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突如其来的话让楚济愣了愣，随即便伸手揉了下小姑娘的脑袋，他温柔地说：“我会一直护着你的。”
宴会刚结束，楚济便领着宋林英回了府，她今日所为方让他明白沈颐为何会放心地将宋林英留在盛京，他确实是小瞧了她。
他回府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侍女都叫到眼前，让她一一过目。
渐渐地，小姑娘扬起了眉梢，待侍女们全都散去后，方才小声问楚济：“怎样？是不是发觉，你从前小瞧我了？”
楚济点头，笑着应了她。
宋林英顿时更加得意了，将所知尽数说出：“除了婶婶给我的，还有大部分的太子府旧人，有两个管事嬷嬷和几个侍女是母后的人，剩下的那些……”
她犹豫了下，缓缓道：“有点像同一个人的，又有点不像。”
楚济眸光微讶，道：“再猜猜？”
小姑娘便又认真地想了想，大胆猜测道：“剩下那些是两拨人，但都与高恕初有关？”
楚济拍了下手，称赞道：“聪明！”
那是当然，小姑娘得意地抬高了下巴。
楚济凑上前，试探着问：“不想点主意将人撵出去？”
“为何啊？”宋林英愣了愣，试探道：“她们也没做错什么，无故将人撵出府，不太好吧？”
“……，”楚济又问：“她们根本不可信，你放心留她们在身边？”
“放心啊！”宋林英毫不在意地说：“我又用不着她们！”
小姑娘扶着脑袋，道：“留着她们，顶多碍眼点，可若将她们撵出去，不知得有多费脑子。”
“我觉得吧，我没那个脑子。”她叹了口气，伸手拍了下楚济的肩，说：“我这点脑子，顶多够我算清太子府的那些账本。”
“试试？”楚济不肯死心，仍劝道：“万一你有呢？”
“不不不，”宋林英连说了三个不字，她摇了摇头，又拍了拍楚济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太子，你太高看我了。”
她想了想，建议道：“你可以适当地低看我，或者还像之前那般看我？”
楚济：“……”
宋林英被迫接受楚济的凝视，又补充道：“我一点都不介意你小瞧我。”
楚济对她彻底死心了，他偏过头，扶额思索着，声音甚至无奈：“若非我不便出手，怎会用到你？”
宋林英随口回道：“那就留着呗！”
一副毫不在意的态度。
楚济：“……”
他抬眸扫了她一眼，彻底服气了。
世上本便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宋林英并未避人，不过半日，她宴会上的举动便传到了皇帝和皇后耳中，当夜便派人传她次日进宫。
宋林英翻来覆去想了一夜，都没想出什么借口，便在做好受训的准备后进了宫，却未曾想到，皇后压根没提她威胁人的事，反而是提起了高恕初的婚事。
她端坐在一旁，一时有些摸不清江皇后的意思，只得试探着问了句：“母后的意思是？”
江皇后瞥了宋林英一眼，淡淡开口道：“她想嫁给济儿做侧妃。”
这事她知道，当初去见高恕初时听她提起过，宋林英不解地看着江皇后，见她完全没有往下说的意思，抬头看向一旁的嬷嬷。
嬷嬷垂头，在皇后的示意下出声提醒道：“太子立侧妃，太子妃应当协同皇后……”
听到这里宋林英便醒悟了，她急忙站起身，俯身低声询问道：“需要儿媳做什么？”
御书房内，皇帝审阅着楚济交上来的奏章，似漫不经心地提了嘴：“你成婚也有一段时日了，是时候立位侧妃了。”
他抬起头，看向楚济，眸光微敛，随意道：“朕瞧着高家长女不错，不如你娶了她吧！”
房内突然陷入一片寂静，楚济垂着头，抿紧双唇。
皇帝抬了下手，示意常公公带着人出去。
待房门关上后，皇帝盯着楚济，问：“怎么？你不愿意？”
他站起身，走到楚济身前，慢悠悠地说：“当初不还说，可迎她为侧妃吗？”
楚济躬下身，恭声道：“儿臣恐侧妃之位委屈了老师之女。”
“赶巧了，”皇帝盯着楚济，似笑非笑地说：“日前右相入宫，朕同他提及此事，他说，愿将女儿许你为侧妃。”
房内再次陷入沉寂之中，皇帝目不转睛地盯着楚济，眸中怒意渐起。
在皇帝的注视下，楚济后退一步，径直跪拜在地，恭声道：“父皇，儿臣不想娶。”
皇帝视线下移，仍盯着楚济，沉声问他：“你可知此话意味着什么？”
“儿臣知道，”楚济微垂着头，缓缓道：“不娶高恕初，儿臣或许会失去老师的支持，但儿臣还是不想娶。”
皇帝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语调同样放缓：“楚济，你应该还没蠢到认为只要有了沈家支持、沈颐相助，便可坐稳太子之位吧？”
楚济低声回他：“儿臣没有。”
又一阵死寂之后，皇帝转身重回书桌后，手掌成拳，抵在书桌上，他问：“是不想？还是不会？”
“为儿，是不想；为臣，是不会。”额头轻触地面，楚济低声道：“不想还是不会，全凭父皇取决。”
“哗啦”一声，书桌上的奏章、纸墨、笔砚被皇帝全扫到地上，墨汁散开，染黑了地面。
他回眸，冷眼看向跪在地上的楚济，讽声道：“朕这十九年，还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儿子呢！”
他快步走向房门，大力推开，冷声命令道：“给朕跪着，跪到清醒为止。”
刚入春，天还有些凉，随着房门的打开，凉风灌入，落在楚济的身上，他听到他的父皇命令内侍把门窗打开，让风灌进来，把他这个不孝儿吹醒。
彻底辜负了他的辛苦筹划，他确实是不孝，但，楚济的头叩在地面上，闭上眼，低声呢喃道：“儿臣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脚步声在耳畔响起，楚济睁开眼，看向来人。
常公公领着几个内侍走进御书房，支使他们收拾地上狼藉，而他则是缓步走到楚济身旁，弯下身，劝慰道：“太子殿下，您这是何苦呢？”
“皇后当真生了个好儿子啊！”
他的到来打断了江皇后和宋林英的对话，两人皆抬眸看向他，他扫了眼宋林英，怒声又道：“如今都敢威胁朕了！”
江皇后起身上前，拉着皇帝一同坐下，又递给他一杯温茶，温声问：“他怎么威胁陛下了？”
“怎么威胁的朕？！”刚拿起的茶杯被皇帝摔在桌上，他怒吼了声：“拿他的太子之位威胁的朕！”
“朕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敢拿不做太子威胁皇帝的皇子！”他朝着门口怒喊道：“这太子之位，他爱要不要！”
“臣妾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太子，”江皇后起身轻抚皇帝后背，边为他顺气边说：“陛下先消消气，气大伤身！”
皇帝抬眸看向江皇后，恨铁不成钢地喊：“朕看他是想把朕气死！”
“那陛下真不管他了？”江皇后继续为皇帝顺着气，轻笑着问：“任由他胡闹，弃了这太子之位？”
皇帝：“……”
他微偏过头，视线落在一旁沉默的宋林英身上，问：“不如，太子妃去劝劝太子？”
宋林英低头避开皇帝的视线，果断弯身施礼，恭恭敬敬地说：“儿媳领命。”
她转身就向殿外走去，可刚走两步便停下了。
宋林英能察觉出皇帝和皇后的视线再度落在了她身上，可她犹豫半天，还是转过了身。
她又朝皇帝弯身行了个礼，问：“不知太子因何事惹恼了父皇？儿媳应如何劝他？”
皇帝：“……”
皇帝低叹一声，甚是无奈地说：“你去劝他迎高恕初为侧妃。”
宋林英俯身领命，这次不再犹豫，出了凤仪宫便直奔御书房。
她到时，楚济仍端坐在地上，后背挺得笔直。
宋林英望着他的背影停在门外，突然不知自己应不应进去，她踌躇良久，最终还是抬脚迈进了御书房。
她缓缓向他走近，宋林英甚至能感受到随着她的走近，楚济的脊背挺得更直了些。
直至她停在他身前，唤了他声：“太子。”
楚济猛地抬起头，看向她，眸中的错愕渐渐被温情取代，他问她：“你怎么来了？”
“来劝你呀，”宋林英蹲在楚济身前，与他平视，不解地问：“太子，你为什么不同意娶高恕初啊？”
她微歪着头，神色认真，道：“我与她也有过两面之缘，知她是个心善、明事理的女子，你能娶到她，绝对是你的福气！”
“而且你和她原本便有婚约，若不是我……”
那双眼眸中的温情渐渐被冰霜覆盖，楚济就那样沉默地听她说着，直到再也无法听下去。
他开口打断她，微垂着眸，问她：“宋林英，你还记得吗？我说过的，我喜欢你。”
短暂的沉默后，小姑娘开了口，声音很轻，她说：“记得。”
楚济微松了口气，又问：“阿英，若是我娶了高恕初，你还会喜欢我吗？”
这次，小姑娘沉默的时间更久了些，她随之开口说出的话，声音也更轻了些：“可我本来也不喜欢你啊。”
“只是现在不喜欢而已，”长睫微颤，楚济张了张双唇，道：“可只要我真心待你，总有一日，你会喜欢上我。”
他的语调低缓，说出口的话像是在说服宋林英，又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但我若娶了她，你便绝不可能会喜欢上我，”他抬眸看向她，神色认真，声音真挚：“所以，阿英，我不娶她。”
他抬起手，摸了下宋林英的脑袋，缓缓许出承诺：“除你之外，我不会娶任何人。”
宴会刚结束，楚济便领着宋林英回了府，她今日所为方让他明白沈颐为何会放心地将宋林英留在盛京，他确实是小瞧了她。
他回府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侍女都叫到眼前，让她一一过目。
渐渐地，小姑娘扬起了眉梢，待侍女们全都散去后，方才小声问楚济：“怎样？是不是发觉，你从前小瞧我了？”
楚济点头，笑着应了她。
宋林英顿时更加得意了，将所知尽数说出：“除了婶婶给我的，还有大部分的太子府旧人，有两个管事嬷嬷和几个侍女是母后的人，剩下的那些……”
她犹豫了下，缓缓道：“有点像同一个人的，又有点不像。”
楚济眸光微讶，道：“再猜猜？”
小姑娘便又认真地想了想，大胆猜测道：“剩下那些是两拨人，但都与高恕初有关？”
楚济拍了下手，称赞道：“聪明！”
那是当然，小姑娘得意地抬高了下巴。
楚济凑上前，试探着问：“不想点主意将人撵出去？”
“为何啊？”宋林英愣了愣，试探道：“她们也没做错什么，无故将人撵出府，不太好吧？”
“……，”楚济又问：“她们根本不可信，你放心留她们在身边？”
“放心啊！”宋林英毫不在意地说：“我又用不着她们！”
小姑娘扶着脑袋，道：“留着她们，顶多碍眼点，可若将她们撵出去，不知得有多费脑子。”
“我觉得吧，我没那个脑子。”她叹了口气，伸手拍了下楚济的肩，说：“我这点脑子，顶多够我算清太子府的那些账本。”
“试试？”楚济不肯死心，仍劝道：“万一你有呢？”
“不不不，”宋林英连说了三个不字，她摇了摇头，又拍了拍楚济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太子，你太高看我了。”
她想了想，建议道：“你可以适当地低看我，或者还像之前那般看我？”
楚济：“……”
宋林英被迫接受楚济的凝视，又补充道：“我一点都不介意你小瞧我。”
楚济对她彻底死心了，他偏过头，扶额思索着，声音甚至无奈：“若非我不便出手，怎会用到你？”
宋林英随口回道：“那就留着呗！”
一副毫不在意的态度。
楚济：“……”
他抬眸扫了她一眼，彻底服气了。
世上本便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宋林英并未避人，不过半日，她宴会上的举动便传到了皇帝和皇后耳中，当夜便派人传她次日进宫。
宋林英翻来覆去想了一夜，都没想出什么借口，便在做好受训的准备后进了宫，却未曾想到，皇后压根没提她威胁人的事，反而是提起了高恕初的婚事。
她端坐在一旁，一时有些摸不清江皇后的意思，只得试探着问了句：“母后的意思是？”
江皇后瞥了宋林英一眼，淡淡开口道：“她想嫁给济儿做侧妃。”
这事她知道，当初去见高恕初时听她提起过，宋林英不解地看着江皇后，见她完全没有往下说的意思，抬头看向一旁的嬷嬷。
嬷嬷垂头，在皇后的示意下出声提醒道：“太子立侧妃，太子妃应当协同皇后……”
听到这里宋林英便醒悟了，她急忙站起身，俯身低声询问道：“需要儿媳做什么？”
御书房内，皇帝审阅着楚济交上来的奏章，似漫不经心地提了嘴：“你成婚也有一段时日了，是时候立位侧妃了。”
他抬起头，看向楚济，眸光微敛，随意道：“朕瞧着高家长女不错，不如你娶了她吧！”
房内突然陷入一片寂静，楚济垂着头，抿紧双唇。
皇帝抬了下手，示意常公公带着人出去。
待房门关上后，皇帝盯着楚济，问：“怎么？你不愿意？”
他站起身，走到楚济身前，慢悠悠地说：“当初不还说，可迎她为侧妃吗？”
楚济躬下身，恭声道：“儿臣恐侧妃之位委屈了老师之女。”
“赶巧了，”皇帝盯着楚济，似笑非笑地说：“日前右相入宫，朕同他提及此事，他说，愿将女儿许你为侧妃。”
房内再次陷入沉寂之中，皇帝目不转睛地盯着楚济，眸中怒意渐起。
在皇帝的注视下，楚济后退一步，径直跪拜在地，恭声道：“父皇，儿臣不想娶。”
皇帝视线下移，仍盯着楚济，沉声问他：“你可知此话意味着什么？”
“儿臣知道，”楚济微垂着头，缓缓道：“不娶高恕初，儿臣或许会失去老师的支持，但儿臣还是不想娶。”
皇帝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语调同样放缓：“楚济，你应该还没蠢到认为只要有了沈家支持、沈颐相助，便可坐稳太子之位吧？”
楚济低声回他：“儿臣没有。”
又一阵死寂之后，皇帝转身重回书桌后，手掌成拳，抵在书桌上，他问：“是不想？还是不会？”
“为儿，是不想；为臣，是不会。”额头轻触地面，楚济低声道：“不想还是不会，全凭父皇取决。”
“哗啦”一声，书桌上的奏章、纸墨、笔砚被皇帝全扫到地上，墨汁散开，染黑了地面。
他回眸，冷眼看向跪在地上的楚济，讽声道：“朕这十九年，还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儿子呢！”
他快步走向房门，大力推开，冷声命令道：“给朕跪着，跪到清醒为止。”
刚入春，天还有些凉，随着房门的打开，凉风灌入，落在楚济的身上，他听到他的父皇命令内侍把门窗打开，让风灌进来，把他这个不孝儿吹醒。
彻底辜负了他的辛苦筹划，他确实是不孝，但，楚济的头叩在地面上，闭上眼，低声呢喃道：“儿臣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脚步声在耳畔响起，楚济睁开眼，看向来人。
常公公领着几个内侍走进御书房，支使他们收拾地上狼藉，而他则是缓步走到楚济身旁，弯下身，劝慰道：“太子殿下，您这是何苦呢？”
“皇后当真生了个好儿子啊！”
他的到来打断了江皇后和宋林英的对话，两人皆抬眸看向他，他扫了眼宋林英，怒声又道：“如今都敢威胁朕了！”
江皇后起身上前，拉着皇帝一同坐下，又递给他一杯温茶，温声问：“他怎么威胁陛下了？”
“怎么威胁的朕？！”刚拿起的茶杯被皇帝摔在桌上，他怒吼了声：“拿他的太子之位威胁的朕！”
“朕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敢拿不做太子威胁皇帝的皇子！”他朝着门口怒喊道：“这太子之位，他爱要不要！”
“臣妾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太子，”江皇后起身轻抚皇帝后背，边为他顺气边说：“陛下先消消气，气大伤身！”
皇帝抬眸看向江皇后，恨铁不成钢地喊：“朕看他是想把朕气死！”
“那陛下真不管他了？”江皇后继续为皇帝顺着气，轻笑着问：“任由他胡闹，弃了这太子之位？”
皇帝：“……”
他微偏过头，视线落在一旁沉默的宋林英身上，问：“不如，太子妃去劝劝太子？”
宋林英低头避开皇帝的视线，果断弯身施礼，恭恭敬敬地说：“儿媳领命。”
她转身就向殿外走去，可刚走两步便停下了。
宋林英能察觉出皇帝和皇后的视线再度落在了她身上，可她犹豫半天，还是转过了身。
她又朝皇帝弯身行了个礼，问：“不知太子因何事惹恼了父皇？儿媳应如何劝他？”
皇帝：“……”
皇帝低叹一声，甚是无奈地说：“你去劝他迎高恕初为侧妃。”
宋林英俯身领命，这次不再犹豫，出了凤仪宫便直奔御书房。
她到时，楚济仍端坐在地上，后背挺得笔直。
宋林英望着他的背影停在门外，突然不知自己应不应进去，她踌躇良久，最终还是抬脚迈进了御书房。
她缓缓向他走近，宋林英甚至能感受到随着她的走近，楚济的脊背挺得更直了些。
直至她停在他身前，唤了他声：“太子。”
楚济猛地抬起头，看向她，眸中的错愕渐渐被温情取代，他问她：“你怎么来了？”
“来劝你呀，”宋林英蹲在楚济身前，与他平视，不解地问：“太子，你为什么不同意娶高恕初啊？”
她微歪着头，神色认真，道：“我与她也有过两面之缘，知她是个心善、明事理的女子，你能娶到她，绝对是你的福气！”
“而且你和她原本便有婚约，若不是我……”
那双眼眸中的温情渐渐被冰霜覆盖，楚济就那样沉默地听她说着，直到再也无法听下去。
他开口打断她，微垂着眸，问她：“宋林英，你还记得吗？我说过的，我喜欢你。”
短暂的沉默后，小姑娘开了口，声音很轻，她说：“记得。”
楚济微松了口气，又问：“阿英，若是我娶了高恕初，你还会喜欢我吗？”
这次，小姑娘沉默的时间更久了些，她随之开口说出的话，声音也更轻了些：“可我本来也不喜欢你啊。”
“只是现在不喜欢而已，”长睫微颤，楚济张了张双唇，道：“可只要我真心待你，总有一日，你会喜欢上我。”
他的语调低缓，说出口的话像是在说服宋林英，又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但我若娶了她，你便绝不可能会喜欢上我，”他抬眸看向她，神色认真，声音真挚：“所以，阿英，我不娶她。”
他抬起手，摸了下宋林英的脑袋，缓缓许出承诺：“除你之外，我不会娶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