着二人做了个手势。其寒庭会意后,敖云、谈苏墨踩着其他的肩膀一跃而起,在半空中翻腾几圈便稳稳落在了地上。其寒庭借势一个纵跃便跳上了万物阁阁顶

    “接下来的该如何?”敖云扯着嗓子嚎道。这风吹的他眼睛都睁不开,只好扯开喉咙叫出声来。

    “砸!”谈苏墨回应道。

    “什么?”敖云以为自己没听清。

    “对不住了老祖!”说着谈苏墨拿着月华剑直接往屋顶上砸。

    ...

    老祖眼皮子猛地抽搐,他抬手将跳动的眼皮按住,随后又用力的眨了两下,“总感觉不对劲呢。"

    想到这里老者缓缓睁开了双眸,抱着猫儿走出万物阁,此时外面汇聚了些许弟子都好奇得抬头向上看。

    只见眼前一片漆黑的乌云下,而那个三个年轻人站在乌云之中不断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每一下都让乌云颤抖几分。

    特别是谈苏墨砸得格外起劲,格外得兴奋,手中的月华剑起落形成残影,一股看我不把你这万物阁砸穿的气势。

    "啊!!!"谈苏墨发狂般朝着天空中的乌云大喊,手中月华剑再次举起,朝着那边狠狠劈去。

    这一下可是真用足了力气!

    ...

    "轰隆隆",只听到一阵巨响,房梁瞬间被砸出了个大窟窿,一块块碎瓦片飞溅在四处,砸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清脆。

    "谈苏墨!”见此情况老者忍不住怒吼一句,这千闽楼的弟子可真是每一次都能出乎他的意料,"给老夫滚下来!"

    付轩拉住气的吹胡子瞪眼,正准备往上飞的老祖,"老祖,先别冲动啊,砸都砸了,保准能修好!"

    老祖听到这话,眉毛抖动一下,"老夫是怕被他活活困死!那上面可是有禁制,也亏得他们想的出来砸楼顶进,要是能进去到时候都从那进了!"

    说道这里,老祖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付轩和另外几个师兄。"你们也是,为什么不拦着点!"

    付轩一脸无奈的摊了摊手,"这不是您没叫吗?而且,这个时候谁能劝的住他啊。"

    闻言,老祖冷哼一声,他也知道现在拦着已经没用了。

    房梁砸出了个大窟窿,一阵寒气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吹得几人衣服猎猎作响,面部扭曲。

    其寒庭率先跳了下去,"砰!!"随着一声重物落地声响,即身后的两人也跟着跳了下去。

    “真没想到真得能从楼顶进来。”谈苏墨惊讶的说了一句,他刚才也只是试验一下而已,结果还真的成功了。

    “这里得威压确实强悍了!"其寒庭站稳之后,看着周围的景象,低头看了看自己脚底的冰层,刚才那种冰冷刺骨的寒意让他感到心悸。

    “得赶快找到拂锦。”'说完之后他转身看向四周。

    此时的寒冰上已经结起了厚厚的一层白霜,整座楼就像是一尊巨型的冰雕,一切都显得异常美丽,却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拂锦就站在那冰层之上,四周是烟雾缭绕,只有她得身影倒影其中,显得格外渺小,

    她抬眼看着远方,只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被这烟雾笼罩了起来。

    这里的气氛太过安静,甚至连呼吸都能听到回音,拂锦觉得有些压抑。她低头望着脚底,那透明冰镜倒映出的影子,让她觉得有几分诡异。抬手抚摸着心脏的位置,只觉得心跳如擂鼓般响动着,每一声都仿佛在宣告着什么。

    拂锦蹲下身子捡起一颗石头放在冰镜当中,果真,在石头触及到冰镜之时,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似的。

    “如水一般的冰面。”拂锦抬手抚摸着心脏的位置,只觉得心跳如擂鼓般响动着,每一声都仿佛在宣告着什么。

    ”吾在此等待了千年。"

    "汝可愿助吾复仇?"

    一阵女声传来,带着几分妩媚,却又带着几分蛊惑。

    "复仇......"拂锦喃喃道:"复什么仇?我是来拿剑的。"

    那声音再度飘忽不定起来,带着几分缥缈和神秘.

    “吾不知....."

    "吾不知......"

    .....

    这声音在这世界回荡者重复了数遍。

    “不知道报什么仇?”拂锦不理她径直朝着前面走去。

    这声音在这世界回荡者重复了数遍。

    “不知道报什么仇?”拂锦不理她径直朝着前面走去。

    她的脚步停滞了下来,看向前方,只见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水池祭坛,周围还伫立着许多冰雕铁骑。

    水池中央摆放着一块冰晶雕刻而成的玉石,那玉石上刻满了奇怪的文字,看起来像是咒语又不像是。

    那玉石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将整个冰层包裹住,散发出柔和的光泽。

    "这里是哪里?"拂锦忍不住问了一句。

    可是那声音依旧没有回答。

    拂锦叹了口气,看了几眼,就移开视线,最终还是放弃了向这个声音询问答案,继续往前走去。

    可是才刚迈出一步,便听见背后传来一道声音:"你若要走,便踏着这冰面吧,吾会为你打开通道。"

    说完这句话,那冰块突然动了起来,竟然真的从中间裂开,露出一条缝隙来。

    拂锦就站在那冰层之上,四周是烟雾缭绕,只有她得身影倒影其中,显得格外渺小,

    她抬眼看着远方,只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被这烟雾笼罩了起来。

    这里的气氛太过安静,甚至连呼吸都能听到回音,拂锦觉得有些压抑。

    她的脚步停滞了下来,看向前方,只见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水池祭坛,周围还伫立着许多冰雕铁骑。

    水池中央摆放着一块冰晶雕刻而成的玉石,那玉石上刻满了奇怪的文字,看起来像是咒语又不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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