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杰希的直觉
“‘总是做多余的事’，难道是以前发生过什么？这话说的也很奇怪，明明是她先拜托中校的。”
同样具有巨大落地窗的房间里，刚吐槽完的卡米莉亚仰头，看见了墙上那幅用来装饰的风景画，画中显然是冬天的风景，大雪纷飞，天地一片苍茫，纯白的雪景甚至掩盖了画面中原本应有的树木和房屋，远远看去——其实就是一片纯白。
身后的桌子上，纯白的桌布上放着厚厚的资料，此时的克里斯正疯狂翻看着它们，神色紧张，一边翻一边自言自语:“不对……这也不对……”
看他找了很久，卡米莉亚把目光从装饰画上扯了下来，忍不住出声:“怎么了？”
“不对……啊，这里应该有那个资料的！关于达利小姐的身世，我们都有做相关收集，由海军的情报机构cp6友情提供，但是现在我找不到了，可恶，早知道就多带两个备份的。”克里斯说完，清秀的脸上满是愧疚，“怪我，这种资料本来就应该多备几份，我却失误了。”
“嗯。”卡米莉亚微微点头，“可是，你怎么没有提前给我报告？”
“资料的限制性很强，菲莉丝中校的意思是……”
“克里斯，”卡米莉亚露出笑容，“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个——并不是小姐您应该担心的事情，请放心——我的身份是绝对保密的。”克里斯后知后觉，倏然鞠躬严谨道。
要不是看到了他，卡米莉亚还在保持着那种自己只是来学习的轻松状态，看到他作为中校的事务官出现时，自己才有了“这人应该也是妈妈的一个眼线”的想法，而自己，还是处于妈妈的监视之下呢。
真是有点无力，毕竟那可是妈妈。
“资料怎么了？”卡米莉亚开始坐下喝茶，这客室的茶也是那种清香，很是适宜。
“这是我的失误，实在抱歉！”克里斯一鞠躬，表情十分愧疚。
“现在已经了解到的事实是，达利一家都只剩下了格莱蒂丝一个人，其余的亲戚们，听她的意思，仿佛是不需要我们动手解决，她有自己的计划。”卡米莉亚想了想，还是把杰希叫了过来。
那海军对她来说只是一种掩护？
“达利小姐让我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杰希顺着卡米莉亚的眼神看过去，墙上那幅风格奇异的风景画上一片纯白，她皱了皱眉，就是看不出有什么特点，只是粗略看了看，手臂上就莫名涌出了些鸡皮疙瘩。
真是奇怪。
听见她的话，卡米莉亚转过头，“什么？”她注意到一向大大咧咧的杰希此时却不由紧绷了脸色，目光也看着那幅装饰画，神色紧张。“怎么了？你看着这幅画，难道觉得有什么不安的吗？”
“奇怪。”杰希没有回答，只是突兀地站起身来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反复走了几圈，莫名像个小偷。
“喂……她怎么了？”克里斯看她这么紧张，也不由得看向那幅画，“这好像没什么异样。”
“……是‘气’的感觉。”杰希趴在床脚，嗅了嗅，有点像小狗，但是是紧张兮兮的，她嗅完了一圈回来，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卡米莉亚还是第一次见杰希真的紧张，连“气”这种好正式的说法都冒出来了，可是到底是为了形容什么的啊？
她真的像个小狗一样凑过来，又分别在两个人的身上嗅了嗅，克里斯一下子被吓得身体一僵，“干什么啊这位……呃？！”
卡米莉亚倒是淡定地喝着茶，等待她的解释，一般来说，杰希狂躁是狂躁了点，但是这样古怪的时候真的很不常见诶。
“……气，就是我对你们每个人的辨识标准。”小狗杰希重新坐回椅子上，但是她依旧紧绷着，四处张望，嘴里却出乎意料地好心解释道，“你们每个人身上都会有不同的气味，对我来说，这种气味总是格外的清晰。所以我很敏感，而且——”她头忽然一定，目光在床边的衣柜上定住了，“——那里，那里的味道很不一样！我可以嗅得见，是那种——很奇怪的清晰的、却说不上来的味道，有点像……空气？”
她这么一说，卡米莉亚也看了过去，衣柜那边？可能是里面的熏香？以前的熏香留下的气味也许没有完全消散，所以还可以被杰希的鼻子嗅到，如果是这样倒不怎么奇怪，但是凭着气味认人？真的吗，应该只是一种形象的说法吧。
可是……卡米莉亚的目光触及到墙上那幅自己看久了就不由得冒出鸡皮疙瘩的装饰画，还有——杰希反常的拘束和紧张，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格莱蒂丝，这小姑娘看起来要说不说，还是有点吓人的，虽然很可爱的说。
克里斯冒出“哈哈”笑声，“真是的，可不就是空气的气味，这个应该很正常吧，那可是衣柜，不常打开通风的话就会有奇怪的空气气味。”
杰希被质疑，脸色一变，微微笑着，“是吗？才不是你说的那样，我的直觉是很灵的，而且还曾经有人说过我的嗅觉就像狗一样。绝对不会辨错，柜子没有打开的那种气味是带着霉味的，这个有点香气，但很轻很淡，就有点类似……”她眉头一皱，鼻子又嗅了嗅，指着卡米莉亚手边的茶杯说，“就像这个茶，有点香气，但我不喜欢。不过我不喜欢喝茶就像我不喜欢吃预制盖浇饭一样！”
“预制盖浇饭？食堂里曾经还供给过这种东西啊，那应该很难吃吧！”卡米莉亚的注意点适时偏移，“毕竟他们现做的就不太好吃了啊喂，要是弄成提前做的，然后冰一下再拿出来复热——呕，好魔鬼，无法想象。”她的脸色变了，“真是可怜了当时的你们。”
“可是那到底是什么气味儿？无法想象呀，要不我们先回基地一趟，拿点资料来再说吧。”克里斯提议。
“嗯，有一说一，我不是很想再跑一趟。”卡米莉亚微笑，“这种事情很简单，既然他们自己都觉得处理起来没有难度，那我们顶多是要做好记录，顺便帮助一下达利小姐处理矛盾就行。我看不是很难，那些资料也不用再拿了。”
“好吧。”克里斯点点头，“嗯，说起来也有一点奇怪，感觉在这里不是很舒适呢。莫名的总有一种——”
杰希依旧在看着衣柜那边，卡米莉亚还在喝茶。
“——莫名有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卡米莉亚转头看向他，“那么，你的感觉很准么？杰希，你怎么看？杰希？”
转头一看，杰希在翻衣柜。
“没有啊，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的。这里面怎么会什么都没有？我刚刚明明就是在这里闻到了那种气味、很奇怪，好像有人来了又走，那种香味从我的鼻尖飘过，转眼就没有了——就在刚刚。”
一边说，一边把头探进去，上上下下望了个遍，最终还是把头抽了出来，神情非常奇怪。
“是真的，现在没有了！”
她瞪着眼睛，突然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起来，浑身鸡皮疙瘩直往外冒，整个人处于一种突然受到惊吓的状态。
“怎么了杰希！？”
一看她的样子，卡米莉亚放下茶杯，过去查看起来，“你怎么突然这个样子？”
“——咦——”从她僵硬的牙齿缝里流出一个代表受惊的音节，杰希被卡米莉亚扳过身来，只见她两只眼睛和鼻孔都瞪得差不多大了，正嗅嗅个没完，但是脸色倏地苍白了起来，一脸惊悚。“——又、又有了。”
“什么气味，我真的闻不到。”卡米莉亚看她实在有点惊恐，鼻子真的会有这么灵吗？能闻得到别人闻不到的气味。如果不是杰希不屑撒谎，也许她会把这件事当做一个玩笑的。
“啊啊啊！”
她突然尖叫。
克里斯被她突然吓到，卡米莉亚捂住耳朵，使劲给她脑袋上捶了一下，“干嘛啊！”
“有鬼啊！”杰希接着大叫，“这次肯定是这样的，这里绝对有鬼。”
“什么鬼不鬼的……”卡米莉亚闭上眼睛，被她气得有点好笑，“……我们现在可是在别人的家里，你这样说也太没有礼貌了。”
“可是那该怎么解释我闻到的气味啊！这儿真的有人，就在刚刚！又消失了，在我点明之后就消失了。”杰希哭诉着，看着她眼泪都要吓出来。
卡米莉亚愣了愣，杰希居然吓哭了，真的是……这家伙就是怕鬼吧，竟然给自己都吓哭了。
虽然这里是有地方不对劲，但应该不至于有鬼，顶多……是什么奇怪的能力。
想到那个仿佛对除了纯白以外其他颜色过敏的小女孩，卡米莉亚重新打量了环境，勉强安慰了一下:“也许是环境色影响了感官，大面积的白色会让人感到空无，由此，或许有这个原因。”
还没怎么样深想，门口就突然传来沉重的敲门声，接着就是管家的问候——“客人！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吗！”
只有克里斯赶紧去开门，可能是被杰希的尖叫声吓到，年迈的管家爷爷突然出现在客房门口的时候脑门还冒着汗，正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们:“发生什么事了吗，客人？老朽听见了女人的尖叫啊。”
“嗯，是这样的，管家先生。”卡米莉亚请他进来，看了看他身上穿着，这时候突然发现这个管家老爷爷手臂上带了一只格外光彩的手表。“这衣柜里可能有一些不好的气息，可以把它挪出去吗？”
“啊，原来是这样。”管家点点头，不好意思地道，“没有问题的，客人，马上挪出去，请稍等一下，老朽去找一些佣人来。”
“麻烦了。”微微俯身道谢。
杰希仍然不怎么平静，卡米莉亚想了想:“今天晚上和我一起睡吧，杰希。”
“才不要。”
杰希立马反对，这个反应卡米莉亚料到了。有一些想法……她觉得现在还是不说为好。
“那你晚上早点睡觉，睡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啦。”卡米莉亚只好这样说。
“喂，这样说着好像更阴森了。”杰希立刻又有些后悔。
过了一会儿，门口随着佣人们一起来的还有管家老爷爷，他还是十分客气礼貌的样子，只是开口邀请了他们晚上同主人一起共进晚餐。
“在二楼的会客厅里，务必请三位一定要到。”说完，半鞠了一躬，就随着搬东西的人一起出去了。
到了晚上六点钟，不知道哪里的挂钟突然敲响了，发出的巨大声音浑厚而具有穿透力，隔着很远的距离、穿过门廊和门板，将小憩的卡米莉亚从浅眠中惊醒，睁眼往窗户外看去的时候，她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大蜘蛛——巨大，大得比她两个巴掌都大，正安详地趴在窗户上“端详”着自己。
真有点吓人。
卡米莉亚抱着又好奇又惊惧的心情凑到窗户前，一走近，窗户外就突然飞来了一粒石子，“嘭”地一声砸在窗户上，刚好把这只大蜘蛛砸了个通穿。
蜘蛛被石子砸裂，鼓鼓的腹部陡然受到冲击，不明所以地爆裂开，一些绿色的不明汁液就这样蹦溅出来。
原本明亮干净的高级玻璃窗，一下子变得狼狈至极。
她吓了一跳，目光随即向外高处探寻，突然看见一只猴子正扒在树头上对这边露鬼脸。这只奇怪的猴子在树枝上手舞足蹈，仿佛在因为自己的恶作剧而感到得意，那呼啦呼啦的嗓子就像破了的手风琴一样发出各种难听的声音。
“哎咦哟哦——咦哟咦哟——”
真是奇怪的猴子。
卡米莉亚不太理解这哪来的猴子，她偏着头盯着人家看了一会儿，只见这只猴子皮毛光滑水亮，打理的也很顺齐。而从它丢石子的准头和力度来看，一定也是吃饱了饭的，保不定还受过特殊训练。
总之这一定是一只有人饲养并且十分顽皮的猴子，可是那个达利小姐看起来并不像社会饲养这种动物的人。
于是当与其他两人碰面的时候，她就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们。
“要小心这里的猴子，真是特别嚣张。”
同样具有巨大落地窗的房间里，刚吐槽完的卡米莉亚仰头，看见了墙上那幅用来装饰的风景画，画中显然是冬天的风景，大雪纷飞，天地一片苍茫，纯白的雪景甚至掩盖了画面中原本应有的树木和房屋，远远看去——其实就是一片纯白。
身后的桌子上，纯白的桌布上放着厚厚的资料，此时的克里斯正疯狂翻看着它们，神色紧张，一边翻一边自言自语:“不对……这也不对……”
看他找了很久，卡米莉亚把目光从装饰画上扯了下来，忍不住出声:“怎么了？”
“不对……啊，这里应该有那个资料的！关于达利小姐的身世，我们都有做相关收集，由海军的情报机构cp6友情提供，但是现在我找不到了，可恶，早知道就多带两个备份的。”克里斯说完，清秀的脸上满是愧疚，“怪我，这种资料本来就应该多备几份，我却失误了。”
“嗯。”卡米莉亚微微点头，“可是，你怎么没有提前给我报告？”
“资料的限制性很强，菲莉丝中校的意思是……”
“克里斯，”卡米莉亚露出笑容，“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个——并不是小姐您应该担心的事情，请放心——我的身份是绝对保密的。”克里斯后知后觉，倏然鞠躬严谨道。
要不是看到了他，卡米莉亚还在保持着那种自己只是来学习的轻松状态，看到他作为中校的事务官出现时，自己才有了“这人应该也是妈妈的一个眼线”的想法，而自己，还是处于妈妈的监视之下呢。
真是有点无力，毕竟那可是妈妈。
“资料怎么了？”卡米莉亚开始坐下喝茶，这客室的茶也是那种清香，很是适宜。
“这是我的失误，实在抱歉！”克里斯一鞠躬，表情十分愧疚。
“现在已经了解到的事实是，达利一家都只剩下了格莱蒂丝一个人，其余的亲戚们，听她的意思，仿佛是不需要我们动手解决，她有自己的计划。”卡米莉亚想了想，还是把杰希叫了过来。
那海军对她来说只是一种掩护？
“达利小姐让我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杰希顺着卡米莉亚的眼神看过去，墙上那幅风格奇异的风景画上一片纯白，她皱了皱眉，就是看不出有什么特点，只是粗略看了看，手臂上就莫名涌出了些鸡皮疙瘩。
真是奇怪。
听见她的话，卡米莉亚转过头，“什么？”她注意到一向大大咧咧的杰希此时却不由紧绷了脸色，目光也看着那幅装饰画，神色紧张。“怎么了？你看着这幅画，难道觉得有什么不安的吗？”
“奇怪。”杰希没有回答，只是突兀地站起身来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反复走了几圈，莫名像个小偷。
“喂……她怎么了？”克里斯看她这么紧张，也不由得看向那幅画，“这好像没什么异样。”
“……是‘气’的感觉。”杰希趴在床脚，嗅了嗅，有点像小狗，但是是紧张兮兮的，她嗅完了一圈回来，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卡米莉亚还是第一次见杰希真的紧张，连“气”这种好正式的说法都冒出来了，可是到底是为了形容什么的啊？
她真的像个小狗一样凑过来，又分别在两个人的身上嗅了嗅，克里斯一下子被吓得身体一僵，“干什么啊这位……呃？！”
卡米莉亚倒是淡定地喝着茶，等待她的解释，一般来说，杰希狂躁是狂躁了点，但是这样古怪的时候真的很不常见诶。
“……气，就是我对你们每个人的辨识标准。”小狗杰希重新坐回椅子上，但是她依旧紧绷着，四处张望，嘴里却出乎意料地好心解释道，“你们每个人身上都会有不同的气味，对我来说，这种气味总是格外的清晰。所以我很敏感，而且——”她头忽然一定，目光在床边的衣柜上定住了，“——那里，那里的味道很不一样！我可以嗅得见，是那种——很奇怪的清晰的、却说不上来的味道，有点像……空气？”
她这么一说，卡米莉亚也看了过去，衣柜那边？可能是里面的熏香？以前的熏香留下的气味也许没有完全消散，所以还可以被杰希的鼻子嗅到，如果是这样倒不怎么奇怪，但是凭着气味认人？真的吗，应该只是一种形象的说法吧。
可是……卡米莉亚的目光触及到墙上那幅自己看久了就不由得冒出鸡皮疙瘩的装饰画，还有——杰希反常的拘束和紧张，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格莱蒂丝，这小姑娘看起来要说不说，还是有点吓人的，虽然很可爱的说。
克里斯冒出“哈哈”笑声，“真是的，可不就是空气的气味，这个应该很正常吧，那可是衣柜，不常打开通风的话就会有奇怪的空气气味。”
杰希被质疑，脸色一变，微微笑着，“是吗？才不是你说的那样，我的直觉是很灵的，而且还曾经有人说过我的嗅觉就像狗一样。绝对不会辨错，柜子没有打开的那种气味是带着霉味的，这个有点香气，但很轻很淡，就有点类似……”她眉头一皱，鼻子又嗅了嗅，指着卡米莉亚手边的茶杯说，“就像这个茶，有点香气，但我不喜欢。不过我不喜欢喝茶就像我不喜欢吃预制盖浇饭一样！”
“预制盖浇饭？食堂里曾经还供给过这种东西啊，那应该很难吃吧！”卡米莉亚的注意点适时偏移，“毕竟他们现做的就不太好吃了啊喂，要是弄成提前做的，然后冰一下再拿出来复热——呕，好魔鬼，无法想象。”她的脸色变了，“真是可怜了当时的你们。”
“可是那到底是什么气味儿？无法想象呀，要不我们先回基地一趟，拿点资料来再说吧。”克里斯提议。
“嗯，有一说一，我不是很想再跑一趟。”卡米莉亚微笑，“这种事情很简单，既然他们自己都觉得处理起来没有难度，那我们顶多是要做好记录，顺便帮助一下达利小姐处理矛盾就行。我看不是很难，那些资料也不用再拿了。”
“好吧。”克里斯点点头，“嗯，说起来也有一点奇怪，感觉在这里不是很舒适呢。莫名的总有一种——”
杰希依旧在看着衣柜那边，卡米莉亚还在喝茶。
“——莫名有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卡米莉亚转头看向他，“那么，你的感觉很准么？杰希，你怎么看？杰希？”
转头一看，杰希在翻衣柜。
“没有啊，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的。这里面怎么会什么都没有？我刚刚明明就是在这里闻到了那种气味、很奇怪，好像有人来了又走，那种香味从我的鼻尖飘过，转眼就没有了——就在刚刚。”
一边说，一边把头探进去，上上下下望了个遍，最终还是把头抽了出来，神情非常奇怪。
“是真的，现在没有了！”
她瞪着眼睛，突然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起来，浑身鸡皮疙瘩直往外冒，整个人处于一种突然受到惊吓的状态。
“怎么了杰希！？”
一看她的样子，卡米莉亚放下茶杯，过去查看起来，“你怎么突然这个样子？”
“——咦——”从她僵硬的牙齿缝里流出一个代表受惊的音节，杰希被卡米莉亚扳过身来，只见她两只眼睛和鼻孔都瞪得差不多大了，正嗅嗅个没完，但是脸色倏地苍白了起来，一脸惊悚。“——又、又有了。”
“什么气味，我真的闻不到。”卡米莉亚看她实在有点惊恐，鼻子真的会有这么灵吗？能闻得到别人闻不到的气味。如果不是杰希不屑撒谎，也许她会把这件事当做一个玩笑的。
“啊啊啊！”
她突然尖叫。
克里斯被她突然吓到，卡米莉亚捂住耳朵，使劲给她脑袋上捶了一下，“干嘛啊！”
“有鬼啊！”杰希接着大叫，“这次肯定是这样的，这里绝对有鬼。”
“什么鬼不鬼的……”卡米莉亚闭上眼睛，被她气得有点好笑，“……我们现在可是在别人的家里，你这样说也太没有礼貌了。”
“可是那该怎么解释我闻到的气味啊！这儿真的有人，就在刚刚！又消失了，在我点明之后就消失了。”杰希哭诉着，看着她眼泪都要吓出来。
卡米莉亚愣了愣，杰希居然吓哭了，真的是……这家伙就是怕鬼吧，竟然给自己都吓哭了。
虽然这里是有地方不对劲，但应该不至于有鬼，顶多……是什么奇怪的能力。
想到那个仿佛对除了纯白以外其他颜色过敏的小女孩，卡米莉亚重新打量了环境，勉强安慰了一下:“也许是环境色影响了感官，大面积的白色会让人感到空无，由此，或许有这个原因。”
还没怎么样深想，门口就突然传来沉重的敲门声，接着就是管家的问候——“客人！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吗！”
只有克里斯赶紧去开门，可能是被杰希的尖叫声吓到，年迈的管家爷爷突然出现在客房门口的时候脑门还冒着汗，正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们:“发生什么事了吗，客人？老朽听见了女人的尖叫啊。”
“嗯，是这样的，管家先生。”卡米莉亚请他进来，看了看他身上穿着，这时候突然发现这个管家老爷爷手臂上带了一只格外光彩的手表。“这衣柜里可能有一些不好的气息，可以把它挪出去吗？”
“啊，原来是这样。”管家点点头，不好意思地道，“没有问题的，客人，马上挪出去，请稍等一下，老朽去找一些佣人来。”
“麻烦了。”微微俯身道谢。
杰希仍然不怎么平静，卡米莉亚想了想:“今天晚上和我一起睡吧，杰希。”
“才不要。”
杰希立马反对，这个反应卡米莉亚料到了。有一些想法……她觉得现在还是不说为好。
“那你晚上早点睡觉，睡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啦。”卡米莉亚只好这样说。
“喂，这样说着好像更阴森了。”杰希立刻又有些后悔。
过了一会儿，门口随着佣人们一起来的还有管家老爷爷，他还是十分客气礼貌的样子，只是开口邀请了他们晚上同主人一起共进晚餐。
“在二楼的会客厅里，务必请三位一定要到。”说完，半鞠了一躬，就随着搬东西的人一起出去了。
到了晚上六点钟，不知道哪里的挂钟突然敲响了，发出的巨大声音浑厚而具有穿透力，隔着很远的距离、穿过门廊和门板，将小憩的卡米莉亚从浅眠中惊醒，睁眼往窗户外看去的时候，她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大蜘蛛——巨大，大得比她两个巴掌都大，正安详地趴在窗户上“端详”着自己。
真有点吓人。
卡米莉亚抱着又好奇又惊惧的心情凑到窗户前，一走近，窗户外就突然飞来了一粒石子，“嘭”地一声砸在窗户上，刚好把这只大蜘蛛砸了个通穿。
蜘蛛被石子砸裂，鼓鼓的腹部陡然受到冲击，不明所以地爆裂开，一些绿色的不明汁液就这样蹦溅出来。
原本明亮干净的高级玻璃窗，一下子变得狼狈至极。
她吓了一跳，目光随即向外高处探寻，突然看见一只猴子正扒在树头上对这边露鬼脸。这只奇怪的猴子在树枝上手舞足蹈，仿佛在因为自己的恶作剧而感到得意，那呼啦呼啦的嗓子就像破了的手风琴一样发出各种难听的声音。
“哎咦哟哦——咦哟咦哟——”
真是奇怪的猴子。
卡米莉亚不太理解这哪来的猴子，她偏着头盯着人家看了一会儿，只见这只猴子皮毛光滑水亮，打理的也很顺齐。而从它丢石子的准头和力度来看，一定也是吃饱了饭的，保不定还受过特殊训练。
总之这一定是一只有人饲养并且十分顽皮的猴子，可是那个达利小姐看起来并不像社会饲养这种动物的人。
于是当与其他两人碰面的时候，她就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们。
“要小心这里的猴子，真是特别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