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娘！我是你的儿子不假，你用孝道逼我也行。可是飞燕不是！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要是没有飞燕，你儿子我早死了！你和爹偏心大哥我也不说啥，你们不心疼小时，心疼家文这也是你们的自由，我也不强求。”
“可我三十二岁了，我只有小时这一个闺女，我和小时她娘都是军人，我们能赚钱，能把女儿养的比城里孩子还好！你们不心疼我的孩子，还不能让我心疼了？我当兵十多年，给家里寄了多少钱？光这两年，小时回家来，每个月五十块钱，就有一千块！小时就算是女娃，那也是我唯一的孩子，你们这么对她，有没有考虑过我一点？”
“她才七岁，回来的时候漂漂亮亮的，比城里娃还好看。可是现在，你看看现在小时的样子，比村里的女娃还不如！二丫三丫都比她长得高长得好，三丫比小时还小一岁啊娘！”
“我身为她的父亲，养她是应该的。大哥家的家文就不说了，就连二丫三丫都比不过，我要是一点也不作为，我配当她爹吗？连自个儿孩子都不管，我还是个人吗？”
“我是没给她生活费吗？20块钱养她一个养不起吗？！”燕行军越说越气，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都是带着哭腔的吼声。
一个当兵的铁血汉子，在战场上九死一生的人，此时却哭的满面都是泪，村民们也都难受起来，燕行军的话语在他们耳边回荡着，却没有一个人能再说出指责的话来。
村长和燕建国这时候姗姗来迟，燕建国一来就摆大哥的款：“行军？你是不是糊涂了，退伍这样的事是你能做主的？你还敢离婚？你真是出息了？”
燕行军冷笑：“大哥，我没有你出息，我连自个儿闺女都护不住还当什么兵？给部队丢人吗？”
“你这是什么话？！”燕建国沉下脸来，眼眸划过深思，燕行军这次怕是有备而来。
“离婚是我提出来的。既然你们燕家不喜欢女孩，不把女娃当人，那我这个给你们家生了孙女的罪人就不霸占着这个位置了，省的你们还得用孝道压我。离婚，孩子归我，我养！”
燕建国强颜欢笑道：“弟妹，你这是气话。小时是孙女不假，可那也是我们燕家的孩子，乡下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和你们城里是没得比。”
时飞燕冷笑一声，朝屋里走去，把燕家文拽了出来，“乡下孩子什么样？像燕家文这样吗？15岁的乡下男孩子比城里孩子都过得好，还能做出抢妹妹麦乳精的事情来？对妹妹一点也不爱护，他就是这么当哥哥的，这么读书的？”
燕家文被她拽住根本挣扎不开，小声告饶道：“婶儿，你别这样。”
来到院子后，燕家文看到众人看他的目光，腾地脸就红了，然后变成惨白，低下头去不敢面对众人的打量。
燕老太顿时心疼了，扑过去把燕家文挡在身后，“老二媳妇儿你怎么能拿家文和小时比？家文可是我们家的长孙啊，他是要传宗接代的。你和老二没男娃，以后还不是要家文养老送终？”
时飞燕：“我怎么敢用他养老送终？我现在给着钱他都敢欺负我闺女，等我老了、没钱了、动不了了还能指望上他？再说了，我都要离婚了，我还用他给我养老？”
燕行军抹了把脸，大声说道：“家文就算是男娃，那也不是我的孩子。三岁看到老，家文都虚岁十六了，读了这么多年书，学成啥样了？”
“就算小时一个丫头养不了我，不能给我摔盆子，那也是我的亲生闺女，我认了！可要我指着家文养老，我怕是只有后悔的份！”
燕行军这话可把燕建国和燕老头燕老太气个够呛。
燕老头抄起拐杖就往燕行军身上打。
燕行军也不躲，反而大声叫道：“你打，打死我更好。我死了，飞燕和小时自有娘家人和战友照顾。倒是你们二老，没我给养老钱，你们指望大哥那一个月18块的工资吗？”
燕老头的拐杖举在空中打不下去了。
村民们也反应过来，大家纷纷拦道：“有根叔，行军说得对啊。”
还有看热闹的，“有根叔，你把行军打死了，你可过不上现在的好日子啦。”
村长这时候不当透明人了，站出来发话，“都看什么热闹！都给我回家去！”
“行军媳妇儿，离婚可是大事，可不能张口就来啊。一家子的人，难免有个磕碰的时候，坐下来好商量。”
时飞燕：“行啊，既然难免有磕碰的时候，那也不能只逮着我女儿一个小孩子磕碰吧。不如您劝一下大伯，让家文也别读书了，来我家给我家干两年活。正好，行军他退伍了，回家种田，多的是活呢。”
村长嘴角抽了一下，“这……”
“不行！家文可是长孙，他怎么能下地干活？”
“长孙他也是个农村孩子，他能有今天全是靠吸我们两口子的血得来的。我家小时可是随着我落得城市户口，没回家前别说下地了，家务活都没干过，回家了这不也干了么？家文都这么大了，有什么干不了的，他是废物吗？”
“你，你可是他婶啊，怎么这么狠心啊？”燕老太哭道。
时飞燕：“我是婶子又不是他妈。你还是小时的亲奶奶呢，家文也是小时的亲堂哥。你们虐待小时的时候不觉得狠心，我这才哪儿到哪？”
燕老太的气焰弱了下去，“这咋能一样，一个赔钱货咋还能跟金孙比？”
时飞燕：“所以说啊，正好离婚吧。行军他级别不高，又是自己退伍，部队是没法给他安排工作的，只能回家种地。我不一样，我级别比他高，又是军医，即便退伍了部队也给我安排了工作，户口也是城里，我娘家都是吃公家饭的，我就不信我还养不起我自己和闺女了？我倒要看看，没有我给的50块钱，你们能不能过得比我好？！”
燕老太像是被掐住脖子一样，不敢说话了。
六叔公也来了，劝道：“行军媳妇儿，这离婚可是大事。行军一个男人咋都好说，你一个女人离了婚还带着孩子以后日子可不好过啊。”
时飞燕冷笑着说：“多谢您老人家的关心。离婚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战场我都去过了，我还怕什么？我有工作有钱赚，还不用给别人钱，更不用捏着鼻子伺候一堆虐待我女儿的仇人，怎么会没有好日子过呢？再说了，小时他外公和大舅舅也都在部队上，再过几年想个办法把我调回城，日子就更好过了，总比在这乡下好。六叔公，您说对不对？”
“小时她姥家也是支持我的，你们不把女儿当人看，不能拦着别人把女儿当人看吧。回来前，我嫂子还特意去找了我，让我一定不能在乡下受气，一定把小时带出去。她说了，就算回家去，她和我哥也能养我们一辈子。”
六叔公：“……”
村里更是震惊，没想到燕行军这岳家都是吃公家饭的，人家嫂子也是个好嫂子。
六叔公见时飞燕油盐不进的架势，只好转过去劝燕行军：“行军，你咋想的。这离婚可不是说着玩的。”
燕行军做出一副难过的样子来，“我也不想离婚。飞燕是我的救命恩人，小时是我的亲生女儿啊！”
“爹，娘，大哥，你们拿着我和飞燕的钱，虐待小时的时候，有没有为我想过？小时变成今天这样，我怎么给飞燕交待？怎么给岳父岳母大舅哥交待？”
燕行军难过的眼泪唰唰掉，看的村民都忍不住唏嘘这燕老大和燕家两个老人不是东西。一点都不为自己小儿子着想，何况这个小儿子还这么出息，更有个了不得的岳家。
农村里，传统思想比较严重，从来没有离婚这一说。因此不少人还是有着宁拆一座庙不会一桩婚的想法，又劝时飞燕：“行军媳妇儿，你再好好想想吧。行军也是个好男人，都是被家里拖累的，哎。”
“对啊，反正你们也分家了，以后自己过日子。”
村长和六叔公也都劝说，时飞燕想了一会，抬起头来说道：“行，不离婚也行。养两个老人是我们应该的，但是婆婆仗着小时是个丫头就处处为难小时，这我肯定不能同意。还有，这一年来我光给小时的生活费就不下三百块，这个钱要还给我！寄给老人的赡养费是我们应该出的，但是别想用我家的东西给别人养孩子！对我女儿做出这种事，还想着花我的钱去养大哥一家，那是做梦！”
燕行军连忙过来，拉着时飞燕的手说：“飞燕，都听你的。现在咱们回来了，谁也不能欺负你和小时。我肯定能养得起你们娘俩的。”
燕老太听到要还钱，立马不干了：“不行！那钱是给我的，咋还能要回去？”
时飞燕冷冷笑了一下，“行，我不想吵架，您也别拿孝道压我，我都要离婚了，我还怕个屁孝道。等我们扯了离婚证，燕行军每个月至少得给我20块抚养费。至于我之前给的钱，我去找政府来要，小时的生活费都是从我的工资折子上寄出去的，汇款单我都留着呢，我不信要不回来。”
“可我三十二岁了，我只有小时这一个闺女，我和小时她娘都是军人，我们能赚钱，能把女儿养的比城里孩子还好！你们不心疼我的孩子，还不能让我心疼了？我当兵十多年，给家里寄了多少钱？光这两年，小时回家来，每个月五十块钱，就有一千块！小时就算是女娃，那也是我唯一的孩子，你们这么对她，有没有考虑过我一点？”
“她才七岁，回来的时候漂漂亮亮的，比城里娃还好看。可是现在，你看看现在小时的样子，比村里的女娃还不如！二丫三丫都比她长得高长得好，三丫比小时还小一岁啊娘！”
“我身为她的父亲，养她是应该的。大哥家的家文就不说了，就连二丫三丫都比不过，我要是一点也不作为，我配当她爹吗？连自个儿孩子都不管，我还是个人吗？”
“我是没给她生活费吗？20块钱养她一个养不起吗？！”燕行军越说越气，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都是带着哭腔的吼声。
一个当兵的铁血汉子，在战场上九死一生的人，此时却哭的满面都是泪，村民们也都难受起来，燕行军的话语在他们耳边回荡着，却没有一个人能再说出指责的话来。
村长和燕建国这时候姗姗来迟，燕建国一来就摆大哥的款：“行军？你是不是糊涂了，退伍这样的事是你能做主的？你还敢离婚？你真是出息了？”
燕行军冷笑：“大哥，我没有你出息，我连自个儿闺女都护不住还当什么兵？给部队丢人吗？”
“你这是什么话？！”燕建国沉下脸来，眼眸划过深思，燕行军这次怕是有备而来。
“离婚是我提出来的。既然你们燕家不喜欢女孩，不把女娃当人，那我这个给你们家生了孙女的罪人就不霸占着这个位置了，省的你们还得用孝道压我。离婚，孩子归我，我养！”
燕建国强颜欢笑道：“弟妹，你这是气话。小时是孙女不假，可那也是我们燕家的孩子，乡下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和你们城里是没得比。”
时飞燕冷笑一声，朝屋里走去，把燕家文拽了出来，“乡下孩子什么样？像燕家文这样吗？15岁的乡下男孩子比城里孩子都过得好，还能做出抢妹妹麦乳精的事情来？对妹妹一点也不爱护，他就是这么当哥哥的，这么读书的？”
燕家文被她拽住根本挣扎不开，小声告饶道：“婶儿，你别这样。”
来到院子后，燕家文看到众人看他的目光，腾地脸就红了，然后变成惨白，低下头去不敢面对众人的打量。
燕老太顿时心疼了，扑过去把燕家文挡在身后，“老二媳妇儿你怎么能拿家文和小时比？家文可是我们家的长孙啊，他是要传宗接代的。你和老二没男娃，以后还不是要家文养老送终？”
时飞燕：“我怎么敢用他养老送终？我现在给着钱他都敢欺负我闺女，等我老了、没钱了、动不了了还能指望上他？再说了，我都要离婚了，我还用他给我养老？”
燕行军抹了把脸，大声说道：“家文就算是男娃，那也不是我的孩子。三岁看到老，家文都虚岁十六了，读了这么多年书，学成啥样了？”
“就算小时一个丫头养不了我，不能给我摔盆子，那也是我的亲生闺女，我认了！可要我指着家文养老，我怕是只有后悔的份！”
燕行军这话可把燕建国和燕老头燕老太气个够呛。
燕老头抄起拐杖就往燕行军身上打。
燕行军也不躲，反而大声叫道：“你打，打死我更好。我死了，飞燕和小时自有娘家人和战友照顾。倒是你们二老，没我给养老钱，你们指望大哥那一个月18块的工资吗？”
燕老头的拐杖举在空中打不下去了。
村民们也反应过来，大家纷纷拦道：“有根叔，行军说得对啊。”
还有看热闹的，“有根叔，你把行军打死了，你可过不上现在的好日子啦。”
村长这时候不当透明人了，站出来发话，“都看什么热闹！都给我回家去！”
“行军媳妇儿，离婚可是大事，可不能张口就来啊。一家子的人，难免有个磕碰的时候，坐下来好商量。”
时飞燕：“行啊，既然难免有磕碰的时候，那也不能只逮着我女儿一个小孩子磕碰吧。不如您劝一下大伯，让家文也别读书了，来我家给我家干两年活。正好，行军他退伍了，回家种田，多的是活呢。”
村长嘴角抽了一下，“这……”
“不行！家文可是长孙，他怎么能下地干活？”
“长孙他也是个农村孩子，他能有今天全是靠吸我们两口子的血得来的。我家小时可是随着我落得城市户口，没回家前别说下地了，家务活都没干过，回家了这不也干了么？家文都这么大了，有什么干不了的，他是废物吗？”
“你，你可是他婶啊，怎么这么狠心啊？”燕老太哭道。
时飞燕：“我是婶子又不是他妈。你还是小时的亲奶奶呢，家文也是小时的亲堂哥。你们虐待小时的时候不觉得狠心，我这才哪儿到哪？”
燕老太的气焰弱了下去，“这咋能一样，一个赔钱货咋还能跟金孙比？”
时飞燕：“所以说啊，正好离婚吧。行军他级别不高，又是自己退伍，部队是没法给他安排工作的，只能回家种地。我不一样，我级别比他高，又是军医，即便退伍了部队也给我安排了工作，户口也是城里，我娘家都是吃公家饭的，我就不信我还养不起我自己和闺女了？我倒要看看，没有我给的50块钱，你们能不能过得比我好？！”
燕老太像是被掐住脖子一样，不敢说话了。
六叔公也来了，劝道：“行军媳妇儿，这离婚可是大事。行军一个男人咋都好说，你一个女人离了婚还带着孩子以后日子可不好过啊。”
时飞燕冷笑着说：“多谢您老人家的关心。离婚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战场我都去过了，我还怕什么？我有工作有钱赚，还不用给别人钱，更不用捏着鼻子伺候一堆虐待我女儿的仇人，怎么会没有好日子过呢？再说了，小时他外公和大舅舅也都在部队上，再过几年想个办法把我调回城，日子就更好过了，总比在这乡下好。六叔公，您说对不对？”
“小时她姥家也是支持我的，你们不把女儿当人看，不能拦着别人把女儿当人看吧。回来前，我嫂子还特意去找了我，让我一定不能在乡下受气，一定把小时带出去。她说了，就算回家去，她和我哥也能养我们一辈子。”
六叔公：“……”
村里更是震惊，没想到燕行军这岳家都是吃公家饭的，人家嫂子也是个好嫂子。
六叔公见时飞燕油盐不进的架势，只好转过去劝燕行军：“行军，你咋想的。这离婚可不是说着玩的。”
燕行军做出一副难过的样子来，“我也不想离婚。飞燕是我的救命恩人，小时是我的亲生女儿啊！”
“爹，娘，大哥，你们拿着我和飞燕的钱，虐待小时的时候，有没有为我想过？小时变成今天这样，我怎么给飞燕交待？怎么给岳父岳母大舅哥交待？”
燕行军难过的眼泪唰唰掉，看的村民都忍不住唏嘘这燕老大和燕家两个老人不是东西。一点都不为自己小儿子着想，何况这个小儿子还这么出息，更有个了不得的岳家。
农村里，传统思想比较严重，从来没有离婚这一说。因此不少人还是有着宁拆一座庙不会一桩婚的想法，又劝时飞燕：“行军媳妇儿，你再好好想想吧。行军也是个好男人，都是被家里拖累的，哎。”
“对啊，反正你们也分家了，以后自己过日子。”
村长和六叔公也都劝说，时飞燕想了一会，抬起头来说道：“行，不离婚也行。养两个老人是我们应该的，但是婆婆仗着小时是个丫头就处处为难小时，这我肯定不能同意。还有，这一年来我光给小时的生活费就不下三百块，这个钱要还给我！寄给老人的赡养费是我们应该出的，但是别想用我家的东西给别人养孩子！对我女儿做出这种事，还想着花我的钱去养大哥一家，那是做梦！”
燕行军连忙过来，拉着时飞燕的手说：“飞燕，都听你的。现在咱们回来了，谁也不能欺负你和小时。我肯定能养得起你们娘俩的。”
燕老太听到要还钱，立马不干了：“不行！那钱是给我的，咋还能要回去？”
时飞燕冷冷笑了一下，“行，我不想吵架，您也别拿孝道压我，我都要离婚了，我还怕个屁孝道。等我们扯了离婚证，燕行军每个月至少得给我20块抚养费。至于我之前给的钱，我去找政府来要，小时的生活费都是从我的工资折子上寄出去的，汇款单我都留着呢，我不信要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