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璃的胸腔里涌出了一点愤怒,声音却冷冷淡淡:“她要来折腾我,我就一定要逃吗?”

    花辞树看着她倔强抿着的唇线走神。大多数时候,他总是能成功,这有赖于同伴的互相支持和自己的努力,再加一点点幸运。但他的幸运可能在遇到这个人的时候,用光了,后来的部分靠的是他的努力,以至于现在连努力也不起作用了,只剩下抱歉。

    谢云璃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长出了一口气:“她说的我都告诉你了,那你呢?你能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花辞树挑挑拣拣说了往利慧云的身份和她不着调的行事作风,再三强调,他们没有关系。

    谢云璃知道他并没有说假话,但心里还是憋着一口气,闷得很,只因为是权贵就可以不由分说拿普通人来取乐,而自己能做的居然只有逃跑。

    我怎么总是在逃啊。举家南迁,为了躲避追兵逃跑;为了不嫁给西夏人逃跑;被和尚欺负了害怕报复要逃跑;看到野利杀人不能接受又逃跑;连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小姐,要找人取乐,我还是要跑。

    处处避让,处处委屈,我的人生就这么,轻飘飘,不值一提吗?

    想着想着谢云璃不禁泪悲从中来,但还顾及着野利在旁边,只是抬手掩住了眼睛,再放下时只是眼眶红了点,情绪已经被自己压了下去。

    这个世界委屈的人太多,我这些也不算什么,更何况现在不还是,有的选。

    “对不起,野利,太突然了,我没有准备,你容我再想想吧。”

    “好,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尽我所能做到……”

    谢云璃打断了他:“别说了。”

    花辞树又叮嘱:“好,还有一件事,我们已经告诉往利,我们不认识,所以今天晚上我没有来过。你也没有听到往利的所作所为,你不知道她到对你做什么。”

    “非要做到这种程度吗?”谢云璃皱着眉问他。

    “是。”

    谢云璃心下大惊,翻来覆去的都是一个问题,野利郎烈,你到底在做什么?

    不等她问出口,花辞树就要告辞,临行前他从里兜掏出了一把匕首放在了桌上。一把看起来不起眼的匕首,造型简朴,完全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当啷一声落在桌上,刀鞘露出一小段寒芒,锋利无比。

    “之前一直想找机会送给你,你带着防身吧。”花辞树并没有什么留恋,头也不回的走了。

    半晌,谢云璃才拿起已经失去温度,凉透了的匕首,拔开就在桌上比划了一下,用了许久的榆木桌子,轻易就切出了一个豁口,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这样锋利的匕首。

    花辞树并没有走远,他转了方向,去见锦年。

    锦年倒是睡下了,花辞树一进屋,差点被迷烟熏了一脸,锦年动作很快点了灯,诧异道:“花少,这么晚过来有急事?”

    “算,也不算。”他三言两语说了往利慧云发疯的情形,提醒锦年最近记得看顾着些谢云璃,安全起见,自己近期也不会再见她们。

    “你不说,我也会照顾云璃的。”锦年促狭的很,“这么三更半夜着急忙慌的来找我,这还是我们花少吗?第一次看你这么勤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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