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推开窗子一跃而下,极快下坠让兔子耳朵离开了头顶,在空中飞舞着下落。

    陆水间挡住自己的口鼻,另一边的江云别靠着墙,见她看过来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有受伤。

    他们的情况确实还可以,但刘青阳的情况就不太好了。

    那个被刘文州作为食物推上来的小女孩身体里被埋入了炸弹,在她准备敲开对方的头骨之时,炸弹爆炸了。

    从被发现到炸弹爆炸也就两三秒的时间,但就是这么短的时间刘青阳飞扑到刘文州的身上替她挡下了几乎是致命的爆炸。

    刘青阳的身体几乎都被炸开,后背的伤势更是深可见骨,皮肉狰狞地翻出来,就连冲过来的见惯了各种伤势的雇佣兵都无从下手。

    刘文州似乎被吓傻了,直到刘青阳被从她身上搬走,她都没有缓过神来。

    “刘老板,”温和的声音从身前传来,alpha半蹲在她的面前,“你还好吗?”

    刘青阳如梦初醒,她从地上爬起来。因为刘青阳的保护,她身上几乎没有伤,只有额头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划过,半张脸都是血。

    “赶紧把人带去急救啊!”她大吼着,“快点!快!”

    刘文州跟着抬人的雇佣兵身后,紧紧地抓着刘青阳的手,想要将昏迷的刘青阳唤醒,“哥,哥,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陆水间和江云别也一起被带走进行检查,原本以为两个人还要被调查一番,但检查过后就放他们两个人离开了。

    悬浮车上,陆水间闭着眼倚靠在车座上昏昏欲睡。

    来的时候他们有司机,回去的时候只剩他们两个人,江云别就主动担起了开车的职责。

    江云别看了眼她的侧脸,突然开口说,“你好像很容易疲惫。”

    陆水间“嗯”了声,一手支着头,“长官我可从来不骗人,你应该调查过我现在的身体状况,现在的我可真是连条狗都打不过。”

    她又问,“我的报告是怎么写的?”

    当初陆水间被江云别带出来之后,就被送去做了一次全身体检。但是结果从来没有告知陆水间过。

    听到这句话,江云别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攥紧了,“你的身体状况分析显示你的身体这些年多次受伤,身体损伤严重,体力值不到成年alpha平均值的1/2。”

    “看看,我多可怜,这么个烂底子还得出来为你出生入死。”陆水间叹了口气说道。

    “你不是为我,”江云别说,“你是为自己。陆水间,别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尤其是别说自己是为了谁这种话。”

    因为被听的人会当真,但是如果得不到等价的回应,那么就会怀疑自己,质疑自己。

    江云别是希望她活着的,但不是因为这种明显敷衍的借口。

    陆水间点头,“哦。”明白了,以后不说这种话。

    但是江云别又不依不饶地说,“你说话太轻浮了,这种话随随便便都可以说出口,献身这种话也可以随便说出口。你难道没有一点意识吗?”

    说完江云别又觉得有些后悔,不禁蹙眉看了眼陆水间的反应。

    他深呼吸着,想要让自己恢复平静。

    他一直在陆水间的面前保持理智与冷静,维持着他这么多年一直对外的冷漠无情的面孔,但陆水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着他。

    陆水间笑了,“长官,别人不了解我,你也不了解我吗,”她稍稍收敛了笑意,“因为我就是这样一个轻浮的人。”

    江云别的手上青筋暴起,深呼吸已经不能让他冷静下来,“好、好、说、话。”

    陆水间也不笑了,“我就是在跟你好好说话,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轻浮,废物,没什么能耐,您要是想让我办事那就得忍受我这个样子,要是不想就把我扔回到监区里面,我也不介意。”

    虚浮车一个漂移过弯,偏离了原本的路线朝着第四街区最偏僻的地方飞驰而去。

    陆水间被撞了下头,顷刻之间变得头晕眼花,她捂着自己的头,没忍住问,“你到底会不会开车?”

    江云别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你不是轻浮的人,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对刘文州笑,为什么对服务员笑,为什么看着那对兔耳朵发呆?

    陆水间抿了抿唇,没说话。

    “也可以不需要,”江云别戳破了她的谎言,“这种人设不是什么必要的东西,就是你想要这么做。”

    “所以我说我就是——”

    悬浮车猛然停下。陆水间原本就被磕了一下,这么一来差点又被磕了第二下,还好这次她早有准备,不然没死在刘文州手里也会死在江云别手里。

    “你喜欢我。”

    江云别的声音从驾驶位传来,陆水间惊愕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不不不,等等,”陆水间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我们不是在讨论我的身体状况吗?”

    江云别把脸埋在手臂之中,声音却清晰地传到了陆水间的耳中,又重复了一遍,“你喜欢我。”

    陆水间抿唇,“这个我觉得……”

    “你希望我变得嫉妒变得愤恨,所以你把我当狗一样的训,你故意亲近刘文州,和她说说笑笑,让她进你的房间,坐你的床,允许她牵着你的手和你说话,还允许她向你释放信号。你希望我像一条狗一样跟在你的身后,眼里只有你,心里只有你,让我嫉妒、扭曲、面目可憎。”

    江云别似乎是笑了,“我每晚爬进你的房间,其实你都知道对不对?”

    陆水间本来要说话的嘴一下子闭上了。

    她是傻子才会不知道。江云别就差把这三个字刻在她身上了。

    “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江云别抬起头来,眼睛红红的,他解开安全带,越过驾驶座向陆水间靠近,“你在激动,还是在嘲讽,或者觉得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陆水间的腿上挨到了一处柔软,江云别抱着她的肩膀说,“我承认你做到了。我现在就跟条狗一样,闻着你的味道跟着你跑。那么你呢,你还想要怎么做?”

    她能怎么想?陆水间自嘲地想,她觉得江云别拿她当个人形安抚器,说得再好听点当个人形娃娃。但他现在让她有些动摇了。

    陆水间好半天没开口,但她能感觉到江云别崩溃的情绪在一点点地收拢回去,他在逐渐冷静下来。

    她一只手安抚着江云别的脊背,然后问,“长官,你是,喜欢我吗?”

    陆水间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如擂鼓。她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么答案,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是她想听到的。

    她跟在江云别身边就像个不定时炸弹,随时都会把自己和别人炸的粉身碎骨。

    江云别靠在她的肩膀上,牙齿磨了磨她的肩膀,口不对心地说,“我喜欢和你做-爱。”

    听到这个答案,陆水间反而松了一口气。

    她感受着江云别剧烈跳动的心脏,那里早已经传递了江云别的情绪,在主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背叛了他。

    江云别的爱都已经自己跳了出来,向她展示着背后的真相,而他们还在为了各自的目的相互说谎。

    对睡过的人有占有欲也很正常,对,确实是这样的,也只能是这样的。她摸了摸江云别的脊背,从上到下,慢慢安抚着他的情绪。

    察觉她放松的情绪,江云别用力闭了闭眼睛,过了会儿他说,“我不喜欢我的东西到处撩拨,也不喜欢你说那些轻浮的话,这种坏习惯,都改掉。不然我会在我生气之前先解决掉你。”

    陆水间和他抬杠已经快成了习惯,“如果我……”

    “那你下半辈子都别想碰别人了。”

    “你真的很会。”

    “……”

    这一次两人沉默的时间比之前都要长。他们之间的关系到现在终于明晰起来——炮-友,一个暧-昧过头的关系。

    然后是衣物的摩擦声,江云别坐在陆水间的身上,声音有些哑,“做完再回去。”

    陆水间闷哼了一声,哭笑不得,“这是在外面。”

    悬浮车有防偷窥系统,江云别一摁,车上的玻璃全部变成不透明的茶色。

    他说,“现在可以了。”

    陆水间试图说服他,“这个玻璃透明还是不透明,都不影响我们是在外面。你知道什么叫做外面吗?”

    “在外面不可以吗?”江云别问她,然后又自问自答,“在外面可以。”

    他俯下身,灰色的眼睛与陆水间的对视着,倔强的一声没吭,他一只手抚向她的脖颈,感受到薄薄的皮肤下鲜活的生命。

    ——他差点以为今天他们会死。

    他曾经无数次的游移在死亡边缘却从未怕过,但从来到这里,他每一天都在害怕。

    他是错的,他不该让陆水间来这里。

    江云别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眼睛里充盈着一层水光,“……摸摸我,这是命令。”

    陆水间如他所愿地抚摸,很轻柔,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器,但江云别今天显然心情很差,不需要温柔对待。

    “重一点。”

    “alpha再无能,做的时候也不会这么差劲。”

    陆水间:???你对暴力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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