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祈把她带在身边,从刚才察探命格的宫殿出来在神界的彩云仙气间晃荡,路上不知道遇见了多少神仙停下给闻祈行礼,顺带着眼神狂瞟钟是安。

    钟是安面无表情,有样学样,内心崩溃的跟在闻祈屁股后面。

    走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她抬头一看,面前金殿牌匾上提着“鹤云殿”三个字。

    “到了,这是我的地盘,”闻祈转过来看着她,“你是凡人,我先将你以仙侍之职留在这里行吗?”

    仙侍?婢女吗?钟是安想了想点头,这有什么,上班不也差不多。

    “那需要做什么?我很多都不会,你告诉我,我去学?”

    毕竟跑到了神界,钟是安怕一不留神触犯哪些传说中的天条,剧情没搞死她纸片人把她弄死就得不偿失了。

    闻祈听见这话,似乎有些苦恼:“我这殿里平时也没人,我也不知道具体要做些什么。”

    钟是安呆滞,随即宽慰道:“没关系,你去哪我去哪,给你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这倒是把闻祈搞得不太适应,连连摆手:“要不我先带你转转吧。”

    “……好。”

    钟是安又听着闻祈讲了殿中的一些事物,就被安置在一个房间里。

    她看闻祈像是要走,就准备起身跟上,又被按住,闻祈好笑地看她:“我去找天帝商议事情,你要跟来?”

    钟是安想到某些剧里颇具威严的上位者,弱弱摇头。

    “你在这等一会,我马上回来带你玩。”

    说到玩这件事上,闻祈似乎比她还兴奋,钟是安抿着唇笑,对她点头,看这人欢快的小跑两步出门,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了。

    唉,神仙啊,可真是方便。

    感叹了没两句,钟是安突然直起身,想起来自己那看了没两页的书,这会四下无人,正是干这事的好时候。

    于是她赶紧召唤出原著翻开来读。

    看了许久,略过一些不必要的细节,前面的剧情就是辜丘封印被破震开的灵力惊扰到一些神官,闻祈得知神魂碎片掉入下界。

    值得思索的是,闻祈路过坤灵方前,曾经去过辜丘,还提到练剑时手上的伤口。

    或许有没有可能反派是被女主无心放出来的,目前钟是安也不确定,只能观望。

    往后就是准备下凡的事宜,男女主在天上互动。真正促使闻祈加快步伐的是一次宴会被魔族旧部偷袭,死伤惨重,闻祈这才和男主下凡。

    钟是安手指敲着太阳穴想:男女主下凡历劫没了记忆,闻祈不可能会想着她,到时自己没了合理身份,肯定又会被世界剧情判定为外来者,在天上待着一定不行,可那两人下去也没理由带着她这个电灯泡啊……

    越想越麻烦,她还是决定先和闻祈打好关系。

    又看了没几页,钟是安趴在桌子上的手臂忽然觉得凉飕飕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她觉得不太对劲,登时起身把原著隐藏起来,看着门外一切如常的景象。

    好奇害死猫,打死不出去!

    钟是安往前去想要合上房门,刚行至门口,还不等碰到门框,左手腕突然被一股大力攥住向门外拽去。

    她反应不及一只脚踏出门槛,情急之下另一只手迅速扳住身旁的门缝。

    明明没有东西,怎么——

    左腕间被捏出了红痕,钟是安就差大喊救命了,忽地,红痕之上溢出寒气,蓝灰色的雾在腕间化出形状,又渐渐在钟是安面前凝出实体。

    下一刻雾瞬间散开,留下个穿着黑袍的人。

    “莨菪……”钟是安惊讶,被擒住的手微微挣扎。

    反派这么厉害的么,直闯神界宫殿?

    钟是安现在脑子一团浆糊,内心祈祷闻祈赶紧下班救她。

    面前的人依然由迷雾掩盖五官,可钟是安能看见,在她叫完名字后,这人脸上明显出现的厌恶。

    果然,她的腕骨感觉快碎了。

    “你叫我什么。”那嗓子依然漏风。

    “嘶——”钟是安疼得想跳上去咬死他,又迫于压力答话,“宸……宸……”

    他叫什么来着?

    “含辞真叫人心寒,我可是记得你的名字。”赫连宸语气带着笑,像是非常大度,要不是钟是安能看见他的表情,她差点就信了。

    这货分明就是记仇。

    “对不起,我记性不太好。”遇事不决先道歉。

    赫连宸倒是追着砍:“可你别的名号怎么就记得那么清呢?”

    “对不起,我只能记得住两个字……”钟是安疼得开始胡言乱语,甚至已经放弃挣扎走出房间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有事,我叫什么来着?”赫连宸就干站着找她要说法。

    钟是安心里一堆羊驼奔跑,痛斥面前的神经病,使劲想他的名字。

    “赫什么宸,那个,鹤云宸。”

    “……”

    “嘶!”钟是安被放开了,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可怜的手。

    “还真是没说谎,连这破殿的名字都记得挺清。”赫连宸嗤笑了声说。

    “什么——”钟是安顿了顿,抬起头来,看见赫连宸冷漠地垂眸盯着她。

    完了完了。

    她赶紧站起来跨过门槛钻进房里:“你,你到底要干嘛?”

    赫连宸就默默看她的动作,轻描淡写地说过来杀她。

    好啊,没人权了是吧,杀人都没点正形这像话吗!

    钟是安咬了咬牙,为自己辩解:“为什么,说来我还救了你呢。”

    “那这是什么?”赫连宸抬起右手,手心印着朵若隐若现的黑色枝叶,泛着蓝光。

    “我怎么知道,我也有啊,”钟是安给他看了一眼抽回手,“闻祈马上就来了,你别乱来啊!”

    “谁?”赫连宸看表情是在思考,随后摇了摇头,说不认识,就往她这边来。

    钟是安现在都快进化成了海胆,吓得浑身汗毛竖起,她往后撤了一步抬起手厉声喊了句“别动”,接着就看赫连宸真的在门槛外顿住。

    是神界的宫殿,还是那个血契?不过总归是松了口气。

    “那个,我一定不会举报你的,你别杀我了好不好,我就是想活着,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而且这黑色花也说明不了什么,你就看在我放了你饶我一命吧。”

    钟是安扒拉着手心的印记,觉得自己这辈子老脸都快丢完了。

    赫连宸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说了这么多,半晌没动静,盛满狠厉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瞪着她。

    不是……她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吗?钟是安皱眉,向后退了退。

    这时,赫连宸忽然动了,速度极快的抬手,又明显滞了一瞬,下一秒化作灰雾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猛然现身的闻祈。

    钟是安绷着的一口气终于上来,腿一软就要下跪,又用力撑住桌子被前来的闻祈接住。

    “没事了,受伤没?”闻祈应当是清楚刚才发生的事,钟是安也省的解释,摆手说没事。

    闻祈点头,扶着她坐好,手拂上她的手腕,略带愧疚道:“刚才是不是有个长相可怖的人来过。”

    她像是要讲些什么,钟是安听着,顺着她的话点头。

    “那就是莨菪,传闻中的观天都主,据说能止小儿啼哭来着。”

    手腕疼痛消失,钟是安蜷了蜷手,看过去,传闻中的东西她都不清楚,也不知从何问起,于是闭嘴点头。

    闻祈笑了下,变出一桌茶具来,替她添上茶水,继续道:“说他是恶煞也不尽然,因为莨菪从前有神籍。虽无神职,但是天帝亲自去观天都请来的援兵,封他神号天仙子。”

    天仙子……这么大腕。等等,这不是毒药吗。

    钟是安咋舌,闻祈跟着皱鼻子认同地点头:“当时魔族几部动乱,我也在。天仙子的确厉害,可后来他突然倒戈,魔族差些反败为胜,幸而一些观天都将士没有全然迷失心智,这才稳住局面。”

    “最后,莨菪成了神不神魔不魔的东西,根本无法牵制,褚华神君和众仙倾尽全力才把他封在辜丘……”

    闻祈顿了顿,钟是安自觉接上:“你也在……”

    “对,”闻祈揉了揉头发,“所以,他可能是来报仇的,连累你了啊。”

    钟是安犹豫,想说那老人家可能都没把咱们放心上,又不太好,于是摇摇头表示不是啥大事。

    闻祈看她好着,也就放下心,给房间下了法阵才又去开会。

    待她走后,钟是安继续拿出原著琢磨。

    之前光看提要,只知道莨菪是个反派,但是刚才经历这么一遭,又听闻祈讲故事她才发现,这反派原来一直有打人措手不及这么个毛病。

    果然是反派,无法共情。

    她在殿里心惊胆战地看书,直到胃中翻搅得难受分出心神,这才想起来从穿越到现在过了不知多久,竟是只喝了口水。

    她收起原著悲愤地趴在桌上使劲喝茶,整个人弯成个虾米抵抗胃里的疼痛。

    又过了许久,闻祈才回来,钟是安抬眸望去,觉得应该是这会开的并不美丽,闻祈简直要把地踏个窟窿。

    她记着自己的身份,起身迎接:“将军你回来啦。”

    闻祈瞟了她一眼,笑道:“快算了,我这殿里平时也没个人,你这样我还有点不适应。”

    钟是安只得点头,过去走到她身边,问怎么了。

    “没……这种事情你就别听了,”闻祈摆了摆手,跳去屏风后的榻上翘着腿躺着,钟是安跟过去犹豫了下,坐到她脚边的台阶上靠着听她叫自己的名字,“是安,我给你个法器护身吧。”

    钟是安眨眨眼,伸长脖子看她,后者扬着眉,轻轻挥手,两人面前便悬空码出了排排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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