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认出是见过的人,Draken普通闲聊般说,“你怎么在这里,是有认识的人吗?”

    我心里有些触动,东卍的头头会来看末子那八成就是来道歉的。不论管理能力,他们俩的人品应该没有太大瑕疵。

    “余认识的人就在你的后面。”

    听到这句话,Draken的手搭在Mikey肩膀上示意他先不要说话。他和我说:“抱歉。”

    “这话和余说可没用。”

    “是啊。”

    没有过多询问,寥寥几句话就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态度。Mikey看看我又看看Draken,一边说“玛利亚”一边朝我坐过来,Draken却让他不要那么做。

    Mikey嘟囔了句“为什么啊”,有些不耐烦。但看我们俩都保持沉默还是勉强听话了、没有多问。我们像陌生的两拨人那样。

    末子的父亲和母亲回来了,远远看到了他们熟悉的打扮。怒火瞬间燃起,她的父亲不顾母亲的劝阻大声指责起来:“你们来干什么!!害我女儿受尽折磨还有脸在这晃荡!!给我滚!!滚回去!!!”

    Mikey对此无动于衷甚至很烦,Draken却向暴怒的老父亲鞠躬,把Miky也按着给他们赔礼道歉。

    大概未曾设想这些不良会是这种态度,最后只是让他们请回了。我也不打算留在这里了。

    医院离住处不近,我站在路口等计程车。他们也出来了,摩托停在旁边,只骑了一辆。

    Mikey坐在Draken后座问我:“玛利亚要一起坐吗?”

    “不了,那样会严重违反交通规则吧。”

    “真奇怪,玛利亚说话的方式好像变了?”

    他顿了顿,又说:“以后我还是叫你由理奈好了。”

    我没心思吐槽他,草草挽尊:“因为余就像大海一样瞬息万变,再会了。”

    进入计程车,发现自己倒映在后视镜上的表情有些阴沉。莫名的不安,我咬住了指甲。

    现在各种事件缠在了一起,这些事似乎与我全无关系又与我的性命息息相关。心如乱麻,我看不清自己的死因。

    再然后像是嘲笑我的不安一样,东卍向爱美爱主宣战然后赢了,爱美爱主成了东卍的下属组织。

    唯一的意外是末子男朋友的兄弟的东卍队长之一林田春树,也就是阿帕在捅了爱美爱主的总长后自首。

    就算那样,也是和我没有关系的事,但邻居先生看起来就心力交瘁了。

    “哈啊…”

    这已经是今天晚上他第四次叹气了,距离他的同事自首已经过了好几天。两只小动物在房间里玩自己的打扰不到他,三谷的状态却没有好转,反而有加重的倾向。

    寒光一闪,眼见那菜刀就要往他自己的手指上切下去,我在0.1秒内完成了起身瞬移到他身后控制住他手腕的动作。

    “怎么回事,是汝的组织出事了吗。”

    我感觉他的体温升高了,呼吸缭乱,这是被我说中了?还是说发烧了?

    “啊学姐,我没事的。抱歉刚刚走神了,还有你怎么进厨房了——”

    “一边去,这里由我掌控了。”

    把心不在焉的他赶出厨房,由我负责了今夜的饭菜。

    东卍刚刚打赢收容了别的组织,外界的问题应该不会让三谷如此,他平常也不会把那些暴走族斗争的情绪留在心里太久。

    那么我想应该是内部的问题,一个队长锒铛入狱了,原本就私下要好的他们会产生什么问题和矛盾不难想象。

    邻居先生之后表现得很正常,不知道是问题解决了还是装的。

    很快现实就告诉了我答案,休息日下午我回家时看到三谷和Draken两个人站在门口。我问:“汝等是准备结伴出行吗,就你们两个?”

    我一副“你们平常不都是成群结队行动的吗”的表情。

    灵光一闪,我问:“Mikey呢?你们不是经常在一起么。”

    看见Draken唰地一下改变的脸色我心里就有数了,这东卍的一把手和二把手怕是闹起来了。

    三谷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我没有在这里过多纠缠。晚上三谷大概是知道瞒着也没什么意义,我和东卍的关系不大,知道了也没太大影响,主动告诉了我这件事。

    “Mikey想为阿帕脱罪,我想他也知道这样不好,他想那么做。但我和Draken都反对,于是大家开始吵架,‘东卍要一分为二啦~’什么的。”

    东卍内部现在普遍认为阿帕被抓是无可奈何的,但是阿呸看不惯。

    “真是胡闹。”

    三谷眼睛微微瞪大了,像是没想过我会这样一本正经地斥责。我白了他一眼。

    “所以他们根本没想把东卍分成两半,只是在这件事上产生了分歧。”

    “嘛反正两边的做法都不无道理,朋友入狱,这种状况就很让人失落了,会觉得不认可自己的对方很麻烦很讨厌。然后说一些气话,其实都希望对方先服软。”

    三谷欲言又止,好像想说“没那么容易”,我没管他继续说。

    “如果意识到他们的吵架会让东卍分裂,让很多人难受,就会停下来了吧。”

    最后是我真正的疑惑。

    “再说了,Mikey难道有能力把自首、证据确凿的伤人者放出来?”

    三谷回:“Mikey想用钱帮助被抓的阿帕。”

    哪来的钱?我眼前一黑,恨不得今天代替真一郎请这臭小子吃顿竹笋炒肉。

    “这钱你们东卍众筹吗?”

    “还没争论出结果,其他我也不是很清楚了。”

    三谷看来也是不清楚Mikey打算怎么搞到那些钱。

    真一郎他们一家子家境穷得普通,能为了这种事掏大笔钱不大现实。Mikey看上去也不像有多少存款,要是用暴力手段拿钱,进去的可就不止阿帕一个了。

    “是谁先提议要去把自首的人搞出来的?”

    “Mikey啊,不过最开始他好像也没这么说。”

    我想,大概是有人在Mikey耳边煽风点火,藏在那位总长身边想干坏事。

    “那汝等的总长就是在撒娇呗,哄哄他。”

    不是这样吧,三谷内心苦笑一下,Draken和Mikey吵架,他们这些队长根本劝不动。

    他没表露出来,不打算用这个话题继续打扰人了:“被学姐这么一说,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就好,”我为了逃避收拾碗筷的责任,打算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前先溜了,“我先走了,明天见。”

    “再见。”

    三谷盯着少女离开前坐的位置,久久无法回神。

    对他来说,生活是分为好几面的,每一面都要尽力过好,问题互不干涉。

    东卍现在的问题想不出办法,总惦记着也只是干着急。三谷早已调理好自己的心态,至少在家人和同学面前不会表露出来,让他失神的并不是这件事。

    “…我是白痴啊。”东卍的问题明明还摆在那里,却自顾自开始幻想起了高兴的事。

    三谷站起来,眼睛不自觉瞄向日历。

    几天后8月3日的武藏祭,本来想问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的。但难得的祭典却可能因为东卍的事无法参加,去了也没办法好好享受吧。

    嘎吱。门被打开,露娜和玛娜探出脑袋。三谷问:“已经很晚了,你们不休息吗?”

    “现在才六点。”

    “吃完饭就睡觉对身材管理不好。”

    露娜和玛娜都不满地鼓起脸颊,三谷半敛眼皮,看上去怡然自得,这招来了妹妹的不满。

    “哥哥,我说,”露娜不满,“告白直接说不就好了,由理奈接又不是在意场合的人,你刻意叹气什么啊,这样谁能明白?”

    玛娜也跟着点头。露娜又说:“哥哥刚才绝对是故意的吧。我都瞄到了,故意假装因为东卍的问题担忧其实是想引起注意。”

    这种简单的计谋被你得逞了又有什么用??

    看着妹妹一脸恨铁不成钢、“有功夫做这种事不如直接打直球”的表情。自己在她们眼里,从“想要邀请在意的熟人出去玩”变成了“想要向喜欢的人告白”,从“不知道怎么开口”变成了“为了被喜欢的人关心而故意耍心机”。三谷一时被这通胡话气到了还是怎么的,只憋出句“不要乱说”。

    两个妹妹的表情告诉了他这句话是如此苍白无力。

    三谷脑子乱乱地想刚才应该怎么和玛娜露娜解释才是最好,却越想越多,半夜入睡也做了个和她有关的光怪陆离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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