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雷:

    1、男主和女主互殴。

    2、傻白甜文风,傻白甜女主,还没有姓名的男主。

    3、大家自行排雷。

    在这个天气外出可真是件糟糕至极的事情。这么冷的冬天,树上都结了冰凌,外面的雪积了有几尺高,一脚踩下去几乎可以陷至小腿,再拔出来,不管穿得多厚实都会被雪水浸透,走不了几步就又湿又冷,浑身都得冻得僵硬。走路本就成了难事,何况还有大团大团的雪被风卷着不停地,几乎要把人也一同裹挟而去地盘旋飞舞,连辨认方向都十分困难。风呼啸着,天地间都是白茫茫一片,一眼望过去世界就像是一张被人揉搓后丢在地上的白纸。

    而就在这样恶劣的天气,远处的山林里,竟还隐约有一个小点艰难地顶着风向前移动,莫不是有饥饿的野兽出来觅食?然而仔细看去,那身影应该是个人类。裹得严严实实辨不清男女,只看见他偶尔一个踉跄几乎扑倒在雪地里——从这挥舞着保持平衡的手臂来看大约是个人类,又站稳了向前走。身后踩出的一条歪歪扭扭的小路,很快又被雪盖住大半。天色逐渐暗了,那人越走越慢,好几次停下来抱着树干歇息——不这样的话几乎就要立刻没有力气地倒在雪里,要到来年春天才会被发现了。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眼睛疲惫而漫无目的地巡视四周,忽而,那人一下子惊喜地瞪大了了眼睛,莫名的力量从疲倦的身体里涌出来,把冰冷的四肢又唤醒了。挂在睫毛上的冰珠悬悬落在脸庞上,又被甩在身后。他急切而欣喜地向着那点亮光奔去,林立的树干缝隙里,那一点细微而昏黄的灯火几乎比白炽灯还更光明。想想吧,那里或许有着烧好的壁炉,有着热腾腾的汤,或许还有可以解乏的热浴和一条干爽而温暖的毛巾,要是主人家允许他借宿的话,或许还有一张床铺,铺着厚实的棉絮,上面放着松软的枕头,还搭着毛茸茸的毯子,他能一觉睡到明早上。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用身上所有的物品做交换。

    他忐忑而期待地敲了敲面前的木门,为了防止主人厌烦,敲了两下就停住了,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外。木门比他想象的要破旧一点,上面还有几条缝隙,但是,先不要说漏风的问题,一个好的客人显然是不会无礼地从缝隙窥视屋子里的。就算站了快十分钟都不会。他吸了吸鼻子,正斟酌着要不要在敲一下门,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就那么一条缝。

    一个衣着单薄的小孩警惕地通过那条狭窄的门缝看着他,用身体遮挡着门内,手刻意地背在后面,明显拿着什么东西。他很理解这种警惕,因为他刚刚看到开门的是小孩子也松了一口气。

    他有些困难地抬起双手,在小孩越发警戒的眼神中把挡住脸的围巾拉下来,露出自己冻得通红的脸,她露出来的脸庞圆嘟嘟的,有细细的绒毛,小巧的鼻子和嘴唇,修剪过的眉毛被刘海遮得几乎看不见,眉毛下面是一双又黑又圆的眼睛,清澈而天真。她冻得直哆嗦,抖抖索索地问:“小朋友你好,请问我可以借住一个晚上吗?我一直没找到路,本来是想要出去的,但是我不认路,这个天气……周围有呃、有村子吗?我想先暂住一个晚上,明天早上我就离开可以吗?我有……”她费劲地脱下毛绒手套,掏起了口袋,还好这件羽绒服口袋比较大,平时她也喜欢揣点小玩意。

    手指匆匆在包里掏来掏去,刚刚吃完的糖纸、打火机、钥匙、手机……快点,还有什么,这边……钢笔、头绳、铃铛、绘马、湿漉漉的卫生纸……糟糕,为什么当时她没有把提包带上。她面色越来越尴尬,只好挑了个稍微好一点的,她从来没这么窘迫过,抖着双手把东西递过去,低着头拜托道,“请问,这个可以吗?”

    小孩古怪地望着她,又看了看她递过来的猫咪肉垫手套,问:“你是哪里来的?”

    她神色躲避,支支吾吾地回答:“这个……啊,怎么说呢……很远的地方……”

    小孩又问:“你是贵族吗?”

    她更加尴尬了:“不不不,这个……”

    “你一个人?”

    “是的。”

    小孩像是终于确认了她的无害,接过手套,拉开了门,语调平平地说:“进来吧。”

    太好了,少女拢着手对着掌心哈气,边揉搓边坐到了火堆边。虽然,虽然比之前她想象的要简陋太多,但是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已经足够让人庆幸了。小孩拉上了门,把风雪挡在外面,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火堆哔哔啵啵的燃烧声。屋子很小,四周都堆着杂物,更显得逼仄。里面唯二可以称作家具的只有一个少了一条腿的矮凳,还有屋子中间吊着的一口缺边小锅。锅里咕噜噜的煮着什么。小孩坐在矮凳上烤火,低着头翻看着手里的手套,来回看了几遍后,他撑开收口尝试着把手伸进去。虽然她戴着很合适,但是这个尺寸对于小孩来说还是过大了,他戴上后就像动画里举起了前爪的小猫,曲指的时候因为戴不满,手套指处的肉垫没有支撑,只能虚虚地摇动,像是招手一样。

    小孩玩了两下就取下来放到一边,弓着腰,拿勺子专心搅拌小锅里的汤,少女搅着手不好意思地说:“请问……”

    “我没有多余的碗。”

    “我可以用勺子,用完之后我会去外面洗干净的!”

    小孩看着她,想到什么一样笑了笑:“好啊。”

    少女满怀感激地把解下来准备烤干的羊绒长围巾递给他:“非常感谢!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另外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能拜托你明天给我指一条去外面的路吗?”她补充道,“等出去后我挣了钱会再报答你的。”

    小孩喝着汤,没有说话,但是少女觉得已经和他渐渐熟络起来。她虽然不会和小朋友聊天,但是照着记忆里和亲友的谈话方式,也能说上两句。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伊织,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这个天真是冷啊,我走过来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会撑不住,雪真的太大了,我好久没看过这么大的雪了,可怕,简直都要冻僵了……这边的村子远吗?如果走的话大概要走多久啊……”

    伊织本来想解开外套烤一烤里面的衣服,又担心小孩不自在,只好侧过身,偷偷把羽绒服下摆的拉链拉开一点,撑开一条小缝悄无声息地烘干里面的衣服。说起来这个小孩子穿得好单薄,衣服风一吹都会贴在身上,光看着都觉得骨头缝都在发冷。他上身只有一件不合身的长袖,裤子也是不合适的,过长的裤管在脚踝处挽了两圈,腰带系得紧紧的,显得格外瘦弱。不过明明看起来这么瘦,他的小肚子还是挺明显的凸出来了,不是很圆的小孩子的肚子,而是有点起伏,像是记录片里灾年吃树皮和泥土的那些人……伊织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怜的小孩子,想着一个小孩在山林里孤零零的,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她的心都揪起来了。

    如果,如果明天没有这么冷了,要不要留一件衣服给他呢?她里里外外穿了五六件呢。到时候外面拿一件去换钱,还有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也可以卖掉……留一件衣服也没什么要紧。

    她直到躺下都还在想,如果要留的话,哪件衣服比较好呢,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好像自尊心都很强,围巾和手套都还好,衣服会不会……要不要卖了钱再给他买一件呢?看看这个屋子,虽然她现在连自己明天的道路也不是很清楚该怎么走,但是,这个孤苦伶仃的孩子,她没办法视而不见,要是他死掉了怎么办?好吧,这根本不关她的事,也不是她的责任,要是她的朋友在,现在该点着她的眉头骂她傻了……但是没办法啊,如果就差那么一点点这个孩子就可以活下去呢?

    天彻底黑下去了,屋子里的火堆也早已经熄灭了,只有从破败四壁洒下一点银白的月光和雪光,伊织躺在地板上一直睡不着,外面好像还在刮风,越来越大了,风呼啸着撞到木板上,似乎还有小石头或者树枝撞上来的声音,还有奇怪的细细簌簌的声音,等等,这个好像是屋子里的?

    她感觉本来睡在另一边稻草铺上的小孩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他好像脱了鞋,□□的脚踩在地板上,只有不是很牢固的木板发出微不可闻的细声。他走得很慢,很小心,伊织又紧张又好奇,她想:他是不是太冷了想和我一起睡啊?

    闭着眼装睡的伊织看不见的是,小孩蓬乱的头发下冷静的眼睛,那是一双捕猎者的眼睛,就像是在从前在雪地里埋伏一只狐狸、一只鹿,他可以趴在那里装作一块石头,一声不吭地趴上半天,按着刀,等待猎物放松警惕的时机。

    他没有杀过人,但是想来也没有什么不同,这个女人在这个刚好要断粮的冬天莽莽撞撞地敲响了他的门,没有同伴,没有亲人,轻信而天真,一身皮肉看起来像是娇养的贵族小姐,柔软细嫩,他扶着门框,沉默地从门缝里打量她,好奇她吃起来的味道会不会像那只意外逮到的幼小野兔。虽然她没什么防备,也没什么力气,拧她那条长毛围巾都要拧半天,但是他还是很谨慎地等到了半夜——就像等那些动物彻底放松的时刻。他把刀提在身后,小心地借屋顶漏洞里洒下的零星月光一步步靠近,他浑身都紧绷着,紧盯着少女的脖颈,银白的月光下,他猛地扬起刀。

    “没关系,我们一起睡吧……”等了半天终于等到过来了的伊织激动地睁开眼,就看着头顶高举的锋利的刀刃,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抬手把小孩的手腕抓住了。

    “欸?什么、欸?!”

    虽然伊织还没反应过来,但是小孩立马做出反应,他一脚蹬过来,趁伊织抵挡然后抓住他脚腕的时候,右手一松,没被握住的左手立马接过了落下来的刀并且迅速地刺向她的脖子,伊织像被丢了一个仙人掌一样吓得一激灵,甩手就把小孩丢出去了,小孩在半空里灵活地翻转身体,四肢着地稳稳地落在地上。两人在房间两侧默默对峙,小孩弓着背,蓄势待发,伊织看着他一点不松懈的样子,这时才后知后觉:“你,你要杀我?”

    小孩嗤笑一声,握着刀从侧面又冲了过来,来不及细想,伊织仓促地拿起旁边的木棍用标准拍苍蝇的姿势一挥,没打中,她狼狈地侧身躲开划过来的第一刀,又被紧接而来的余下攻击逼得步步后退,短短十几秒,小孩就划破了羽绒服大片地方,甚至差点划到毛衣。她一边躲一边把四周的东西扔过去,在抵抗的同时也寻找着能反抗的东西,终于……伊织假装被绊倒,摔倒在地,她偷偷摸起之前放在那儿的围巾,在小孩刺过来的一瞬间,脚抵住地板暗暗发力,绷紧的小腿猛地一蹬,她用她从来没想过的速度暴起,握紧围巾两端一扬死命绞缠住了他的右手臂往侧下方扯,随即一脚高高抬起,彭的一声把他的右手踩到地板上,小孩整个人都被带得往下摔,痛得闷哼了一下,他的手指痉挛着,但是并没有放开刀,反而恶狠狠地一口咬向她的小腿。隔着厚厚的裤子,伊织仍然能感受到那惊人的咬合力,野兽一样……她抽了口气,双手松开围巾拿起了旁边的凳子,咬咬牙,抡起来打到小孩的头上。

    第一下的时候,小孩还死死地盯着她,到第二下,小孩就不甘不愿地昏过去了。伊织颤抖着手举着凳子,又补了一下,这才虚脱地坐下来。费力地把小孩嘴巴从腿上掰开,伊织把他拖到一边,打算用围巾捆上手脚,或者就捆住手也好。但是围巾又大又软,就算捆上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感觉很容易就能挣脱。还是要绳子才行啊。

    她的手还有些发软,身体也有点脱力,心脏吓得砰砰直跳,一看到他就后怕。她现在根本不敢单独把小孩放着去找东西,干脆把小孩翻了个面,坐在他背后,膝盖分别压着他的双手,在杂物堆里翻找起来。

    但是,没有。找了半天都没有。只有一些搓起来的草绳,而且感觉被雪水捂久了,湿烂得像杂草一样。她呆呆地又坐了一会,突然灵光一现,之前看到小孩的腰带好像是布带、或者绳子。太好了。伊织赶紧把他的腰带解了下来,牢牢把他的双手缚在背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终于稍微安心点了。

    虽然要怎么处置这个小孩她根本没想好,是报警(不知道这边有没有警察)还是怎么样,她现在太累了根本没心思去想,先捆着好了,明天再说吧。她疲累地握住小孩的肩预备把小孩翻过来,仰面朝上,还是给他盖点什么东西吧,至少不要冻死了……

    而就在翻过来的一瞬间,伊织目瞪口呆:“什么啊这个?”

    小孩向上皱起的衣服和宽大的裤腰的间隙里,还有两只手无力地摊开。两只完整的,从手臂到手指一应俱全的,手。伊织解开他的衣服确认过了,的确是长在身上的。她不敢置信地把小孩翻过来又翻过去,两只手,好好地捆在背后,另外两只手,随着她的动作而软软地搭在身边。

    伊织崩溃地捂住脸,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我没有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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