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北沙县陷入危机的同时，杨清文这边也没有闲着，她原本是要在夜里回到灵芝县，因为去查看北沙县伤兵的缘故被耽误了下来，就这样困在了北沙县里。
好在北沙县这里也有足够的煤块储备，不然光是凭她手里那点硝石远远不够。
即便如此，听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杨清文手里的动作也根本就慢不下来。她不敢想象，如果火药不能够及时补充上战场的话，要怎么样才能在这么多北胡骑兵的围攻下，让这座小小的城池得意保存。
哪怕是明知道自己不会死的杨清文，这时候都有些害怕起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北胡人那么强悍，居然会在火药一出现的时候就立即选择离开，而后这么快聚集在一起，要用人海战术来对付小小县城！
这样的无耻行径，让杨清文一个现代人都被气笑了。
论单兵作战能力，论武器装备，北胡骑兵已经是当世最顶尖的军事力量，就这，他们还要集结所有人一起来攻打北沙，简直是无耻！
越想越气，杨清文手里的动作却更快了些，然而越快越容易出错，明明是一样的比例，这一次的火药却根本就无法复刻，只是爆发出几团比烟花大不了多少的火焰。
杨清文眼神一黯，难免露出几分失望表情。
院落外，几个守卫神情紧张，听见里面爆炸的动静就露出兴奋眼神，迫不及待竖起耳朵等着里面的人出来，然而这样的爆炸已经出现过许多次，里面的人却始终没有多少动静，守卫眼里的期待渐渐落空，但依旧站直了身体，守在门外。
天色渐渐暗淡。
然而北胡骑兵依旧没有放弃借着这个机会前来搬石头，可一直密切关注战场变化的刘如意并没有给他们机会，整座城墙上点起长长火龙，火光映照下，下方的北胡兵无所遁形，经过半天密集实战的弓箭手们准确率大大提高，哪怕北胡兵只有眼睛和手暴露在外，也照样能够给予精准打击。
很快，在留下一地的北胡兵尸体后，他们再次败退。
先前因为自己部落牺牲太大而很是不满的夜秀部与凝心部这会儿心平气和，反而是其余几部的首领根本坐不住，看过自己部落儿郎们受伤的模样，心疼不已，围着耶律奴骂个不停：“耶律奴，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耶律奴，你别以为大王子看重你，你就可以踩在我们头上，你要清楚，大王子哪怕看见我们，都要客客气气，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们各部儿郎若是在你带领下死那么多人，到时候看大王怎么收拾你！”
这些人一个个叫嚣得十分凶残，就连阿布扎在一旁看着都觉得有些受不了，还主动帮耶律奴说话：“实在是南盛贱民狡诈，也不是耶律奴故意如此。”
即便如此，几个将领也依旧无法按捺脾气，骂道：“一开始也是耶律奴说我们集中力量可以轻易攻破荆州最繁华的北沙县，可是现在呢？一天过去，我们至少死了七百个大好儿郎，这可是七百个！我们一个部落，一年能有几百个战士上战场啊？”
说起这样的损失，大伙儿也都红了眼圈，他们都是亲眼看着部落里的儿郎长大的，对于他们来说，这些儿郎可不仅仅是部落里勇猛的战士，也是他们的子侄后辈，每一个，都是部落里最珍贵的存在。
而现在，这些珍贵的儿郎们，死在了这么毫无意义的攻城上！
他们只觉得心痛难忍。
耶律奴被这么多人指责，脸色同样也不好看，但他却不得不给出回应，他道：“我明白大家的难过，但是攻城，必须要有人做出牺牲，如果你们现在就要退缩，那么值钱，死去的人才是死得毫无价值，不是吗？”
这么冷酷无情的话一时间镇住了所有还在叫嚣的首领，耶律奴看着他们，表情冷酷，同样也带了些蛊惑：“要么，就继续攻城，要么，就放弃这里，我们现在可以和之前一样分兵，去攻击其他更弱小的城池。”
这个提议自然是被否决了。
他们可是最勇武的战士 ，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失败，怎么可能在面对这么小小的城池上败退？比这大几倍甚至大十倍的城池，在他们铁骑的践踏之下，从来也只有打开城门投降的份儿！
持续的失败激起了北胡人的凶性，他们好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不顾自己已经死了那么多的士兵，前赴后继一个个冲出来要把石头搬走，哪怕自己已经中箭，也一定要带着石头滚出去，给后面的兄弟们清理出一块障碍，这才能够带着大笑闭上眼睛。
看着底下发生的一切，唐汉的脸色有些发白，他此前就见过北胡兵的勇猛，而现在的北胡兵居然如此悍不畏死，这让唐汉实在是受不住，心里产生了动摇的情绪：“我们……真的守得住吗？”
“守得住！”身旁传来刘如意斩钉截铁的声音。
他是个文人，在守城的士兵里显得身形十分瘦削，然而此时强壮的唐汉心生退意，可瘦弱的刘如意却咬牙坚持站在这里，像是一樽不会后退半步的雕塑。
他的侧脸显出绷紧的下颌：“我在这里，就会死守北沙，在我死之前，不会让一个北胡兵能够踏进北沙一步！”
他说完，干脆往上站了一步，主动举起火把，给其余的弓箭手照亮：“大伙儿加油，我在这里陪你们一起！只要多杀一个北胡兵，后面就会少一个北胡兵伤害我们的家人！”
士兵们的士气也被激发，他们重新燃起了斗志，大声道：“为了家人，我们拼了！”
“拼了！”
一声声的呐喊从城墙上洒落，下方的北胡兵同样也是如此，双方进入了极其煎熬的拉锯之中。
北胡兵的数量有限，下方堆在两座城墙中间的石头和木头也同样有限，然而这两方还没到消耗极限时，弓箭手的箭支却告急了。
阿天的脸色很是冷峻，当他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带着正在休息的弩手们重新加入了战局，没有让北胡兵受到的攻击减少。
唐汉没了箭支，急得满头大汗，问：“弩手撑不了多久，我们没了箭支，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把这些石头搬完，后面怎么办？！”
刘如意被连番催促，也是心急如焚，他思索再三，忽然咬牙决定：“弓箭手里准头不高的人放弃弓箭，去底下帮忙再加固内墙城门，其余人催促铁匠铺和木匠铺那边加快速度，尽快补充箭支，剩余的人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亲卫领命想要离开。
但刘如意却犹豫了一下，艰难开口：“通知其余没有办法上战场的人，让她们保护好老人孩子，准备撤离。”
唐汉正在收拢弓箭手箭支的动作一顿，难以置信地看向刘如意，问：“你真的觉得……已经到这一步了？”
他当然明白，以刘如意的谨慎态度，如果不是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他根本不可能舍弃这座付出了那么多心血的城池，可是，既然已经到了要让其余人撤离的危险境地，他为什么不走？
刘如意似乎看出来唐汉的疑惑，他依旧看着城下悍不畏死冒着箭雨扑上来的北胡兵们，声音有些低沉，但依旧坚定如初：“我不能走，所有人都在这里，如果我走，你们都会死。”
他的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个女子的模样，他清楚得很，如果换了杨清文在这里，她同样也不会走。
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尚且面对敌军不露惧色 ，他一个男子，又怎么能够比她更胆怯呢？
刘如意的态度坚决了几分，对唐汉道：“我明白，你从前面对这些北胡兵心里有阴影，杨小姐跟我说过，如果是这种情形，你其实不适合上战场正面迎敌，到时候，你可以带队离开，护送百姓。”
“放屁！”唐汉难掩激动，怒声骂道，“老子当过一次逃兵，难不成要当一辈子逃兵吗？！”
他眼睛有些发红，看起来是气得狠了：“就算是杨小姐在我面前，我也要说，这次她是小看我了！等着瞧吧，要是这群人真的冲破了城门杀进来，看我不给他们一顿教训！”
阿天这时候插话到：“其实他们冲进来，对我们来说，也不是最糟糕的情形，老板早就交代过我们。”
一听到这话，疲于应对的士兵们精神瞬间振奋起来，忍不住问：“什么交代？杨小姐怎么说？杨小姐是不是传授了什么兵法给你？”
阿天只是笑笑，摇头不语。
夜间进攻实在是过于疲惫，因为对方的光源从来没有中断过，偷袭的优势也不复存在，再次抢下几百尸体后，北胡骑兵们遗憾退兵。
这时候，天色已经渐渐见到了破晓。
北胡首领们聚在一起，讨论这一次天亮后的进攻。
阿布扎努力想要激起大家的信心，故作轻松地笑道：“大家都很厉害嘛，你们看，这么多的石头都已经被挪开，我看要不了多久，咱们只许要再攻城几次就能攻破城门，打起精神来！”
然而每次出兵时都信心满满的诸位首领，眼下哪怕见了这么个好消息也依旧高兴不起来，他们的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怀疑：“这些南盛人如此狡诈，天知道他们还好出什么阴险招数，阿布扎，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阿布扎有些不乐意，等天一亮，他就选择第一个带着骑兵冲出去，果然，这一次袭来的箭雨比起之前没有那么密集，阿布扎大喜过望，十分兴奋地对其余首领喊道：“北沙县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们连箭支都用完了！”
说完，阿布扎再次身先士卒，一头冲上前去，对骑兵们大喊：“儿郎们，随我杀进去，里面所有的好东西都是你们的！”
有了阿布扎带队，又见这北沙县经过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战斗，都没再使出那可怕的“妖法”，士兵们的勇气渐渐凝聚，也跟着大喊大叫往里面冲：“杀了他们！杀光他们！”
好在北沙县这里也有足够的煤块储备，不然光是凭她手里那点硝石远远不够。
即便如此，听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杨清文手里的动作也根本就慢不下来。她不敢想象，如果火药不能够及时补充上战场的话，要怎么样才能在这么多北胡骑兵的围攻下，让这座小小的城池得意保存。
哪怕是明知道自己不会死的杨清文，这时候都有些害怕起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北胡人那么强悍，居然会在火药一出现的时候就立即选择离开，而后这么快聚集在一起，要用人海战术来对付小小县城！
这样的无耻行径，让杨清文一个现代人都被气笑了。
论单兵作战能力，论武器装备，北胡骑兵已经是当世最顶尖的军事力量，就这，他们还要集结所有人一起来攻打北沙，简直是无耻！
越想越气，杨清文手里的动作却更快了些，然而越快越容易出错，明明是一样的比例，这一次的火药却根本就无法复刻，只是爆发出几团比烟花大不了多少的火焰。
杨清文眼神一黯，难免露出几分失望表情。
院落外，几个守卫神情紧张，听见里面爆炸的动静就露出兴奋眼神，迫不及待竖起耳朵等着里面的人出来，然而这样的爆炸已经出现过许多次，里面的人却始终没有多少动静，守卫眼里的期待渐渐落空，但依旧站直了身体，守在门外。
天色渐渐暗淡。
然而北胡骑兵依旧没有放弃借着这个机会前来搬石头，可一直密切关注战场变化的刘如意并没有给他们机会，整座城墙上点起长长火龙，火光映照下，下方的北胡兵无所遁形，经过半天密集实战的弓箭手们准确率大大提高，哪怕北胡兵只有眼睛和手暴露在外，也照样能够给予精准打击。
很快，在留下一地的北胡兵尸体后，他们再次败退。
先前因为自己部落牺牲太大而很是不满的夜秀部与凝心部这会儿心平气和，反而是其余几部的首领根本坐不住，看过自己部落儿郎们受伤的模样，心疼不已，围着耶律奴骂个不停：“耶律奴，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耶律奴，你别以为大王子看重你，你就可以踩在我们头上，你要清楚，大王子哪怕看见我们，都要客客气气，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们各部儿郎若是在你带领下死那么多人，到时候看大王怎么收拾你！”
这些人一个个叫嚣得十分凶残，就连阿布扎在一旁看着都觉得有些受不了，还主动帮耶律奴说话：“实在是南盛贱民狡诈，也不是耶律奴故意如此。”
即便如此，几个将领也依旧无法按捺脾气，骂道：“一开始也是耶律奴说我们集中力量可以轻易攻破荆州最繁华的北沙县，可是现在呢？一天过去，我们至少死了七百个大好儿郎，这可是七百个！我们一个部落，一年能有几百个战士上战场啊？”
说起这样的损失，大伙儿也都红了眼圈，他们都是亲眼看着部落里的儿郎长大的，对于他们来说，这些儿郎可不仅仅是部落里勇猛的战士，也是他们的子侄后辈，每一个，都是部落里最珍贵的存在。
而现在，这些珍贵的儿郎们，死在了这么毫无意义的攻城上！
他们只觉得心痛难忍。
耶律奴被这么多人指责，脸色同样也不好看，但他却不得不给出回应，他道：“我明白大家的难过，但是攻城，必须要有人做出牺牲，如果你们现在就要退缩，那么值钱，死去的人才是死得毫无价值，不是吗？”
这么冷酷无情的话一时间镇住了所有还在叫嚣的首领，耶律奴看着他们，表情冷酷，同样也带了些蛊惑：“要么，就继续攻城，要么，就放弃这里，我们现在可以和之前一样分兵，去攻击其他更弱小的城池。”
这个提议自然是被否决了。
他们可是最勇武的战士 ，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失败，怎么可能在面对这么小小的城池上败退？比这大几倍甚至大十倍的城池，在他们铁骑的践踏之下，从来也只有打开城门投降的份儿！
持续的失败激起了北胡人的凶性，他们好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不顾自己已经死了那么多的士兵，前赴后继一个个冲出来要把石头搬走，哪怕自己已经中箭，也一定要带着石头滚出去，给后面的兄弟们清理出一块障碍，这才能够带着大笑闭上眼睛。
看着底下发生的一切，唐汉的脸色有些发白，他此前就见过北胡兵的勇猛，而现在的北胡兵居然如此悍不畏死，这让唐汉实在是受不住，心里产生了动摇的情绪：“我们……真的守得住吗？”
“守得住！”身旁传来刘如意斩钉截铁的声音。
他是个文人，在守城的士兵里显得身形十分瘦削，然而此时强壮的唐汉心生退意，可瘦弱的刘如意却咬牙坚持站在这里，像是一樽不会后退半步的雕塑。
他的侧脸显出绷紧的下颌：“我在这里，就会死守北沙，在我死之前，不会让一个北胡兵能够踏进北沙一步！”
他说完，干脆往上站了一步，主动举起火把，给其余的弓箭手照亮：“大伙儿加油，我在这里陪你们一起！只要多杀一个北胡兵，后面就会少一个北胡兵伤害我们的家人！”
士兵们的士气也被激发，他们重新燃起了斗志，大声道：“为了家人，我们拼了！”
“拼了！”
一声声的呐喊从城墙上洒落，下方的北胡兵同样也是如此，双方进入了极其煎熬的拉锯之中。
北胡兵的数量有限，下方堆在两座城墙中间的石头和木头也同样有限，然而这两方还没到消耗极限时，弓箭手的箭支却告急了。
阿天的脸色很是冷峻，当他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带着正在休息的弩手们重新加入了战局，没有让北胡兵受到的攻击减少。
唐汉没了箭支，急得满头大汗，问：“弩手撑不了多久，我们没了箭支，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把这些石头搬完，后面怎么办？！”
刘如意被连番催促，也是心急如焚，他思索再三，忽然咬牙决定：“弓箭手里准头不高的人放弃弓箭，去底下帮忙再加固内墙城门，其余人催促铁匠铺和木匠铺那边加快速度，尽快补充箭支，剩余的人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亲卫领命想要离开。
但刘如意却犹豫了一下，艰难开口：“通知其余没有办法上战场的人，让她们保护好老人孩子，准备撤离。”
唐汉正在收拢弓箭手箭支的动作一顿，难以置信地看向刘如意，问：“你真的觉得……已经到这一步了？”
他当然明白，以刘如意的谨慎态度，如果不是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他根本不可能舍弃这座付出了那么多心血的城池，可是，既然已经到了要让其余人撤离的危险境地，他为什么不走？
刘如意似乎看出来唐汉的疑惑，他依旧看着城下悍不畏死冒着箭雨扑上来的北胡兵们，声音有些低沉，但依旧坚定如初：“我不能走，所有人都在这里，如果我走，你们都会死。”
他的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个女子的模样，他清楚得很，如果换了杨清文在这里，她同样也不会走。
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尚且面对敌军不露惧色 ，他一个男子，又怎么能够比她更胆怯呢？
刘如意的态度坚决了几分，对唐汉道：“我明白，你从前面对这些北胡兵心里有阴影，杨小姐跟我说过，如果是这种情形，你其实不适合上战场正面迎敌，到时候，你可以带队离开，护送百姓。”
“放屁！”唐汉难掩激动，怒声骂道，“老子当过一次逃兵，难不成要当一辈子逃兵吗？！”
他眼睛有些发红，看起来是气得狠了：“就算是杨小姐在我面前，我也要说，这次她是小看我了！等着瞧吧，要是这群人真的冲破了城门杀进来，看我不给他们一顿教训！”
阿天这时候插话到：“其实他们冲进来，对我们来说，也不是最糟糕的情形，老板早就交代过我们。”
一听到这话，疲于应对的士兵们精神瞬间振奋起来，忍不住问：“什么交代？杨小姐怎么说？杨小姐是不是传授了什么兵法给你？”
阿天只是笑笑，摇头不语。
夜间进攻实在是过于疲惫，因为对方的光源从来没有中断过，偷袭的优势也不复存在，再次抢下几百尸体后，北胡骑兵们遗憾退兵。
这时候，天色已经渐渐见到了破晓。
北胡首领们聚在一起，讨论这一次天亮后的进攻。
阿布扎努力想要激起大家的信心，故作轻松地笑道：“大家都很厉害嘛，你们看，这么多的石头都已经被挪开，我看要不了多久，咱们只许要再攻城几次就能攻破城门，打起精神来！”
然而每次出兵时都信心满满的诸位首领，眼下哪怕见了这么个好消息也依旧高兴不起来，他们的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怀疑：“这些南盛人如此狡诈，天知道他们还好出什么阴险招数，阿布扎，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阿布扎有些不乐意，等天一亮，他就选择第一个带着骑兵冲出去，果然，这一次袭来的箭雨比起之前没有那么密集，阿布扎大喜过望，十分兴奋地对其余首领喊道：“北沙县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们连箭支都用完了！”
说完，阿布扎再次身先士卒，一头冲上前去，对骑兵们大喊：“儿郎们，随我杀进去，里面所有的好东西都是你们的！”
有了阿布扎带队，又见这北沙县经过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战斗，都没再使出那可怕的“妖法”，士兵们的勇气渐渐凝聚，也跟着大喊大叫往里面冲：“杀了他们！杀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