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祖一掌将其打至神碑之上,强烈的撞击使水神口溢血迹,张开的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断地哽咽。

    水神自神碑跌落在地,手指张狂的抓着地面。

    始祖并未就此打住,又迅速将水神困于神碑之上,被其强大的灵力捆住手脚,神碑上空风云变幻,乌云密布,雷电一条条的击打在水神的身躯上。

    每一击都像致命的摧毁,如今已然满目苍凉,身上破碎的衣衫透着鲜红的血迹,哀痛狰狞的面庞却不曾喊出一声,强忍着痛刑。

    始祖诏令众神至此,观看神罚,以此为戒,众神接到意旨,继而赶来。

    只见水神悬在神碑之上,那副苍白无力的样子,神灵悬荡在水神胸腔前,众神愣住了,即使是立世之神口出不当都能落得如此下场,更何况他们呢。

    紧接着一束剧烈的强光瞬间穿透水神神灵直达腹腔,那一下冲击,光波在水神周身散开。

    水神自神碑掉落,坠地之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恍然之际,脑海显映出曾与月神在洞灵仙界的画面。

    此时月神慌忙赶到,可却不巧,她频频一笑,随之逐渐消亡,他眼睁睁的看着水神消散在自己的眼前,他不敢相信,心痛不已,看着水神最后的残魂灵魄在天空中逐渐散去,他越发的不能接受,心血翻涌而出,晕倒在地。

    在众人眼光更加关向月神的那一刻。

    藏匿在角落的火神,开启化生莲存留住水神最后一丝神识后,转身便离开了始灵台。

    炽热的辉光洒落,火神降落在人间一处灵湖,开启化生莲,化生莲中水神的一缕神识存留在此,放置灵湖底时还念叨着:

    “明明说了,不要冲动,你怎么就是不听呢!”深深叹一口气,“算了,我也拦不住你”

    熠阳思考了片刻,“月神,病了,倒也不是病了,是月神的心魂离了体魄,神之星盏灭了,在凡人眼中和陨落并无差异,怕是寻你去了吧,不知道千年后,你们能否相遇,若是没有,我便来找你可好”

    火神将化生莲安置于湖底,不知需要多久,这缕神识才能重新化为人形,或许百年,或许千年,甚至上万年。

    水之南的天凉国,西岸月的天阙国,经年间再无神的庇佑。

    而因上神的陨落,牵系着重大的灵力波动,水与月的神力变弱,虚神河底冥炎更加的活跃了。

    一千年后

    某处竹林传来女子的喊叫。

    “放过我,就算抓了我,你们也得不到任何的好处,你们觉得一个女人,对于海诺哆亩一族的人而言,我能有多重要?”竹琳琅。

    看其身穿黑衣刺客步步相逼,女子更加慌张。

    “别再往前来了——!”

    竹琳琅无奈之下,只好向竹林深处跑去,穿过一处洞穴,直到竹林深处的一处灵湖,她不幸被石头绊倒,艰难爬起,可此时敌人已然追来。

    她慌不择路,顿时茫然。

    而就在此时,湖面上方萦绕起蓝光,水顷刻间顺潮而上,将敌人溺死在潮水当中,湖水中央处出现巨大的漩涡,自水面卷至上空。

    潮水褪去后,湖边出现一个正在襁褓中的小孩,吱吱叫,裹着她的被子却没有一点水浸湿的痕迹。

    竹琳琅呆滞在原地,不过一会,她向着孩子走去,只见额头中央有着忽闪忽闪的莲花印记,她不知是何,用手轻轻的抚摸,突然间那朵莲花印记自额间飞出一缕蓝光进入竹琳琅的身体,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内心也不再害怕,她轻轻将孩子抱起,带回了海诺哆亩族群,将其抚养长大。

    而自此,人间便有了传闻,天凉国临海族群海诺哆亩一族所在之处,此后划出天凉国,改名岸海。

    为首的名号为,“庙女”(竹琳琅)。

    传闻中庙女承接水神意旨,与族群五大长□□同在海上建立了名为沧海溯的府邸,虽是府邸,但是成立的那一刻,好似凡人的命运不再由神庇佑,而是显映在沧海溯内供奉的滼经星盘之上,凡人的命运,人间的齿轮,这大概就是沧海溯庙女一生所守护的秘密。

    而此后生于岸海的族人被其后人称颂为天神族。

    三百年后。

    七彩风鹤驾于凌空之上,洁净的羽翅,尖尖的嘴喙,头冠处立着五簇翎羽,呈虹色,弯月似的长颈,各色的纹路连接身体。

    此年随风来,即年携风逝。

    故此年称,风鹤年。

    远处传来一阵阵女子的欢笑声,声音盎然有力。

    此乃一处风花田,一束一束的小枝上长着风一吹就散的绒毛,女子在田里奔跑着,风花随着她的脚步,散漫在天空中,女子穿着一席绿色绫罗绸缎纱衣,经过阳光的照射后,显出一层层波光粼粼的纹路,随着青涩的伴着欢笑的声音缓缓而来。

    “栾衣,我不想做什么庙女,我只想一辈子这样,要是有机会的话,我更想出去看看大千世界!”

    漫步在身后的栾衣不禁回怼道:

    “初沧,你是庙女的后代,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选择的”

    初沧站在阳光下,她侧转过身,阳光贴近她的侧颜挥洒下来,半披落的头发飘逸在空中,巴掌大的脸蛋,两侧嘴角微微扬起。

    “那就不选!”

    下一刻,初沧落坐于风花田中,纤细的手轻抚着一朵风花,轻柔的风花一触便散了,只有寥寥绒毛挂在枝丫上。

    栾衣疑惑道:“不选?如何才能不选?”

    “就是随缘啦,既然左右不了,又何必大费周章呢”

    “栾衣,你说我是庙女的后代,做不了选择,可你又何尝不是”

    初沧抬眸望了望栾衣,悠然躺在了风花田中,仰头瞭望着天空,又言道:

    “难道你想当灵司,一辈子困在沧海溯吗?”

    栾衣浅叹,“当然不想,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栾衣也同躺在风花田中,语中尽是无奈。

    “再过几日,便是长风长老的寿辰了”栾衣的眼睛转向初沧,“想好送什么哄他老人家开心了吗?”

    初沧摇摇头,头发滚动在风花田里,绒花也不禁攀附。

    “还没有,我现在哪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些啊!”而后轻叹一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的思绪一扫而空。

    初沧,初沧!

    不过一时的安静,被急匆匆向风花田跑来的男子打破了。

    栾衣转头望了眼,“他怎么来了?”

    ……

    初沧与栾衣闻声坐起身,见他急匆匆跑了过来,便站起来了。

    呼——

    林晏喘息未定,眉目紧凑,“栾衣,初沧,我刚才路过,尚水阁,我听见……”林晏吞咽了口气,许是急匆匆赶过来还未缓过来,话说一半,使得初沧与栾衣也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栾衣提着一颗心,焦急问道:“听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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