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夺（十）
不断有玩家往门派广场走去，唯独江聆一人逆着人潮前进，自然要被路人多看上几眼。
江聆也被盯得不耐烦，她绕到一处建筑后方直接使用隐身技能，这才顺利跑到僻静的房顶修整状态。
楼下的玩家经过时，聊天的声音也传到她耳朵里。
“太可惜了，镜头切换回来的时候整个场地都是黑色的，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你就使劲吹吧，我们门派的技能哪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别不信，我当时还录屏了，截个图给你看。”
片刻后两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去，这是怎么造成的？太酷了吧！”
又有一个女声突然响起，“最后谁赢了，大师姐吗？”
“没错，最后大师姐的血条比另一个人多上一点，真的很可惜啊，不知道最后到底怎么了。”
听了一会八卦，江聆才知道他们的比赛是有同步直播的。其他小伙伴也没有消息，她索性靠在墙上逛起论坛。
论坛中已经有人上传了直播间的录像，这一类帖子的存活时间一般取决于官方是否发布正规录屏。
江聆点了进去，帖子底下不少人都在呼吁在第四场比赛时聘请人工导播，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组织请某某玩家过来做解说。
“以前的直播也是智能切换视角，选择最激烈的交锋现场来着，还是说新玩家不太适应？”抱着这样的疑惑，她打开视频随意拉了几下进度条。
在看到自己跟灭图生的对战也“上电视”后，江聆不由老脸一红。她从来没有复盘对局的习惯，大概就是会不自觉地有些尴尬。
进度条被她拽到后面，没想到画面接连切了好几次，却没在任何一个对局上停留超过8秒。
她来回看了几遍，这才知道这次观看比赛的玩家恼怒的原因。
视频中，上一秒还在斗智斗勇相互算计的两人拉开距离正在周旋，直播的镜头却一下转移到盘古堡两名玩家举刀互劈对波，饶是脾气再好的人都忍不住喊出一句国粹。
江聆揉了揉眉心，疲惫不已。
连续的高强度比赛实在是消耗精力。最近学校需要的手续处理得七七八八，临市老家的房子还需收拾。自父母离婚各自组建家庭后，那处房子便一直空着，江聆打算等门派大比结束后便回去清理。
现实中一旦忙起来，也就不是那么在乎虚拟世界中的纷争。
等到第四轮比赛快开始前，江聆才抽空吃了点东西登上游戏。
同尘的私聊第一时间弹出。
【私聊】同尘：还以为你今天不参加比赛了T_T
【私聊】朝辞：emmm刚吃完饭来着
【私聊】同尘：这么晚？
【私聊】朝辞：忙完就现在了T_T
【私聊】同尘：游戏里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看见这句，江聆习惯性拒绝，文字发送前她顿了顿，换了说辞。
【私聊】朝辞：帮派的事就拜托你啦！
【私聊】同尘：没问题，现实的事更重要
【私聊】朝辞：这次忙完我直接住游戏里#斜眼笑
同尘还想再问问，系统已经开启强制传送，参赛玩家必须入场。
这边，江聆也收到系统通知进入候场区等待。她今天忙得脚不沾地，到现在才有空看一眼比赛规则。
最后一场比赛是积分挑战赛，又融合了守擂的规则。晋级的玩家中随机诞生三位擂主，其他玩家则自愿选择一位擂主进行挑战，选择确定后不可更改，直至决出最后站在擂台上的人选，正式开启前三名的争夺。
江聆大致翻译了一下，“选择擂主以后玩家也就自动分成三组，说是自愿，实际上门道可就多了。”
比赛开始后，果然如江聆所料的那般，三个擂台的人数分布并不均匀。因前面三轮比赛后她的分数暂列第一，最后的擂台赛中拥有最后一个出场选择的权力。
刚走出准备房间，江聆老远就发现了同尘。他被系统直接分配到三号擂台上，看见轮到江聆过来选组以后还朝她挥了挥手。
其他玩家眼皮狂跳。
现已知这两人关系很好，那么肯定不会选择在决赛前遇上，所以……
主动选择在第三组等待的玩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不过转念一想，好像等待命运审判的第一二组玩家现在更惨。
哀吾身之多娇蹲在第二组最前面的位置瑟瑟发抖，嘴里不断念叨着，“去第一组去第一组。”
如其他玩家所料，江聆跟同尘招手回应后扭头便走向一号擂台的队列中。
队伍中的灭图生冲她挑眉。
江聆单刀直入，“再打一场？”
灭图生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难得心平气和地道出一声，“当然。”
强烈的反差让江聆的眉头再次皱起，直觉这人又有什么阴招。但想到最后的比赛对局都是禁道具并且修正装备和属性差距的公平论武，单从操作上而言江聆还是自信满满。
如此一来，选择第一组和第三组比试的玩家统统换上了痛苦面具。身在第二组的哀吾身之多娇猛地舒了一口气。
左边是大师姐，右边是二师兄，他已经可以预见边上两组玩家后面的惨状。
“铛铛”
铜锣敲响，第一轮挑战开始的信号出现。江聆率先跳上擂台，三两下便将守擂的玩家赶了下去。
她伸出右手，掌心场上，冲着灭图生的方向勾着手指。
灭图生抱着双臂，对这种挑衅的手段几乎颇为不爽，出言嘲讽，“真是幼稚。”
“幼稚不幼稚另说，有效就行。”江聆冷眼看他，转身向擂台的准备区域走去。
围观的其他参赛玩家难得看见火药味如此浓郁的对战，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兄弟，擂主都主动邀请你了，还犹豫啥呢。”
“快去啊，别给我们男人丢脸。”
“这也能扯上性别问题，下一场你跟我单挑。”
“……”
灭图生原本打算继续拿乔，却被围观的人吵得心烦意乱，加上游戏外之外朋友已经再次询问什么时候动手。
他留下“再等等”三个字后，没好气地跳上擂台。
铜锣连响三声，预示着比赛进入准备阶段。
江聆自然没打算留手，倒数结束的瞬间便开启增幅技能迅速靠近。显然灭图生的想法也跟她类似，都打算速战速决。
两人很快对撞在一起，双手武器皆是左右同时开弓，防住一边的同时另一边就会遭受疾风暴雨般的追击。
直播镜头还是照旧，在一系列计算之后，镜头切换并锁定在江聆和灭图生的对局中。
【哎呀，这不是昨天那场的老对手吗？】
【还真是，希望今天AI老哥别随便切房间。】
【难说，其他擂台也打得很激情。】
弹幕说得没错，江聆二人的职业特色本就是高机动性高爆发，在一轮技能释放完毕以后，整个战斗的激烈程度便会下降。
除了在落月教门派广场观看投影的玩家以外，其他看直播的观众再次跳脚。
【淦，不会播就别播了，怎么又换了！】
【一人血书常驻直播镜头刚才的擂台！】
【两人血书！】
【别吵吵，我们也想看其他人对战，要看刚才那局你们直接去落月教门派看。】
【咳，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一服的。】
【那个，我落月教声望不够，进不去他们门派来着。】
【巧了，我也……】
弹幕热闹得不行，等直播镜头再次切换到江聆这边的时候，比赛已经接近尾声。
好不容易从自家门派赶到落月教门派广场的玩家急了，抓住边上的人就问，“怎么了怎么了，两分钟就定胜负了？”
那玩家还在震惊中，“等回放吧，我也没看明白啊！”
时间倒回两分钟前。
擂台中不断传来阵阵兵器交接的声响。两人放过一轮技能以后皆是进入疲软期，只能运用基础招式来进行消耗，抓住机会再打上一套追加的攻击。
所有的属性值都被修正，江聆在力量一值上到底弱于男性，接下灭图生几次重击以后，双臂有些发酸。
她重新拉开距离，活动了下各处关节，右脚猛地蹬地，提起双刺主动发起进攻。
灭图生往身后一跃，随后便是一个位移前冲，想要接着一股力狠狠打击江聆力量不足的痛点。
见对方选择硬碰硬，江聆屏住呼吸，控制身体微微偏离原本的朝向，手臂几乎是贴着灭图生的腰身划过。
变故徒生。
原本使出直击的灭图生将右臂顺势收回，沿着自己左肋下穿，往左后方江聆移动的方向刺去。接着他身体也被带动，以正面进攻的姿势准备招架江聆的回击。
利刃削过前臂，江聆硬是吃下这一击，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她脚腕用力卸掉前冲的力道，直接曲起左腿往灭图生握刀的手腕处狠狠踹去。
“唔……”
手腕遭受突然的重击，灭图生没能握住武器。全息游戏中可以调节痛感，但不能完全关闭，关节处传来的阵痛让他微微失神。
江聆抓住机会闪身上前，单手持刃，对着灭图生右方猛攻。
“叮”
再次反手架住袭来的攻击，灭图生试图将左手的武器换到右手，却受到系统的阻拦。
【系统】您的右手暂时不用使用武器。
“这他妈是什么路数。”灭图生恶狠狠地骂着，看向江聆的眼神变了又变。
将灭图生先前掉落的匕首踢出场外，江聆的表情只比他更冷。
后腰出现针刺般密密麻麻的痛感，虽然也在接受的范围内，到以伤换伤的打法到底令江聆不满。
两人的隐身技能同时冷却完毕，江聆选择开启隐身后，灭图生心下一喜，也消失在原地。
虽是隐身状态，但江聆仍然处于场地正中的位置不曾移动。反倒是灭图生，已经摸向擂台边缘。
擂台赛中并非只有清空对手血条或是拖到时间结束对比剩余生命值两条路，先离开擂台掉在场外的一方同样会被判定失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江聆调试着全身的状态，尽可能接受后腰处传来的不适感。原本因肾上腺素飙升而加快的心跳也趋于稳定。在被无限拉长的时间中，她反而愈发冷静。
隐身结束，江聆先灭图生两秒显露身形。灭图生左手挥刀的速度不慢，出手的瞬间已经发出两个熟练掌握的技能。
水墨技能炸开，灭图生的技能在攻击到目标的瞬间，也从隐身状态中脱离。与之不同的是，江聆是等到隐身技能结束后自然现身，身上带有一层特殊的减伤和加速效果。
墨色笼罩住江聆的前一秒，她动了。腾空而起轻松闪躲掉大部分技能伤害，随之掷出飞刀数柄，将灭图生原有的进攻思路打乱。
落地瞬间江聆一个位移再次贴近，脱手的瞬发技能已经使出，接着手中双刺飞旋，自正手位转为成反手，自上往下挥刺，继续击打灭图生防御薄弱的右手一侧。
步步紧逼之下，负伤的灭图生只能后退，暂避锋芒。江聆却是越打越奔放，直接乘胜追击，找到机会扎向其左臂，接着一记腿鞭将人扫到一旁。
“当啷”
唯一的武器落地，灭图生从地上重新爬起，脸上已是一片灰败之色。
……
“还是等回放吧。”
“啊？隐身结束后突然打了一架就快结束了？”
被问到的玩家也是无奈，“我也说不清楚，总之真的很精彩。”
在特地赶来观战的人挠头时，场内的对局也随之结束。
结束战斗后所有的伤势自动恢复，江聆直接原地坐下休息，等待后续的挑战开启。
灭图生大概是第一组中战力数一数二的存在，江聆的守擂之旅顺利结束，保持积分第一的位置进入决赛。
恰好第二组的擂主也顺利决出，正是同帮派的哀吾身之多娇。
“娇兄，三号擂台那边还在打，要么我们俩先干上一架？”江聆拧了拧手腕，发出噼啪的动静。
哀吾身之多娇将心一横，“来吧，早死早超生！”
江聆：“……”
倒也不必。
前三的争夺一触即发，观众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两位大佬已经进入战斗。
灭途胜静静地站在擂台不远处，刚刚结束和好友通话的他无心参与剩下的节目，他也想当一次观众，看看谁是最后的赢家。
江聆刚进入备战状态，XV的消息提示音就疯狂响起。
是猫薄荷糖在群里求援的语音：
“帮里有人开红，同心树也在被攻击，有没有人结束比赛的，快来救命！”
江聆也被盯得不耐烦，她绕到一处建筑后方直接使用隐身技能，这才顺利跑到僻静的房顶修整状态。
楼下的玩家经过时，聊天的声音也传到她耳朵里。
“太可惜了，镜头切换回来的时候整个场地都是黑色的，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你就使劲吹吧，我们门派的技能哪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别不信，我当时还录屏了，截个图给你看。”
片刻后两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去，这是怎么造成的？太酷了吧！”
又有一个女声突然响起，“最后谁赢了，大师姐吗？”
“没错，最后大师姐的血条比另一个人多上一点，真的很可惜啊，不知道最后到底怎么了。”
听了一会八卦，江聆才知道他们的比赛是有同步直播的。其他小伙伴也没有消息，她索性靠在墙上逛起论坛。
论坛中已经有人上传了直播间的录像，这一类帖子的存活时间一般取决于官方是否发布正规录屏。
江聆点了进去，帖子底下不少人都在呼吁在第四场比赛时聘请人工导播，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组织请某某玩家过来做解说。
“以前的直播也是智能切换视角，选择最激烈的交锋现场来着，还是说新玩家不太适应？”抱着这样的疑惑，她打开视频随意拉了几下进度条。
在看到自己跟灭图生的对战也“上电视”后，江聆不由老脸一红。她从来没有复盘对局的习惯，大概就是会不自觉地有些尴尬。
进度条被她拽到后面，没想到画面接连切了好几次，却没在任何一个对局上停留超过8秒。
她来回看了几遍，这才知道这次观看比赛的玩家恼怒的原因。
视频中，上一秒还在斗智斗勇相互算计的两人拉开距离正在周旋，直播的镜头却一下转移到盘古堡两名玩家举刀互劈对波，饶是脾气再好的人都忍不住喊出一句国粹。
江聆揉了揉眉心，疲惫不已。
连续的高强度比赛实在是消耗精力。最近学校需要的手续处理得七七八八，临市老家的房子还需收拾。自父母离婚各自组建家庭后，那处房子便一直空着，江聆打算等门派大比结束后便回去清理。
现实中一旦忙起来，也就不是那么在乎虚拟世界中的纷争。
等到第四轮比赛快开始前，江聆才抽空吃了点东西登上游戏。
同尘的私聊第一时间弹出。
【私聊】同尘：还以为你今天不参加比赛了T_T
【私聊】朝辞：emmm刚吃完饭来着
【私聊】同尘：这么晚？
【私聊】朝辞：忙完就现在了T_T
【私聊】同尘：游戏里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看见这句，江聆习惯性拒绝，文字发送前她顿了顿，换了说辞。
【私聊】朝辞：帮派的事就拜托你啦！
【私聊】同尘：没问题，现实的事更重要
【私聊】朝辞：这次忙完我直接住游戏里#斜眼笑
同尘还想再问问，系统已经开启强制传送，参赛玩家必须入场。
这边，江聆也收到系统通知进入候场区等待。她今天忙得脚不沾地，到现在才有空看一眼比赛规则。
最后一场比赛是积分挑战赛，又融合了守擂的规则。晋级的玩家中随机诞生三位擂主，其他玩家则自愿选择一位擂主进行挑战，选择确定后不可更改，直至决出最后站在擂台上的人选，正式开启前三名的争夺。
江聆大致翻译了一下，“选择擂主以后玩家也就自动分成三组，说是自愿，实际上门道可就多了。”
比赛开始后，果然如江聆所料的那般，三个擂台的人数分布并不均匀。因前面三轮比赛后她的分数暂列第一，最后的擂台赛中拥有最后一个出场选择的权力。
刚走出准备房间，江聆老远就发现了同尘。他被系统直接分配到三号擂台上，看见轮到江聆过来选组以后还朝她挥了挥手。
其他玩家眼皮狂跳。
现已知这两人关系很好，那么肯定不会选择在决赛前遇上，所以……
主动选择在第三组等待的玩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不过转念一想，好像等待命运审判的第一二组玩家现在更惨。
哀吾身之多娇蹲在第二组最前面的位置瑟瑟发抖，嘴里不断念叨着，“去第一组去第一组。”
如其他玩家所料，江聆跟同尘招手回应后扭头便走向一号擂台的队列中。
队伍中的灭图生冲她挑眉。
江聆单刀直入，“再打一场？”
灭图生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难得心平气和地道出一声，“当然。”
强烈的反差让江聆的眉头再次皱起，直觉这人又有什么阴招。但想到最后的比赛对局都是禁道具并且修正装备和属性差距的公平论武，单从操作上而言江聆还是自信满满。
如此一来，选择第一组和第三组比试的玩家统统换上了痛苦面具。身在第二组的哀吾身之多娇猛地舒了一口气。
左边是大师姐，右边是二师兄，他已经可以预见边上两组玩家后面的惨状。
“铛铛”
铜锣敲响，第一轮挑战开始的信号出现。江聆率先跳上擂台，三两下便将守擂的玩家赶了下去。
她伸出右手，掌心场上，冲着灭图生的方向勾着手指。
灭图生抱着双臂，对这种挑衅的手段几乎颇为不爽，出言嘲讽，“真是幼稚。”
“幼稚不幼稚另说，有效就行。”江聆冷眼看他，转身向擂台的准备区域走去。
围观的其他参赛玩家难得看见火药味如此浓郁的对战，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兄弟，擂主都主动邀请你了，还犹豫啥呢。”
“快去啊，别给我们男人丢脸。”
“这也能扯上性别问题，下一场你跟我单挑。”
“……”
灭图生原本打算继续拿乔，却被围观的人吵得心烦意乱，加上游戏外之外朋友已经再次询问什么时候动手。
他留下“再等等”三个字后，没好气地跳上擂台。
铜锣连响三声，预示着比赛进入准备阶段。
江聆自然没打算留手，倒数结束的瞬间便开启增幅技能迅速靠近。显然灭图生的想法也跟她类似，都打算速战速决。
两人很快对撞在一起，双手武器皆是左右同时开弓，防住一边的同时另一边就会遭受疾风暴雨般的追击。
直播镜头还是照旧，在一系列计算之后，镜头切换并锁定在江聆和灭图生的对局中。
【哎呀，这不是昨天那场的老对手吗？】
【还真是，希望今天AI老哥别随便切房间。】
【难说，其他擂台也打得很激情。】
弹幕说得没错，江聆二人的职业特色本就是高机动性高爆发，在一轮技能释放完毕以后，整个战斗的激烈程度便会下降。
除了在落月教门派广场观看投影的玩家以外，其他看直播的观众再次跳脚。
【淦，不会播就别播了，怎么又换了！】
【一人血书常驻直播镜头刚才的擂台！】
【两人血书！】
【别吵吵，我们也想看其他人对战，要看刚才那局你们直接去落月教门派看。】
【咳，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一服的。】
【那个，我落月教声望不够，进不去他们门派来着。】
【巧了，我也……】
弹幕热闹得不行，等直播镜头再次切换到江聆这边的时候，比赛已经接近尾声。
好不容易从自家门派赶到落月教门派广场的玩家急了，抓住边上的人就问，“怎么了怎么了，两分钟就定胜负了？”
那玩家还在震惊中，“等回放吧，我也没看明白啊！”
时间倒回两分钟前。
擂台中不断传来阵阵兵器交接的声响。两人放过一轮技能以后皆是进入疲软期，只能运用基础招式来进行消耗，抓住机会再打上一套追加的攻击。
所有的属性值都被修正，江聆在力量一值上到底弱于男性，接下灭图生几次重击以后，双臂有些发酸。
她重新拉开距离，活动了下各处关节，右脚猛地蹬地，提起双刺主动发起进攻。
灭图生往身后一跃，随后便是一个位移前冲，想要接着一股力狠狠打击江聆力量不足的痛点。
见对方选择硬碰硬，江聆屏住呼吸，控制身体微微偏离原本的朝向，手臂几乎是贴着灭图生的腰身划过。
变故徒生。
原本使出直击的灭图生将右臂顺势收回，沿着自己左肋下穿，往左后方江聆移动的方向刺去。接着他身体也被带动，以正面进攻的姿势准备招架江聆的回击。
利刃削过前臂，江聆硬是吃下这一击，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她脚腕用力卸掉前冲的力道，直接曲起左腿往灭图生握刀的手腕处狠狠踹去。
“唔……”
手腕遭受突然的重击，灭图生没能握住武器。全息游戏中可以调节痛感，但不能完全关闭，关节处传来的阵痛让他微微失神。
江聆抓住机会闪身上前，单手持刃，对着灭图生右方猛攻。
“叮”
再次反手架住袭来的攻击，灭图生试图将左手的武器换到右手，却受到系统的阻拦。
【系统】您的右手暂时不用使用武器。
“这他妈是什么路数。”灭图生恶狠狠地骂着，看向江聆的眼神变了又变。
将灭图生先前掉落的匕首踢出场外，江聆的表情只比他更冷。
后腰出现针刺般密密麻麻的痛感，虽然也在接受的范围内，到以伤换伤的打法到底令江聆不满。
两人的隐身技能同时冷却完毕，江聆选择开启隐身后，灭图生心下一喜，也消失在原地。
虽是隐身状态，但江聆仍然处于场地正中的位置不曾移动。反倒是灭图生，已经摸向擂台边缘。
擂台赛中并非只有清空对手血条或是拖到时间结束对比剩余生命值两条路，先离开擂台掉在场外的一方同样会被判定失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江聆调试着全身的状态，尽可能接受后腰处传来的不适感。原本因肾上腺素飙升而加快的心跳也趋于稳定。在被无限拉长的时间中，她反而愈发冷静。
隐身结束，江聆先灭图生两秒显露身形。灭图生左手挥刀的速度不慢，出手的瞬间已经发出两个熟练掌握的技能。
水墨技能炸开，灭图生的技能在攻击到目标的瞬间，也从隐身状态中脱离。与之不同的是，江聆是等到隐身技能结束后自然现身，身上带有一层特殊的减伤和加速效果。
墨色笼罩住江聆的前一秒，她动了。腾空而起轻松闪躲掉大部分技能伤害，随之掷出飞刀数柄，将灭图生原有的进攻思路打乱。
落地瞬间江聆一个位移再次贴近，脱手的瞬发技能已经使出，接着手中双刺飞旋，自正手位转为成反手，自上往下挥刺，继续击打灭图生防御薄弱的右手一侧。
步步紧逼之下，负伤的灭图生只能后退，暂避锋芒。江聆却是越打越奔放，直接乘胜追击，找到机会扎向其左臂，接着一记腿鞭将人扫到一旁。
“当啷”
唯一的武器落地，灭图生从地上重新爬起，脸上已是一片灰败之色。
……
“还是等回放吧。”
“啊？隐身结束后突然打了一架就快结束了？”
被问到的玩家也是无奈，“我也说不清楚，总之真的很精彩。”
在特地赶来观战的人挠头时，场内的对局也随之结束。
结束战斗后所有的伤势自动恢复，江聆直接原地坐下休息，等待后续的挑战开启。
灭图生大概是第一组中战力数一数二的存在，江聆的守擂之旅顺利结束，保持积分第一的位置进入决赛。
恰好第二组的擂主也顺利决出，正是同帮派的哀吾身之多娇。
“娇兄，三号擂台那边还在打，要么我们俩先干上一架？”江聆拧了拧手腕，发出噼啪的动静。
哀吾身之多娇将心一横，“来吧，早死早超生！”
江聆：“……”
倒也不必。
前三的争夺一触即发，观众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两位大佬已经进入战斗。
灭途胜静静地站在擂台不远处，刚刚结束和好友通话的他无心参与剩下的节目，他也想当一次观众，看看谁是最后的赢家。
江聆刚进入备战状态，XV的消息提示音就疯狂响起。
是猫薄荷糖在群里求援的语音：
“帮里有人开红，同心树也在被攻击，有没有人结束比赛的，快来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