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
石淮之脱了外面白色的大褂坐了下来，手指朝湜烟点了点，却并没有说什么。
但湜烟知道自己答对了。
话没说到几句，石淮之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朝两人做了个手势，出去接电话了。
宋起目送石淮之的背影离开，眼神调回来，冷笑道：“你这胡扯的功底还蛮强的嘛，竟然还真给你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他虽然不懂石淮之研究的这些东西，但还是蛮能读懂石淮之一些表情变化的意味的。
湜烟抓紧时间掏出大衣里的笔记本，将上面潦草而简短的内容快速地过了一遍，“胡扯？你想多了，我昨晚通宵看了他一晚的论文。”
她昨晚先是在百度上看了一大堆有关石淮之的野史，然后又费了好一番功夫登进当年因为“天临事变”而翻天覆地的知网，把石淮之那些个死拗口又死生涩的论文一一翻过。
天知道这玩意比安眠药好用多少倍。
宋起双眼陡然瞪大，难以置信地注视着湜烟，“你还真看了他的论文？！我以为你瞎说的呢。”
湜烟很热衷于在这个时候踩他一脚：“不然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连脑子都不带就过来做任务吗？”
宋起眉毛蔫了下去，扭头看向另一边，嘴里却仍念念有词着：“真的服了，夸自己就夸自己，干嘛还要顺带骂我一句？你就是个变态，踩一捧一的王牌公关！”
湜烟：“待会你请他晚上一起吃个饭，他答不答应再另说。”
宋起立即拒绝：“我不要，我……”
他话说到一半，瞥见了湜烟的眼神。那种冷冷的、淡淡的，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眼神。
宋起脑海中冒出一些画面。
他虚情假意又真情实感地咳嗽了两声，再度别过脸去，语气是强行加重的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
湜烟眼神移向旁处，抓紧一分一秒的时间观察整个房间。这时，她注意到了桌子后方一个平平无奇的置物架。
本来把东西放在这样一个地方，那应该就是比较日常使用的，可以随手拿的，但是那里面却有一个盒子，倒也不华丽，但就是在湜烟心中升起了一团疑云。
如果真的是很重要的东西，那么不可能出现在那个区域，而如果真的又不重要，又何必拿个盒子装着呢？别人送的？石淮之会是那种把别人送的东西随便放的人吗？
湜烟不觉得是石淮之随手的一放，他的整个人的行事作风，包括整间办公室的装修风格，都不让湜烟认为他会是一个把东西随便乱放，不物归原位的人。
湜烟的直觉告诉她，那个盒子里的东西，是任务能继续下去的关键。
第一个任务顺利完成，她获得了两项灵法，现在她已经使用掉了一项监听的灵法，还有一项灵法难道要过早地使用掉吗？
当然。
湜烟才不是瞻前顾后的人，她是坚定的意外会比明天先到来的主义者，活在当下比活好以后重要多了。
但是，现在正好碰上了石淮之打电话，她觉得自己可以冒个险。
就算不小心被石淮之发现了，也应该可以用好奇心重，实在没忍住看了看这种蠢理由搪塞过去。
宋起晃神的功夫，湜烟已经径直朝那个置物架走去了。
他立即跟过去，声音小到几乎全是气声：“你要干什么？！我舅是打电话去了，不是死了！你就光明正大地在这要偷东西？！”
湜烟声音如常：“如果你什么忙都帮不上的话，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不出声也是一种恩惠。”
宋起知道她这是又在骂他了，但现在情况非比寻常，他偷偷摸摸地抻着脖子朝外头瞧瞧，又低喊道：“我服了你了，你别这么唬行吗！哎，这是他的办公室诶！里头有监控的好不好？你真以为偷了他的东西能顺利出去？”
湜烟白他一眼，“谁跟你说我要偷东西了？”
她将盒子快速打开，里面是一个U盘和一张被裁剪得很奇怪的一寸照片，照片上，一个大概中学生模样的女生看向镜头，脸上笑容灿烂。
系统显示——任务进度百分之二十一。
“这是什么？”宋起凑过来，好奇地张望着，然后下一秒，他整个人愣住，接着，怪叫出一声，“我操？”
湜烟望向他，“怎么？认识？”
距离骤然近了起来，宋起大脑宕机地盯她好一阵，然后狂摇头，“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
“前女友？”
湜烟静静地问出口，拿着U盘插进电脑，想试试运气，结果果不其然需要输入密码。她掏出手机，对着照片拍了张照，又和U盘一起放回盒子里装好，放回原位。
接着，她坐回沙发上，喊还呆站在那的宋起：“站那干嘛呢？cos傻逼？”
宋起跟个机器人一样，僵硬地走了过去，心神不宁地看看那个盒子，又看看窗外，眼神慌乱。
湜烟微微歪头，“你是什么从不做坏事的乖宝宝吗？你现在这副反应是恨不得等石淮之一进来就用肢体语言告诉他我们偷看了他的东西是吗？”
宋起暴跳如雷：“什么前女友？根本就没有的事！”
湜烟：“……”
她莫名其妙地睇他一眼。
石淮之这时候进来了，抱歉地说道：“你们两个要不今天先回去？等改天我有时间再喊你们过来参观，科长喊我吃饭，我实在推脱不来。”
如果放在以前，石淮之根本不会对这些饭局什么的瞻前顾后，只会一心潜入研究，但他研究的项目都极其烧钱，他也不得不向世俗低头，所以自然也不好乱推脱。
宋起心里暗自叫好。
湜烟站了起来，朝石淮之浅浅地鞠了一躬，“那石教授我们就不打扰您了，再见。”
石淮之也朝她颔首，“再见。”
宋起狗腿地应：“舅舅再见！”
石淮之拍拍他的背，“再见，回去注意安全啊。”
走出研究院，湜烟照例沿着墙角低头走路，偶尔踢一脚小石子，或是碾一下地上细小的灰尘。宋起跟在她后面，不解地注视着她这诡异的动作。
“我车在那边。”他出声提醒。
湜烟点点头，又埋着头调转了方向。
车上，正打算走时，石锦潋打来了电话，一接通就是迫不及待的语气：“宝贝啊，妈妈听说你今天去舅舅的研究院了？还带着一个女生去的？”
宋起手机朝脸上贴紧了些，离湜烟的距离尽可能地拉远，“你别恶心我行吗？突如其来的宝贝已经暴露了你的真实嘴脸。”
石锦潋笑骂：“什么真实嘴脸？你跟谁俩说话呢？算了算了，老娘不跟你计较。”她声音变得比天还快，“妈妈打电话来其实是想来表扬你的，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会主动去舅舅的研究院，天呐，妈妈的乖宝宝，你还有多少惊喜是妈妈不知道的？”
宋起觉得喉咙眼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了。
他答：“我今年过年给您在冰上来一段舞蹈表演？”
石锦潋头一扭，“那倒不必了，你还是把这段表演留给舅舅吧。”
又来这套。
宋起想挂电话了，但这档子又忽然想起来什么，朝石锦潋问道：“那什么……妈，我突然想起来个事，您给我解答下？”
石锦潋莫名其妙的：“什么？”
宋起：“就是到底为什么那么多人喊我小宋爷啊？”
他意有所指的眼神朝湜烟那边移了两寸。
石锦潋虽然觉得他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的，但也还是耐心解答：“那当然因为你就是个少爷的命啦，不过你爸和你哥还在呢，那当然是小少爷啦。怎么？现在就觊觎起这个了？”
宋起哈哈道：“怎么可能呢妈？我就是随便问问，好了，挂了，拜拜。”
宋起将手机在手上转了几下，得意洋洋地望向湜烟，“听见了没？别人叫我小宋爷是因为我就是个少爷，然后我家里排行老二！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什么破我小的原因！”
湜烟还说呢，他刚刚脑子进水问了那什么问题，现在是搞明白了，为了要反驳她啊……
本来这个事到这就可以结束了，毕竟湜烟也不屑于和宋起进行这小学鸡式的争执。
但是，或许是刚刚那句“因为你就是个少爷的命”深深刺中了她远古的、脆弱的、贫穷的灵魂。
她哼一声，却仍然面无表情，“不过你的名字和你哥的还真是简单粗俗啊，一个升一个起的，很难不让人怀疑你们父母对你们的期望是希望你们能成为升旗手。”
宋起：“……”
你早知道吵不过她，多那个嘴干什么？
他扯开话题：“行了行了，你别不务正业了！你今天利用我的名号见了我舅，又是跑他办公室猥琐了那么一番，你究竟得到什么线索了？我看你根本就一头雾水！”
湜烟朝他看来，“是吗？那不好意思，我其实已经得到了第一个最重要的点了。”
宋起愣着望着她，“什么意思？”
湜烟拉开车门，“第二个任务的女主角，不就是你的不知道第多少任前女友吗？”
石淮之脱了外面白色的大褂坐了下来，手指朝湜烟点了点，却并没有说什么。
但湜烟知道自己答对了。
话没说到几句，石淮之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朝两人做了个手势，出去接电话了。
宋起目送石淮之的背影离开，眼神调回来，冷笑道：“你这胡扯的功底还蛮强的嘛，竟然还真给你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他虽然不懂石淮之研究的这些东西，但还是蛮能读懂石淮之一些表情变化的意味的。
湜烟抓紧时间掏出大衣里的笔记本，将上面潦草而简短的内容快速地过了一遍，“胡扯？你想多了，我昨晚通宵看了他一晚的论文。”
她昨晚先是在百度上看了一大堆有关石淮之的野史，然后又费了好一番功夫登进当年因为“天临事变”而翻天覆地的知网，把石淮之那些个死拗口又死生涩的论文一一翻过。
天知道这玩意比安眠药好用多少倍。
宋起双眼陡然瞪大，难以置信地注视着湜烟，“你还真看了他的论文？！我以为你瞎说的呢。”
湜烟很热衷于在这个时候踩他一脚：“不然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连脑子都不带就过来做任务吗？”
宋起眉毛蔫了下去，扭头看向另一边，嘴里却仍念念有词着：“真的服了，夸自己就夸自己，干嘛还要顺带骂我一句？你就是个变态，踩一捧一的王牌公关！”
湜烟：“待会你请他晚上一起吃个饭，他答不答应再另说。”
宋起立即拒绝：“我不要，我……”
他话说到一半，瞥见了湜烟的眼神。那种冷冷的、淡淡的，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眼神。
宋起脑海中冒出一些画面。
他虚情假意又真情实感地咳嗽了两声，再度别过脸去，语气是强行加重的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
湜烟眼神移向旁处，抓紧一分一秒的时间观察整个房间。这时，她注意到了桌子后方一个平平无奇的置物架。
本来把东西放在这样一个地方，那应该就是比较日常使用的，可以随手拿的，但是那里面却有一个盒子，倒也不华丽，但就是在湜烟心中升起了一团疑云。
如果真的是很重要的东西，那么不可能出现在那个区域，而如果真的又不重要，又何必拿个盒子装着呢？别人送的？石淮之会是那种把别人送的东西随便放的人吗？
湜烟不觉得是石淮之随手的一放，他的整个人的行事作风，包括整间办公室的装修风格，都不让湜烟认为他会是一个把东西随便乱放，不物归原位的人。
湜烟的直觉告诉她，那个盒子里的东西，是任务能继续下去的关键。
第一个任务顺利完成，她获得了两项灵法，现在她已经使用掉了一项监听的灵法，还有一项灵法难道要过早地使用掉吗？
当然。
湜烟才不是瞻前顾后的人，她是坚定的意外会比明天先到来的主义者，活在当下比活好以后重要多了。
但是，现在正好碰上了石淮之打电话，她觉得自己可以冒个险。
就算不小心被石淮之发现了，也应该可以用好奇心重，实在没忍住看了看这种蠢理由搪塞过去。
宋起晃神的功夫，湜烟已经径直朝那个置物架走去了。
他立即跟过去，声音小到几乎全是气声：“你要干什么？！我舅是打电话去了，不是死了！你就光明正大地在这要偷东西？！”
湜烟声音如常：“如果你什么忙都帮不上的话，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不出声也是一种恩惠。”
宋起知道她这是又在骂他了，但现在情况非比寻常，他偷偷摸摸地抻着脖子朝外头瞧瞧，又低喊道：“我服了你了，你别这么唬行吗！哎，这是他的办公室诶！里头有监控的好不好？你真以为偷了他的东西能顺利出去？”
湜烟白他一眼，“谁跟你说我要偷东西了？”
她将盒子快速打开，里面是一个U盘和一张被裁剪得很奇怪的一寸照片，照片上，一个大概中学生模样的女生看向镜头，脸上笑容灿烂。
系统显示——任务进度百分之二十一。
“这是什么？”宋起凑过来，好奇地张望着，然后下一秒，他整个人愣住，接着，怪叫出一声，“我操？”
湜烟望向他，“怎么？认识？”
距离骤然近了起来，宋起大脑宕机地盯她好一阵，然后狂摇头，“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
“前女友？”
湜烟静静地问出口，拿着U盘插进电脑，想试试运气，结果果不其然需要输入密码。她掏出手机，对着照片拍了张照，又和U盘一起放回盒子里装好，放回原位。
接着，她坐回沙发上，喊还呆站在那的宋起：“站那干嘛呢？cos傻逼？”
宋起跟个机器人一样，僵硬地走了过去，心神不宁地看看那个盒子，又看看窗外，眼神慌乱。
湜烟微微歪头，“你是什么从不做坏事的乖宝宝吗？你现在这副反应是恨不得等石淮之一进来就用肢体语言告诉他我们偷看了他的东西是吗？”
宋起暴跳如雷：“什么前女友？根本就没有的事！”
湜烟：“……”
她莫名其妙地睇他一眼。
石淮之这时候进来了，抱歉地说道：“你们两个要不今天先回去？等改天我有时间再喊你们过来参观，科长喊我吃饭，我实在推脱不来。”
如果放在以前，石淮之根本不会对这些饭局什么的瞻前顾后，只会一心潜入研究，但他研究的项目都极其烧钱，他也不得不向世俗低头，所以自然也不好乱推脱。
宋起心里暗自叫好。
湜烟站了起来，朝石淮之浅浅地鞠了一躬，“那石教授我们就不打扰您了，再见。”
石淮之也朝她颔首，“再见。”
宋起狗腿地应：“舅舅再见！”
石淮之拍拍他的背，“再见，回去注意安全啊。”
走出研究院，湜烟照例沿着墙角低头走路，偶尔踢一脚小石子，或是碾一下地上细小的灰尘。宋起跟在她后面，不解地注视着她这诡异的动作。
“我车在那边。”他出声提醒。
湜烟点点头，又埋着头调转了方向。
车上，正打算走时，石锦潋打来了电话，一接通就是迫不及待的语气：“宝贝啊，妈妈听说你今天去舅舅的研究院了？还带着一个女生去的？”
宋起手机朝脸上贴紧了些，离湜烟的距离尽可能地拉远，“你别恶心我行吗？突如其来的宝贝已经暴露了你的真实嘴脸。”
石锦潋笑骂：“什么真实嘴脸？你跟谁俩说话呢？算了算了，老娘不跟你计较。”她声音变得比天还快，“妈妈打电话来其实是想来表扬你的，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会主动去舅舅的研究院，天呐，妈妈的乖宝宝，你还有多少惊喜是妈妈不知道的？”
宋起觉得喉咙眼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了。
他答：“我今年过年给您在冰上来一段舞蹈表演？”
石锦潋头一扭，“那倒不必了，你还是把这段表演留给舅舅吧。”
又来这套。
宋起想挂电话了，但这档子又忽然想起来什么，朝石锦潋问道：“那什么……妈，我突然想起来个事，您给我解答下？”
石锦潋莫名其妙的：“什么？”
宋起：“就是到底为什么那么多人喊我小宋爷啊？”
他意有所指的眼神朝湜烟那边移了两寸。
石锦潋虽然觉得他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的，但也还是耐心解答：“那当然因为你就是个少爷的命啦，不过你爸和你哥还在呢，那当然是小少爷啦。怎么？现在就觊觎起这个了？”
宋起哈哈道：“怎么可能呢妈？我就是随便问问，好了，挂了，拜拜。”
宋起将手机在手上转了几下，得意洋洋地望向湜烟，“听见了没？别人叫我小宋爷是因为我就是个少爷，然后我家里排行老二！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什么破我小的原因！”
湜烟还说呢，他刚刚脑子进水问了那什么问题，现在是搞明白了，为了要反驳她啊……
本来这个事到这就可以结束了，毕竟湜烟也不屑于和宋起进行这小学鸡式的争执。
但是，或许是刚刚那句“因为你就是个少爷的命”深深刺中了她远古的、脆弱的、贫穷的灵魂。
她哼一声，却仍然面无表情，“不过你的名字和你哥的还真是简单粗俗啊，一个升一个起的，很难不让人怀疑你们父母对你们的期望是希望你们能成为升旗手。”
宋起：“……”
你早知道吵不过她，多那个嘴干什么？
他扯开话题：“行了行了，你别不务正业了！你今天利用我的名号见了我舅，又是跑他办公室猥琐了那么一番，你究竟得到什么线索了？我看你根本就一头雾水！”
湜烟朝他看来，“是吗？那不好意思，我其实已经得到了第一个最重要的点了。”
宋起愣着望着她，“什么意思？”
湜烟拉开车门，“第二个任务的女主角，不就是你的不知道第多少任前女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