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流体
盒子还是一锤就开了。
“喂！”格莱蒂丝被她的动作难得惊出冷汗，“这里面装的可是恶魔果实！”
菲尔蒂斯也惊讶地张大嘴，“你还真是鲁莽，就这么一拳头锤下去难道就不害怕毁掉这稀有的果实吗阿喂？！！这可是我们的父亲花了大价钱才得到的恶魔果实啊！超难得的！”
“是吗？”
卡米莉亚从盒子的碎片里拿出这枚粉色的果实，上面有弯弯扭扭的不知名花纹，果实本身并不沉重，也没有散发出任何气味，有的只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观察之下，她同记忆中所见到过的那些比对了，是真的。
“竟然是真的。”
“当然，我才不屑用假货骗人！”格莱蒂丝震惊之余，激情反驳道。
“怎么说也诡异了吧。”卡米莉亚微微一笑，“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要我的引荐还是怎样？要收买我做双面间谍吗？”
“间谍？怎么可能？”格莱蒂丝想要吐血，“这东西对我们来说又不能使用，还不如另外找一个靠得过去的角色用掉，你幸运了一点，这算是利亚和我们的父亲共同拿到的，但父亲已经...嗯死掉了。所以现在你很合适用掉它。于情于理，我们都不会有意外的心情。”
三言两语，解释了这枚恶魔果实的来历。果然是得恩于那个混账父亲，卡米莉亚早知道这果实和利亚有一定联系，此时也并不惊讶。
“所以，你一定也有自己的条件吧。这毕竟是你们主动提出给我的。”她仍然在猜测用意。没办法，卡米无法全无异心——达利姐妹俩明明可以卖掉它，却拿来给自己，这简直就像利亚提前打过了招呼；而连同那间屋顶密室一起，现在这一切就像是隔了十几年之后，利亚对她的友好招呼。
只是未免有点来不及。
达利姐妹面面相觑，格莱蒂丝偏过头，冷漠的小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你没有相信朋友的能力吗？如果我说这是利亚对我们的拜托，你也会质疑利亚的用心吗？”
菲尔蒂斯想到利亚深夜里对着自己说再见时，脸上那灿烂的笑容——“一定要记得把那东西给她，拜托了。”她微微垂眼，真是位和蔼的女士，对就算一无是处的自己也怀有无条件的善意。这样的她所做出的拜托……自己肯定会坚定地履行啊。可是，面前这个说是她在这世上唯一亲人的女孩竟然还在质疑，怎么回事？她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亲人所表现出来的善意吗……还是怎样……
卡米莉亚有强烈的情绪感知，她立马察觉到达利姐妹的不快，于是只问道:“多年未见了，利亚......还好吗？”
格莱蒂丝的怒意不由得滞涩住，她回忆了那女人的面庞，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表情就是她毫无戒心的大笑，一瞬间仿佛又听见豪放的笑声——“很自由的样子，还不错。”
“那我就放心了。”卡米莉亚点点头，拿起果实，“那么，我也要感谢你们对我的帮助，没有你们的主动坦白，我永远也不知道利亚对我所做的事情。真的很感激你们，谢谢了。”
说着，她咬了口果子，本以为会有特别的味道，结果只有满口腔腐烂了的腥臭，难吃到咽都咽不下去。
忍住，忍住，这可是恶魔果实。卡米莉亚欲哭无泪，还是匆忙了，真的好难吃，对了，她还没问这是什么果实能力来着？怎么就吃了！真是笨蛋啊她！
“这是……呕……这是……呕什么果实……呕——”只见她扣着喉咙，艰难地问道。
格莱蒂丝看向菲尔蒂斯:“是什么果实？”
“是什么果实？”菲尔蒂斯从回忆里被拉了出来，仔细回想，好像利亚并没有说呢，还是说了？只是她沉浸在那女人豪放自由的美艳脸庞里没有注意到？都不是啊，她不知道吧应该是，总之——“啊，好像不清楚呢——果实能力。”
好不容易咽下去了。
卡米莉亚把剩下的切成一块块，这些应该都失去了效果，“是吗？那就看我自己摸索好了，只是这件事请你们暂时先不要告知别人。”
“哼，”格莱蒂丝到处打量着她，看她到底哪里会出现变化，“这种事情，完全没必要。”
“嗯嗯，我不会说出去的，这也是利亚的想法。”菲尔蒂斯应和着，有点红脸，“利亚她......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呢。我答应过她不乱说的，我也一定会做到的。”
女人？
卡米莉亚又感到一阵反胃，但她觉得自己听错了，直到菲尔蒂斯说出了“她”的代词，卡米反应过来，头脑记忆瞬间回溯到刚刚——“但是我们好像说的不是同一个人呢”。利亚，是女人？
不会啊。
她趁着恶心劲儿还没过去，调整状态。
那个十几年前抛妻弃子的男人，毫无疑问就是利亚，他可是个正正经经的男人！现在她们所说的利亚貌似和她以为的不是同一个，但是——如果不是父亲利亚，那这个“利亚”如果是个女人，那自己应该完全不认识才对？可是她留下的纸条上又明明白白写下了自己的信息，而且还留下恶魔果实，全然就是一副熟稔关心到不行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没事吧？太难吃了吗？”菲尔蒂斯看她面无表情地愣了一段时间，不由得关心道。
她捂住脸，调节状态，“没事……只是有点想吐。”
“恶魔果实的味道这辈子再也不想试第二次。”格莱蒂丝被勾起了记忆，嫌恶道。她等卡米莉亚“缓过神”，才认真道:“那么该谈谈我们之间的条件了。”
“条件？”
卡米莉亚知道事情不会像买东西那样简单，就算是那样，一个人拿起物品，另一个人还得付钱呢。
“如你所说，果实是由你的父亲和利亚共同所属，那么的确，我欠你半个。”挑眉，卡米莉亚歪了歪头，靠在沙发上，喉咙里的恶心气息还在慢慢消化着，但这不妨碍她理清思绪。
“半个？哼，没有这种概念。现在你欠我一个人情，而我要提出条件，那就是不论何时、何地，只要我提出了这个条件，那么你就得飞奔过来替我偿还，俗称履行诺言。”
格莱蒂丝勾起嘴唇，这是她难得展露的笑容。
卡米莉亚毫无犹豫地应下，“可以。”
“很好。”格莱蒂丝微微昂首，满意于她的直接。
菲尔蒂斯看看她们，又看了看猴子。
猴子纳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只想快乐地爬树。
电梯“叮”地一声落地，猴子飞快地跑出来，“嗷嗷”两声撞在门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被突如其来的撞击声惊醒的杰希打开门，看见了一只捂着脑袋还满脸难过的猴子，她看了看，觉得很眼熟:“猴子？”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你竟然还没睡啊。”卡米莉亚走进她的房间里，“现在这里应该没有味道了吧？”
猴子也飞身溜了进去，在杰希的床上蹦来蹦去，看起来似乎是已经遗忘了脑袋上的大包，变得开心了起来。
“达利两姐妹的晚餐怎么样？”杰希问道。
卡米莉亚坐倒在沙发上，叹了口气，“啊，不怎么样，似乎是发现了楼顶那间密室，并且还勒令我们放弃财宝，真是让人苦恼，好歹是一大笔钱啊，这样轻飘飘地就要叫人放弃，那我岂不是傻子。”
“什么？！！”杰希早在她说出“放弃”两个字的时候就炸了毛，“那不是别人送给你的财宝吗？绝对不可以答应！”
“我也是这么说的。”卡米莉亚偏头，“所以作为条件，我们得帮她们一个大忙。”
“什么大忙？”
“不知道，还没定下来，但是只要她说了，我们就得来。嗯，有点麻烦。”
杰希反而松了口气，“在这么一大笔财宝面前什么忙都不算忙了。”她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虚惊一场，那财宝可以现在就拿走吗？”
“还是不行，这怎么搬得完啊？你是傻子吗，而且我们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这件事，这叫财不外露。”
“没问题。”缓过神，杰希突然问，“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着明天处理完任务，就得回基地了。”卡米莉亚望着天花板，过于纯洁的环境，冷酷的小女孩，还有小女孩身上那不知名的果实能力，这一切都令她好奇，总觉得还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威胁着自己……
后半夜她回到房间里，可能因为对那个果实能力还是未知，卡米睡不着，于是起身爬了树，在浓密的树梢间，她透过叶影观察着二楼的茶室。
达利·格莱蒂丝还在茶室里静静地泡茶看书，她穿着白色的长裙坐在躺椅上，一言不发，神情淡然，就像一个刚出院的病人。不同的是，她的状态却不像一个病人那样憔悴，肉眼可见其周身围绕着一群雾一样的流体，正在缓缓转动。
像什么神身上的光环之类的东西。
也许是因为夜晚的凉风很舒适，所以茶室的窗户是开着的，淡淡的茶香飘出来，在人的鼻尖萦绕。
看着那些水汽，卡米莉亚莫名感到不安，这或许就是格莱蒂丝的能力，看形态是自然系，但不排除超人系的可能。
正想着能和“标记”沾上边的果实能力到底会是什么，就见里面喝茶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同时，她周身那阵雾气一样的东西也诡异地涌回了身体中，这种变化好像格外舒适，让格莱蒂丝不由得伸了一下懒腰，随即站起身来，要来关掉这边的窗户。
卡米莉亚赶紧往后退，按照格莱蒂丝的能力惯性，她一走进就会发现这里有人的，于是自己只能从树上溜走，转而走楼梯遛上楼。
就在茶室外面刚要进去时，鼻尖突如其来地嗅到一阵极其浓郁的茶香，这香气中带着窥视的意味，让她一瞬间紧张得汗毛直立。与此同时，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也在提醒着自己，里面的人正在往外走来。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之间，卡米眼角瞥见门缝里的阴影，刚冒出“要是能藏进门缝里就好了”的想法，身体就不受控制地融化成了一滩糖水，顺着地板间的缝隙溜进了阴影中。
与此同时，格莱蒂丝那张冷漠却可爱的小脸就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哈里！”她淡淡开口唤了一声，楼下，管家如听话的小狗一样急匆匆跑上来，恭敬道:“是，小姐。”
“准备仪式吧，再过三个小时就要天亮了，我们需要完成父亲的葬礼。宾客接待也完善好了，对吗？”
“是的，小姐，一切都准备好了。”管家淡定道。
“还有那几个海军要员的费用，也要结清。”
“是，都已经结算了，一天八个小时算，时薪十万虽说有点过分，但总额却不算多呢。”
阴影中，卡米明白了自己目前这种状态应该就是果实能力造成的，她心想着，要将自己“吸附”在墙上，糖浆就随着心意而活动着——悄无声息地顾涌到墙壁上。一听见他们说到时薪的问题，卡米回过神，不由得竖起耳朵。
时薪十万贝利，一天八小时，真是一笔不菲的费用，格莱蒂丝竟然也没反对？
果然是有钱的贵族，一天八十万也不在意。出一趟任务赚的钱连回万国的船费都赚够了，这样好的金主哪里找。
“……那就这样吧，暂且，仆人们不要松懈了，葬礼一定要办得体面漂亮。”说完，格莱蒂丝颔首，“下去吧。”
管家又麻利地走开了。
透过门缝，卡米莉亚悄悄露出一只眼睛，可以看得见格莱蒂丝周身又冒出那种雾状的环带。她上楼，卡米莉亚也跟着溜过去；她关门，卡米莉亚就从门缝里滑进去，糖浆形态丝毫不费力气，让她方便极了。
格莱蒂丝的房间更是惨白一片，以至于卡米莉亚不敢轻易挪动阴影下的流体，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不过幸好她很快就进入了浴室洗漱，卡米得以从门后边绕到了床边。
人的好奇心一旦没有被满足，就会满脑子都是问题，就难以入睡。
她打算趁格莱蒂丝放松精力的时候发动幻术，进入格莱蒂丝的脑海里，探取印象深刻的记忆。
这样，也能找到关于利亚的线索，关于他究竟现在“是男是女”，还有现在为止一直没能摸清的能力……
“喂！”格莱蒂丝被她的动作难得惊出冷汗，“这里面装的可是恶魔果实！”
菲尔蒂斯也惊讶地张大嘴，“你还真是鲁莽，就这么一拳头锤下去难道就不害怕毁掉这稀有的果实吗阿喂？！！这可是我们的父亲花了大价钱才得到的恶魔果实啊！超难得的！”
“是吗？”
卡米莉亚从盒子的碎片里拿出这枚粉色的果实，上面有弯弯扭扭的不知名花纹，果实本身并不沉重，也没有散发出任何气味，有的只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观察之下，她同记忆中所见到过的那些比对了，是真的。
“竟然是真的。”
“当然，我才不屑用假货骗人！”格莱蒂丝震惊之余，激情反驳道。
“怎么说也诡异了吧。”卡米莉亚微微一笑，“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要我的引荐还是怎样？要收买我做双面间谍吗？”
“间谍？怎么可能？”格莱蒂丝想要吐血，“这东西对我们来说又不能使用，还不如另外找一个靠得过去的角色用掉，你幸运了一点，这算是利亚和我们的父亲共同拿到的，但父亲已经...嗯死掉了。所以现在你很合适用掉它。于情于理，我们都不会有意外的心情。”
三言两语，解释了这枚恶魔果实的来历。果然是得恩于那个混账父亲，卡米莉亚早知道这果实和利亚有一定联系，此时也并不惊讶。
“所以，你一定也有自己的条件吧。这毕竟是你们主动提出给我的。”她仍然在猜测用意。没办法，卡米无法全无异心——达利姐妹俩明明可以卖掉它，却拿来给自己，这简直就像利亚提前打过了招呼；而连同那间屋顶密室一起，现在这一切就像是隔了十几年之后，利亚对她的友好招呼。
只是未免有点来不及。
达利姐妹面面相觑，格莱蒂丝偏过头，冷漠的小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你没有相信朋友的能力吗？如果我说这是利亚对我们的拜托，你也会质疑利亚的用心吗？”
菲尔蒂斯想到利亚深夜里对着自己说再见时，脸上那灿烂的笑容——“一定要记得把那东西给她，拜托了。”她微微垂眼，真是位和蔼的女士，对就算一无是处的自己也怀有无条件的善意。这样的她所做出的拜托……自己肯定会坚定地履行啊。可是，面前这个说是她在这世上唯一亲人的女孩竟然还在质疑，怎么回事？她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亲人所表现出来的善意吗……还是怎样……
卡米莉亚有强烈的情绪感知，她立马察觉到达利姐妹的不快，于是只问道:“多年未见了，利亚......还好吗？”
格莱蒂丝的怒意不由得滞涩住，她回忆了那女人的面庞，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表情就是她毫无戒心的大笑，一瞬间仿佛又听见豪放的笑声——“很自由的样子，还不错。”
“那我就放心了。”卡米莉亚点点头，拿起果实，“那么，我也要感谢你们对我的帮助，没有你们的主动坦白，我永远也不知道利亚对我所做的事情。真的很感激你们，谢谢了。”
说着，她咬了口果子，本以为会有特别的味道，结果只有满口腔腐烂了的腥臭，难吃到咽都咽不下去。
忍住，忍住，这可是恶魔果实。卡米莉亚欲哭无泪，还是匆忙了，真的好难吃，对了，她还没问这是什么果实能力来着？怎么就吃了！真是笨蛋啊她！
“这是……呕……这是……呕什么果实……呕——”只见她扣着喉咙，艰难地问道。
格莱蒂丝看向菲尔蒂斯:“是什么果实？”
“是什么果实？”菲尔蒂斯从回忆里被拉了出来，仔细回想，好像利亚并没有说呢，还是说了？只是她沉浸在那女人豪放自由的美艳脸庞里没有注意到？都不是啊，她不知道吧应该是，总之——“啊，好像不清楚呢——果实能力。”
好不容易咽下去了。
卡米莉亚把剩下的切成一块块，这些应该都失去了效果，“是吗？那就看我自己摸索好了，只是这件事请你们暂时先不要告知别人。”
“哼，”格莱蒂丝到处打量着她，看她到底哪里会出现变化，“这种事情，完全没必要。”
“嗯嗯，我不会说出去的，这也是利亚的想法。”菲尔蒂斯应和着，有点红脸，“利亚她......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呢。我答应过她不乱说的，我也一定会做到的。”
女人？
卡米莉亚又感到一阵反胃，但她觉得自己听错了，直到菲尔蒂斯说出了“她”的代词，卡米反应过来，头脑记忆瞬间回溯到刚刚——“但是我们好像说的不是同一个人呢”。利亚，是女人？
不会啊。
她趁着恶心劲儿还没过去，调整状态。
那个十几年前抛妻弃子的男人，毫无疑问就是利亚，他可是个正正经经的男人！现在她们所说的利亚貌似和她以为的不是同一个，但是——如果不是父亲利亚，那这个“利亚”如果是个女人，那自己应该完全不认识才对？可是她留下的纸条上又明明白白写下了自己的信息，而且还留下恶魔果实，全然就是一副熟稔关心到不行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没事吧？太难吃了吗？”菲尔蒂斯看她面无表情地愣了一段时间，不由得关心道。
她捂住脸，调节状态，“没事……只是有点想吐。”
“恶魔果实的味道这辈子再也不想试第二次。”格莱蒂丝被勾起了记忆，嫌恶道。她等卡米莉亚“缓过神”，才认真道:“那么该谈谈我们之间的条件了。”
“条件？”
卡米莉亚知道事情不会像买东西那样简单，就算是那样，一个人拿起物品，另一个人还得付钱呢。
“如你所说，果实是由你的父亲和利亚共同所属，那么的确，我欠你半个。”挑眉，卡米莉亚歪了歪头，靠在沙发上，喉咙里的恶心气息还在慢慢消化着，但这不妨碍她理清思绪。
“半个？哼，没有这种概念。现在你欠我一个人情，而我要提出条件，那就是不论何时、何地，只要我提出了这个条件，那么你就得飞奔过来替我偿还，俗称履行诺言。”
格莱蒂丝勾起嘴唇，这是她难得展露的笑容。
卡米莉亚毫无犹豫地应下，“可以。”
“很好。”格莱蒂丝微微昂首，满意于她的直接。
菲尔蒂斯看看她们，又看了看猴子。
猴子纳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只想快乐地爬树。
电梯“叮”地一声落地，猴子飞快地跑出来，“嗷嗷”两声撞在门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被突如其来的撞击声惊醒的杰希打开门，看见了一只捂着脑袋还满脸难过的猴子，她看了看，觉得很眼熟:“猴子？”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你竟然还没睡啊。”卡米莉亚走进她的房间里，“现在这里应该没有味道了吧？”
猴子也飞身溜了进去，在杰希的床上蹦来蹦去，看起来似乎是已经遗忘了脑袋上的大包，变得开心了起来。
“达利两姐妹的晚餐怎么样？”杰希问道。
卡米莉亚坐倒在沙发上，叹了口气，“啊，不怎么样，似乎是发现了楼顶那间密室，并且还勒令我们放弃财宝，真是让人苦恼，好歹是一大笔钱啊，这样轻飘飘地就要叫人放弃，那我岂不是傻子。”
“什么？！！”杰希早在她说出“放弃”两个字的时候就炸了毛，“那不是别人送给你的财宝吗？绝对不可以答应！”
“我也是这么说的。”卡米莉亚偏头，“所以作为条件，我们得帮她们一个大忙。”
“什么大忙？”
“不知道，还没定下来，但是只要她说了，我们就得来。嗯，有点麻烦。”
杰希反而松了口气，“在这么一大笔财宝面前什么忙都不算忙了。”她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虚惊一场，那财宝可以现在就拿走吗？”
“还是不行，这怎么搬得完啊？你是傻子吗，而且我们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这件事，这叫财不外露。”
“没问题。”缓过神，杰希突然问，“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着明天处理完任务，就得回基地了。”卡米莉亚望着天花板，过于纯洁的环境，冷酷的小女孩，还有小女孩身上那不知名的果实能力，这一切都令她好奇，总觉得还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威胁着自己……
后半夜她回到房间里，可能因为对那个果实能力还是未知，卡米睡不着，于是起身爬了树，在浓密的树梢间，她透过叶影观察着二楼的茶室。
达利·格莱蒂丝还在茶室里静静地泡茶看书，她穿着白色的长裙坐在躺椅上，一言不发，神情淡然，就像一个刚出院的病人。不同的是，她的状态却不像一个病人那样憔悴，肉眼可见其周身围绕着一群雾一样的流体，正在缓缓转动。
像什么神身上的光环之类的东西。
也许是因为夜晚的凉风很舒适，所以茶室的窗户是开着的，淡淡的茶香飘出来，在人的鼻尖萦绕。
看着那些水汽，卡米莉亚莫名感到不安，这或许就是格莱蒂丝的能力，看形态是自然系，但不排除超人系的可能。
正想着能和“标记”沾上边的果实能力到底会是什么，就见里面喝茶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同时，她周身那阵雾气一样的东西也诡异地涌回了身体中，这种变化好像格外舒适，让格莱蒂丝不由得伸了一下懒腰，随即站起身来，要来关掉这边的窗户。
卡米莉亚赶紧往后退，按照格莱蒂丝的能力惯性，她一走进就会发现这里有人的，于是自己只能从树上溜走，转而走楼梯遛上楼。
就在茶室外面刚要进去时，鼻尖突如其来地嗅到一阵极其浓郁的茶香，这香气中带着窥视的意味，让她一瞬间紧张得汗毛直立。与此同时，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也在提醒着自己，里面的人正在往外走来。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之间，卡米眼角瞥见门缝里的阴影，刚冒出“要是能藏进门缝里就好了”的想法，身体就不受控制地融化成了一滩糖水，顺着地板间的缝隙溜进了阴影中。
与此同时，格莱蒂丝那张冷漠却可爱的小脸就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哈里！”她淡淡开口唤了一声，楼下，管家如听话的小狗一样急匆匆跑上来，恭敬道:“是，小姐。”
“准备仪式吧，再过三个小时就要天亮了，我们需要完成父亲的葬礼。宾客接待也完善好了，对吗？”
“是的，小姐，一切都准备好了。”管家淡定道。
“还有那几个海军要员的费用，也要结清。”
“是，都已经结算了，一天八个小时算，时薪十万虽说有点过分，但总额却不算多呢。”
阴影中，卡米明白了自己目前这种状态应该就是果实能力造成的，她心想着，要将自己“吸附”在墙上，糖浆就随着心意而活动着——悄无声息地顾涌到墙壁上。一听见他们说到时薪的问题，卡米回过神，不由得竖起耳朵。
时薪十万贝利，一天八小时，真是一笔不菲的费用，格莱蒂丝竟然也没反对？
果然是有钱的贵族，一天八十万也不在意。出一趟任务赚的钱连回万国的船费都赚够了，这样好的金主哪里找。
“……那就这样吧，暂且，仆人们不要松懈了，葬礼一定要办得体面漂亮。”说完，格莱蒂丝颔首，“下去吧。”
管家又麻利地走开了。
透过门缝，卡米莉亚悄悄露出一只眼睛，可以看得见格莱蒂丝周身又冒出那种雾状的环带。她上楼，卡米莉亚也跟着溜过去；她关门，卡米莉亚就从门缝里滑进去，糖浆形态丝毫不费力气，让她方便极了。
格莱蒂丝的房间更是惨白一片，以至于卡米莉亚不敢轻易挪动阴影下的流体，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不过幸好她很快就进入了浴室洗漱，卡米得以从门后边绕到了床边。
人的好奇心一旦没有被满足，就会满脑子都是问题，就难以入睡。
她打算趁格莱蒂丝放松精力的时候发动幻术，进入格莱蒂丝的脑海里，探取印象深刻的记忆。
这样，也能找到关于利亚的线索，关于他究竟现在“是男是女”，还有现在为止一直没能摸清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