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柔也没想到,方才那个婆婆竟误会了她与许盛安的关系,想要解释,可是人已经走了,她根本无从解释。

    她抿了抿唇,眼神飘忽地看着来往的行人,就是不敢将目光放在许盛安身上。

    不过,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发烫,乔柔有些受不住,于是低着头呐呐道:“适才婆婆误会了,你莫要放在心上。”

    话说出口,又担心许盛安会以为她是在嫌弃他,故又连忙道:“我不是嫌弃你,只是觉得……”觉得她好像有些配不上许盛安。

    最后那句话,乔柔说出口有些难,越是相处就越清楚许盛安的好,更加清楚明白两人越来越大的差距。

    许盛安看着她慢慢收敛住笑容的面容,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下,他走到乔柔面前,极力地收敛自己身上的冷意,温声道:“我知道,柔儿的意思我明白。”

    他深知眼前的人是什么性子,如何舍得误会她?

    “可我希望,适才那位老人家的话能够早一日实现。”许盛安从另一端卷起她正在收拾的画卷,话音刚落,两人指尖相触。

    是的,是早日实现,而不是终有一日能实现,因为他早就认定了这一个人,至死不变。

    乔柔抬起头看向许盛安,看着他眼中的不容动摇坚定,心中一颤,白皙的眼皮子动了动,并没有回答他这句话。

    许盛安也没有逼她回答,他舍不得。

    两人再没说话,可来往的路人却一点都不觉得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反而是同刚刚那个老婆婆一样,认为这两人是一对。

    男子高大沉默,对自己的小妻子却温柔体贴得很。女子貌美娇柔,眸中尽是绵绵情意,怎么可能不是一对!

    许是适才看见了老婆婆满意的笑容,又有几个女子相携而来,都是要求乔柔为她们画像。

    生意送上门,乔柔自是不会拒绝,忙将脑子奇奇怪怪的想法抛到一边,全意全意为客人画画像。

    许盛安在一旁帮着忙,看着乔柔带着光彩的眸子,唇角勾了勾。

    忙活一天下来,乔柔浅浅算了一下,竟然挣了有三十多两银子,当真是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早就做好了生意无人问津的准备,没想到开张第一天就有收获,乔柔高兴得眸子都弯成了月牙状。

    两人早早收了摊,乔柔忙得早就将那一点尴尬的事给忘了,收拾完摊子就拉着许盛安来了一个点心铺子。

    向老板买了一包秋梨酥放到许盛安手中,甜甜道:“今日辛苦盛安了,这就当是谢礼。”

    乔柔不知道许盛安喜欢吃什么,但隐隐约约记得有人说过许盛安喜欢吃梨,故而买了这秋梨酥,表达自己的谢意。

    “我……我不知你喜欢吃什么,你若是不喜欢吃这个,我买别的给你。”挣到了银子的乔柔现在有了底气,一点都不虚。

    许盛安看着手中的糕点,轻轻笑了笑,“喜欢,我喜欢这个。”除了乔柔,他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现在乔柔特意给他买这个,那么从今以后,秋梨酥就是他最喜欢的糕点。

    乔柔也喜欢秋梨酥,以前母亲就经常在这家给她买秋梨酥,因此现在听到许盛安这样说,心中就越发欢喜了。

    “你若是喜欢,日后我再给你买。”乔柔笑盈盈道,一点都没发觉自己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好。

    许盛安笑了笑,“好,多谢柔儿。”

    他平日都是板着一张脸,甚少笑,乔柔见他笑起来唇边还有两个小窝窝,瞬间觉得面前的人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肃了。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乔柔并未将话说出,只是依旧拉着许盛安来了一个小吃摊,叫了两份馄饨。

    看着周围嘈杂的环境,还有那沾满油渍的小方桌,许盛安有些不解,“为何到这吃?我可以回去给柔儿做。”

    乔柔拿起一旁的抹布擦了擦桌子,然后看了眼过往的行人,“因为觉得这里吃也别有一番味道。”

    “盛安不喜欢这里么?在这里,我们与这些过往的人并无不同,我们同他们一样,为生计而操劳,为一家而奔波,这样的日子很真实。”乔柔捧着小脸看着他,眸中是许盛安不容忽视的希望。

    许盛安看着身旁的一家三口,想着乔柔刚刚说的一家,突然觉得,好像这样的生活是真的很好。

    其实,不论是什么样的生活,只要能够和乔柔一起,他都不在乎,他只是不舍得她吃苦。

    “没有不喜欢这里,我喜欢的。”喜欢你描述的生活里还有一个他。

    许盛安接过摊主端上来的一碗混沌,先是将上头的葱花挑了出来,才放到乔柔面前,“慢慢吃,小心烫。”

    他挑得很仔细,一点葱花都看不到,乔柔低头弯了弯唇,“谢谢盛安。”

    她不喜欢吃葱花,他一直都还记得。

    许盛安垂眸看着自己面前的馄饨,氤氲的热气仿佛从眼前飘入心中,直熏得人暖呼呼的。

    这样的相处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现如今却一一实现,让他生出了更多的贪念。

    “听邻居大娘说了,这街上的馄饨,就这家的最好吃了,我就想着同你一起来尝尝。更何况,每日都是你为我做饭,太累了,我不想你一直这么辛苦。”吃下一个热腾腾的馄饨后,乔柔又轻声说道。

    这样的话过于直接,乔柔说完话还瞄了一样许盛安,耳根子悄悄红了起来。

    许盛安的手一顿,看着她慢慢羞红的耳朵,唇角不由得往上扬了扬。怕面前的人儿羞得不愿抬头,他收住笑,认真道:“一点都不辛苦,更何况柔儿你也在一旁帮忙,根本就不累。若是你想吃,我随时都可以做。”

    乔柔丝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假,许盛安是真的能够做到,可是她也不愿,她会心疼。

    “我知道的,下回若是我想吃了,你可不能躲懒,要不然我可是要生气。”乔柔偏过头娇俏道,想让他不这么正经。

    如她所愿,许盛安笑了,“好,定不会躲懒。”

    热气氤氲,可仍是挡不住许盛安宠溺的目光。乔柔抿了抿唇,压抑着心中那正不断萌动的小芽。

    两人吃完馄饨,临走前,乔柔还带了一份回去。

    许盛安将乔柔送回家中,纵是再不舍,也不得不离开。

    看着慢慢关上的大门,许盛安想,他该想一想办法,将人留着自己身边才好。

    乔柔不知许盛安的想法,提着馄饨在院中叫了几声祖母,没有人应答。推开屋门,里面空无一人,一点人气都没有。很显然,她祖母这一整日都没有回来。

    乔柔叹了一口气,将馄饨放好,等祖母回来再说吃。

    祖母一直这般也不是办法,乔柔想着,还是应该同她好好说一说,毕竟,祖母是她的亲人,她不愿老人出事。

    而被乔柔念着的刘氏,正一脸气急败坏地从赌坊出来,口中骂骂咧咧。

    原本刘氏只是同人打马吊,可是觉得不过瘾,同桌的几个又怂恿,于是几人便到了赌坊。

    刘氏一开始也是不敢玩大的,赢了几把,挣了点小钱,看着别人一场就赢了她好几倍的钱,蠢蠢欲动,也跟着玩起来大的,越玩越大,越输越多,最后直接把自己攒下来的私房钱输了个精光,被赌坊给赶了出来。

    刘氏摸着空空的钱袋子,心里头虚得很,恨不得想尽法子将钱袋子装满。

    可现在她不是公主的婆婆,只是一个糟老婆子,钱不是她想拿就能拿到的。刘氏转了转混浊的眸子,突然想到了一个去处。

    郡主孙女没用了,现在她还有一个公主孙女。她可不是自己那个宁愿死都不愿拖累亲生女儿的木头儿子,她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原来是芙雅公主的母妃萧箐与驸马是青梅竹马,只不过因为萧箐貌美,被当地的官员送进宫选秀,恰好就入了皇帝的眼。

    心爱之人被送入宫,驸马悲愤不已,至此奋发,几年后考中了状元,被皇帝赐婚。

    为了能够和心上人再续前缘,他同明雅公主成了亲,如此这般便好进宫。一来二往,就又同萧箐有了来往,最后两人厮混生下了芙雅,又担心被皇帝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便将特意寻了药方,让芙雅提前出生。

    而恰逢宫中另一个妃子临盆生下一个女婴,怕日后两个孩子对比,被人瞧出不同,于是趁妃子大出血之际,驸马便同萧箐将孩子偷了出来。有萧箐的操作,加之妃子位分低,死了无人在意,便扯了个谎,孩子腹死胎中。

    婴儿原本是要被掐死,当时怀有身孕的明雅公主瞧见,不忍婴儿就此丧命,便直接将孩子给救了下来。细查之下才发现驸马同萧箐两人的腌臜事,心灰意冷之下动了胎气,腹中的孩子没了。明雅悲痛欲绝,之后就一心呆在公主府养育这个孩子。

    后来本想寻个机会将此事道出,可皇帝的利用她的意图越来越明显,明雅心中有怨,原本的愧疚随着怨气的积累,越发将这件事深埋于心。后来,萧箐病逝,乔柔越来越大,明雅更是舍不得,更加不愿开口了。

    直至后来被芙雅害死,明雅也未曾想过将这件事说出。

    这件事,除了已死的明雅、驸马、萧箐,就只剩刘氏一人知晓。

    因为当年芙雅出生,便是刘氏接生,两人根本就没瞒着刘氏。

    而现如今,这件事成了刘氏的保命符,发财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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