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拂锦与老妪、李元霸、仲天羽对战。

    “这丫头竟然这么难缠!我们三个天元境居然都奈何不了她?”

    三人皆是脸色铁青,眼神阴郁地看着拂锦。

    他们三人联手对付一个姑娘,竟然连半点便宜也讨不到。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拂锦心中怒骂,要不是因为长境剑不得已压制自己的压境,怎会容他们与自己纠缠许久。

    “哈哈!她中了我的毒针!”老妪阴笑起来:“这毒针只要刺在身上就会慢性腐蚀肌肤,半个时辰内它便会迅速扩散全身!最后将整个人都变成一滩血水,无药可救!这种毒素极为厉害,寻常人根本无法解除!“

    听了她的话,拂锦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手臂上已经扎了几针。

    她淡然地将针拔下,随手一扔。

    三人见状却没有松口气,反而更加谨慎地盯着她:

    这小妮子果真不简单,中了那般剧烈的毒素还能如此冷静淡定,甚至于还能将他们三人的毒针都给拔出来扔掉。

    拂锦微微勾唇露出一抹嘲讽之意,接着她抬起右手往前方一抓,一股磅礴内力顿时向着拂锦的掌心聚集而去。

    三人大惊失色,纷纷闪躲避过拂锦的攻击。

    拂锦冷哼一声,双手快速结印,很快她的身边出现了数十把长剑。她手指飞快拨动,数十把长剑立即朝着三人袭去。

    三人急忙挥舞着兵器抵抗,可是拂锦的剑太多了,密密麻麻,且锋利无比,三人根本招架不住。

    “啊——!”老妪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她浑身是伤,鲜血淋漓,样子十分凄惨。

    其余两人虽然勉强逃脱了,可同样狼狈不堪。

    只听着一阵琴音,老妪暗叫不好,拉着李元霸、仲天羽快速逃离,拂锦望着三人逃离的背影皱了皱眉头。

    看向身后来人,漾琴仙子、秦步野、红甲赋缨。

    拂锦不禁好奇,“春华十六阁这么厉害?人死都能复生?”

    漾琴仙子笑意盈盈道:“谈苏墨那一招并没有伤及我心脉,养一养自然就好了,看!”

    秦步野被漾琴仙子用琴线控制着,眼神无法聚焦,却仍然凶狠的瞪着拂锦。

    拂锦轻笑一声:“活人炼制的傀儡?啧啧……”

    “今日不管如何,交出乾纹玉,不然死路一条!”红甲赋缨恶狠狠地说道,手中八蛇鞭已经被她握的发烫。

    若不是因为拂锦,她如今也不会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终日靠毒蛇虫物续命。

    拂锦有迷茫了,那老妪不也是春华十六阁的人吗?这三人也是,怎么一个要乾纹玉,一个要千机百闻帖。

    一个答案在她脑中悄然浮现。

    漾琴仙子手中琴线操控着傀儡向拂锦杀了过去,只见傀儡身上泛起阵阵黑雾,一个狰狞的骷髅头从里面伸出,将傀儡吞没在其中。

    而这时,红甲赋缨已经冲到了拂锦面前,一鞭甩下,拂锦躲闪不及只能硬接,顿时胸口被划出一条巨大伤痕,鲜血流淌了出来。

    这两人实力大大提升,傀儡秦步野原本实力就不弱,如今成为傀儡,无情无欲,自然也无惧伤痛。

    拂锦吃痛,但仍旧咬牙支撑,只要撑住片刻,红甲赋缨必败无疑,只是这一切都建立在自己可以坚持得住才行。

    红甲赋缨一鞭未尽,心底升腾起一种难言的愤怒。这股气让她几乎丧失理智,眼睛变得赤红,一双手舞动着长刃更加疯狂。

    红甲赋缨一声大喝:“你这贱人,受死吧。”随后挥起长鞭朝拂锦抽了过去。

    拂锦连忙闪避,但身中剧毒有些力不从心,最后还是左臂上多添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拂锦倒抽了一口凉气,右腿抬高踢向红甲赋缨的腹部,只听得咔嚓一声,红甲赋缨惨叫一声跪倒在地,而拂锦也到退了几步,脸色苍白,嘴角挂着一丝鲜血,看起来十分狼狈。

    拂锦点住周身穴位,运气调息。她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不被外界干扰。

    然而事与愿违,她心里乱糟糟的,根本无法集中精神,也就无法顺利地将内息运行至全身经脉,更别说调动丹田之气了。

    “看来,在我们来前小道仙已经受伤了!”漾琴仙子冷笑,手指拨弄着琴弦,“你还是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老妪的毒针确实厉害,拂锦此刻脸色苍白如纸,胸口处更有一道狰狞的血痕。

    拂锦冷笑:“想要?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红甲赋缨缓缓站了起来,虽然身形摇晃,脸上带着残忍嗜血的笑容:“好啊,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话音落,又是一鞭甩向了拂锦。

    拂锦用左臂抵挡,却被红甲赋缨的长鞭割裂衣衫,露出洁白如玉的肌肤,鲜血渗透出来染红衣裙,看起来触目惊心。

    漾琴仙子看了一眼,冷笑道:“拂锦姑娘怎么自檀林城一别,实力大不如以前了?这么弱不禁风的模样,还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蛛阵已布,只需再等片刻,就算她插翅也难逃了!想到这里,红甲赋缨的神情越发阴沉、兴奋。

    拂锦脚下月鸢色的符印与蛛阵相互辉映,将拂锦整个包围,她的内力被压制住,无法凝聚在体表保护躯壳,阵法也无法施展,因而,只能靠身体硬扛。

    “今日的天覆蛛网阵,拂锦姑娘是否满意呢?”红甲赋缨微笑道,仿佛是在和拂锦叙旧聊天。。

    拂锦抬眸望去,只见蛛网中间悬浮着数百枚细针,每根针都泛着银芒,散发出强烈的气。

    “拂锦姑娘,若是再加点儿火,效果应该会更佳!”漾琴仙子笑得十分温和,可语气中却充斥着浓郁的杀机。

    “漾琴仙子,别浪费时间了,赶快解决掉她吧!”红甲赋缨催促道。

    琴仙子微微颔首,纤长的素手抚琴,悠扬悦耳的曲调响起,仿佛带动着周遭空间的律动。

    刹那间,蛛丝飞舞起来,朝拂锦袭去。

    “不知先前是哪些人和拂锦姑娘交过手,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一定得好好谢谢他们。”漾琴仙子浅笑盈盈。

    红甲赋缨闻言,嘴角勾勒出嘲讽的弧度。

    老妪拉着李元霸、仲天羽两人逃离至安全之地才松下气来,幸好没叫那两人发现她也在南川。

    “多谢婆婆救命之恩!”还不等他两人说完。

    老妪就掐着他们的脖子将二人提了起来:“既然想谢老婆子,就拿点诚意出来吧!”

    “你……。"

    话音未落,只剩两具干柴般的尸体躺倒于地,眼睛都还大张着,死不瞑目。

    “有了你们两的内力能助老婆子我再上一层楼,你们也不枉此生了!”老妪阴恻恻的笑道,随手将两人身体抛到空中,双掌齐动,分别拍向二人胸口,两股精纯的真气被打入他们体内,想将两人粉碎。

    后脖颈冰凉的感觉瞬间席卷老妪周身经脉。

    “拂锦在哪儿?!”冷冽如刀子般的声音响彻耳边,令她头皮发麻。

    老妪不敢乱动,她能清楚地听见男子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是什么人?”老妪颤抖着嗓音问道,这个男子给予她强烈的压迫感,居然没发现有人在他身后。

    鹤昀策手腕微转,锋利无比的线刃贴着她的脖颈划过去:“别让我再问你一次,拂锦到底在哪里!”

    凌厉逼人的杀气令老妪心神大骇,浑浊的眼珠子猛地睁圆:“在后山的树林!”

    鹤昀策收回红线刃,脚尖轻点,飞快掠向后山的树林。

    他环视四周,目光停留在左侧的那棵大树上。

    树冠茂盛,遮掩了所有阳光。

    鹤昀策眯了眯眸子,闪电般窜至树上,手指上得红线刃漫布森林,试图找到拂锦的踪迹。

    他皱紧眉头,右手紧紧一握,这回更加用力,连带红线刃都变得紧绷起来,可见这一击已经使足了全部力量。

    轰隆——

    訪代冲了出去挡在拂锦身前,却被红甲赋缨一掌打飞,她身形如同炮弹般撞在树上,又落地,口吐鲜血,脸色惨白如纸。

    “哪来的不长眼东西,敢坏我的好事!”红甲赋缨手持八蛇鞭走到了她面前,目光冰冷地看着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訪代轻蔑道:。

    她抬脚狠狠踩在她的胸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躺在地上的她,眼中闪过杀机,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那么,就让我送你归天吧……”

    “封字诀!!”拂锦怒喝一声,从远处疾驰而来,那蜘蛛线勒着她的躯体,密密麻麻的伤痕布满全身,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奋力挣脱那蜘蛛线的缠绕。

    无数符文在她周围环绕,瞬间将袭击訪代的红甲赋缨束缚其中。

    红甲赋缨惊讶万分,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有余力对付自己,当下冷笑一声,催动内力挣脱了束缚。

    蛛线结上冰霜,寸断成碎片散落在四方。

    红甲赋缨连忙抬鞭一挡,顿时火花四溅,她被这巨力震得虎口发麻,心头骇然,连退几步才稳住身子,而后抬头。

    “幻眼云湮,破空而逝,上清三千境。”

    拂锦调动于心中所滋养的长境,一剑长境落下的那一瞬间,仿佛天地都为之失声了。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手中这把通体透明的宝剑,以及那一片片飘落在空中,化作无数星点消散于尘土中的血液。

    红甲赋缨眼睁睁看着拂锦那一剑穿透她的胸膛,直接刺穿了她的琵琶骨,她低下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穿透了自己的那一柄剑,剑身透明,寒气逼人,剑尖微颤。

    这怎么可能?

    拂锦手中凝聚无数无形之剑,她挥下,一道道银白剑芒呼啸而出,带着凛冽寒意。

    漾琴仙子用琴线扯过红甲赋缨,利用傀儡秦步野挡于两人身前,红甲赋缨连忙抬矛一挡,顿时火花四溅,她被这巨力震得虎口发麻,心头骇然,连退几步才稳住身子。

    漾琴仙子趁此机会带着红甲赋缨飞快逃离。

    而后抬头,剑芒纷纷落在了秦步野身上,他被砍得千疮百孔,逐渐化为粉末。

    拂锦手中长境突然崩裂,化作粉末飘荡在空中,她浑身剧烈抖动起来,喉咙间发出阵阵嘶吼,心脏似乎要炸裂开来。

    这是一品境界高手如形成的界域!她究竟是何实力?!

    漾琴仙子劫后余生般轻呼一口气,幸好拂锦手中那不知名的剑消散了,只是那一招便将秦步野化为粉末,若是在长久些估计她和红甲赋缨都不能活着站在这里。

    “杀了拂锦!此时是最好的时机!”红甲赋缨猛然反应过来,挣脱漾琴仙子的琴线,举起八蛇鞭向她刺去。

    “拂锦,受死吧!”红甲赋缨厉声叫道,一鞭甩出,拂锦眼眸一暗……

    ‘别去!”漾琴仙子大惊,红甲赋缨对拂锦的恨意已经超过了她的想象。

    一道影子突然窜了出来,挡在拂锦身前。

    “咔嚓——”红甲赋缨的手臂被硬生生折断,八蛇鞭也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而红甲赋缨更是被重创,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漾琴仙子紧忙用丝线扯住红甲赋缨,将她带走,见那男人没追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阿锦!”鹤昀策转身扶住拂锦,她已经半跪在地上,神智模糊,身子软绵绵地靠在鹤昀怀里。

    看着她遍布伤痕的躯体和苍白的脸色,心如刀绞,连忙取出一枚丹药塞入了她的嘴中。

    “我就知道你回来,你怎么不装了…不是不认识我吗…”拂锦捂着胸口,艰难开口。

    “阿锦!”鹤昀策他抱着拂锦坐在地上。

    拂锦吃力地伸出手摸了摸鹤昀策的头顶,虚弱道:“訪代……“

    鹤云策抱起二人朝中穴门飞奔而去,他现在恨极了自己。

    他取出银针,扎入拂锦的百会、涌泉、膻中三大穴位,随即运行功法,一缕缕内力从他手指间输出。

    游走于拂锦的全身,她的身体终于恢复了知觉,胸腔里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忍不住□□出声,眉毛皱成了一团。

    ”我来吧!“鹤昀策闻声转头,只见药痴相幻香已经起身站到了他的跟前。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你是何人!"鹤昀策看着闯入进来得女子,指间红线刃已现。

    相幻香不理,已拿过鹤昀策手中的银针。

    “小子,我教你一套针法,你可看好了!”

    相幻香的动作不快也不慢,但却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她的指尖翻飞如蝴蝶,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鹤昀策紧盯着对方的每个动作,认真的记忆着其间的每一个细节。

    时间渐逝,她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呼!“相幻香轻舒出口气,将银针从拂锦收回,"小锦儿身中之毒已解,剩下的你自己来,不过……你得看好她。”

    鹤昀策接住银针,微皱眉头:“不知前辈所言为何?“

    “她本身就因本命剑反噬导致的神魂错乱,而今又中毒针,这种情况最容易走火入魔!"

    鹤昀策沉默片刻后,恭敬应声,“晚辈熟记。”

    相幻香点点头,转身离去。将自己最得意的鸿云针法教给他,他能够领悟哪个地步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鹤昀策看着榻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拂锦,眼里满是担忧。他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她的体内有股强大的力量在冲撞,似乎想要挣脱束缚,冲出身体。而她的脸颊上布满了细密汗珠,嘴唇发紫,显然正处于极其痛苦的境地。

    鹤昀策眉心一蹙,再度伸手,握住她纤瘦的手腕。

    他的指尖刚触及她肌肤,将灼热的气息输送至她脉搏之中。可奇怪的是,她体内那股强横的力量竟然没有半分反抗的意思!它只是任由他传来的真元在自己经络间游走。这令得鹤昀策惊讶不已。

    随后,他又用自己的精神去感知她体内的情况。很快,他便发现在她丹田附近的某个位置,正存在着一道无比浓郁的黑雾,正在阻止他对她身体进行治疗。

    他立刻调动自己全部真元汇集到指尖,轻轻一点,那缕黑雾便被击散。接着,鹤昀策继续运功为她疏导体内狂躁的能量。直到彻底化解。

    当她体内的力量终于安定时,鹤昀策也消耗了许多内力。

    他长长舒了口气,擦掉额头渗出的细微汗珠。

    那刚刚消散的黑色雾气又再她的丹田处迅速聚集,而后隐匿。

    --

    翎胥盯着床上昏迷的父亲。

    多亏易云药痴相幻香为其治疗伤势,要是来晚一步怕是神仙也难救。

    想到这些,翎胥的眼底闪过痛苦之色。

    “爹……”翎胥握住父亲的手,低声叫道:“你醒醒好吗?”

    良久,他的手才微动了动。

    翎胥立马抓紧了父亲的手,眼里满是期盼,

    等待父亲清醒。

    不知又过去了多长时间,床上的男人缓慢的睁开了双眸。

    当看见坐在身边的女儿时,他愣了愣,随后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胥儿。”

    他的声音沙哑而干涸。

    听得翎胥心中揪成一团,眼睛发酸:“爹……”

    “孩子,别哭。”别和风抬起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女儿的头顶,苍老却温柔的目光带着浓浓的宠溺:“爹没事。”

    别和风醒了,翎胥悬着的心也落下了。

    --

    鹤昀策为拂锦送药的时候,发现门是开着的,他心中疑惑,便迈步进去。

    拂锦执笛朝他袭来。鹤昀策身手敏捷,侧身闪过,拂锦又转而攻向他的喉咙。

    鹤昀策一手端着药,一手抓住拂锦的长笛,逆势后退几米,这才稳住脚跟。

    “阿锦!拂锦!"

    拂锦却不依不饶地紧逼上前,手腕翻转,长笛如蛇吐信般直刺向鹤昀策的胸口。

    鹤昀策避无可避,只得一手胸前格挡。拂锦的长笛击打到了他的手肘,力道之大让他的双腿忍不住微微弯曲。

    他将左手的汤药放在桌子上,右手反扣住拂锦的手腕,想要制止她的动作。

    哪知他的指腹刚接触到拂锦的肌肤,拂锦竟然猛地用力将他甩了出去。

    两人的声响惊动了正在疗伤的谈苏墨几人。

    他们匆忙赶来,就看见鹤昀策被拂锦甩飞,鹤昀策后退数步方才站定。

    “怎么回事?”谈苏墨皱眉问道,想上前阻止。

    “不必。”相幻香拦着他,摇头示意他别插手,目光沉静的落到鹤昀策身上,眼里透露出些许欣赏。

    拂锦再度欺身,鹤昀策捻起银针,迎了上去。

    拂锦以掌化刀,劈向鹤昀策的脖颈。

    鹤昀策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反剪于背后,将她牢牢控制住。银针轻巧的扎入拂锦的穴位中,她挣扎了片刻,终究无能为力地倒在他怀里。

    相幻香点了点头,嘴角含笑转身离去,这么多年来,鸿云针法也算有了真正的传承。

    若是拂锦、谈苏墨、知道付今朝会来,他们两一定会躲起来!或者趁着夜色就跑!

    “小锦儿,你用血气所滋养的长境剑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千万不能动用,此剑已联系你的寿命,拔一分便少一分。”相幻香朝她警告道。

    “原来这就是修炼长境的后遗症。”拂锦摸了摸心脏之处了然。

    那她时常感觉到的寒冷或许也是由此引发。

    “下次你们几个能不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要什么往上凑?”付今朝看着她面前的几人恨铁不成钢地说。

    “你们知不知道,就你们几个对抗南川十六门,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是哭是笑。”谈殷潮

    拂锦和谈苏墨对视一眼,有些尴尬。

    “都是春华十六阁那帮小人!他们非要千机百闻帖,不给就要杀我们!“谈苏墨大叫委屈。

    “对阿,他们都是有备而来,要说千机百闻帖不在我手中,他们也不会相信。”拂锦也点头附议。

    付今朝叹息一声,她知晓此事已经不止牵扯到江湖,还关乎到朝堂,更加棘手!

    “别去英雄会了小锦儿,行不行?”

    ”师姐,你身上的西狞寒毒怎么样了?"拂锦转移话题,问及她最为关注的一件事。

    易云之时,她注意到师姐所吐之血,不查不知道,竟然是春华十六阁的西狞寒毒,此毒极为歹毒,可潜伏几十年,若是在孕妇身上所下,母子具染,除非一人将修为渡至另一人体内,方可解去。

    但是,这样做的后果便是,一死一活。师姐当时突破关键,虽修为停留,好在性命无忧,但是西狞寒毒却深入骨髓,谈苏墨体内的西狞寒毒也是如此,庆幸的是,他这么多年并没有毒发……

    “春华十六阁真是毒蝎心肠!”谈殷潮眼眸翻涌着血色,如今他们都身在此局,不能轻举妄动,不然他定要去春华十六阁将游千里的头捏爆,

    “殷潮,暂时不可轻举妄动。”付今朝拍了拍他的手,示意她无碍,谈殷潮回握着妻子的手。

    “师父曾言,西狞寒毒唯西狞血玉可解之。”相幻香沉吟片刻才回答,“只是西狞血玉已失踪近二十年,世间早已不见其影。”

    “不论何种办法,我们都要试一试!”拂锦神情坚毅。

    她们几人都很清楚,师姐现在的生命垂危,随时都有丧命的风险。

    付今朝皱眉思索,她知道师妹说的没错,但是,西狞血玉,世间又岂有容易得到的宝物?

    ——

    巳时一刻,翎胥带着药膏敲了敲谈苏墨的门,她走近了些,目光落在谈苏墨的腰腹上,语气有丝担忧:“我给你换药吧。“

    他低垂下眼睛,长长睫毛盖住瞳孔,遮住了情绪,又似乎藏了无限思念和爱恋。

    这种温柔似水的态度更加让人迷醉。

    ”好。“谈苏墨应道。

    “把衣服脱了吧。“翎胥说道。

    谈苏墨脸色微红单没反对,抬起手来解开自己外袍上的系带。

    随着他的动作,那白皙的后背也暴露出来,肩胛骨的线条漂亮优美。

    翎胥心中微热,俯身帮他上药,但是因为双手有伤,动作并不太顺畅。

    “谢谢你们,救了我父亲,也谢谢你……”

    握着她的手斩杀了李阳山。

    “我们之间,不用客气。”谈苏墨轻声说道。“我那时说的话也是认真的!”

    翎胥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脸色瞬间红透了,像个熟透的虾子。

    翎胥将手里的药放了回去,谈苏墨一把握着翎胥的手,好似有些害怕眼前的姑娘就像兔子一样突然跑掉。

    他的这双手很漂亮,修长匀称,指节分明,只是掌心布满厚茧和老茧,显然是经常握剑才会导致的。

    翎胥皮肤白皙细腻,指尖泛粉,像玉一样柔嫩细滑。

    “我是千闽楼的人,杀手在江湖之中风评并不好,可是我只会杀人,但我从来都没做过坏事,你要相信我!”谈苏墨急于表达自己的忠诚,“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只喜欢你一个人!第一面就喜欢上了你!因为你的性格,你的眼神,你的眉宇……”

    谈苏墨紧张地看着翎胥,神情十分焦灼,却还是很努力地维持着平静和坚定,仿佛生怕被她讨厌。

    “所以你也尝试着喜欢我,好吗?”谈苏墨小心翼翼的问道,眼眸清澈纯净得令人想要怜惜。

    翎胥被她看着,只觉浑身酥软无力,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脑海里全部是她刚才说的话,耳朵根都烧灼得发烫。

    谈苏墨见翎胥盯着他不说话,不由有些忐忑,难道自己的话吓到了她?或者她根本不想理自己?

    “是我唐突了……”

    “我心悦你!”翎胥忽然说道。

    谈苏墨一时间愣住,有些不知所措。

    翎胥抓着他的手,认真地望进他的眼眸。“我心悦你,只你一个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

    “喜欢我……你?喜欢我?你也是喜欢我的?!”谈苏墨听了这句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询问了好几遍,眼睛睁得透亮,目不转睛的看向她。

    翎胥被他盯得的脸色发烫,轻轻地点了点头;“嗯,是喜欢你的。”

    谈苏墨心里顿时暖烘烘的,原来他并不是一厢情愿,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笑道:“那我能抱抱你吗?”

    “嗯!”翎胥点头,由他拥她入怀。

    谈苏墨握着翎胥的手轻轻放置在自己的长生辫上。

    ·

    这几日的讯息让拂锦思考着这一整盘的棋路。

    拂锦入定,她如一束鹅毛般轻盈的落在池面上,看着坐在一旁的锦儿,她走到身旁,轻轻坐下。

    锦儿眼睛缓慢睁开,对上了那双清澈明亮、如星空一般纯净美丽的眸子。

    “红甲缚缨还活着想必是知道我得身份,那个皇帝、游千里自然也知道。他们的目的是拿到乾纹玉,号令二十八宿将。一半的乾纹玉在我手中这便是皇帝和游千里所掌握的。”

    春华十六阁游千里听命于皇帝卿德庸,来的老妪、漾琴仙子、红甲缚缨皆是他的手下。

    但是老妪有意避开廖邈,说明老妪背后主人并不是春华十六阁的阁主游千里,另有其人,且他非常好奇千机百闻帖有什么秘密,说明他还没有接触到乾纹玉。”

    但他地目的绝不仅仅是好奇!

    “如今春华十六阁内几位少主眼前正得宠得便是游华颜。”锦儿的声音响起来。

    “若老妪是游华颜得手下那便说得通了,他想要的是什么可想而知-----阁主之位。”拂锦笑着接话道。

    “那这位少主又是如何得知千机百闻帖之事的 ?”锦儿有些不解地问道。

    拂锦一边思索着,一边答道:“有内应,还不止一个。若李前辈是内应说谎,是想助我复国,那没必要。

    乾纹玉我本与兄长一人一半。李前辈说兄长死了,另一半玉下落无踪。天阙府说他没死。若正昌侯府、天阙府是内应 。他背后的主人是我那个为曾谋面的兄长--卿玉。

    正昌侯爷、其寒庭、子书游商、敖云知晓我的身份,也知道乾纹玉在我手上。

    一是借助易云千闽之势

    二是借乾纹玉之势号令二十八宿将,目的都是——复国

    若兄长手中根本没有另一半玉,所以他才迫切地想要我手中地这一块。

    “兄长他若是与春华十六阁地少主游华颜达成合作呢?”锦儿不由得有些担心的看着坐在身旁的拂锦。

    “兄长知道这一切,与春华十六阁地少主游华颜达成合作,许他阁主之位。可惜兄长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那一定还有更厉害的人物在背后掌握全局。

    普天之下有这等能力的只有-----皇家的人。

    朝堂之上,诸位皇子野心勃勃,没有一个不想篡位的。

    若那位皇子与兄长、春华十六阁地少主游华颜达成合作。

    皇子想篡位做皇帝,少主游华颜想做阁主,除掉不顺他们的门派···

    那位皇子为何会轻易相信兄长?

    皇子需要助力,所以他不在意,除非他也想知道千机百闻帖之中的秘密!或者说,兄长是假的,亦或者是皇子不知其身份。

    兄长自然不会告诉那位皇子千机百闻帖之中的秘密,将来扶持他上位,兄长暗中寻找宿将···

    兄长的这局棋下的还真是大啊。”

    拂锦定过神来,不紧赞叹。

    自己现在便是活着的千机百闻贴!一块大肥肉令人垂涎!而这一切都是上位者的赌局!

    “这千机局若是真的,那可真是精彩。”拂锦立上古籍,双手交叉,微微一笑,“既如此,就帮帮我那兄长一把。”

    拂锦站起身来,用剪子一刀剪断了烛台上燃烧的烛火。

    “古碑山英雄会,吾等不见不散。”

    带着余火的黑色烛芯在空中摇曳了几下便掉到地上,发出细微而轻柔的“啪嗒”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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