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家书房。

    “管家,你说易萧是粗人,不能为蓝家做事,还劝我这样的朋友还是少交为妙?”蓝澈勃然大怒,却嘴角带笑,说道。

    “是的,易少侠武功也不是很厉害,书也没读多少,的确差强人意。”管家又加了这么一句,低着头,垂着眼站在蓝澈对面。

    “那我就让他去学堂读书。”蓝澈的命令不容人反驳,“管家,你竟然敢如此说我兄弟,真是越来越长进了。”蓝澈蔚蓝色的眸子闪射着看不透的电芒,一袭淡蓝色常服却让人不敢逼近。

    “叫易萧来我书房。”蓝澈吩咐下去。

    易萧心中有疑问,这么一大晚上的,蓝大哥找我有何事?他心中忐忑不安地踱着小步子,绕过后花园,来到了蓝澈的书房。

    只见蓝澈坐在一堆书旁小憩,听见易萧走进来的动静,忙抬起头来。

    “易兄,为兄见你成天游手好闲的,相让你去学堂玩玩,如何?”蓝澈笑容浮现在嘴角,微微动容地说道,“其实学堂可以学到许多东西,对你将来大有裨益。”

    “什么?大哥想让我去学堂学习。”易萧舒舒经脉,忽而又洒脱地说:“好啊!只是我玩惯了,夫子未必管得着我。”

    “这就交给夫子吧!”蓝澈轻松惬意地笑笑,没想这小子成天游手好闲惯了,要他去学堂,这么快就答应了。还真不是件好事!

    第二天,易萧就和汀雨绵下学堂学习。

    学堂聚集了十多个学子,其中一个叫东方皓的生的特别引人注目。上了几天课,两人便熟了起来。

    东方皓。年方十八。

    一双勾魂丹凤眼,随风扭转惊起波澜,黛眉青黑,未有违和,多了分文弱气息。肤白若腊月冬雪,吹弹可破。唇角眼间含笑,更有勾魂。总一袭白衣行走,衬的肤色更霜。

    按说这样的富家少爷,以东方家的管教,做不起生意,至少做个文人也可以吧!至少是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可偏偏这东方少爷天生奇特。东方老爷让他学做生意,他总是百般推脱。

    东方夫人送他去私塾让他读书,哪知道先生说一个,他懂十个。反而学生把师傅给问住了。一连几次,次次如此。这也就罢了。

    东方老爷年轻之时乃是江湖上有名的第一大侠,黑白两道的人无不尊敬。甚至后来还是江湖武林盟主,尊为一代剑圣。而这位东方少爷,从来没见他出过手。甚至连他的武功高低都没人知道,江湖上毫无名气。除了他是剑圣之子外,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浅清居。这是一家学堂。这里的教书夫子曾经是一名当官的,只是后来年纪大了,这才辞官还乡,在这里搭了个草棚,做起了教书先生。

    夫子一手拿着课本,一手握着戒尺反手搭在身后,一边在课堂里慢悠悠踱步走着,一边讲课念道:“锲而不舍,金石可镂。意思是雕刻金石一类的东西,虽然很困难,但只要一直不停地刻下去就能取得成功。比喻学习做事有毅力有恒心,不半途而废。”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东方皓,你来说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名教书夫子抚了抚胡须,见下面毫无动静,又喊了一遍。“东方皓!”

    “呼呼……”

    一阵呼噜声传来,使原本就宁静的学堂内的学子们都听到了。

    那名夫子气得胡子都快竖了起来,重重地拍了拍桌子,大喝道:“东方皓!”

    “呼呼……”

    下面的学子们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东方皓旁边的一名黑衣小子忍住笑,使劲地拉了拉他的袖子,东方皓睡得正舒坦,感觉有人在拉他袖子,朦胧地睁开眼睛,对那人道:“怎么了易萧?放学了?”

    “噗嗤哈哈。”整个教室哄堂大笑。

    夫子重重地拍了拍桌子,大怒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东方皓被这一声吼声给吓了困意全无,抬头看去,却见那夫子正一副怒气冲冲的看着他。大有一言不合就将他斩于马下的气势。

    “夫……夫子。”

    夫子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着读书人的风度,勉强心平气和的说道:“东方皓,你给老夫讲讲这句话的意思?”

    “啊?啊!”东方皓傻了眼。他刚刚一直在和周公论道,如何知道夫子刚刚说的是什么话。求助的看了看一旁俊朗潇洒有为的易萧,是蓝澈蓝家大哥担心易萧从小流浪不通国语,所以送他来此就读。易萧十分默契的小声道:“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

    东方皓一听,松了口气。就这个呀!小意思。“咳咳,夫子啊!这句话的意思实在是太简单了。大概的意思就是:每个成功的人,之前总是要挨一顿打,就像井市里称老大一样,哪个不被别人打过?就因为这样,才会让自己变得更强。夫子,学生分析的对不对?”东方皓说完,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夫子淡淡一笑,说道:“东方果然是……果然是分析得很独到嘛!那么你想不想成为强大的人?”

    东方皓点了点头:“当然想啊!要像我爹那样。”

    夫子依旧是笑眯眯的:“哦?你且过来。”

    东方皓不疑有他,乐颠颠的走到夫子面前。

    “再近点。”

    “好,就是这个位置。”

    夫子忽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把戒尺,狠狠的朝东方皓脑袋上打去。“你这个孽障!看老夫不打死你!”

    东方皓猝不及防,脑袋被戒尺狠狠地打了几下,吓得抱头鼠窜,道:“夫子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对付你这个孽障,何须君子风度?孽障往哪跑!”

    “啊!”

    “东方大哥,你这是何苦呢?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何必装知道?你瞧你,被夫子打成这幅模样。”易萧认认真真地给东方皓涂抹伤口。

    东方皓着痛砸了砸嘴,气道:“绵绵,你当时也看见了,是马夫子无缘无故地点我。好吧!我说了,偏偏他又打我。这叫什么事嘛?”

    汀雨绵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东方哥哥,说错了的确不怪你。可是……可是你说错的太离谱了吧!东方叔叔要是知道你这样,非把你揍个半死不可。”

    “可是……嘶!易萧你要害死我啊?轻点!”易萧摊了摊手,摇了摇头道:“每次都要我给你上药,偏偏又嫌我手段笨拙,你让我很为难啊!”

    汀雨绵心疼地接过易萧手中的东西,道:“还是让我来吧!”易萧求之不得,将手上的药瓶递给小妹,然后坐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东方哥哥,这次啊!也算你自找。上课好端端的睡什么觉嘛?瞧你,现在被打得满头都是包。”汀雨绵边说,边细心的给他涂抹伤口。她的手段十分的娴熟,而且十分的认真,就仿佛怕弄疼他一样。

    东方皓看着易萧那一副欠抽的嘴脸,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强词夺理地说道:“易兄你这小子也真是的,我睡着了你也不喊喊我,害的我被马夫子训。亏咱俩从小一起玩到大,你也太不够哥们儿了吧!”

    易萧嗤地一笑:“你还好意思说?绵绵一直在你背后戳你背,你自己睡得那么沉,怨得了谁?”

    汀雨绵跟着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提醒你多少回了,小妹我都快急疯了,就你自己睡得比猪都香。”

    “……我说汀雨,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听你哥的,每次都和我过不去,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汀雨绵的手一顿,奇道:“我这是为你好啊!皓哥哥你怎么这么说我?”

    东方皓气得咬牙切齿:“你是我谁啊?总是管着管那的。你又不是我老婆,怎么比谁都烦?”

    “你……”汀雨绵一听,气得将手上的药瓶重重地放在桌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哎!绵绵。东方皓,你这话有点过分啊!好歹绵绵和咱们从小玩到大的吧!你这样把我妹妹气走了,我大哥蓝澈恐怕不会饶过你了……”易萧对东方皓道。

    东方皓将药瓶放到怀里,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哈:“这不是没处发火嘛!你家小妹高矮胖瘦正合适,没事的时候欺负欺负,手痒的时候调戏调戏。反正你小妹出了名的好脾气,今天生气,明儿立马屁颠屁颠的继续跟在我后头继续玩。从小就这样,从来没变过,我还不知道?”

    易萧“哦”的一声,忽然阴阳怪调的说道:“东方皓,你不是总喜欢欺负还有调戏我家小妹嘛!那要不我和我大哥说说,让我小妹嫁给你。你岂不是每天可以欺负她,每天可以调戏了。如何?”

    “呃……”东方皓一愣,忽然摸着脑袋哈哈大笑起来:“易萧你真会讲笑话,哈哈哈,笑死我了。”

    易萧转手一个下马威把东方皓放倒在地,语气逼迫,警告他:“绵绵是我妹子,我是她哥,你要是欺负她,就别怪我跟你翻脸!”

    东方皓全身被易萧整得很痛,连连说道:“好,好,兄弟妻不可欺,我让给你是了。”

    吃饭时间到,不知这丫头去了哪,中午都没回来,易萧没胃口,饭菜都凉了,干脆倒掉。

    下午按蓝大哥要求准时去书院课堂,不允许丝毫偷懒。坐在椅子上等候夫子,偷偷瞥了一眼学院的热辣女神们,似乎少了一些。易萧知道他们都是蓝家的门客,或是商场上富贵人家送来学堂读书习字的。

    绵绵跟她们不一样,她的座右铭是做一个贤惠大方的女子,理想中的她是温婉贤淑的,比如俗世所说大家闺秀。

    年过六旬的老夫子戴着老花眼镜拿着课本背手一边踱步一边念叨:“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意思是雕刻金石一类的东西,虽然很困难,但只要一直不停地刻下去就能取得成功。比喻学习、做事有毅力,有恒心,不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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