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饱饭足,林望舒又喝了一杯茶,她满足地喟叹一声,打算继续赶路,朝腰间的荷包探去,却发现荷包不翼而飞了。

    林望舒突然就想起刚才那一幕,她刚进入店内便被人撞了一下,那人莫不是位小贼?

    林望舒此时真是哭笑不得,出门便被人偷了荷包,这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思及此,心里涌上来一股慌乱,除了这个荷包,她没有带一样值钱的东西,一瞬间,背后冷汗涔涔。

    掌柜一见林望舒的样子,便猜到了大概,上下打量了几眼她,便道:“公子,您这荷包定是被刚才那位小贼给顺走了吧?”

    林望舒抬头望去,“对,我一时没有防备。”

    掌柜早打好了主意,“公子莫急,我见公子衣着不错,要不您就用衣裳换了这顿饭钱,如何?”

    林望舒的包袱里确实还有一件袍子,只不过这两件袍子都是姚氏亲手缝制,她苦笑了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掌柜见她一副为难神情,便道:“公子莫不是想吃霸王餐?”

    这时,那桌的青衣公子朝掌柜扔去了一锭金子,“掌柜,我们这桌加上小公子这桌一起结算。”

    掌柜忙接住了金子,脸上堆满了笑容,“好的嘞!公子,你真好心。”

    青衣公子道:“掌柜的太精明了,人家这位公子的衣衫可不止这顿饭钱,别人的钱袋又是在你店里被顺走的,你倒还敲上了,是不是就瞧人家公子长得白净瘦弱好欺负?”

    掌柜忙道:“这位公子,我也不想,只不过小店做的是小本买卖,亏不起这顿饭钱。绝对没有故意欺负这位公子的意思,小店开在这,路过的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我是希望路过的人都能保管好自己的财务。”

    见这掌柜啰嗦不停,青衣公子摆摆手,“行了,掌柜的找来银钱便是。”

    掌柜动作麻利将剩余银钱给送了过去,林望舒也走了过去,朝青衣公子弯腰行了一礼,“多谢侠士仗义相助。”

    青衣公子道:“客气了,这人行走在江湖,总有困难之时,出门在外能帮就帮一把,公子别站着,若不便坐下来聊聊?”

    林望舒看了眼一身红衣的面具男子,青衣公子道:“这是我家公子,平常不太爱说话,但心肠不坏。”

    林望舒和他微微颔首,面具男子道:“公子随意坐便可。”

    听到他的声音,林望舒觉得有一点熟悉,但和萧嵘的声音还是有一些不同,她此时不能断定眼前之人到底是不是萧嵘,因为这个世界有太多相似之物。

    但林望舒多打量了几眼他,青衣公子道:“你很好奇我家公子。”

    话音刚落,便迎上了他的视线,林望舒道:“就忽然想到了一人,那人和这位公子很像。”

    青衣公子问:“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林望舒只见他的视线又看了过来,她笑着道:“他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萧嵘听到这话,神情复杂地看着她,而

    青衣公子笑笑,“见你行色匆匆,可是有急事?”

    林望舒道:“嗯,我要去宴城寻人,那边有点远,所以便有些心急。”

    青衣公子哦了一声,“倒是巧了,你去那边寻人,我们也正好去那边有事,不如做个伴?”

    林望舒听到这话,心里警觉了几分,觉得有点太巧了,但细想想,刚才那小贼看上去和他们实在不像一伙人,而且他们没有要特意接近她的理由和目的。

    青衣公子又笑着道:“瞧我这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公子别见外,我也就随口这么一说。”

    林望舒笑了,“既然都是去宴城,我又是单独一人,以后便要叨扰二位了,且我还要二位帮我一个忙。”

    青衣公子道:“请说?”

    林望舒道:“刚才二位也瞧见了,想和二位借点盘缠。”

    青衣公子笑着道:“小事一桩。”

    林望舒道:“等到了宴城,找到我要寻的人,我一定还给二位公子。”

    青衣公子道:“还不知你贵姓?”

    林望舒道:“林望舒,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青衣公子道:“我叫柳君山。”

    萧嵘淡淡道:“树银。”

    林望舒听到这个名字,倒是又多看了眼他,他的名字很特别,让她想到了摇钱树。

    三人出了饭馆,林望舒发觉连她的马也被顺走了,看马的小厮如厕时被顺走的,找掌柜的理论,掌柜象征性地给了些银钱,林望舒只得作罢,心想,这位小贼莫不是前世和她有仇不成。

    柳君山倒是好心道:“林公子要不和我家公子乘坐一匹马?他的马比我的马结实,等到了集市,再买一匹不迟。”

    林望舒看向萧嵘,“那就麻烦了。”

    萧嵘纵身一跃便上了马,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他朝她伸出手,“上来。”

    林望舒将手搭了上去,两匹马便朝前而去。

    风轻轻吹过耳畔,萧嵘闻到了她身上熟悉的味道,他声音刻意放沉,“林公子一人行这么远的路,就不怕路上遇见危险?”

    林望舒道:“没想那么多。”

    萧嵘又问:“林公子的家人就放心你一人去那么远的地方?”

    林望舒道:“我去那边本也是寻找我的亲人,仔细算起来,他算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脉亲的亲人了。”

    萧嵘道:“难怪。”

    林望舒也问道:“树银也是去宴城寻人吗?”

    听到树银二字,萧嵘微有些不习惯,他道:“算是吧!”

    林望舒见他不愿多说,便也不再多问,一般能去宴城找人的人,反正都挺复杂的,比如她自己。

    马飞快在路上奔跑,林望舒觉得这马比柳君山的马确实结实很多,它载两人都比那匹马要快。

    林望舒还挺喜欢这种飞驰地感觉,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痛快,这是一条山路,而前边山路上,有一些枯枝垂落在路旁,马匹的奔跑速度很快,经过之时便被这些枯枝划到。

    林望舒下意识躲闪,而后面的人用手臂挡住了枯枝,很自然的将她的头护在了怀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林望舒反应过来时,脸已经贴上了他的胸膛。

    他放缓了速度,垂眸,从面具底下看着她,而林望舒则抬眸,此时,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林望舒忙退开,“谢谢。”

    萧嵘道:“不客气。”

    林望舒莫名感觉耳热,他总是让她想到萧嵘,可能他们实在太过相似,但他们毕竟是陌生人。假若他真是,那么他没有挑明身份,跟她到此处又是为何?

    林望舒忽然觉得脑袋有些乱,她觉得面前这人太过神秘,莫名勾起了她的好奇。

    萧嵘坐在她后头,肉眼瞧见她耳廓红了,他微凝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道:“林公子,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林望舒轻吐气,决定不去胡思乱想,“没事。”

    天黑时,三人才来到集市,便打算找一家客栈暂时安定下来。

    林望舒站在窗口处,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切,觉得还是有些巧合,但林望舒又没有感受到恶意,而且自己身上没有什么能让人惦记的。

    此次去宴城,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她表哥,她身上除了一身的仇恨,根本无东西所图谋。

    林望舒心想,自己从未入过江湖,也许真的只是自己多想,也许就只是巧合而已,况且她如今寸步难行,若没有他们,她连去到宴城都还是个问题,既来之则安之吧!

    另一房间内,萧嵘将面具取下,放在一旁的桌上,柳君山道:“公子,我们真的要和她一起去宴城?”

    萧嵘点头,一旁的独孤清风道:“她让一名宫女代替她去了潮州,而她独自一人前往宴城,这是欺君。主子,她会不会就是那天晚上混入钟钦殿的刺客?”

    萧嵘想到了那晚,细细想后,觉得是有一些不对劲。

    独孤清风道:“她或许是别国密探,什么药王谷也不过是她用来隐藏真正身份的。”

    萧嵘道:“独孤,你查查。”

    独孤清风应好,萧嵘道:“她借着水患名头脱身前往宴城,到底寻谁?”

    忽而萧嵘又笑出了声,“当真是胆大包天,她到底在谋划什么,我势必要弄清楚。”

    柳君山道:“主子,这些事情你可以交给我们来办。”

    萧嵘道:“君山,我也想出门看看这天下是何模样。”

    萧嵘又道:“独孤,平常你们跟远些,她比常人更敏锐,以免引起她猜疑。”

    独孤清风道:“是,主子。”

    其实萧嵘也不明白为什么一路跟着她出了宫门,也许是因为在宫中待得太久了,真的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

    也许是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让他跟了过来,只是这个人像一团迷雾,外面裹了一层又一层,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她说的兄弟之情,说的那些话,哪句是真,又哪句是假?

    独孤清风道:“主子,你别多想,此次就当散散心好了,她的身份我会继续查探,此事要不要告诉皇上?”

    萧嵘默然,如若告诉萧皇,那么她便没有活路,他想查清楚她到底在做什么,如若她对晋国没有做出不利的事情,那么他不会要她的命,毕竟她救过自己,他道:“先别说。”

    柳君山道:“主子,明早还要赶路,那我们先出去了。”

    萧嵘嗯了一声,待人都出去了,他哼笑出声,“知己,倒是好一个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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