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冷辉于黑曜中洒向皇城。

    明是天地于此时才稍作修整。

    这场宴会来得快,便是结束的也迅速。怀柔都没察觉出这场宴会究竟有什么不一样,也无甚幺蛾子事。

    莫不是域邦已经幡然醒悟,决议和永安共创佳业。

    如今的她所能感觉到的就是只有疲惫、困乏瞌睡,然后就是各国之间的恭维。

    其中有一件很小的插曲。

    安国和南国是永安周边的一个较小的国家,此二国因领土纠纷便是到了剑拔弩张得地步,今日本着众多国家都特意前来参加此次宴会。

    便顺带着那便处理一下纠纷。

    能和解便和解,和解不了也只能一直僵着。好不容易当下时局平安,便是谁也不愿意成为祸端,再次挑起战争。

    这也是域邦为何总是暗地里使绊子,明面上啥话不敢说的缘故。

    域邦眼瞧见有两个小国准备来场小型谈判,立马跃跃欲试想趁机和永安试试看能不能夺回香路控制权。

    于是乎,一间精巧的小室内摆了张黄梨木卓,其上泛着淡淡的木香,光滑顺腻。一次略带些潦草的四国会议就此开始。

    安国和南国自顾自地吵着,全然不曾理会另一边的域邦和永安,毕竟这可是好不容易才能得来的机会,势必要好好把握。

    “南国如今在外特意抹黑我国国土,这可如何是好?”

    安国使臣眼眸灰暗,说出的问题犀利,直接将南国至于灰败小人的境地。

    南国一听不乐意了,他们可不觉得名声高于人命。

    “安国还不是也拐卖我国人口,去安国做生意,那你又该说一说这可如何是好?”

    “你……”

    这样事关两国纠纷,原是不应该在此时商议。无奈于安国拐卖南国人口,南国誓死不愿与安国坐下来心平气和谈谈。

    安国人口较少,南国人口相顾而言是颇多的。

    两国相邻,且都为农业强国,这人口劳动力可谓是重中之重,安国看着邻国那子民众多,实在是垂涎欲滴。

    便用了些难登大雅之堂的法子,便将南国的部分子民带至安国。

    两方是谁也不肯退让。

    安国振振有词,“你国侮辱我国盛誉,该诛。”

    “你国损害我国人命,该杀。”南国也不肯退让。

    “什么害?他们在安国过得好好的,要是想回去,你且去看看,我们把他们带到安国后究竟有没有限制行动!”

    此时远在另一间小堂中,永安与域邦也开始据理力争。宋暮是新上任的驻外女官,今日便是特地与域邦这几位打个照应。

    毕竟,对方也许将来会驻扎到永安。

    宋暮对于他国使臣的强词夺理毫不拖沓,直接动口辩解争论,必要时她也略懂一些拳脚,也不至于被人小瞧了去。

    域邦使臣面面相觑,他们是真的无法反驳宋暮口中的。

    “永安王朝地大物博、历史悠久,如今更是历经岁月洗练,成为如今的大国。”

    使臣心里苦涩,只能默默在心里说:王上我们实在是对不起你,不能够帮助你掌握香路的领导权。

    宋暮闭着眼睛想着自己将要前往域邦驻外,只希望一切安好。

    小型外交会议结束后,怀柔看着满面春风落座在席间的永安使者,心中欣喜。

    早便猜到,无论如何永安不会输,她不会输。

    宴会结束后,她方才喘口气,来到殿外凭栏处,凉风拂过脸颊。

    心中哀愁散去。

    宋暮看着新上任的女官长得好生漂亮、气质也好,没来由地主动凑上前去搭话。

    “你好,你是江怀柔吗?”

    “不好意思,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和你聊天。”

    宋暮之个性情直爽的,也正因这份直爽,如今她才要被派到域邦当驻外女官了,虽然从真正意义上说,她是被贬谪发配了,但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失落伤心。

    “对啊,我是,那你要和我聊什么呢?”怀柔好笑地看着主动与她搭话的女子。

    她姿容秀美,风采动人。

    一颦一笑间,自有魅力。

    “我如今马上便要去域邦当驻外女官了,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近些年域邦与永安的关系越发不好了。”

    宋暮满脸哀愁,她今日可还得罪了域邦使臣,也不知过去了又该如何。

    “说起来边境那一块是有永安驻军的,若是遇到性名垂危的事情,大可以去寻求帮助。”怀柔给她支了个招。

    “不行,我在域邦代表的是永安王朝得形象,我不会走亦不能走。”宋暮眼神坚定,她觉得不至于那么糟。

    “只要国家强盛一日,我便一日无事。”

    “若是国家衰微一日,那我万死不辞。”

    宋暮叹了口气,虽说她满腔抱负痴儿一个。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若不是因为域邦近些年与永安的冲突较多,她也未必就能成为真正的驻外女官。

    永安王朝的女官地位不高,要么便是闲杂事务再或者是他人不愿意干的杂七杂八活,统统丢给女官,以此昭示自己的权威,并且羞辱女官。

    宋暮问道:“对了,司香官应该也是一个很好的官吧。”

    “算是。”毕竟没有人再能够像她一般,复刻她的成长轨迹学习生涯,所以怀柔敢肯定她无可被替代。

    即便目前官位等级太低。

    宋暮羡慕地看了看她,而后察觉月色将至。

    她挥手与怀柔告别后便回去准备收拾完毕后好前往域邦。

    那厢,贺兰卓则悄悄带着贺兰雪慢慢往京中院落赶,此时的贺兰雪眸子平静、脸色舒缓,压根看不出什么表情。

    域邦王兴高采烈,丝毫不顾及亲生女儿的感受。她连相伴多年的夫人刺杀,都可以痛下杀手做成花瓶,更何况她的女儿呢?

    “你真的和姜珩睡了?”

    “对,不出意外孩儿一定能够顺利怀上孩子。”贺兰雪内心波涛汹涌,面上一派祥和,也没有喜悦,唯有平静。

    她明白,她不可能和姜珩发生什么,也不能。

    那样她可就没有盟友了,只有蠢货才会想着用这样的方式来得到男人的心,用孩子绑住男人的爱。

    她母亲便是这样,落得个花儿破败的下场。

    想让她贺兰雪重蹈覆辙简直是做梦!

    “好,回去之后重重有赏。”只要有这个孩子,届时略微施展机会便可夺得永安王朝。

    至于,贺兰雪届时他自有办法。若怀了是最好的,往后她也有傀儡可以操控政权;若没怀,那便抱来一个孩子。

    贺兰雪也垂眸,为期十月,必须要掌权灭生父。

    与其叫生父,不若叫牲父。

    这厢,在宫中的王富景才刚刚惊醒。

    此时他随意躺在一间屋内的地板上,略凉。恍惚间总感觉不对劲的他仔细检查自己的身体,说不上来的精疲力尽。

    似乎他和友人聊着聊着就莫名睡倒,迷迷糊糊间还做了个春梦?

    他恍然间也顾不得春梦了,想到今天的工钱还有五两银子没给。如今他算旷工半日,不知如何是好。

    他走出房门,瞧好遇到昨日招工的人。此时对方已经换了身太监常服,有点眼神轻蔑。

    王富景先是好好认错,然后委婉开口表示自己只要半日的银钱即可,哪知对方不愿意付酬劳。

    “你这小子还不知道去哪里玩了,竟然还敢问我要酬劳?便是天上的乌鸦,地上的麻雀都说不出你这话。”太监转身预备离开。

    王富景的坚持请求,“我真的很需要这点钱,更何况半日我是辛辛苦苦做完的,明明应该结钱。”

    良久,对方才好似施舍般。

    扔下两个铜板跑了,小太监真的不想和别人有所纠葛,万一对方来日成了主子,那他岂不是要被打脸?

    走为上计,这是他的处世之道。

    做他们这些下等人的,偶尔会见人下菜,但都会掌握好分寸,毕竟也是为了活着,大家都不容易。

    没必要过于纠结。

    并非太监不给工钱,他也没有。管理账务的又不是他,他能做什么呢!

    那两个铜板也是他自己的,左右他也用不着,那便给了那男子吧。

    铜板顺着黑夜滑在在地上沾染上灰尘,月光勾勒出男子僵硬的脊背,他眼睛模糊。

    过了很久才捡起地上的铜板,看到铜板上的字样,心中才明白。

    生活不易,他们不过都是底层苦命人罢。

    顺着来时路往回去,他才发觉皇城有多大,建筑百花齐放、一应俱全。

    他感叹实在是太过于容易迷路了。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一个面容英俊的男子在外面赏月散步。

    看见他时,一脸惊讶。

    “你怎么还在这里?”

    姜珩不理解,皇城的守卫这么松吗?若是什么不怀好意之人留守,岂不是可以肆意妄为。

    虽说各宫都有自己的保护方法,但到底皇城守备才应该最严。

    他眼神清晰,黑眸浮上怒气。

    果然,皇城的禁卫军是时候调整了。

    “我是想问你,你为什么也在这里,夜深露重,你竟然如此穿着如此还到处跑。”姜珩换了种问法。

    王富景因为方才的事情,身上有些灰扑扑的,他苦笑了声,还想问究竟有没有狗洞好让他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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