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板为什么会喜欢何棠？”
这个问题，自从他们公开恋情后，身边总有朋友有意无意的好奇问他。
石可望总是淡淡一笑，从没认真地正面回答一次。
久而久之，朋友们间传出了“雷厉风行的石可望在感情上是个纯情少男”的揶揄，直至传到本人耳朵里，他也还只是淡淡一笑。
往后，这个说法更是不得了的甚嚣尘上之势。
其中自然多的是不会让一点八卦埋没的程守成的功劳。
－
心脏扑通扑通，呆呆凝视何棠，声音冰冻在嗓子眼，吐不出一句。
“你……”
“走了走了，外面好冷，进店里再说。”何棠打断了石可望，拉着他走进温暖的店里。
“呼。”热气拂面，何棠下意识裹紧了羽绒外套，冷热抢夺她皮肤和衣服之间空隙，分辨不出全身上下到底哪里不适，丝丝凉意透出渗骨。
何棠轻微颤了颤，强撑着状态，转过身招待石可望，“坐吧。”
置于柜台上的温水，困在小小的世界里微微波动，映出底部陈列的药品。
石可望没动作，专注地凝视着何棠。
“咳。”提示某位目光过于灼热的男人，推了推水，“给，喝口热水。”
“何棠……”转动玻璃杯，眼神落在随动作流动的水上，慢条斯理，轻轻唤出压在唇齿的名字。
不愧是流连生意场的人，一声轻唤带出了飘渺不可握的疏离感，何棠随即放弃精致的假面，松弛了不少，靠上柜台，忍着脑袋的沉重。
平静地笑了笑，“怎么，石老板？”
“职场失意……”放慢、拉长，尾音扬起，勾动对面男人的兴趣，“想要情场得意？”
“你太有攻击性了。”石可望一本正经地说，嘴角却不由自主浮现欣赏的笑容，摆明自愿掉入为她着迷的陷阱。
何棠却似突然惊醒般，收起勾人状态，恢复方才与张升繁泾渭分明时的模样。
“石老板，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失败而已，对你来说，总不可能就变成了一座沉重大山。”
“……”好吧，他承认，他是双标的，他喜欢何棠的尖锐，却只喜欢这份尖锐对准除他以外的人。
“好了，石老板，安慰你也得到了，请不要再在这里妨碍我生意，可以么？”何棠的变卦来得太过突然。
她撑住柜台，瞧着冷淡无情，可实际脑里的昏沉几乎下一秒就要带她整个人倒地。
我应该是发烧了，何棠垂下眼，泄力默念。
腰腿发酸，踉跄了几步，磕碰在椅子边，撑了许久的不适终于在认识到发烧的那刻，铺天盖地的袭来。
一切发生的那么快。
意识不可遏制地模糊，眼皮打架，感受到电光石火间大脑运转的断片。
神经重新连接起的半秒后，手腕处实实在在的温热触觉像输液似的，一点点注入她冰凉的体内，何棠捡起意识。
石可望在她险些摔倒时，伸手握住了她手腕。
何棠避开石可望的关心她的灼灼目光，迅速拼凑的迷离的神智，挣脱男人的手时，她不小心碰到了盛水的玻璃杯壁，还温着。
其实早已凉了，只是皮肤上残留的温热让何棠误以为。
“不好意思，失态。”淡淡解释。
石可望又感受到她的忽冷忽热，失望劈头盖脸地笼罩上心头，忽然脾气上来，赌气地说：“我们能做朋友吗？”
“什么？”何棠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我说……”石可望赌着气，直视何棠，正正经经地再次说道，“我们能做朋友吗？”
何棠又惊又气地回看他，还有生病的本来难受，脑细胞放弃思考男人说这些话的原因，脾气一下子也涌了上来，满不在乎的，“好呀。”
其实石可望说完就后悔了。
可是何棠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无形中架起了他，像把尖刀刺痛了心脏，“好呀，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幼稚极了。
予以回复的，是何棠强装满不在乎的笑脸。
……
“你们这是又在玩什么play呀……”方枭春几近崩溃地寻问，边扔热毛巾给瘫在沙发上的何棠。
何棠抗拒地想丢开毛巾，被方枭春一把抓回来，强制盖上她滚烫的额头。
“都可以煎鸡蛋了，还晓得反抗呐。”闺蜜絮絮叨叨，“盖好，别动。”
脑内确实糊成了一滩浆糊，何棠像个醉鬼，笑眯眯地目不转睛盯着方枭春，“春春，你好像一个操心的老妈子呀～”
某个操心老妈子默默白了一眼她。
“快把退烧药吃喽，我真是受不了你这样子。”母爱情绪被激发，捏着何棠烧得红彤彤的脸颊，掐了掐软肉。
“不要，不要。”何棠踢着薄被子，玩得不亦乐乎，半清醒半迷糊地故意撒泼。
方枭春没搭理，眼疾手快地将药片塞进何棠嘴里，“快快，喝点水。”水杯边缘怼到了齿关，稍稍灌了点。
“咳咳咳咳，方枭春！”难免呛到水的何棠陡然提起音量。
“乖，乖啊乖啊。”呼噜呼噜毛，连连安抚炸毛的何棠，自己则偷偷捂嘴笑。
“不过我真想好好问问你。”扒上沙发边缘，头靠在何棠脸身边，认真盯住整颗脑袋仿佛在蒸腾的朋友。
都能隐隐约约看到缕缕热气了，方枭春赶到药店时，一量何棠的体温——39.6！险些惊掉她下巴，说什么都要先把逞强的何棠拽去医院。
输完液，何棠终于后知后觉地承认自己已经烧迷糊了。
方枭春瞧着闷在被子里的何棠没作声。既然她现在像极了醉酒，那问些事情，应该也会“酒后吐真言”吧。
“诶诶，何棠棠，你是不是还喜欢石可望啊？”推推装死的朋友，问道。
等了一会儿，方枭春看缩入被子的何棠一动不动，讶异怎么睡着得这么快？应该是药效上来了，她点点头，嘘声，却维持着姿势。
平静注视了何棠几分钟，自言自语道：“反正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不是很喜欢石可望。”
“我不是讨厌石可望的人品还是别的什么，单纯只是因为五年前你们分手的那段时间，你变得……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絮叨的话藏不住的是真切的担心。
“……疯狂可怕。”给何棠和石可望的曾经下了个定义。
踢踏着拖鞋走远了，本该熟睡的何棠却缓缓睁开了眼，砰砰跳的心脏。
不知道为什么，从方枭春问第一句话起，她昏昏欲睡的大脑就清醒了不少。从方枭春问的第一句话起，她就想好了要装睡。
很明显吗……
难道真的很明显吗……
“好呀，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石可望同样赌着气说。
瞥见门外风又刮落一片枯叶，具象化的风浪敲击浑浑噩噩的神经。
忽而莫大的委屈就翻涌、占据了何棠大脑。
“如果我不想做朋友呢？
爱人或者仇人，你选一个呗。”
这个问题，自从他们公开恋情后，身边总有朋友有意无意的好奇问他。
石可望总是淡淡一笑，从没认真地正面回答一次。
久而久之，朋友们间传出了“雷厉风行的石可望在感情上是个纯情少男”的揶揄，直至传到本人耳朵里，他也还只是淡淡一笑。
往后，这个说法更是不得了的甚嚣尘上之势。
其中自然多的是不会让一点八卦埋没的程守成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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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扑通扑通，呆呆凝视何棠，声音冰冻在嗓子眼，吐不出一句。
“你……”
“走了走了，外面好冷，进店里再说。”何棠打断了石可望，拉着他走进温暖的店里。
“呼。”热气拂面，何棠下意识裹紧了羽绒外套，冷热抢夺她皮肤和衣服之间空隙，分辨不出全身上下到底哪里不适，丝丝凉意透出渗骨。
何棠轻微颤了颤，强撑着状态，转过身招待石可望，“坐吧。”
置于柜台上的温水，困在小小的世界里微微波动，映出底部陈列的药品。
石可望没动作，专注地凝视着何棠。
“咳。”提示某位目光过于灼热的男人，推了推水，“给，喝口热水。”
“何棠……”转动玻璃杯，眼神落在随动作流动的水上，慢条斯理，轻轻唤出压在唇齿的名字。
不愧是流连生意场的人，一声轻唤带出了飘渺不可握的疏离感，何棠随即放弃精致的假面，松弛了不少，靠上柜台，忍着脑袋的沉重。
平静地笑了笑，“怎么，石老板？”
“职场失意……”放慢、拉长，尾音扬起，勾动对面男人的兴趣，“想要情场得意？”
“你太有攻击性了。”石可望一本正经地说，嘴角却不由自主浮现欣赏的笑容，摆明自愿掉入为她着迷的陷阱。
何棠却似突然惊醒般，收起勾人状态，恢复方才与张升繁泾渭分明时的模样。
“石老板，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失败而已，对你来说，总不可能就变成了一座沉重大山。”
“……”好吧，他承认，他是双标的，他喜欢何棠的尖锐，却只喜欢这份尖锐对准除他以外的人。
“好了，石老板，安慰你也得到了，请不要再在这里妨碍我生意，可以么？”何棠的变卦来得太过突然。
她撑住柜台，瞧着冷淡无情，可实际脑里的昏沉几乎下一秒就要带她整个人倒地。
我应该是发烧了，何棠垂下眼，泄力默念。
腰腿发酸，踉跄了几步，磕碰在椅子边，撑了许久的不适终于在认识到发烧的那刻，铺天盖地的袭来。
一切发生的那么快。
意识不可遏制地模糊，眼皮打架，感受到电光石火间大脑运转的断片。
神经重新连接起的半秒后，手腕处实实在在的温热触觉像输液似的，一点点注入她冰凉的体内，何棠捡起意识。
石可望在她险些摔倒时，伸手握住了她手腕。
何棠避开石可望的关心她的灼灼目光，迅速拼凑的迷离的神智，挣脱男人的手时，她不小心碰到了盛水的玻璃杯壁，还温着。
其实早已凉了，只是皮肤上残留的温热让何棠误以为。
“不好意思，失态。”淡淡解释。
石可望又感受到她的忽冷忽热，失望劈头盖脸地笼罩上心头，忽然脾气上来，赌气地说：“我们能做朋友吗？”
“什么？”何棠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我说……”石可望赌着气，直视何棠，正正经经地再次说道，“我们能做朋友吗？”
何棠又惊又气地回看他，还有生病的本来难受，脑细胞放弃思考男人说这些话的原因，脾气一下子也涌了上来，满不在乎的，“好呀。”
其实石可望说完就后悔了。
可是何棠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无形中架起了他，像把尖刀刺痛了心脏，“好呀，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幼稚极了。
予以回复的，是何棠强装满不在乎的笑脸。
……
“你们这是又在玩什么play呀……”方枭春几近崩溃地寻问，边扔热毛巾给瘫在沙发上的何棠。
何棠抗拒地想丢开毛巾，被方枭春一把抓回来，强制盖上她滚烫的额头。
“都可以煎鸡蛋了，还晓得反抗呐。”闺蜜絮絮叨叨，“盖好，别动。”
脑内确实糊成了一滩浆糊，何棠像个醉鬼，笑眯眯地目不转睛盯着方枭春，“春春，你好像一个操心的老妈子呀～”
某个操心老妈子默默白了一眼她。
“快把退烧药吃喽，我真是受不了你这样子。”母爱情绪被激发，捏着何棠烧得红彤彤的脸颊，掐了掐软肉。
“不要，不要。”何棠踢着薄被子，玩得不亦乐乎，半清醒半迷糊地故意撒泼。
方枭春没搭理，眼疾手快地将药片塞进何棠嘴里，“快快，喝点水。”水杯边缘怼到了齿关，稍稍灌了点。
“咳咳咳咳，方枭春！”难免呛到水的何棠陡然提起音量。
“乖，乖啊乖啊。”呼噜呼噜毛，连连安抚炸毛的何棠，自己则偷偷捂嘴笑。
“不过我真想好好问问你。”扒上沙发边缘，头靠在何棠脸身边，认真盯住整颗脑袋仿佛在蒸腾的朋友。
都能隐隐约约看到缕缕热气了，方枭春赶到药店时，一量何棠的体温——39.6！险些惊掉她下巴，说什么都要先把逞强的何棠拽去医院。
输完液，何棠终于后知后觉地承认自己已经烧迷糊了。
方枭春瞧着闷在被子里的何棠没作声。既然她现在像极了醉酒，那问些事情，应该也会“酒后吐真言”吧。
“诶诶，何棠棠，你是不是还喜欢石可望啊？”推推装死的朋友，问道。
等了一会儿，方枭春看缩入被子的何棠一动不动，讶异怎么睡着得这么快？应该是药效上来了，她点点头，嘘声，却维持着姿势。
平静注视了何棠几分钟，自言自语道：“反正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不是很喜欢石可望。”
“我不是讨厌石可望的人品还是别的什么，单纯只是因为五年前你们分手的那段时间，你变得……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絮叨的话藏不住的是真切的担心。
“……疯狂可怕。”给何棠和石可望的曾经下了个定义。
踢踏着拖鞋走远了，本该熟睡的何棠却缓缓睁开了眼，砰砰跳的心脏。
不知道为什么，从方枭春问第一句话起，她昏昏欲睡的大脑就清醒了不少。从方枭春问的第一句话起，她就想好了要装睡。
很明显吗……
难道真的很明显吗……
“好呀，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石可望同样赌着气说。
瞥见门外风又刮落一片枯叶，具象化的风浪敲击浑浑噩噩的神经。
忽而莫大的委屈就翻涌、占据了何棠大脑。
“如果我不想做朋友呢？
爱人或者仇人，你选一个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