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备用的实验室基地门口，等着大门打开的N后背一凉。
相比于爆炸前的春风得意，此刻的他不知沧桑了多少倍。
光是那还未剪净的胡茬，以及那如雨后春笋般不断冒出的白发，就能说明一切了。
来往的穿着隔离服的科研人员们眼神古怪，毕竟N这段时间的经历他们也略有耳闻。
可怎么算，N都是他们实验室的头，哪怕暂时失势，也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比得了的，他们也只能私下里嘀咕几句了。
N却是不太在意别人的想法，等找到甲二五八号，再继续进行实验，那些聒噪不懂的什么是真理的蠢货们自然会一扫而空。
他现在，只需要时间，以及，一点点运气。
清点完运送过来的新设备，N面色好了很多，他挥了挥手，银色的大门缓缓关闭，原本还是高科技大门的地方又变成了原来不起眼的灰突突仓库地板。
破旧布满灰尘的走廊里，N拿着报告，步履匆匆，身边簇拥着几个下属，他神色不愉。
“你们干什么吃的，怎么让他的营养液吸收出现波动的，要是他真出了事儿，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怒气冲冲的将手里的报告胡乱拍在了身后的人的脸上，N也懒得看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搪塞什么，大步走向了走廊的尽头。
只余身后一群人窃窃私语互相责怪。
“早都说了，让你勤看着点……”
“这又与我何干，那天明明是你值日！”
“行了，都少说几句，快走吧！”
这些科研人员七嘴八舌的走了，浑然不知他们身后，一男一女正嘲讽的看着他们的热闹。
魏尔伦：“聒噪至极。”
飞鸟：“毕竟是被半囚禁在这里的倒霉蛋，也就只有靠争吵推诿来发泄怒火了……”
“管他们去死。”魏尔伦嗤笑一声。
两人说着话，很快通过数个通道，走进了N所在的实验室。
透明的圆筒内，青黑色的液体水位不断下降，橘色短发与中也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孩子痛苦的挣扎起来，身上连接的各条线路随之晃动起来。
很快，圆筒上方绿色的液体迅速注入，随着液体没过他的身体，他的动作放缓，那双半睁开的眼睛又渐渐合了上来。
N看着设备上趋于平缓的曲线，终于松了口气。
“一群废物，竟然连这点小事儿都干不好！”
魏尔伦凝视着这一幕，身侧的手掌握成了拳头，眼里充斥着杀意。
飞鸟扯了扯嘴角，看了那开始进行其他实验的N一眼，出声提醒道：“在这闹起来，最受伤害的还是这个孩子。”
“他现在还不能从这营养液里出来，否则他的下场就只有死亡二字。”
魏尔伦抿唇不语，深邃的蓝眼注视着那个圆筒中随着水波漂浮的孩子。
飞鸟站在魏尔伦身边，扫视着周边的设备。
很快，N在另一边的大发雷霆吸引了飞鸟的注意。
“怎么还没有组织培养成功，你们到底按照我说的做了吗！”
N看着绝对说不上好的培养结果，恼羞成怒，一把把桌上的培养皿摔在了地上。
那些刚刚还七嘴八舌的科研人员人人自危，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缩进去。
N拄着桌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半晌，他开口道：“继续实验，之前剩下的培养皿三人取一份，你们各自分组培养。”
话音落下，科研人员门还来不及喜悦自己逃出生天，留了一条小命，N就冷笑着，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如果这次，哪一组的培养出了问题，那这一组所有人第二天就都不用来了。”
N注视着面色苍白慌乱不已的助手们，唇角咧开，“我想你们知道，失败的后果。”
这回，没人再说话了，小命都危险着呢，还有谁有心情和别人争吵？
听完全程的飞鸟轻巧的走到N的身旁，看着地上打碎的培养皿，“啊，果然呢，可能性又增大了……”
魏尔伦收回视线，“什么可能性？”
飞鸟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当然是中也是人类的可能性了。”
“…………你竟然还惦记着，中也都不在意了。”魏尔伦冷淡的说道。
“这还是很重要的，毕竟关系着那对夫妻到底是谁的父母。是现在这里这个，还是我的学生。”飞鸟盯着魏尔伦，声音柔和。
“有父母却不知道和本就没父母，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魏尔伦沉默，“……你找到证据了？”
“快了。”飞鸟眨了眨眼，回忆起主世界里，能确定中也是人类的那个程序。
魏尔伦看着圆筒里沉睡的孩子，“无论有没有，这都不是重要的。”
“中也，还有这个孩子，都不适合回归普通人的生活了。”
“况且，那对夫妻恐怕早就有了自己新的孩子了。”
出乎意料的是，飞鸟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没有，他们并没有再生第二个孩子以慰相思之苦。”
“更何况 ，他们还未从过去走出来。”
魏尔伦扫视一圈，看着实验室里大大小小的设备，和当年牧神的基地里的大差不离。
牧神已经死了。
但，罪恶却仍在延续。
他视线又回到了圆筒中孩子的身上，“还要多久？”
“要看这孩子的情况，”飞鸟顿了顿，解释道：“他的情况太糟糕了，爆炸前各种实验都在他身上进行，直到现在，才有了温养的时间。”
魏尔伦垂下眼睛，“走吧，时间不早了。”
飞鸟愣怔片刻，随即笑了起来，“那就走吧，下次再来，说不定就是把这孩子带回去的时候了。”
魏尔伦：“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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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去孤儿院撞见白虎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中也忙着走访各个孤儿院，还要去镭钵街探查孩子们的情况，一时间忙的不可开交。
而兰波也忙着港口Mafial的事情，魏尔伦整天不知所踪，算起来家里面只有飞鸟悠哉悠哉，是最清闲的人。
清闲的让中也都看不下去了。
傍晚，晚饭过后。
“……老师，”中也凑到飞鸟身旁，笑嘻嘻的，“你不出去走走吗？”
飞鸟斜眼看了中也，直将他盯得凉飕飕的，这才开口，“有什么可出去的，该干的事儿都干完了。”
飞鸟指的自然是身份证明的事情。
也不知道夏目漱石想通了，还是怎么了，隔了几天就答应了飞鸟的条件。
速度之快，让还以为他要磨蹭许久的飞鸟很是诧异。
看样子，夏目漱石在横滨也不是铁板一块。
这么想着，她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让中也一哆嗦，他摸了摸手臂，“老师，你别笑了，让人毛骨悚然的！”
飞鸟无语，怎么说话呢，她给了中也额头一个暴栗，看他捂着额头，这才悠然道：“说吧，怎么了？”
中也撇撇嘴，“是孤儿院那边，银和芥川他们…………”
其实按理来说，芥川和银还要呆在雾见医生那里几天，看看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但他们却主动提出，想要尽快去孤儿院。
本来这也没什么，想去就去呗，毕竟是他们日后要生活的地方，早适应适应也好，而且也让不知道怎么开口的中也松了口气。
就是雾见医生有些失望，但不知为何，过了几天她也来到了孤儿院，做了校医。
总之，算到现在，他们也在孤儿院住了有七八天了。
最重要的，还是中也想带他们出去看看。
无论是一直生活在镭钵街的芥川和银，还是呆在孤儿院没出过门的中岛敦，他们都应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所以，带我们出去吧。”中也睁大眼睛，一脸期盼的看着飞鸟。
飞鸟不用想都知道，“是院长要求的？”
以中也的性子，直接带他们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让她去，那就是有人要求了。
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是四个小孩，单独去外面也不能放心，而孤儿院的事务又忙，种种因素下来，还不如就以没有大人为由，不让他们出去。
只是院长恐怕没想到，中也会找到她这边来 。
毕竟自己之后可是一次都没去过孤儿院，他悬着的心应该也放下不少。
飞鸟反问道：“怎么不叫雾见医生陪你们去。”
此话一出，中也面上顿时古怪起来，他为难的挠了挠头，“雾见医生，她挺忙的。”
说是忙，那都还是轻的。
虽然中也不知道雾见医生好好的黑医不做，为什么要来这家孤儿院。
但雾见医生在孤儿院里大展身手却是真的。
飞鸟轻笑一声，“那院长最近应该挺轻松的！”
中也嘴角一抽，到底没忍住小声吐槽道：“老师你可真损！”
本来中也还不明白，老师怎么解决孤儿院的军队式的惩罚制度，老师一看就是不会亲自出手的。
万万没想到是引来第三方进孤儿院。这下好了，院长就算不愿意也得改变了。
没办法，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对此，飞鸟觉得自己很是无辜，她只是让这件事儿里的每个人都得偿所愿而已。
“帮个小忙，我也没想到这灵机一动这么有成效，孤儿院总归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院长他想必也非常开心。”
相比于爆炸前的春风得意，此刻的他不知沧桑了多少倍。
光是那还未剪净的胡茬，以及那如雨后春笋般不断冒出的白发，就能说明一切了。
来往的穿着隔离服的科研人员们眼神古怪，毕竟N这段时间的经历他们也略有耳闻。
可怎么算，N都是他们实验室的头，哪怕暂时失势，也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比得了的，他们也只能私下里嘀咕几句了。
N却是不太在意别人的想法，等找到甲二五八号，再继续进行实验，那些聒噪不懂的什么是真理的蠢货们自然会一扫而空。
他现在，只需要时间，以及，一点点运气。
清点完运送过来的新设备，N面色好了很多，他挥了挥手，银色的大门缓缓关闭，原本还是高科技大门的地方又变成了原来不起眼的灰突突仓库地板。
破旧布满灰尘的走廊里，N拿着报告，步履匆匆，身边簇拥着几个下属，他神色不愉。
“你们干什么吃的，怎么让他的营养液吸收出现波动的，要是他真出了事儿，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怒气冲冲的将手里的报告胡乱拍在了身后的人的脸上，N也懒得看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搪塞什么，大步走向了走廊的尽头。
只余身后一群人窃窃私语互相责怪。
“早都说了，让你勤看着点……”
“这又与我何干，那天明明是你值日！”
“行了，都少说几句，快走吧！”
这些科研人员七嘴八舌的走了，浑然不知他们身后，一男一女正嘲讽的看着他们的热闹。
魏尔伦：“聒噪至极。”
飞鸟：“毕竟是被半囚禁在这里的倒霉蛋，也就只有靠争吵推诿来发泄怒火了……”
“管他们去死。”魏尔伦嗤笑一声。
两人说着话，很快通过数个通道，走进了N所在的实验室。
透明的圆筒内，青黑色的液体水位不断下降，橘色短发与中也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孩子痛苦的挣扎起来，身上连接的各条线路随之晃动起来。
很快，圆筒上方绿色的液体迅速注入，随着液体没过他的身体，他的动作放缓，那双半睁开的眼睛又渐渐合了上来。
N看着设备上趋于平缓的曲线，终于松了口气。
“一群废物，竟然连这点小事儿都干不好！”
魏尔伦凝视着这一幕，身侧的手掌握成了拳头，眼里充斥着杀意。
飞鸟扯了扯嘴角，看了那开始进行其他实验的N一眼，出声提醒道：“在这闹起来，最受伤害的还是这个孩子。”
“他现在还不能从这营养液里出来，否则他的下场就只有死亡二字。”
魏尔伦抿唇不语，深邃的蓝眼注视着那个圆筒中随着水波漂浮的孩子。
飞鸟站在魏尔伦身边，扫视着周边的设备。
很快，N在另一边的大发雷霆吸引了飞鸟的注意。
“怎么还没有组织培养成功，你们到底按照我说的做了吗！”
N看着绝对说不上好的培养结果，恼羞成怒，一把把桌上的培养皿摔在了地上。
那些刚刚还七嘴八舌的科研人员人人自危，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缩进去。
N拄着桌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半晌，他开口道：“继续实验，之前剩下的培养皿三人取一份，你们各自分组培养。”
话音落下，科研人员门还来不及喜悦自己逃出生天，留了一条小命，N就冷笑着，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如果这次，哪一组的培养出了问题，那这一组所有人第二天就都不用来了。”
N注视着面色苍白慌乱不已的助手们，唇角咧开，“我想你们知道，失败的后果。”
这回，没人再说话了，小命都危险着呢，还有谁有心情和别人争吵？
听完全程的飞鸟轻巧的走到N的身旁，看着地上打碎的培养皿，“啊，果然呢，可能性又增大了……”
魏尔伦收回视线，“什么可能性？”
飞鸟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当然是中也是人类的可能性了。”
“…………你竟然还惦记着，中也都不在意了。”魏尔伦冷淡的说道。
“这还是很重要的，毕竟关系着那对夫妻到底是谁的父母。是现在这里这个，还是我的学生。”飞鸟盯着魏尔伦，声音柔和。
“有父母却不知道和本就没父母，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魏尔伦沉默，“……你找到证据了？”
“快了。”飞鸟眨了眨眼，回忆起主世界里，能确定中也是人类的那个程序。
魏尔伦看着圆筒里沉睡的孩子，“无论有没有，这都不是重要的。”
“中也，还有这个孩子，都不适合回归普通人的生活了。”
“况且，那对夫妻恐怕早就有了自己新的孩子了。”
出乎意料的是，飞鸟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没有，他们并没有再生第二个孩子以慰相思之苦。”
“更何况 ，他们还未从过去走出来。”
魏尔伦扫视一圈，看着实验室里大大小小的设备，和当年牧神的基地里的大差不离。
牧神已经死了。
但，罪恶却仍在延续。
他视线又回到了圆筒中孩子的身上，“还要多久？”
“要看这孩子的情况，”飞鸟顿了顿，解释道：“他的情况太糟糕了，爆炸前各种实验都在他身上进行，直到现在，才有了温养的时间。”
魏尔伦垂下眼睛，“走吧，时间不早了。”
飞鸟愣怔片刻，随即笑了起来，“那就走吧，下次再来，说不定就是把这孩子带回去的时候了。”
魏尔伦：“一定会的。”
----
自那次去孤儿院撞见白虎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中也忙着走访各个孤儿院，还要去镭钵街探查孩子们的情况，一时间忙的不可开交。
而兰波也忙着港口Mafial的事情，魏尔伦整天不知所踪，算起来家里面只有飞鸟悠哉悠哉，是最清闲的人。
清闲的让中也都看不下去了。
傍晚，晚饭过后。
“……老师，”中也凑到飞鸟身旁，笑嘻嘻的，“你不出去走走吗？”
飞鸟斜眼看了中也，直将他盯得凉飕飕的，这才开口，“有什么可出去的，该干的事儿都干完了。”
飞鸟指的自然是身份证明的事情。
也不知道夏目漱石想通了，还是怎么了，隔了几天就答应了飞鸟的条件。
速度之快，让还以为他要磨蹭许久的飞鸟很是诧异。
看样子，夏目漱石在横滨也不是铁板一块。
这么想着，她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让中也一哆嗦，他摸了摸手臂，“老师，你别笑了，让人毛骨悚然的！”
飞鸟无语，怎么说话呢，她给了中也额头一个暴栗，看他捂着额头，这才悠然道：“说吧，怎么了？”
中也撇撇嘴，“是孤儿院那边，银和芥川他们…………”
其实按理来说，芥川和银还要呆在雾见医生那里几天，看看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但他们却主动提出，想要尽快去孤儿院。
本来这也没什么，想去就去呗，毕竟是他们日后要生活的地方，早适应适应也好，而且也让不知道怎么开口的中也松了口气。
就是雾见医生有些失望，但不知为何，过了几天她也来到了孤儿院，做了校医。
总之，算到现在，他们也在孤儿院住了有七八天了。
最重要的，还是中也想带他们出去看看。
无论是一直生活在镭钵街的芥川和银，还是呆在孤儿院没出过门的中岛敦，他们都应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所以，带我们出去吧。”中也睁大眼睛，一脸期盼的看着飞鸟。
飞鸟不用想都知道，“是院长要求的？”
以中也的性子，直接带他们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让她去，那就是有人要求了。
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是四个小孩，单独去外面也不能放心，而孤儿院的事务又忙，种种因素下来，还不如就以没有大人为由，不让他们出去。
只是院长恐怕没想到，中也会找到她这边来 。
毕竟自己之后可是一次都没去过孤儿院，他悬着的心应该也放下不少。
飞鸟反问道：“怎么不叫雾见医生陪你们去。”
此话一出，中也面上顿时古怪起来，他为难的挠了挠头，“雾见医生，她挺忙的。”
说是忙，那都还是轻的。
虽然中也不知道雾见医生好好的黑医不做，为什么要来这家孤儿院。
但雾见医生在孤儿院里大展身手却是真的。
飞鸟轻笑一声，“那院长最近应该挺轻松的！”
中也嘴角一抽，到底没忍住小声吐槽道：“老师你可真损！”
本来中也还不明白，老师怎么解决孤儿院的军队式的惩罚制度，老师一看就是不会亲自出手的。
万万没想到是引来第三方进孤儿院。这下好了，院长就算不愿意也得改变了。
没办法，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对此，飞鸟觉得自己很是无辜，她只是让这件事儿里的每个人都得偿所愿而已。
“帮个小忙，我也没想到这灵机一动这么有成效，孤儿院总归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院长他想必也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