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噙着的泪终于大颗大颗地滚落,她辨不清浸透了酒精的现实与梦,呢喃出声:

    “阿辙哥哥,我做了噩梦,梦里你不见了。”

    泪水顺着缝隙淌进捧着她脸颊的手心,那只手被烫到般蜷了蜷。

    黑暗中,她的手腕被死死扣紧,扣住的那力道失了控制,让她吃痛地轻哼,另一只手不顾一切把她摁进怀里,将她周身的骨头都压得生疼。

    身躯被彻底笼住,炽热的气息将她完整地包围。

    下一瞬,她被一个发狠到可怕的吻封住时,浑身血液开始失控地抽泵、逆流。

    吻戛然顿住,那人起身将遮光帘拉开一隙,又欺身压上来。

    陆微怔然睁开眼,月亮的银辉洒在他身上,是他,俊美无双的脸,眼睛的形状是那样温柔,深墨色的双瞳让她迷恋。

    是他——

    “叫我什么?”

    “阿辙哥哥——”

    她清晰地听见对方剧烈的、真实的存活于世的心跳声,泪水再也忍不住连珠般滚落。

    “看清楚再叫。”他像在咬牙,语气艰涩。

    面前无比熟悉的俊脸上再无一丝清冷自持,带着昏/聩的欲和陡然的戾气,定定看了她一会,俯身下去,无视着轻薄的衣料一寸寸碾磨着她的理智。

    陆微闭上眼,鸦羽般浓密的睫毛胡乱扑颤着,

    她被吻得七零八落,在越来越稀薄的氧气中头晕目眩,意识涣散出声:

    “阿辙哥哥——”

    这声唤激得身上那人紧紧交扣住她十指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不再留一丝余地。

    他发狠地抵身向前,为她的痛放缓停顿,又不管不顾地用吻将她一次次颤栗的吟//哦彻底封住。

    ------

    清晨的世界逐渐从沉睡中苏醒,阳光照进的沉沦还未彻底翻篇。

    陆微头痛欲裂地醒来,浑身酸胀难当,忍不住轻哼出声。

    后面环着她的一双臂膀将她往怀里又拢了拢,

    意识蓦地清醒,瞬间的紧张激得颈后和脊背上的汗毛统统竖了起来。

    她混乱地屏息,从酒精泡透了的残存记忆中翻寻着来龙去脉。

    由脊心处弥漫出令她神志涣散的痛与交融、肤上落下的片片印记,还有那一遍遍情难自控的冲撞潮水般一股脑儿涌入回忆中。

    房间的空气里旖旎的气味浓得抹不开,

    周遭静得落针可闻。

    “醒了吗?”身后的语气冷然中有些慵懒。

    陆微不着痕迹地深呼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刚刚自然地醒来。

    她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身体还被傅雁宁圈在怀中,小小的幸福感在她心里鼓胀着裂开了几分。

    她忐忑地抿住唇,目光稍抬起乖巧地望他,

    “傅老师……”

    傅雁宁似笑非笑低头,滚烫的呼吸轻而薄地拂在脸上,让她心头发痒。

    他手握住陆微的腰将她往上抱了抱,又吮上那晶莹的唇瓣。

    呼吸声渐乱。

    他给她的吻还是那般细密悠扬缠绵化骨,总是让她贪恋地不舍停下。

    那吻戛然而止时,

    她还如嗷嗷待哺地幼鸟,意识迷//乱地攀着他的肩,追着那不怀好意闪躲着的唇。

    猝不及防地落进一双如潭般静谧的眼眸里。

    她羞赧回神,只听他说,

    “这回认对人了?”

    陆微心里一惊抬眼去看,傅雁宁面色平静,眸底毫无波澜,甚至一点情绪也没有。

    “我,我昨天认错人了吗?”她忐忑。

    “一遍遍喊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不知道多少次”,

    傅雁宁好整以暇地莞尔,眼里却没有笑意。

    陆微犹犹豫豫“我……?”

    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傅雁宁凑近,

    “所以,阿辙哥哥,是谁?”

    发问之人带着漫不经心的淡漠。

    陆微瞳孔剧震。

    这问题砸过来得太过猝不及防,她一面羞惭于自己床//第间的情不自禁,一面惊诧自己怎会将此生最大的秘密那般忘情地宣之于口,

    紧张到止不住颤抖的纤睫和眼尾蓦然泛起的潮红让傅雁宁又是一阵心悸的冲动。

    他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如同小兽般啃咬着惩罚地去吻,将她罚得忍不住浸润出声。

    突然,他顿住动作定定看她,两人鼻尖相抵,呼吸相触,傅雁宁墨色的眼眸中隐隐罩上一层戾气,像是带着若有似无的嘲意问道:

    “我很像他?”

    见她下意识点头又摇头,混乱不堪,又逼问道,

    “前男友?现男友?爱而不得?所以你把我认成他才会……”

    他没说完,手一刻也未停,陆微身体已是灼热难当。

    “是,是爱过的人。”

    她声音颤得连话也说不完整,抓着他的手腕,想让他停下一瞬让自己喘息。

    听他在耳边气息滚烫地问,“以前爱过,那现在呢?”

    掌根抵住的力道霍然间重得吓人。她仰着头,脊心被激得微微抬起,意识涣散地开不了口。

    悄寂的室内,厮磨的声响被无限放大。

    一旁叮咚短信声接连响起,肆无忌惮的人停了停。

    陆微赤红一张脸从被打断的动作中脱逃,拽住救命稻草一般抓起手机,

    是方继夏。

    「微微,早安~」

    「昨天喝多了头疼吗?」

    「昨天微信和电话你都没回复我,有点担心,起来跟我说一声。」

    「微微,今天有空吗?想见你。」

    她往上翻,昨天三点到四点,方继夏发来了十多条消息和几个电话,那时候她正在——

    不由地又耳热心跳起来。

    点进聊天框准备简单回复一下,突然觉得头顶的视线焦灼,猛地抬头对上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酒吧门口跟你热吻那个……男朋友?”

    尽管昨天的记忆模糊,陆微还是崩溃地忆起傅雁宁每次都撞见方继夏吻她,她正想着怎么与他解释。

    “不是男朋友。”她又无力地补充一句,“……当时只是喝多了。”

    “所以你跟我与跟这位……”傅雁宁低头浅浅瞥了眼,顺便将她手机抽走远远丢到一边,“这位方继夏也一样?只是因为喝多了?”

    那只不怀好意的手到底停了下来,换作拥着她,问这句话时手臂紧了紧。

    陆微赶紧摇头,“不是,你不一样的。”

    怎么能一样,

    慌乱中头摇得更厉害,

    说到后半句,已是蚊蚋般的声音。

    陆微觉得今早的傅雁宁好像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以往温文尔雅、冷肃如松的他,不留情面地在她心里、身上一路攻城掠地,让她丢盔弃甲。

    她呆呆愣怔在他怀中,去想他那些令自己心猿意马的所作所为。

    傅雁宁垂下眸色晦沉地盯住她,视线烫得让她下意识敛睫闪躲,又被他修长的手指轻掐着下巴,迫她转头看向自己。

    望过来的瞳孔颜色很深,看起来并未聚焦在任何一处,竟略有些涣散。

    神色怔忡片刻后,他曲起指腹擦过她的脸颊,又去揉抚她的唇,力道有些失控。

    一个念头飞速地闪过突袭了陆微的心跳。

    然而,容不得她细想,细细密密的吻雨点般又砸向她,将两具温热的身体瞬间又烧得滚烫。

    傅雁宁手掌用力摁着她的脊心,吮上的热度在唇间漫漶,延伸到耳垂颈间,肆意碾磨的动作稍顿,

    他沉声惑/诱至极地在她耳边问,

    “再说一遍我是谁?”

    陆微喃喃间,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再说一遍我的名字——”

    他顿了顿,克制地容自己静息几个来回,

    不依不饶地又问。

    没有听见那个想听的那个名字,

    一遍遍抵着她的动作又纵了半分。

    “想要我,还是别人?”

    听她带着闷闷的、酸软的哭腔,乞求般念着他的名字,面红耳赤地说着是他,平日里的冷肃冷静的谦谦君子再次失守失序。

    他蓦地发狠把人拉到身上。

    一遍遍让她与自己呼吸同频,骨血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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