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竟然知道我们?”田水显得很兴奋,“我们的草药可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宝贵,在别处可没有呢。”

    “我们……姐弟二人也是个赤脚医生,略微有些修行,我们帮你讨回兵器,你能带我们去桃花庄寻点药材吗?”

    田岸很爽快地点点头,“不过红山门仗势欺人得很。”

    张昭笑得很玄妙,“那就换个法子”四个人聚到一起密谋一会儿,很快达成共识。

    不一会儿,四个人来到山门前,山门装饰的还挺齐阔,两根雕龙大石柱,顶着一个金光闪闪的招牌,两边各有三个人把守。将人拦住,厉声问:“干什么的?”

    江楚在后面有点嫌弃地看着白发佝偻的张昭,她说:“我是李夫人呐,感觉红山门让我这么大岁数还能抱孩子,我今天是来感谢的,”

    田水掀开大竹篓,里面是金灿灿的金子——不过是障眼法了。

    “我想见你们门主,当面交给他表示诚意呢。”

    门卫眼里冒出光,立马笑着说:“你们稍等。”

    很快,里面来了两个衣着讲究的人迎接他们:“门主已经到正厅等了。”

    一行人上了山,进了门之后,一切景象就变得小家子气了,远处一些亭台楼显得强装潦草,周围草地秃了一块,黄了一块,张昭忍不住皱眉。

    门主是一个一米五的高大男子,头上也是很应景地秃了,江楚将背篓放到厅内,就带着兄妹溜出去。

    张昭毫不客气地坐下,“前几日你们门下弟子去了高府至今是不是还未归?”

    门主看金子的神情一变,“……你怎么知道?”

    “门派开立的宗旨是有所教,有所学,有所用,而你枉顾门下弟子性命,只将他们当成一味敛财的工具,见利忘义,没有

    门派最基本的诚信和谦和,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山上好逸恶劳?”

    他怀里的金子也变成了草根,立即大怒,“放肆!”拿起剑就向张昭砍去,他轻盈躲过,笑道:“原形毕露了,如今是连老人也不放过了呢。”

    张昭念:“雷声千嶂落,雨声万峰来。”门主瞬间感觉自己像被推到雷霆之下,雨滴狠狠砸在他身上讨伐着,像钉子,像石头,浑身湿透,他以为自己已经满身是血,他吓得奄奄一息,瘫倒在地。

    张昭笑着:“怕你告状无门,你直接说妄心观张昭就好,以后再做这样的亏心事,就淋一次雨。”

    三人直接在山下等她,江楚看着张昭大摇大摆下来,神色自若,“东西都那好了。”

    田水高兴得拍了拍满篓的剑, “现在可以满载而归咯!”许是被她情绪感染了,其他人也都笑了笑。

    路上,张昭问:“你怎么不佩剑呢?”

    “因为我太厉害了,任何东西到我手上都能成为上乘兵器。”

    张昭面部表情递给他一根油条: “这也行吗?早上的,我怕浪费了”

    江楚怪异地笑着接过

    “啊……”下一秒,油条就塞到她的嘴巴里,她气得站起来跺脚,“真是小心眼的人。”

    一行人傍晚才到桃花庄,门口等候的是兄妹俩的父母了,慈眉善目,手里提着灯。

    看见马车,立马迎上来。

    “娘。”这两位是我的好朋友,田水扑倒父母怀里,解释着结交的经过。

    “那多谢了”田庄主沉稳儒雅,笑着向他们道谢,“我们先吃饭吧。”

    不知为什么,晚饭特别好吃,而且能消除一天的疲惫,,张昭素来不挑食,这次吃得更是津津有味。而江楚仍旧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很是优雅。

    夫妇两人和蔼地看着他们,等吃得差不多,笑着说:“听小女说你们需要药材,不知是哪些?”

    张昭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字条,递给庄主,江楚微微看着她,神色不知为何有点闪避。

    庄主一一看过,“这些药材我们都有,不过其中紫菱,却是难得。”

    张昭酒足饭饱很是愉悦,轻松地摆摆手,“没事,没有这味药也可以的。”

    江楚打量着她的神色,沉默半晌,田庄主也不再说什么。

    第二天天光微亮,庄主却在门外听见张昭的声音,他打开门,张昭说:“不好意思打扰你,我这副要是想救一位朋友,昨天我哥哥在,是不想让他代劳,所以你方便告诉我紫菱怎么才能找到吗?”

    庄主了然点点头,难怪觉得江楚面色有点异常,顿时惋惜这么好的青年中了这种难缠的毒,“紫菱就在桃花山上,但这种药生性害羞,经常是深藏在土里,即使你找到它,它一旦有所感知,也会遁逃,所以我们山庄一年也不过侥幸得到过一两株这种药材。”

    张昭点点头,“没关系,我会试一试。”

    庄主点点头,“出了庄门右拐,你会看到一条羊肠小道,一直往上走就是桃花山,不过能不能找到就要看运气了。”

    张昭出了门往右走,这条路仅容一人通过,张昭走上小道,两边草叶上的露珠在她蓝衣上画上深深浅浅的水痕,桃花山此刻晨雾环绕,隐隐约约透露出片片粉红,像一副白绢上映出粉桃水画,更近处,白花红花紫花呈阶梯状往下铺陈,花间有蝴蝶渐渐飞舞,“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整个山间萦绕着淡淡的草药香。

    “张姑娘,”张昭往后看,田岸背着小竹篓,他跑到张昭跟前,“刚才我问了父亲,所以我和你一起上山吧,兴许能帮到你什么。没有让你弟弟知道”

    张昭看着田岸纯挚的面容,微微点头,笑道:“那有劳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张昭之指尖掠过一枚晶莹的露珠,若有所思:“真是人杰地灵,难怪能孕育出稀世药材,这山上似乎被什么力量保护着。”她的阵法和符咒全都施不出来。

    田岸听后说:“我听父亲说很久之前有一个白发道长云游到此,在桃花庄住了一晚,他作为回礼就给整个桃花山设下了结界,我们山庄一直以来也不问世事,耕药传家,就这样相安无事平平静静到现在。”

    张昭回头笑:“那你们还换那些武器?”

    “我父亲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们山庄也要勤学武艺,一来可以强身健体,二则可以以防万一嘛。”

    张昭点点头,“你父亲将你名字娶为岸,以岸护水,是希望你能保护你妹妹吧?”

    “嗯,”田岸轻声应道,脸却微微红。

    “那你想做什么呢?”

    “……就这样挺好,我很喜欢山庄,也很喜欢这些草药的香味。”

    张昭看了看他,眼神很是赞许温柔——是那种长辈对晚辈的温柔。

    两人就这样到了半山腰,晨雾淡了点,张昭亮晶晶地看着一地名贵的草药,蹲下抚着它们的叶子,真是爱不释手,接着便开始找寻着紫菱。

    两人埋头苦找,良久,田岸悄声说:“张姑娘,在那儿……”

    循着他的目光,张昭看到一株紫色棱片状的药草,它正缓缓伸张叶子,仿佛在吸收雾气。

    张昭弓着身子,踮脚慢慢靠近,可那草像是有极敏感的听觉,瞬间钻到土里。

    张昭扶额,两人又是一阵苦找,张昭问:“这草药看着很有人性,那它有喜欢什么吗?”

    田岸想了想,摇头:“不清楚,这草听觉极其敏感,还能遁地三尺,喜湿畏光”

    张昭思忖片刻,摘下一枚绿叶,含在嘴里,缓缓吹奏起来,声音婉转悠扬,“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为谁,所思在远道。”其音如清晨沾露珠的杨柳,随风飘散,饱含相思招徕之意。

    庭院里的江楚隐隐约约听到声音,神色微顿

    “哐当”田水再次被剑绊倒在地。

    江楚回神,嘲讽道:“真蠢。”

    田水小孩子般较上劲,“那你很厉害吗?”

    江楚指尖点了点下巴,“一般般,但比你好太多。”

    “吹牛,谁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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