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旗在风中摇摆,大海上的阳光格外明媚。

    “这就要走了?不再多留几天?”瑶霓拉着她的手,有些依依不舍。

    鹤昀策几人还没苏醒,路途遥远,算算时间……拂锦敲定,索性就再路上养伤,也不至于再路上的时间过于无趣,就是有些累人罢了。

    “不留了,有些想家了。”拂锦摇了摇头。

    出来得太久,也该回去了。

    拂锦侧头望去,不少人过来相送,她也知晓宴辛淮定不会来。

    “有机会再来玩!”秦勇豪拍着她的肩膀笑道。他是个老好人,又喜欢热闹,自然希望能常和拂锦等人见面。

    “一定。”拂锦点头。

    “那你可得记住了!”

    “嗯,放心吧。”拂锦笑着应道。

    拂锦趴在甲板上,吹着徐徐微风,险些入梦。

    踏云用爪子不停的的挠着她,似乎很急迫。

    拂锦起身看向它,伸手将它捞在怀里,摸着它柔软顺滑的皮毛:“你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喵喵~”踏云舔了舔拂锦的手指,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某处,拂锦顺着它的视线望去。

    看着碧蓝色的海水,那丸山谷似有烟雾窜腾!

    拂锦喊了船家要条小船带着她过去,那划船的人见那场景被吓得,将拂锦丢在那便划了回去。

    丸山谷内的房屋建筑全部都塌陷毁坏,到处都有打斗痕迹。一具尸体倒在沙滩边缘,胸口破了洞,肠肚掉落在一旁。他睁着眼睛,眼球突出。

    越往里走,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拂锦脸色苍白地抱紧了踏云,踏云感觉到她的颤抖,轻轻地蹭着她的发丝安抚。

    “梅林……”瑶霓神情惊恐,手往那边方向指了指。

    梅林!

    宴辛淮!

    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她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抬脚朝前方跑去。

    她奋力奔向了那个浑身浴血的少年,萧和惬掐着他的脖子高高举起,嘴角挂着狰狞得意的笑容!“还想反抗吗?”

    听到声响,宴辛淮扭头望去。

    只见漫天飞舞着鹅毛般大的雪花,一个人影踉跄着朝这边跑过来,披风被大雪吹得猎猎作响,却依旧遮挡不住她眼里的担忧与焦急!

    拂锦望着他脸上还有被人划伤留下的抓痕,一只眼睛血淋淋的无法睁开,鲜红如血的液体从破烂衣服里渗透而出。

    “宴辛淮...”拂锦甩出腰间的玉笛,在梅林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凤凰的鸣叫,将萧和惬的手臂斩断。

    “姐姐,你怎么又来了?”宴辛淮吃痛地闷哼一声,脸色越加苍白,额头布满冷汗,可手始终是护着怀里的东西。

    拂锦搭上他的手腕为他输送内力,“我给你疗伤,你别说话了。”

    宴辛淮虚弱地靠在她身上,握住她的手,“姐姐,快走吧。”

    拂锦用自己身上的披风裹紧了他冰凉的身躯,“我带你回中原,回易云山……一定能治好你。”

    宴辛淮虚弱地靠在她身上,轻咳两声,嘴唇微张,似乎还有话要说,“这个..给你..”他的指尖已经冻僵,颤巍巍的,几次都拿不稳,他将一只怀里的小三目银天狼递给她,“姐姐带她离开吧。”

    每出一次声,他都感觉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拂锦抱紧怀里的三目银天狼,它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状态,但胸前的心脏仍有规律的跳动着,她知道宴辛淮是为了救它才会受伤,也就更不能扔下它不管。

    “别说话,我们马上回去。”拂锦将他环住,准备将他抱起。

    “姐姐...我好冷...你能不能抱抱我?”宴辛淮抬眸望着她,漆黑的瞳仁映照出她略显苍白的脸庞,眼底泛出淡薄而悲哀的光芒,“姐姐...”他的语气变得软绵绵的,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姐姐...你抱抱我好不好?”

    拂锦没有犹豫,伸手将宴辛淮拥进了怀里,他的身体冰冷得像块千万年不化的寒石,连带着她的身体也变得冰冷。

    宴辛淮靠在她的颈窝,拂锦一手拍着他的背,一只手摸着他的头。

    “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冒险了。”宴辛淮低喃,哽咽出声:“可是我不想死,真的很不想…姐姐我害怕...“姐姐…我不想死…若是我早些遇到你…”

    这是宴辛淮第一次有些害怕死亡,明明以前没有这么害怕的。

    拂锦安抚地拍打着他的脊背,“没事,我们很快就会回中原了。”

    宴辛淮闭上了眼,双肩剧烈地抖动着,像是在哭泣一样。“啊,我想陪着你…我想再去一次中原...”

    拂锦闭了闭眼睛,她用袖口擦掉宴辛淮的血渍,“中原有好多好玩...好吃的东西...”

    宴辛淮轻轻嗯了一声,安静下来,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便说说罢了。

    他将那支野花颤颤抖抖地插进了拂锦的发髻,,轻柔又细致,似乎生怕碰脏了她。“这只花……叫垂……垂愿。”

    “我知道了。”拂锦应声。

    “姐姐…”宴辛淮忽然又唤她一声。

    拂锦垂眸凝视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我只是…只是喜欢姐姐…”

    他的嘴角微勾,露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喜欢...姐姐...”

    他的睫毛很长,眼尾处微微翘起,衬得那双眼睛更加狭长,他的鼻梁挺直而英俊,因为失血太多,嘴巴苍白而干涸。

    拂锦依旧没有回应他,宴辛淮眼神逐渐空洞,缓缓扯出一抹微笑,歪在她肩头。“你不要...忘记我...”

    他知道等不到她的回答,一辈子估计也等不到!

    可自己还是想问,自己就想一直沉醉在此刻,真的好温暖...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有她这么一小会...

    真好...

    宴辛淮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他努力地睁开眼睛,他想最后再看她一次...

    她看见宴辛淮睁开双眼,眸中带笑地望着她。

    第一次见面,她将他一脚踢下了雪山山崖,还打了他一拳他却毫无还手之力。

    他见她被宿帅关起来,艰难抉择下,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用雪球砸人,真是疯狂,但她站起来真的很好看。

    第二次见面,她被萧和惬关了起来,怎么每次见到她,她总是被关着的?但我知晓,姐姐...你是绝对不愿意...被关在牢笼内。

    我从没见过那么傻又那么聪明的人,你什么都为他人着想,不管体内剧毒,强硬唤醒他们,折损自己的寿命...我也愿意...为了你...

    我有些嫉妒又有些害怕,嫉妒当时是神智不清的自己,害怕那时的自己因此与你有了隔阂...对不起...

    宴辛淮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胸膛也渐渐停止了心跳……

    拂锦感觉到那突如其来的重量,她手上一顿,呼吸也为之停息。

    这一刻,拂锦竟生出一种难言的情绪,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停了下来,将脸贴在他冰凉的脸颊上,脑海里一片空白。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自己明明答应过他,会让他活下去的……

    “能不能...慢一点收走他...我能救他...”

    “宴辛淮?”

    “宴辛淮...?”

    “宴辛淮...”

    拂锦只是一遍重复着他的名字,将内力输送到体内,尽管他已经没有呼吸和脉搏,她却仍然试图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雪山之巅,白衣男子静静站立于雪山之巅,看向远处狼藉。

    “这样才有意思。”

    游华镜笑了笑,嘴角扬起一抹邪气的弧度。

    身后的手下听到这句话,恭敬道:“少主,五少主那里已经解决好了。”

    抬头却看见他手上被咬得不怎整齐的牙印。

    游华境将脸上面皮扯下,而且还有些苍白,却不似原来那般重病未愈之态。

    露出的赫然是二少主——游华颜的脸。

    “倒是可怜我那五弟了,以为自己得到了义父的赏识。但很快,就该轮到你了呢。”他轻轻一笑,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

    “回中原。”游华颜转身,迈着步伐朝着雪山之下走去。

    面皮掉落在雪地上,激起细微的响声。

    似湮没……

    雪夜纷飞的夜晚,寒风刺骨,天空中没有星辰,唯有一轮残月孤独地挂在那里;而那本应是黑色的夜空又变得白得耀眼,仿佛那里就是一个世界,没有黑与白之分。

    而那轮残月又是如此地夺目,仿佛这个世上只剩它一样。

    踏云咬着那小狼崽子跑得远远地,将其护在肚下。

    拂锦一步一步踏在雪地之上,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尤为刺耳。

    “你该——”拂锦一把扯掉手臂上的绷带,露出了缠绕了数层绷带的伤势。半条手臂经脉乌青发黑,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一般。

    她的眼神冷漠而狠戾,看向远处时像极了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让人胆战心惊。

    随着白色绷带的扯下,她全身气息陡转!“——死了!”

    原先的沉闷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畏惧的阴冷与杀气!

    “怎么会这样!明明之前没有察觉到...!”

    拂锦一指压下,恍若一柄杀伐果断的利刃,携着无穷威势,直直朝他压去!

    她的力量已经完全超越了他!更是境界上的碾压!

    她竟然是......!

    "不!我不想死!你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别杀我!"男子被拂锦这股强大的力量所震慑,脸色瞬间煞白起来,不停后退着,眼底的恐慌越聚越浓。

    可惜,这并不能阻止拂锦的决定!

    她的目光冷冽,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语而有所改变,反而愈加坚定了要将其击毙!

    "啊...!"一道凄厉地惨叫响彻天际,那男子的身子瞬间爆裂,血雾漫天飘洒!

    拂锦面无表情,仿佛杀人的并不是她,而是旁边的一棵树木一样。

    她缓慢地伸出手掌,掌心之中有一滴殷红的鲜血缓缓落下。

    那是......

    他的赎罪。

    随着那血雨的落下,拂锦也随之踉跄几步,嘴角渗出一缕血迹。

    “如今的身体...还是太勉强了,不能破境...”她伸出另一只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臂,神色凝重。

    顿时紊乱起来,体内真气更像是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像是要将她撑爆。可是她却紧抿着嘴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极力忍受巨大的痛苦。

    她抬头看向那圆月,那轮残月依旧是那么地美丽夺目,更像是在嘲笑着她。“原来...是十五了...”

    金苑符不断闪现,似乎是在提醒空墨奉,空墨奉两指夹住那些金色符文,眼眸微敛。

    捻起一枚符篆,闭着眼睛念起咒文。

    “寻灵!”他一声轻喝,那符篆便化作一团光芒,将空墨奉笼罩在其中。

    那光团越收越小,最终消失在空墨奉的眉宇之中。

    拂锦淖月散发作,而且她体内的真气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只怕再过不久,她的身体便要承受不住而爆炸!

    难道...自己就要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吗?

    只见无名城之上,金莲乍现,花瓣纷飞飘舞。那金莲的光晕洒遍整片天际。

    天降异象。整座都城震动!

    “天啊——是金莲出世——”

    “是哪位仙人证道了?”整个都城的民众,纷纷跑到街道上观望。

    暗阁之中,魂魄飘荡,忽隐忽现,这里的景象很奇怪,仿佛处于半虚无状态。

    “这么多年……终于有人证道飞升了吗……?”那人语气里有抑制不住的激动。

    “上来了也不过是养分。”

    那两人只是静静盯着浮现阵阵白雾,等待那人的成功。

    “啊——”拂锦痛苦地仰天长啸一声,身上爆出的强大力量,轰隆隆一声。

    "轰隆隆!"地动山摇的巨响传来,雪花四溅!

    那雪势滚滚而下!她身体周围形成了一道道龙卷风,那强大的力量将地上的积雪几尽掀飞!

    突然,世界恍如静止一般,雪花停滞!

    一股强悍的气息袭卷而至!

    从那静止空间中走出一名男子,衣袂翻飞。

    空墨奉身着碧落色长袍,外头附着一层月白纱衣,头发用着上清衫莲花玉冠紧紧竖着,腰上系一块青石玉佩,浑然天成,散着温润莹光。

    一只手负在背后,另一只手,却握着那本从未离开过他身边的古籍。

    但此时他却是睁开了那湛蓝的凤眸,里面流淌着冰冷的光,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冰冷彻骨,可是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柔和。

    他将手中的古籍一合,内力四溢而出!

    那些雪球在半空中悬浮着,一颗又一颗,犹如流星坠落。雪球砸在地面上,扬起一道飘飞弥漫的雪花!

    而那一袭青衫的男子就站在尘埃中央,面容俊秀出尘,气质高贵典雅,犹如天神降临!

    “师兄...”拂锦怔怔地望着他,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仿佛曾经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象。

    他是.....

    他是师兄吗?

    不会是自己死前的幻想吧?

    她心头微动,立刻抬眸去寻找,果然看到了一个模糊而挺拔的影子,他长发披肩,身姿卓绝,只要站在哪儿便如同鹤立鸡群,夺目耀眼。

    拂锦呆呆地望着他,脑袋一片空白,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

    空墨奉轻轻点头,朝她走来。"师兄来了。"他身材修长挺拔,步履轻盈。

    停止闭关破境,神游千里之外,只为寻她。

    他缓缓朝自己走来,眼神温柔缱绻,仿佛世间所有的温柔在这一刻只剩下她一个人。

    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味,那是他特有的味道,让人迷醉,感受着那份属于他的气息。

    拂锦感觉到一阵眩晕,整个人软绵绵倒进他怀里,陷入沉睡。

    空墨奉的怀抱很温暖,很有安全感,是她记忆中熟悉的...

    空墨奉贴近她的额头,一股浓厚的真气渡进她的体内,替她稳固刚才暴虐的力量。

    那股真气很奇妙,像是一阵清凉的泉水,缓缓地滋养着拂锦的每一根筋脉,让那些狂躁的力量渐渐平复。

    “这丫头,居然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空墨奉握着她的手臂低声呢喃着。

    若是来晚半步,她怕是真就折在这里了。

    空墨奉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拿出一张金苑符,借此传话,“我神游千里之外,本体无法出来,斩马黄沙楼,这是师兄闭关破境之地,来寻我,只要你来,我便会现身。"

    闭关破境,有分心之意便会倾覆所有,甚至走火入魔。而他神游千里之外!已是违逆空间、意念法则!是大大的抗天!

    那张金苑符被空墨奉塞进她的掌心,接着他的身体如同透明一般消失不见,空荡荡地留下一句话:"切记,来寻我。"

    只余下那张金苑符,孤零零地躺在她的掌心里。

    而那张金苑符却在拂锦手心化为一抹火光,眨眼消散于空气中!

    徒留一股灼热的温度,但也逐渐变得冰冷...

    天地间仿佛从未出现过他的身影。

    那无名城的两人等了许久,只见那金莲雾气消散……就没再有动静了。

    “脑子有问题?这都不上来?”

    “这么大动静没上来?不符合常理啊!”

    暗中之中的两人也是疑惑万分。

    “发生何事了?!”

    “…多的是证道失败之人,也不是什么少见之事。可未见陨落,难不成是有人打断?”

    两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心知肚明,证道之法唯有……

    “师兄!”

    拂锦心口一窒,醒来却发现并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不是师兄?是梦...”拂锦喃喃着,“师兄远在闭关,怎么可能会出来...”

    她抬起头看向天际,那里依旧有一轮弯月挂在天际,月光倾泻下来,照亮了整座雪山,也照亮了她苍白的脸庞。

    拂锦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任由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侵蚀她的身躯。“还是先想想办法找到出去的路吧。”

    她低头摸了摸怀里的两小只,快要冻硬了,但她没有松手,将它们牢牢搂在怀中,运用仅存的内力温暖着它们两。

    拂锦想起来宴辛淮的话,像保护神一样,为她最后指明方向。

    ‘出入丸山谷走雪山那条路更近一些……’

    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那座雪峰……

    “条路更近一些……”

    “谢…谢…”

    拂锦不知道究竟要走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带着它们两个走出这座荒芜的雪山。

    “这样...也算是共过生死了...”拂锦轻声喃喃着,那双清澈的眼睛中,闪烁着一丝晶莹。

    她身处的地方,是一座冰川。冰川之上,覆盖着无数厚厚的积雪。

    雪花簌簌飘落,在冰川上堆起了厚厚的一层雪堆。

    她已是进气多出气少,身体早已麻木,只能凭着意识支撑自己前进着,她的眼前模糊一片,身体已是疲倦到了极致,几乎迈不开脚步,最终倒在雪堆里。

    那冰封的雪峰,就好像一个牢笼,将她囚禁。

    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被周围冰封的山给束缚着。

    “为什么...?那座山不动...?”拂锦实在费解,她的脸冻得通红,睫毛上凝结了一层白霜,身体僵硬地躺在雪堆上,动弹不得。

    “为什么...不动...?”拂锦喃喃地问道,可是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寥的回音。

    她想要挣扎,但是那座山却是纹丝不动,甚至连她的意识都被禁锢了...

    一双黑色靴子出现在视线里,接着她便看到一抹银黑色的衣角。

    意识逐渐变得混沌,直至完全失去知觉,陷入了黑暗之中...

    “自己都快没气了,还想给这两个畜生暖着。”

    这时,天空突然落下大雪来,将所有的痕迹都盖上了。

    远在天外,雪下着,白色狼群好似淹没在着雪海,一串串梅花印,最末尾的一只暗红色的巨狼背上驮着一抹小小的银色。

    它门漫无目的的前行着,不知前方,不知家乡...或许能够重新找到一个栖身之所。

    血液滴落的瞬间,剑尖没入血肉,雷电折射出的光影,百十只剥皮得兔子高高摞起。

    “中原?中原啊……”

    ·

    少年行侠多仗义,剑气纵横天涯路。

    江湖恩怨情仇多,少年热血燃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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