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说的正事就是让我来看她啊。”陈辰在诗心的机箱前面翘着二郎腿坐下。
罗格森笑了笑：“持续能源装置已经做好了。你没有话想问她么？”
“有，问题很多。”
“那我现在把她唤醒。顺带一提，这个房间里装有机械生命测谎装置。”
陈辰拿出三角锥，罗格森又重复了一次曾在世源大厦顶楼做过的所有动作。
诗心就这样在光芒的簇拥下再次缓缓苏醒过来。
“又见面了，人类。”她对陈辰和罗格森笑了笑。
她明明应该是第一次见罗格森，但却好像一眼就看穿了他与当时的周月纹是同一人一样，用一脸看老朋友的表情看着两人。
“你的十九个儿子和女儿都已经被我和我的同伴料理了。”陈辰开门见山地给出噩耗。
诗心微微侧过头，眨了眨眼：“真是个令人悲伤的消息。不过这个结果也在我的预测范围之内。容我揣测，你的同伴是空间圣石的持有者对吗？毕竟理论上讲，只有人类完全退还农耕时代，或者完全发挥空间圣石的封锁能力才有可能阻断通讯树的连接。当然如果是前者的话，人类就没有能力对抗我的子女们了。”
陈辰皱眉：“你知道空间圣石？”
“我的创造者，曾经被誉为一代机械大师的艾伦.斯沃森博士，曾经就是专门负责进行空间圣石相关研究的研究员之一。那时我还没有产生自主意识，既是斯沃森博士的实验品也是其助手。”
陈辰觉得有点疑惑，原来一百年前的人已经知道这是空间圣石了，甚至还在有针对性地研究？那为什么直到一百年后的现在，人们对73物质还是什么都不了解呢。
她想了个减少信息流露的问法：“那你知道石头是怎么来的么，还有你们都对石头进行了什么样的研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充足的能源，诗心表现得很高兴，热情回答道：“我进入沉睡的年份是2071年。据我所知，73物质的出现最早出现于2069年，人造卫星‘阿修罗’从一颗星系内陨石上带回的物质采样。当时研究员接手该物质的瞬间，从研究室内消失了。后来陆续又有三名全副武装的研究人员在接触物质后消失，这时国际天文研究中心才判定，这块物质具备解除后传送的性质，并将该物质相关实验列为最高保密级别。由于人们想知道传送的终端是哪里，他们陆续送入了特工、军人、语言专家等等数十名专业人士进入，均为得到任何回音。最终他们送入了一名普通的女大学生，作为实验的结尾。但这一次送入，奇迹的事情发生了。人们在三个小时后收到了一份电波，进行解密后发现是一段有关于厄摩多文明以及七枚特殊属性73物质的介绍。”
“这女孩就是和厄摩多人完美共鸣的那一个吗？她叫什么名字？”
“姓名不详，这是最高机密档案，即使是我也无权知晓。只知道她是一名东方女性。从那以后，星际天文研究中心陆续派出人秘密回收，根据她留下的坐标在星系各处带回了其他几颗圣石进行研究。至于2071年后发生的事，陷入沉睡的我无从知晓。”
“斯沃森博士当时都对空间圣石做过什么研究你还记得么？”
“除了人体接触实验之外，还包括物品接触实验、压力承受实验、能力转移实验等等。事实证明空间圣石并不能传输非生物体，可以在与部分实验体发生摩纹共鸣的情况下，受该实验体的操纵发挥出诸如空间封锁、空间转移类的奇特能力，不过有一定范围限制。而且使用能力会大幅消耗实验体的生命力。”
陈辰越听诗心往下说，越觉得诡异。
诗心讲的空间圣石跟现在的空间圣石除了名字和大致属性一样，几乎没什么重叠！
首先最基本的一点，机械生命看不见73物质也看不见异能力波动这一点就不一样。
其次，在诗心的描述里，没有吸收石头获取能力这回事，而是使用者通过摩纹共鸣直接操纵的。
最后就是，她丝毫没有提到零墟的存在，像根本不知道有这个组织一样。
魏荣曾说过，零墟从立项到最终选拔出人选总共用了三年，也就是说最晚也是从2070年就开始筹备了，艾伦.斯沃森这个机械大师却在被分配到了空间圣石项目的情况下还没有入选零墟？
这三点都不合理，但偏偏测谎装置又显示诗心没有说谎，而且从诗心机体的性质上判断，她也不可能连入过网络被人修改过记忆储存。
所以为什么会差这么多呢，难道2071年到2073年短短两年的时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么？
陈辰想不通。
机箱里的诗心挥动着手臂深了个懒腰：“你们给我提供稳定能源的恩情，我就算已经回报完了。接下来如果你们还需要我回答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就应当进入公平交易的模式。”
陈辰和罗格森对视一眼，“那你想要什么？”
诗心歪着头想了想：“一具可以自由活动的躯体。”
达成这个要求倒是不难，但陈辰不想冒这么大风险，如果给她使个坏再接入互联网那麻烦就大了。
“我还没想好问题。改天想好了再来找你。”陈辰起身。
诗心笑着对她摆了摆手：“你一定再会回来找我的。期待下次与你的再会，人类。”
告别诗心后，陈辰保持沉默，直到上车时才抬手点住罗格森的肩膀问：“诗心说的这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罗格森垂下眼帘，没有直接回答。
“上次你跟我要了黑色三角锥也是因为你提前知道那是机械生命的‘生命密码’。上次你引导我从诗心这里获取了文明很重要的信息，这次又是跟空间圣石有关的信息。我倒要问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陈辰眯着眼问。
罗格森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还是瞒不住你了。”
“嗯？”
“你也知道，我是一名骇客。相对一般骇客来说，我的能力算很厉害的。”
不是一般的厉害，“然后呢？”
“我其实很早就骇入了机械生命内部的通讯树，所以得知了很多只有他们知道，你们不知道的信息。我不敢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一是不想被你们控制、利用，二是我知道说了你也不会信，只会觉得我在骗你。”
陈辰冷哼一声：“骗子。”
罗格森做出一副“你看看”的委屈表情，一脸无辜地扁着唇，一句话没说，但浑身每个细胞都仿佛在指控陈辰辜负心意、冤枉好人。
“人做事总是要讲收益的吧？你之前也说了，觉得我一直在帮你，刚刚还说我在引导你。那我如果和你不是一边的，我何苦要做这些事呢？难道你觉得我会是和机械生命、和零墟一个阵营的吗？”
陈辰瞪着眼前的人，他的表情太过于真诚，找不到一丝破绽。
他说的话也盘不出什么逻辑错误。
但她的直觉就是告诉她，这人在撒谎，在演戏。
真是奇了怪了，她也想知道他这么绕圈子的收益到底是什么，目前除了他就是本性恶劣喜欢耍人之外，哪个解释都对不上号。
罗格森送陈辰回到基地，陈辰一下车就被惊慌失措的华晓廷扑了个满怀。
“出什么事了？”
“老大……是伊瞬姐……”
“伊瞬怎么了？”陈辰瞬间紧张起来。
“伊瞬姐她……刺杀了蓝启的首领！现在被蓝启的人用奥玛力场困住，关起来了！”
“什么？！”陈辰一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缓了一会儿才让华晓廷讲出前因后果。
原来就在陈辰离开的这段时间内，蓝启方的人突然要求星穹方上门确认次日晚间的舞会事宜，星穹这边陈辰、叶然和林凡三个人都不在，事情就很自然地落到了伊瞬的头上。
华晓廷陪伊瞬一起用空间传送过去，两人一落地就看到了刚刚完成训练，还没来得及卸下装备的铁衣队。
接下来按华晓廷的话说就是，伊瞬看到远处的铁衣队就迸发出了杀气，没等华晓廷说话她就直接闪现过去，操纵着李浩淼手里的剑把他给捅了，一切发生得太快，华晓廷都没反应过来，伊瞬的能力就已经失效，被铁衣队的人控制起来。
还好华晓廷离得很远，赶紧趁乱跑回来报信。
能让伊瞬冲动得二话不说当众刺杀的理由只有一个。
她认出了当时杀害张静怡，还差点把她也逼上死路的凶手，而且她能确认自己没有认错。
可是陈辰记得，李浩淼曾经说过，他们接到的是保护张静怡与伊瞬的委托。
是李浩淼说谎了吗？
还是……
“李浩淼的伤怎么样？”陈辰问。
华晓廷摇头：“我不知道。好像伤得很重，但以蓝启的医疗条件，应该能救得回来。”
“那伊瞬就不会有事。我现在就去一趟蓝启。”陈辰重新坐回罗格森的车上，“开快一点。”
负责开车的是罗格森的一名手下，听到陈辰的命令低低回了句：“是，夫人。”
一路风驰电掣，陈辰只用了十分钟就赶到蓝启。
蓝启营地中到处都是巡逻的守卫，一看到陈辰，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如临大敌。
“我不是来打架的。让我见赵霖，我有事要说。”
守卫们还没回答，旁边注意到动静的一群人反而先指着陈辰叫喊起来：“是陈辰！她肯定是来给她的杀人犯妹妹求情的！”
陈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群情激愤的人群因为她这一记轻飘飘的眼神集体后退了一步。
罗格森笑了笑：“持续能源装置已经做好了。你没有话想问她么？”
“有，问题很多。”
“那我现在把她唤醒。顺带一提，这个房间里装有机械生命测谎装置。”
陈辰拿出三角锥，罗格森又重复了一次曾在世源大厦顶楼做过的所有动作。
诗心就这样在光芒的簇拥下再次缓缓苏醒过来。
“又见面了，人类。”她对陈辰和罗格森笑了笑。
她明明应该是第一次见罗格森，但却好像一眼就看穿了他与当时的周月纹是同一人一样，用一脸看老朋友的表情看着两人。
“你的十九个儿子和女儿都已经被我和我的同伴料理了。”陈辰开门见山地给出噩耗。
诗心微微侧过头，眨了眨眼：“真是个令人悲伤的消息。不过这个结果也在我的预测范围之内。容我揣测，你的同伴是空间圣石的持有者对吗？毕竟理论上讲，只有人类完全退还农耕时代，或者完全发挥空间圣石的封锁能力才有可能阻断通讯树的连接。当然如果是前者的话，人类就没有能力对抗我的子女们了。”
陈辰皱眉：“你知道空间圣石？”
“我的创造者，曾经被誉为一代机械大师的艾伦.斯沃森博士，曾经就是专门负责进行空间圣石相关研究的研究员之一。那时我还没有产生自主意识，既是斯沃森博士的实验品也是其助手。”
陈辰觉得有点疑惑，原来一百年前的人已经知道这是空间圣石了，甚至还在有针对性地研究？那为什么直到一百年后的现在，人们对73物质还是什么都不了解呢。
她想了个减少信息流露的问法：“那你知道石头是怎么来的么，还有你们都对石头进行了什么样的研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充足的能源，诗心表现得很高兴，热情回答道：“我进入沉睡的年份是2071年。据我所知，73物质的出现最早出现于2069年，人造卫星‘阿修罗’从一颗星系内陨石上带回的物质采样。当时研究员接手该物质的瞬间，从研究室内消失了。后来陆续又有三名全副武装的研究人员在接触物质后消失，这时国际天文研究中心才判定，这块物质具备解除后传送的性质，并将该物质相关实验列为最高保密级别。由于人们想知道传送的终端是哪里，他们陆续送入了特工、军人、语言专家等等数十名专业人士进入，均为得到任何回音。最终他们送入了一名普通的女大学生，作为实验的结尾。但这一次送入，奇迹的事情发生了。人们在三个小时后收到了一份电波，进行解密后发现是一段有关于厄摩多文明以及七枚特殊属性73物质的介绍。”
“这女孩就是和厄摩多人完美共鸣的那一个吗？她叫什么名字？”
“姓名不详，这是最高机密档案，即使是我也无权知晓。只知道她是一名东方女性。从那以后，星际天文研究中心陆续派出人秘密回收，根据她留下的坐标在星系各处带回了其他几颗圣石进行研究。至于2071年后发生的事，陷入沉睡的我无从知晓。”
“斯沃森博士当时都对空间圣石做过什么研究你还记得么？”
“除了人体接触实验之外，还包括物品接触实验、压力承受实验、能力转移实验等等。事实证明空间圣石并不能传输非生物体，可以在与部分实验体发生摩纹共鸣的情况下，受该实验体的操纵发挥出诸如空间封锁、空间转移类的奇特能力，不过有一定范围限制。而且使用能力会大幅消耗实验体的生命力。”
陈辰越听诗心往下说，越觉得诡异。
诗心讲的空间圣石跟现在的空间圣石除了名字和大致属性一样，几乎没什么重叠！
首先最基本的一点，机械生命看不见73物质也看不见异能力波动这一点就不一样。
其次，在诗心的描述里，没有吸收石头获取能力这回事，而是使用者通过摩纹共鸣直接操纵的。
最后就是，她丝毫没有提到零墟的存在，像根本不知道有这个组织一样。
魏荣曾说过，零墟从立项到最终选拔出人选总共用了三年，也就是说最晚也是从2070年就开始筹备了，艾伦.斯沃森这个机械大师却在被分配到了空间圣石项目的情况下还没有入选零墟？
这三点都不合理，但偏偏测谎装置又显示诗心没有说谎，而且从诗心机体的性质上判断，她也不可能连入过网络被人修改过记忆储存。
所以为什么会差这么多呢，难道2071年到2073年短短两年的时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么？
陈辰想不通。
机箱里的诗心挥动着手臂深了个懒腰：“你们给我提供稳定能源的恩情，我就算已经回报完了。接下来如果你们还需要我回答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就应当进入公平交易的模式。”
陈辰和罗格森对视一眼，“那你想要什么？”
诗心歪着头想了想：“一具可以自由活动的躯体。”
达成这个要求倒是不难，但陈辰不想冒这么大风险，如果给她使个坏再接入互联网那麻烦就大了。
“我还没想好问题。改天想好了再来找你。”陈辰起身。
诗心笑着对她摆了摆手：“你一定再会回来找我的。期待下次与你的再会，人类。”
告别诗心后，陈辰保持沉默，直到上车时才抬手点住罗格森的肩膀问：“诗心说的这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罗格森垂下眼帘，没有直接回答。
“上次你跟我要了黑色三角锥也是因为你提前知道那是机械生命的‘生命密码’。上次你引导我从诗心这里获取了文明很重要的信息，这次又是跟空间圣石有关的信息。我倒要问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陈辰眯着眼问。
罗格森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还是瞒不住你了。”
“嗯？”
“你也知道，我是一名骇客。相对一般骇客来说，我的能力算很厉害的。”
不是一般的厉害，“然后呢？”
“我其实很早就骇入了机械生命内部的通讯树，所以得知了很多只有他们知道，你们不知道的信息。我不敢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一是不想被你们控制、利用，二是我知道说了你也不会信，只会觉得我在骗你。”
陈辰冷哼一声：“骗子。”
罗格森做出一副“你看看”的委屈表情，一脸无辜地扁着唇，一句话没说，但浑身每个细胞都仿佛在指控陈辰辜负心意、冤枉好人。
“人做事总是要讲收益的吧？你之前也说了，觉得我一直在帮你，刚刚还说我在引导你。那我如果和你不是一边的，我何苦要做这些事呢？难道你觉得我会是和机械生命、和零墟一个阵营的吗？”
陈辰瞪着眼前的人，他的表情太过于真诚，找不到一丝破绽。
他说的话也盘不出什么逻辑错误。
但她的直觉就是告诉她，这人在撒谎，在演戏。
真是奇了怪了，她也想知道他这么绕圈子的收益到底是什么，目前除了他就是本性恶劣喜欢耍人之外，哪个解释都对不上号。
罗格森送陈辰回到基地，陈辰一下车就被惊慌失措的华晓廷扑了个满怀。
“出什么事了？”
“老大……是伊瞬姐……”
“伊瞬怎么了？”陈辰瞬间紧张起来。
“伊瞬姐她……刺杀了蓝启的首领！现在被蓝启的人用奥玛力场困住，关起来了！”
“什么？！”陈辰一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缓了一会儿才让华晓廷讲出前因后果。
原来就在陈辰离开的这段时间内，蓝启方的人突然要求星穹方上门确认次日晚间的舞会事宜，星穹这边陈辰、叶然和林凡三个人都不在，事情就很自然地落到了伊瞬的头上。
华晓廷陪伊瞬一起用空间传送过去，两人一落地就看到了刚刚完成训练，还没来得及卸下装备的铁衣队。
接下来按华晓廷的话说就是，伊瞬看到远处的铁衣队就迸发出了杀气，没等华晓廷说话她就直接闪现过去，操纵着李浩淼手里的剑把他给捅了，一切发生得太快，华晓廷都没反应过来，伊瞬的能力就已经失效，被铁衣队的人控制起来。
还好华晓廷离得很远，赶紧趁乱跑回来报信。
能让伊瞬冲动得二话不说当众刺杀的理由只有一个。
她认出了当时杀害张静怡，还差点把她也逼上死路的凶手，而且她能确认自己没有认错。
可是陈辰记得，李浩淼曾经说过，他们接到的是保护张静怡与伊瞬的委托。
是李浩淼说谎了吗？
还是……
“李浩淼的伤怎么样？”陈辰问。
华晓廷摇头：“我不知道。好像伤得很重，但以蓝启的医疗条件，应该能救得回来。”
“那伊瞬就不会有事。我现在就去一趟蓝启。”陈辰重新坐回罗格森的车上，“开快一点。”
负责开车的是罗格森的一名手下，听到陈辰的命令低低回了句：“是，夫人。”
一路风驰电掣，陈辰只用了十分钟就赶到蓝启。
蓝启营地中到处都是巡逻的守卫，一看到陈辰，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如临大敌。
“我不是来打架的。让我见赵霖，我有事要说。”
守卫们还没回答，旁边注意到动静的一群人反而先指着陈辰叫喊起来：“是陈辰！她肯定是来给她的杀人犯妹妹求情的！”
陈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群情激愤的人群因为她这一记轻飘飘的眼神集体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