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会翻阅历史中的著名画作去钻研它们的特性,有时还会临摹。人类本质就是这种生物,明明无法停止走向未来,却总是在模仿过去。

    抱歉突然这么狗屁不通地哲学起来,我只是看到了面前的场景有感而发。

    公园被男学生们占领,大部分人都能一眼看出来不是什么乖学生,零星两三位女生普遍是依附于身边男性存在的低端辣妹。

    冬天前总能在这里看见的吵闹小孩们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不良踩在秋千上和旁边的同伴嬉笑,留下鞋印也不管。

    仿佛无门槛的博览会,来的人都是冲着油米赠送的大妈大爷。

    展览品是两个男性,其他人坐在台子上看他们互殴。人群中时不时爆发出喝彩或者倒彩,他们彼此交流自己分别在这两个男性上花了多少钱。

    一副老大样的男性穿着东卍的特攻服,还长着很熟悉的脸。貌似是昨天在小巷里踩了河谷末子手的男人。

    他看起来气压低得很,大腿上还绑着绷带。

    是么,不良的聚众赌架啊。

    我兴致恹厌,这种事并不值得在意。

    先说好我对东卍可没有什么期待,毕竟是一群初高中生搞的暴力性质团体,足足有百人。同样年纪轻轻的管理层能控制住不爆发什么大规模流血事件就皆大欢喜了,真指望没这种事是不可能的。

    虽然不想管,但毕竟是东卍的事。以防万一还是告诉三谷一声吧。

    在鲜少有人会注意的两个设施的夹缝里,我录制了一段赌架的视频,顺便拍下了那个一副老大样的东卍成员的脸。

    当然没有声音和闪光,余的手机来自外海,可不受“偷拍是违法行为,所以不能关闭闪光灯”这条规则约束。

    靠在设施上,我快速编辑好了发给三谷的彩信。

    【收件人:三谷隆

    余昨日夜观星象,预见凶魔作祟之兆,心思忧愁。

    于今日在此地发现被凶魔附身的可怜人,犯下了将人置于轮盘赌上的斗兽之恶行(还踩在秋千上面太可恶了,为什么不珍惜公用设施啊!)。若不及时制止,定会凄惨地泯灭在黑夜里。

    去吧!把他身上的凶魔剥落吧!

    [图片][视频文件]】

    很快三谷的回信就来了。

    【发件人:三谷隆

    我知道了,谢谢学姐。

    学姐先回家吧,小心一点,注意安全。我会解决的。】

    【收件人:三谷隆

    这件事不用汝说。

    余的潜入很成功,已经准备战略性撤退了。】

    “你…”

    大概是想和同伴聊点私人话题,男学生想找个隐蔽的角落和女生说说话,原本有些不情不愿的男生看见待在这里的我有些迷茫。

    与此同时我关掉了手机:“汝等慢慢交流吧,余就先走了。”

    我打算就这么回家,安安静静地混迹在不良学生中去往公园出口,然后彻底离开。

    哪知男学生突然抛下同行的女生追了出来,狠狠拉住我的衣服。

    “等一下,你一个人吗,来这里干什么?”

    “…余来寻找星之踪影。”

    若是常人,定会被余这一句话扰得思考不能,留下一句“你在说什么啊真是莫名其妙”而放余离开。然而这男人却并非常人。

    “白天来看星星真是浪漫啊。”

    没有错,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贪狼般的光辉。诉说着“好久没见到这么正的女生了今天我必须拿下”。

    我一阵恶寒,一边和他打太极一边往出口走。

    “常人所言的浪漫余并不理解,只是在寻找解决苦恼的办法而已。”

    “你有什么烦恼呢?说出来哥哥我帮你解决。”

    “不用了,余有哥哥了。”

    “原来你有哥哥啊?你这么温柔一定很会照顾男人吧,兄长大人真幸福啊。要不要和我交个朋友?我也很会照顾女人哦。”

    “真的不用了谢谢。”

    眼看胜利就在前方,只要再走两步就能没入小巷溜之大吉了,这个弱鸡贪狼我觉得我还是跑不过了。

    但是和他同行的女生停机的大脑好死不死再度运转了起来,也不顾一轮赌架刚刚结束真是安静的时候,中气十足地冲着我喊。

    “你这女的拽着别人的男朋友干什么啊!”

    于是大家都看过来了,包括老大样的东卍男。

    东卍男往旁边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拍拍裤子站了起来,很典的寻仇姿势。

    我放弃跑走了,毕竟我身上还穿着校服,要是他事后来学校寻仇会更麻烦。今天为了巡逻还是带了武器的,轻伤状态干掉在场和我明显敌对的人应该不成问题。

    “好久不见啊。”他气极反笑,站在我面前。

    弱鸡贪狼和他女朋友以及一部分人先跑了。大概是知道下面的内容不再是单纯的赌架了,可能会殃及池鱼。

    “先从哪里开始?”

    他恶心的目光在我全身上下流连,似乎是笃定了我没有反抗能力。确实,和大部分男性相比我都只能称得上娇小,看起来毫无威胁性。

    远远听见了摩托车的声音,是三谷的爱车小猫。

    “腿?还是脸?”

    我一脸穷途末路、准备弃卒保帅的样子,害怕地回:“那就脸…吧。”

    “是吗,那就——”

    他大概是没有料到我还敢反抗,蠢货,昨天我在他腿上那一下看起来没能让他长记性。我的拳头打在了他下巴斜右下方,短暂的晕厥感让他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不过由于过硬的身体素质还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但在那之前我就像蛇一样爬上了他的身体,双腿绞紧了他的脖颈,一只手狠狠抓着他的头发。

    他大概是想阻止我,手想碾碎我的腿骨般恐怖。不过在那之前,我的钢笔就扎穿了他的手掌。

    尖叫声。他吃痛倒在地上,年轻混混就是这点最方便。虽然似乎什么都敢干,但只要自己流血了,还仍要直面毫不畏惧的一方都会有些犹豫。

    他算好的了,回过神来就准备以牙还牙。其他围观群众本想进行正义的多打一,但看那流了血的领头羊,骚动不断、一时无人上前。

    有察觉状况不太对的人直接撒腿跑了,留下的这些人里有的说要报警,有的制止,乱乱的。

    实际上对我来说,不管杀人还是犯下坐牢的恶行都无所谓。对我来说,监狱里还更安全呢,不过最好还是避免这种情况。

    “我饶不了你!!”

    但在他起身前,我就祭出很实在的一脚,直接踢在了他的脑袋上,他的身体一瞬间垮了下来,昏倒在了地上。

    我在围观群众里随机选取了一位幸运观众,拿着钢笔作势就要向他冲过去。

    “啊啊啊不要啊!”

    围观群众很给力地飙出眼泪,像被鲨人狂追杀的普通民众一样撒腿就跑。

    然而他好想逃,却逃不掉,直到邻居先生出现在了前方,那头银发在黄昏下透着光。

    他对我还在这里这件事感到疑惑:“…学姐?”

    之后,我像恐怖片最后的幸存者一样被迟来的三谷嘘寒问暖。

    我避重就轻,把锅全推到清水将贵身上,就是刚才被我干掉的东卍成员。但我本来就没做错什么事嘛,正当防卫啦正当防卫。

    我坐在公园外围的长椅等待三谷,等到天空从暖黄变成火红,又黯淡下去时他才出来。三谷有些不满地站在我面前,末了还是叹了口气放弃了。他抓起我的胳膊拽着我走,不过实际上动作很轻。

    “汝太慢了!”

    “…那个人真的是学姐干掉的吗?”

    “什么,三谷你敢质疑我的实力!?”

    虽然打人的时候我很硬气,但现在还是有些担心连累到邻居先生的,急了就忘了措辞:“我不太懂现在暴走族的事,三谷不要紧吗?汝和这个逼是一个团体的,主动打人的可是我哦?”

    “不,没关系。我只是稍微有些惊讶,”三谷有些犹豫地看着我,而后目光一转,“…清水那家伙是参番队的,擅自借用东卍的名头赌架,而且还要对你出手…总之都是他的错。”

    你不用太担心。他想表达这个意思。

    “你们参番队队长是叫阿帕来着?”

    “是的,不坏但是个十足的笨蛋。总之学姐没有做错任何事啦。”

    “这我当然知道啦,”我发出了嘲笑,“老是强调我没错的笨蛋后辈。”

    “不,我改变主意,果然学姐还是被审判一下比较好。”

    “你这家伙也被「机关」侵蚀,妄图把我推上绞刑架了!”

    三谷认真地说:“没错,请学姐做好准备。”

    当晚我受了水煮西蓝花之刑,三谷强迫我全部吃完了。太痛苦了,等我有了足够的钱就让西蓝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但一本正经做这种事、还顺着中二病言论的三谷实在是蠢得让我有点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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